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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卖身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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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波吃了一惊:难道说,真的是因为自己的名字起得不好吗?说真的,这些年来也不是没有怀疑过,而且也听说过许许多多有关名字对人生影响的故事,可自己在这方面却是七窍之中只通了六窍----还剩下了一窍不通,所以后来也没有再去多想这个问题,不了了之了。
  “依我看,应该把名字改为,”玉姑沉吟了片刻,说不如把名字改为杨桃吧,桃李满天下,多好呀。所有的小仙童都忍俊不禁,“扑哧”一声的笑了出来,大家都知道自己的主人爱吃杨桃,心想敢情是嘴馋了。连玉姑自己貌似也觉得好笑,还吞了口馋涎自卖自夸道:“杨桃,这名字起得多好呀。”
  “好个,不好,这是女人的名字,我不要。”杨波本来想说好个屁,但突然觉得好象太粗鲁了会唐突仙子,所以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说敢情你们并不是真心想帮助我,而是拿我开涮的。玉姑说那就不如叫杨冲吧,扬起风帆往前冲,多威猛豪迈呀。杨波皱着眉头说啥洋葱,还没开始吃就呛得流眼泪了,还不如叫洋枪洋炮呢,就算不中用也起码中看,拿来吓唬吓唬人也挺不错的。一众仙童又忍不住“咭咭咯咯”的嬉笑起来。
  “好了好了,跟你开玩笑的。”玉姑说还是别改了,你现在既然遇到我,什么问题和困难都不复存在了;我不但可以治好你老爸的病,而且,还可以让你飞黄腾达,享尽富贵荣华。杨波真是喜出望外,一直以来自己不就是因为缺少了一个贵人的扶持吗,于是急忙问她真的可以帮助自己成功吗?玉姑微微一笑说:“我有必要骗你吗?”
  “哪,”杨波问她需要自己做些什么或者拿些什么东西来交换吗?尽管他也十分渴望出人头地,但正所谓无功不受禄,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免费的午餐;自己和她素昧平生、非亲非故的,怎么可能无条件的帮助自己呢?心里是既紧张又期待,紧张的是不知道她会提出什么稀奇古怪的条件来,会不会要自己做些伤天害理的勾当呢;期待的是可能真的会梦想成真,从此飞黄腾达、光宗耀祖也说不定。
  “这个嘛......”玉姑指着茶几说那里有一张契约,你先在这上面摁个手印,等我想好了再告诉你吧。茶几上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张契约,契约旁边还有一盒红色的印油,杨波拿起契约看到上面赫然写着“卖身契”三个醒目的大字,不禁警惕起来:“想骗我卖身帮你们干坏事?我看你是打错算盘了,哼哼!”
  古代棲身在青楼妓院的那些歌姬艺妓尚且洁身自爱,卖艺不卖身呢,我杨波再怎么穷困潦倒,也不至于沦落到这步田地吧,这让我以后还怎么见人呢?看来这个玉姑肯定不是什么好鸟,要不干吗蒙着脸不敢见人呢?把自己骗到这里来有何居心和目的,还妄想骗自己卖身给她们?难道说,她就是传销组织的头头,又或者是诈骗团伙的幕后黑手?
  “哥没空跟你们扯淡,拜拜!”杨波板着脸说我是不会卖身的,你就死了这条心吧,说完“霍”的站了起来挥手道别。身旁的几个小萝莉却早已团团围住,大声喝令他坐下,说你当这是自己家呢,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杨波突然若有所悟:“哦,我明白了,刚才扮鬼扮马(装神弄鬼的意思)要挖出我的心来下酒的人也是你们吧?”
  “对不起!”玉姑竟然并不否认,说那是劣徒一时贪玩搞出来的恶作剧,如有冒犯之处,我代她们向你赔礼道歉了;还说已经教训过她们,希望你不要放在心上。杨波貌似终于明白了什么,说原来你们是贩卖器官的犯罪团伙,想骗我把身体卖给你们,然后再慢慢切割的吧。玉姑微微一笑道:“谁稀罕你的臭皮囊了,我要的是你的灵魂,灵魂懂吗?”
  “灵魂?”杨波感到十分诧异,不是只有魔鬼才要别人的灵魂吗,怎么连神仙也要这些东西呢,质疑她真的不是贩卖人体器官的犯罪团伙?玉姑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对你的器官也不感兴趣,只要你把灵魂给我,我就帮你完成愿望。杨波心想难道这个所谓的“白玉仙子”并非什么神仙,而是妖魔鬼怪之类的东西?想到这里不禁有点不寒而栗:“这......”
  玉姑貌似有点不耐烦了,追问他到底肯不肯交换:“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哦,错过这个村就没有那个店了。”
  杨波虽然没有开口说话,但心思却已经活跃开了;他刚才伤心痛哭完全是因为接到老妈的电话,说爸病了,而且病得不轻;原本只是偶感风寒,在村卫生站七叔那里打了针开了药,以为很快就会没事的,但没想到却越来越严重;现在不但下不了床,就连吃饭喝水都成问题,甚至说话也不利索了;恐怕,是熬不了几天的了。七叔奉劝他们赶快到镇医院治疗,只可惜囊中羞涩,怎么去呀。
  杨波一听就心急火燎的到处借钱,在“蜃楼市”里混了十多年,事业方面虽说是一事无成,但朋友却结交了一大群,平日里还有一班好哥们经常走动;他心里估摸着多了不敢说,借个一万八千的应该不成问题;只可惜他却大错特错了,唉,刚一开口提到钱字,对方就以各种借口和理由拒绝了;结果那是可想而知,竟然连一根寒毛也没有借到。他原本以为自己有很多交厚和知心的朋友,但原来,嘿嘿,居然连半个也没有。
  最后,杨波把希望落在心哥身上。
  心哥姓梁名心,是自己最要好的一个铁哥们了,两年前因为赌博欠下了巨额赌债,债主追上门来,扬言要剁下他的两只爪子(手)。杨波是个善良而富有同情心的人,看到别人有困难,竟然忘记了自己也是家徒四壁、一贫如洗;为了帮助梁心偿还赌债,居然毅然把新买的摩托车拿到二手车行贱卖了,直到今天还一直在挤公交车上班呢;而买车的钱是他多年来省吃俭用,一点一滴的从牙缝里抠下来的,记得刚买回来的时候,竟然激动得大半个月都睡不安稳。
  其实他并不是一个伟大的人,他只不过是死在心软和冲动上面罢了。他外表貌似很坚强,但内心却实在是太柔软了,只要有人求他,他就会心软,就会产生莫名的冲动,很容易就会做出象佛祖割肉喂鹰这样的事来,可能会毫不犹豫的捐献出一边肾脏或一只眼角膜给你。尽管事后他也十分懊恼,骂自己脑残,但后悔过后,他还是会继续犯同样的错误,总是改不了这种帮人的臭毛病。
  当时杨波拿着卖车所得的钱,再翻箱倒柜的翻出所有的零碎钱,才凑足了五千元,兴冲冲的送去给梁心还债。梁心那是一个感激涕零呀,胸脯拍得啪啪作响,说哥一定会报答你的!后来,梁心不知道怎么竟然攀上了高枝,娶了个家里很有钱的老婆;听说大舅哥是某制衣厂的大老板,跟他非常投缘,也很看好他,还让他帮忙着打理制衣厂的生意,那日子过得是有声有色,十分滋润。
  “心哥你好。”杨波满怀希望地拨通了梁心的电话,心里想着再不济能要回自己借出去的钱也好呀,“我老爸病了,想向你借点钱......”
  “波子啊,你不知道哥现在过的是啥日子啊。”梁心马上大吐苦水,喋喋不休的列举出各种难处和窘境,说你是不当家不知道柴米油盐贵啊;你看我,孩子刚对岁(一周岁),买一次奶粉和“尿不湿”都要上千元;每个月还房贷又要好几千,而且还有这个费哪个费的一大堆;唉,总之,都快要愁死了。
  杨波心里一凉,这小子真特么睁着眼睛说瞎话,房子明明是他大舅哥送给妹子的嫁妆礼物,哪里需要还房贷?当下只好强忍着怒火低声说:“哪,你能不能把我借给你的那五千元......”
  “波子啊,哥真的是也困难啊。”梁心豪气干云、大义凛然的说,“哥也是个讲义气的人,你的恩情哥并没有忘记。这样吧,哥微信里还有三百块,本来是打算网购一辆婴儿车给你侄子(他自个的儿子)的,现在不买了,把钱转给你,大不了挨你嫂子一顿臭骂。”
  “三百元?”杨波看着心哥用微信转账过来的三百元,气得是牙痒痒的,真想冲到他家里去狠狠的揍他一顿,然后再搓扁了塞进洗衣机里,把他那颗已经变黑发霉的良心清洗干净。
  此刻他心里十分迷惘和难过,仿佛让人当头泼了一盆冰水,从头一直凉到了脚趾尖;他原本以为就算是全世界的人和朋友离开了自己,梁心也会不离不弃,甚至还会倾囊相授的,但现在就连这最后的希望也破灭了,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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