第十章 这次第,怎一个痛字了得

　　没有进入城中，女统领提着小帘直接上了城楼，城楼的材料与城墙不同，表面看起来是一种光滑的胶状物，不知道摸上去什么感觉，整个城楼是伞状的，有可能是某种植物的躯体经过修理做成了这样一个奇异的城防指挥部，两侧有门通着城墙，站上去也正好能看到整齐的队列，和城下一样，这种不知道是不是魔鬼的生物承担着城防工作，没有男女歧视，队列中男女分布是随机的一样。
　　走进城楼，里面的结构很简单，应该就是从这个植物的身体掏了一个洞出来，放了张桌子给这位统领大人办公和指挥，其他的地方就是整整齐齐的放着一些兵器，乱七八糟不认识的东西。各个角落有两个赤身的人类小姑娘正在打扫，这两个小姑娘，身上没有任何枷锁，脸上也没有表情，眼神是空洞的，看见统领提着小帘进来，放下手里的东西，立即跪好，女统领摆了摆手示意她们过来。
　　“去把这个新来的绑到那边的架子上去。”女统领将小帘像扔垃圾一样扔到地上，也不再理会，自去处理日常事务了，“遵命，统领。”两个小姑娘连拖带拽的还真把小帘抬了过去，看她们弱弱的样子，小帘要不是被摔得屁股痛差点就自己站起来走过去，说是架子，其实就是扎在地上的一根杆子。她们把小帘从脖子，手腕到脚腕用一种植物藤蔓捆在了杆子上，又接着去打扫了，自始至终脸上和眼神都没有什么变化，没有在乎小帘这个男孩和她们都是没有衣服的。
　　站在那儿的小帘除了想想几乎不可能的逃走方案，也做不了什么，几人也不说话，安静的空气让小帘重新感觉到自己和小姑娘坦诚相对的害羞和别扭。恐惧反而有点少了，最多也是被安排收拾收拾卫生，生命什么的应该不会有危险了，只是不知道他们既然不歧视性别，为什么这里打扫卫生的都是小姑娘，没有男孩，自己被绑在这也没有让自己干活的意思。
　　想不明白也不再想，闭上眼休息就是了，只希望自己能在女统领离开的时候重新找到能变成烂魂草叶的能力，这样自己逃走的可能性就增加了。
　　没多久，女统领忙完手里的东西，站起来伸了个懒腰才想起小帘来，“特里娜，进来！”门外走进来一个女魔鬼士兵，在小帘眼里她们长得几乎都一样，除了能分辨男女，完全认不出来谁是谁，不知道他们之间是靠气味还是什么。“把我新来的肉鸡带去评级和烙印。”
　　“遵命，统领。”将手里的刀放在左手，并反手背到身后，扯下小帘身上的藤蔓，只系住脖子，像牵着狗一样拽着小帘往外走，小帘看着他反光的刀也不敢挣扎，知道跟着往外走，尽量靠她近一些省的脖子被勒，但是靠的太近又有点害怕她。就这么不远不近的被牵着走。
　　没有经过城里闹市区的位置，只是顺着城墙走到了一个角落里，一个依附着城墙的建筑，石头垒起来的，四四方方的，大门是紧闭的，两人走过去的时候大门竟然自动打开了，不知道是什么原理，总不可能是现代的红外感应吧。
　　一进门就听见了各种尖叫和哀嚎，听的小帘心里直发毛，恐惧感瞬间占据了高地，一会不知道要怎么折腾自己，希望不会少胳膊少腿的。门口是个商店一般的窗口，里面一个鼠头鼠脸的小矮怪物笑嘻嘻的招呼进门，仿佛他听不见那些声音一样，当然这个女魔鬼好像也听不见，一点反应也没有“统领大人的新肉鸡，麻烦大师评级并烙印。”她一把将小帘拽到身前，说话竟然是恭敬的语气。
　　“大师正好有空，你去就是。”矮怪物仍然笑嘻嘻的。但是并没有动身的意思。女魔鬼也没再说什么径直拽着小帘往里走。黑漆漆的房间让小帘更加紧张了，不知道接下来要面对什么，自己要是又嚎又叫会不会被别人笑话，越是害怕越是胡思乱想起来。
　　“大师，统领的肉鸡请您评级烙印。”眼前仍然是一个鼠头鼠脸的矮怪物，不过女魔鬼更加恭敬了。“出去等着吧。”矮怪物头也不抬的说了句，自顾自的走到旁边的柜子里拿出一些奇怪的器具和纸笔。女魔鬼接下了小帘脖子上的藤蔓，脱掉了他身上仅剩的靴子和袜子，留下光溜溜小帘转身出门等候去了。
　　“大师”小眼睛里的光打量了一下小帘，让小帘正打算逃走的念头烟消云散，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只能到自己胸口的大师拿着各式各样的东西在自己身上忙活，有时候量一量，有时候敲一敲，还有时候举着一个零件在小帘身上静止半天，然后在纸上写下几个不知道什么字。总之小帘没有感觉到什么痛苦，偶尔有点痒而已，任凭他摆弄着。
　　“灵魂融合度百分之四十九，灵体发育中，现阶段发育正常，灵体拟态人类身躯十五岁男性，形体分值七分，颜值七分。奴性正常，无反抗意向，五分。性经验零分，战斗经验一分，耐力四分，躯体强度一分，灵智四分……总评级普通奴隶三级。奴隶主为雅丽丝-二级城防中校。”
　　忙活半天后，大师自己趴到桌子在一张白纸上画起画来，也不搭理小帘，小帘也不问什么，站在原地东看看西看看的，等着他画，猜测着可能只要配合就不会被怎么样，那些嚎叫的肯定是不配合被打的。
　　正走着神，大师不知道什么时候画完，从隔壁推了一个奇形怪状的铁架子到小帘身前，指了指它说“你自己来吧，我不想叫门口那个进来，讨厌她身上的味道。”小帘知道他的意思，如果自己不主动配合就让门口的女魔鬼强制执行，自己当然选择老实乖巧了，只是不知道这东西怎么用。
　　大师也看出来小帘的想法，指挥着他把自己弄上去，“脚放这里，手胳膊弯曲，对，脑袋钻到这里面，好，别动了。”他按下几个按钮后，小帘这个半蹲着的姿势就彻底固定住了，手脚，腰，脑袋没有一个地方可以动弹，两人的身高现在正好相同了，小帘平视着他的眼神又有些紧张起来，这个姿势很累，但是没法动，希望快点结束。
　　大师拿出刚才画的那张薄薄的纸片，小帘这才看见他画的是一个细长的长方形条纹，纹路精致，看起来很漂亮，那个叫特里娜的女魔鬼一直在说什么评级烙印，评级刚才做了，这不会是要把这个花纹纹到自己身上作为奴隶的标志吧，自己从小都是乖巧的好孩子，没想到要被人强制纹身了。
　　鼠脸大师将纸片裁剪只留下有花纹的部分，在一种可能是水的液体里泡湿，小心翼翼的绕着小帘的脖子贴好。“会疼，你要咬着东西还是直接叫出来？”
　　小帘虽然没纹过身，不过听说应该不会太疼便拒绝了咬着大师递过来的脏手帕。大师也没再说什么，不知从哪巴拉出一个类似小型手电筒的东西，按了按开关试了试，果然是手电筒，不过照出来的光是红色的光束很细不像是用来照明的，反而有点像是加粗的激光棒。
　　确定没有问题，大师将这个小孩子才玩的激光棒对着小帘脖子上的纸片一点按下了按钮。
　　“啊！！！”灼烧和刺痛的感觉从皮肤烧进骨髓，小帘的第一声嚎叫就险些沙哑了。这痛苦竟然比死亡还要可怕，如果他有选择权，他愿意选择再死一次。
　　没有结束，痛苦不止是一下，鼠脸大师双手捧着这个手电筒，慢慢挪动脚步，绕着小帘轻轻走了一圈，平稳均匀的使红色的光束烧光了小帘脖子上的纸片。小帘的嚎叫一直没有停止，嗓子逐渐都发不出声音了，眼泪，口水顺着脸颊流到脖子上的时候发出呲呲的声音，并冒出了些许黑烟。
　　大师停下动作，关闭手里的红光手电筒，静静的看着小帘痛苦的状态，眼神有些严肃紧张，没有在意身上因为小帘小便失禁弄脏的衣裳。他一直盯着小帘的脖子，黑色的奴纹烙成了，散发着淡淡的红光并偶尔冒出一缕缕黑烟。
　　小帘痛苦的状态丝毫没有减弱，他依然痛苦的嚎叫着，铁架子发出吱吱的声音，不过好在它很坚固，小帘一动也动不了，大师很奇怪，他确认自己的刻画没有出错，但是之前他刻画的一万两千多名奴隶没有出现小帘这样的情况。刻画只要完成，红光就会完全渗入灵魂体内，痛苦也会马上停止，最多保留一点外皮的灼烧感。
　　小帘的眼白逐渐变的血红，嚎叫也变为嘶吼，奴纹的红光激烈的散发出来，照的整个屋子都红了，黑烟一缕缕的冒着，身上的血管也慢慢充血显现出来。
　　大师急忙转身拿出刚才乱七八糟的器具，在小帘身上快速的摆弄起来。“灵魂融合度百分之五十一！”
　　碰的一声，小帘化作了满地的烂魂草叶，鼠脸大师吓得急忙后退，“门外的，快去叫雅丽丝过来！”跑到门口让等待的女魔鬼士兵去叫统领。一是要保障自己的安全，再就是他想知道奴纹究竟成功了没有。
　　他看着满地的草叶，紧皱着眉头思索着，明明是人类，这种情况是怎么回事，反噬吗，这应该不可能出现啊，现在的人类，灵魂融合度普遍低下，他这种到达五十的已经很不错了，怎么可能反噬专门吞噬灵魂的烂魂草呢？“难道？是那种可能。”大师突然想到了记忆中的一种可能，不过仍然不愿意相信，因为人类中已经不知道多少年没有出现过超越灵体的存在了。况且刚才的检测显示他只是融合度五十一最常见的弱小人类灵体。还是一会看看情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