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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灵回磬书 / 第八章 相鼠有皮,人而无仪

第八章 相鼠有皮,人而无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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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妇一直拉着小帘的手走到里屋,这嵌在半空的房子不像外观看起来那么简陋,里面还是别有洞天的,似乎是把山体掏了个洞出来向内建造完成整个房子的。整个房体都是木质的,着力点都采用了一种很巧妙的方式支撑,小帘并没有看懂它的构造和原理,但却是只是木头,不禁让人想起了鲁班的工艺,和中国古代建筑大师们的鬼斧神工。
  在唯一的一扇石门前停下来,这个位置应该已经属于山体内部了,石门上的浮雕十分完整,虽然感觉有些年头了,不过依旧引人注目,正在东张西望的小帘突然感觉老妇气场不对了,虽然小帘不是那么清楚什么是气场,就是单纯的感觉不太对劲,老妇撒开拉着小帘的手,郑重的握住黎杖,像掷标枪一般扎在石门浮雕的一只兽口中,石门伴随着震动缓缓打开了,原来是机关,电视中见过无数次了,不过真到了眼前,感觉还是很不可思议的。有诗云:
  王冕始刻花乳石,
  文彭为祖源流长。
  壮豪飘逸标书画,
  悦目赏心看寸方。
  异想天开刀超笔,
  抒情敛性阴堪阳。
  精华韵味赖修养,
  传统继承启新章。
  一老一少在石门内呆了很久,没人知道他们聊了些什么,门外众人窃窃私语,低声的议论着,这外来的公子哥儿一时间成为了小村里议论的焦点。大胆的猜测着他的身份和目的。各种传说搬的留言迅速的传遍了整个村子。作为当事人的小帘却一概不知。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最少也得三四个小时了吧,两人才意犹未尽的结束这次小帘期待已久的谈话。如果不是巧合,那这种相遇就是上天的安排吧。
  走出村落,远看着天空有些放出光亮,为自己找到了目标而欣喜,刚才的交谈让小帘知道这里就是传说中的地狱,死后的世界,和神话中不一样,但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师傅也在这,门派也在这,甚至有可能父母也在这,当然这可能性很小,大多数人死后灵魂会用消散回馈世界。总之,找到师傅,这是现在自己的目标,当然还有活下去也是。
  去前面那个可能已经毁在雷霆季中的村子收集些有用的东西,然后一直朝着这个方向走,走出人类聚集地的范围,月摩尔峡谷身后的某个关卡有可能找到师傅,这是刚才得到的消息。看了看自己这身衣服,没有换下来的打算,穿着破布片实在也不舒服,有利也有弊吧,戏演到位还是会有些作用的。
  果然,步行了没多远,就看见了前方的火光和狼藉,没有刚才那村子悬崖的庇护,更没有攒够钱来换取防护罩,面对天灾也只能毁灭了。小帘走到近前,也没什么找到有用的东西的希望了,几乎已经都变为了灰烬,大火也要灭了,没有什么能烧的了。既然自己现在是鬼,也不需要吃喝,没有什么东西也无所谓,继续前行就是了。
  找了块平滑些的石头坐会,等体力恢复就离开,如果自己也能像电视里的鬼可以飘着走就好了,双脚走路竟然还是会累。真怀疑自己现在死没死。发着牢骚突然感觉自己屁股下面有动静,赶紧站起来警觉的盯着这块石头,“什么东西?”这可不是阳间,什么稀奇古怪的生物都有可能出现,一个不小心就得再死一次。
  不过不是什么恐怖生物,而是石头被下面的人挪开了,这里是村子里避难的地洞出口,男女老少纷纷爬了出来,唏嘘着活下来的不易,计划着重建的方案。这村子人少些也就十几人的样子,小帘发现之前要抓自己卖掉的三人,另外两人也在其中,是这村里能说得上话的人。
  众人上下打量着站在那的小帘,有些奇怪,那两人却在恐惧中颤抖着说不出话来,刚刚躲过了雷霆季,这个煞星却找上门了,良久才拉着众人跪倒,乞求小帘饶命。小帘坏笑着说到:“别拜了,我不是烂魂,我没被他吃掉你们应该高兴才是。”那两人不可思议的瞪大了眼睛看着小帘,心里的恐惧更甚了,不过转头一想,小帘好像也不是来寻仇的。心里又冒出一股侥幸的念头,这念头在众人的跪拜中更是挥之不去。
  小帘见他们只是跪着不起,也不劝说,既然没有什么收获决定转身离开,不料,三番两次不死心的两人竟然冒险扑了上来,没有防备的小帘直接被从背后扑倒在地,两人吆喝众人帮忙,死死的按住小帘,更有人把身上的布条扯下来捆住了小帘的手脚,也不顾自己变得赤身裸体,见小帘虽然挣扎却没法挣脱,众人竟然露出了笑容,那老者和壮汉也松了口气“三番两次被这小子骗,这回一定给他卖个好价钱”。小帘也苦笑着不再挣扎,任凭他们摆弄,这也是人类在这卑贱到极点的体现吧,或者说这就是卑贱的原因,生前还有礼义廉耻的捆绑,而死后人类的劣性和丑陋毫不遮掩的显露了出来,加上生存环境的压力,导致现在的样子。还真是鬼样子。
  “孩子,告诉我你是怎么跑出来的,我可以考虑把你卖到个好地方。”小帘愤怒的看着他,又有些可怜他们,即是没人按住他,趴在地上也不打算起来,手脚被困,很狼狈的挣扎着爬起来还不如就这么趴着,“我说烂魂草那种卑贱的东西吃不了我,反而被我吃了你信吗。”两人自然是不信,也不再追问,兴奋的指挥着仅存的十几个人重新建房子,壮汉和老者谈论着赶紧把小帘卖了,换成资源,平分。
  “事不宜迟,咱这就走。”壮汉把小帘扛上肩,老者紧随在后,两人要去最近的镇上卖掉小帘,即便换的东西少,因为大城市不是他们能靠近的,就算去了也会被抢走而不是换来东西。小帘见他们走的方向是自己要去的方向,也就老老实实的趴着,任由他扛着自己前行。
  三人路上没有什么交谈,只是偶尔壮汉和老者会低声交流路线,然后弯弯曲曲的绕路前进,似乎是躲避什么领地的样子。不知道时间,天空一直就是半亮不亮的,大概有个七八里的样子吧,眼前的山坳里出现了建筑,建筑是木质的,大多是两层的小楼,进入镇子要经过一座木桥,桥上有两个手持长枪的人,不过衣着和村里没什么区别都是破布裹一裹重要部位,经过时,老者似乎向其中一人手里塞了什么,料想是过桥费。
  “他这么老实,是不是又憋什么坏招,这次可绝对不能让他坏事儿。”老者撕了一块布条塞住了小帘的嘴,即使小帘一路上很老实,但这个时候必须万无一失。镇中心的位置差不多,圆形的矮墙差不多腰这么高,几人围着矮墙摆了一些零零碎碎的东西,来来往往的人经常会多看几眼这里,像是摆摊的小集市,矮墙有道木门,也有人把守,不过没有阻拦,也没见老者递什么过路费,找了一个空档将小帘放在了矮墙上,也不吆喝,就是满脸喜气的谈论着能不能卖个好价钱,一会把小帘卖出去都换些什么回去。
  有过三两人来问价,给价,老者似乎都不满意,壮汉却有些着急,“要不咱去那个地方试试。”“行!”老者盘算了一下让壮汉扛起小帘,走向了镇上的一家店铺,这家店铺不是人类开的,是棵枯树,零零碎碎的稀奇古怪他都卖也都收,只是价格上绝对是个奸商,不过对于他喜欢的东西也会给出好价格。两人不愿意去那的原因是以前被他坑过一次,买了件便宜的假货回去导致了村里的人死伤严重。。
  两人一进门,就听见了枯树嗓音里难听的摩擦“欢迎光临,你在我这一定能找到想要的。”二人表明了要卖掉小帘的意向后自然是一番唇枪舌战了,枯树给出的价格两人似乎还算满意,“货物”苦笑不得的看着自己即将要被卖给一颗树了,这时地下钻出两根尖锐的树枝穿透了兴奋的两人,两句尸体瞬间开始枯萎,就像失去了水分的样子。小帘这才理解,枯树不是树枯了,而是他能让别人枯。
  一根树枝扯掉了小帘嘴里的破布,“别怕宝贝,你不会变成这样,我还需要你为我生出源石来呢。”“源石是什么?”小帘疑惑的问。“哦,我的宝贝源石就是钱,你不会是刚来到这吧,那我太幸运了。”枯树摩擦着烂木头发出有点阴森的声音。“你也是要把我卖掉吗?”“当然,那些讨厌的家伙就喜欢你这种细皮嫩肉的人类,他们会给我满意的价钱。”小帘看了看他长在地下根,还有整个似乎和木房子都长在一块的身体,很怀疑他能不能离开这,难道要自己走到买主那,然后再替他数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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