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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东坡灵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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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风习习,万里无云。京水河缓缓的从庄前流过,似乎不愿打扰庄内之人,静悄悄的连一丝浪花也没有。
  今天是休沐日。一大早,宋玉安排人手将打造好的几套蒸馏设备拉到了京水河畔的庄子里,楚枫汗流浃背的亲自动手组装。
  蒸馏酒是将发酵而成的原酒,利用酒精的沸点和水的沸点不同,将原酒加热至两者沸点之间,再经冷凝后从中收集到高浓度的酒液。所用设备也不复杂,主要为蒸馏锅和冷却器,两者之间通过一些管道连接起来。
  由于工匠们都没见过这东西,安装不好,所以楚枫只能亲自上阵演示给他们看。
  虽然是初秋,秋高气爽,他之前也见师父弄过,但他毕竟不是专业人士,好不容易组装好一个,已是满头大汗。
  接过仆人递过来的汗巾,楚枫擦了擦汗,又连喝几杯茶水,这才感觉舒服一些,指挥工人开始试制白酒。
  宋家做的是酒水生意,原酒这块可以大量提供,所以楚枫他们并不涉及酿造这一块,直接将宋家酿造好的原酒拿来放入蒸馏锅内进行蒸馏。
  整整一个上午,楚枫都在指导工人们如何蒸馏提纯,如何过滤,如何二次蒸馏,如何掐头去尾,如何勾兑,最后终于试制出一锅酒精度数大约在五十二度至五十五度的高度白酒。虽然口感还比不上以前喝过的那些高档白酒,但也比这个世界的那些淡酒好上许多。而且他相信,宋家的原酒品质不错,即使他的蒸馏工艺不那么完美,若是将这些酒再窖藏一段时间,口感不会亚于以前那个世界的那些中高档白酒。
  宋玉没有喝过那个世界的那些名酒,喝了这酒之后,直呼痛快,当时就喊着要送一坛给宋家老爷子喝,却被楚枫制止了,理由是这酒刚刚弄出来,还未窖藏,口感并不是最好的时候,不建议他现在就去邀功。
  宋玉听说这酒口感还能再进一步,暂时压下了献酒的冲动,拉着楚枫一起回城摆宴祝贺。
  楚枫在回京的路上交待他将这次弄好的酒分成数份封装起来,按照两人之前商量好的那几种药液配方进行泡制试验,一个月后再看成效。同时让他多打造几套蒸馏设备,安排人员大量生产高度白酒。
  车辚辚,马萧萧。
  在他们离京城不到二、三里路程的时候,突然听到车外传来一阵车辚马萧之声,掀开车帘向外看去,只见从京城方向涌来大批车马。
  乍看之下,楚枫还以为是哪位离京官员的车队,但细看之下,又觉得不像。心想这位官员就是再财大气粗,也不至于弄这么多车马招摇吧?何况这些车马看上去各具特色,各成一派,虽然前后相随,但似乎并不是一家所有。忍不住心中好奇,向宋玉问道:“这是什么情况?”
  宋玉想了想,突然一拍脑门,笑道:“看我这脑袋,今天只想着制酒了,竟然将这事给忘了!”
  “什么事?”
  “现在已是孟秋时节,再有一个月就是一年一度的上林苑秋猎之日。按照以往惯例,不但皇帝及皇室成员参加,在京各大家族和部分达官贵人也会被邀请参加,这些车队应该是宗正府及京中各大家族派往上林苑的先遣队,负责前期准备工作。”
  “哦,没想到皇帝和京中贵人还有这等雅兴?”
  “姐夫,上林苑是皇家园林,平时难得一入,机会难得,届时我们也去凑凑热闹吧?”
  宋玉似乎想到了什么,显得很激动,一脸热切的看着楚枫。
  楚枫现在是郡主驸马、汝阳县伯,正宗的皇亲国戚,当然也有资格参加这项活动。
  楚枫笑了笑道:“我看机会难得的不是上林苑开放,应该另有原因吧?”
  宋玉羞涩一笑,也不矫情,如实答道:“这么好的日子,唐筱梦肯定会去,所以我想去陪她玩玩!”
  “既然如此,那到时候就去玩玩吧!”
  楚枫不想扫他兴致,点了点头,随后笑着道:“现在说这个还早,我们是不是先填饱肚子再说?”
  “好嘞,我们就去明月楼痛快喝上一场!”
  “怎么,你带了白酒出来?”
  楚枫听他这么一说,不用想也知道这小子肯定偷偷带了白酒出来,不无好气地瞪了他一眼。
  宋玉嘻皮笑脸地道:“嘿嘿,就一小坛,姐夫你就让我尝尝鲜吧?”
  “好吧,不过不能喝多!”楚枫倒不是舍不得给他喝,是怕他不知这酒的厉害,控制不住喝多了。
  “放心吧,姐夫!”
  明月楼是上京城最大的酒楼,乍闻之下好像是一座楼,其实明月楼并非只有一座楼,而是三座三层高楼依山傍水分布在上京城城东一处风景秀丽之处。
  楚枫他们到的时候正是饭时,前面两座楼前人山人海,好不热闹,后面一座楼却异常清静、偶有人出入,少有的几位顾客也都个个锦衣华服、前呼后拥,显然非富即贵。
  宋玉带着楚枫直奔后面一座楼。一进门,大厅里的不少人纷纷站起来向宋玉问好。
  宋玉微笑着向他们点点头,带着楚枫径直上到二楼。
  二楼是一排雅间,对面搭有一个高台,台上此刻正有歌女弹唱。
  两人坐定后,侍女送上酒菜,宋玉从储物戒指中拿出一坛白酒,给两人斟满,举杯道:“姐夫,祝贺我们今天试制白酒成功。”
  “好,干了!”楚枫端起酒杯与他碰了一下。
  宋玉一饮而尽,砸吧砸吧嘴,意犹未尽的道:“姐夫,这白酒喝起来就是痛快,得给它起个霸气一点的名字!”
  这话倒是提醒了楚枫,他竟然忘了这事,问道:“你家的酒都有哪些名称?”
  宋玉想了想道:“有产自江南的江南春,有产自明州的明州老窖,还有采用灵山玉溪水酿制的灵山酒以及专供皇室的皇家贡酒。”
  听到这些酒名,楚枫自然而然的想起了以前的哪些名酒,本想随便借一个名字来用用,但总觉得有些不舒服,好像偷了人家的什么东西一样,最后还是放弃了。
  宋玉见楚枫犹豫不决,开口道:“姐夫,这酒既然是以你的法子酿的,就干脆用你的名字好了?”
  楚枫听后,眼睛一亮,拍着脑门道:“对哦,既然我自称东坡学士,这酒就叫东坡灵酒好了!”
  “好,为我们的东坡灵酒干杯!”宋玉举杯道。
  楚枫端起酒杯,正要与他碰杯,突然看到一名黄衣少女走上对面高台,脆声道:“各位贵客,今天我们有幸请到了金凤楼的苏菲菲小姐,为在座各位献舞一曲,请大家欣赏!”
  楚枫闻言,抬头看去,只见一名身穿彩衣、身材曼妙、容颜极美的女子,在两名红衣少女的簇拥下款款走出,一双美目往对面看了一眼,旁边音乐响起,翩翩舞了起来。
  她彩衣飘飘、长袖挥舞、身姿翩翩,一会儿如春风拂花、落英缤纷,一会儿如彩蝶飞舞、婀娜多姿……
  她身如云絮,柔若无骨,步步生莲,像美丽的蝴蝶一般飞舞着,如缥缈的流云一般变幻莫测,如深山中的幽兰月一般令人迷醉……
  舞到后来,她长袖一挥,整个身躯旋转起来,渐渐向空中飘了起来,把楚枫看得眼花缭乱,也好似要跟着她旋转似的。
  忽然,音乐一停,苏菲菲如一只彩蝶般飘落台上,美目含笑,顾盼生姿!
  “好!”
  隔壁雅间里的宾客在沉默一阵之后,突然传出一阵热烈的喝彩之声,甚至有人冲出雅间,站在外面大声喊叫,声音粗犷豪放,旁若无人。
  楚枫心想,能够坐入雅间之人,非富即贵,都是有身份之人,一般都很注重形象,不知这人是谁,竟然如此粗鲁,毫不在意形象?
  正纳闷时,突然听得那人又大叫道:“什么酒这么香?”说话间,闻着香味走进了楚枫这边的雅间。
  楚枫抬头看去,只见一位魁梧奇伟、满脸虬须的老者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一个同样身材粗壮的青年。
  “见过铁爷爷、铁大哥!”
  宋玉看到这两人,连忙站起来躬身一礼,态度极为谨慎小心。
  楚枫也跟着站起来抱了抱拳,同时心里暗暗吃惊不已。心想宋玉是堂堂宋家少爷,见到皇子王孙也未必如此谨慎,怎么见了这两人却这般小心翼翼,难道这两人大有来头?
  “你是哪家小子?”虬须老者看着宋玉问道。
  “爷爷你忘了?他是宋家的宋玉,去年过年的时候随着宋尚书一起来拜过年的!”虬须老者身后的粗壮青年小声提醒道。
  “哦,是宋家小子,我说怎么闻着一股酒香味,看来你们家又出新酒了?”
  虬须老者笑呵呵的拍了宋玉肩膀一把,大刀金马的坐了下来,大声道:“愣着干什么,还不将好酒拿出来,难道要我老人家动手?”
  宋玉苦笑一声,拿起刚刚开封不久、尚未喝去多少的酒坛,给虬须老者斟了一杯,双手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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