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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真相大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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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情的发展跟李沐阳的预想差距很大。他没想到自己这才下山两天,就住进了许多人终其一生都住不进去的大牢,哪个主角能有这杨的待遇啊,他觉得自己被针对了。
  还好这里的大牢倒是没有李沐阳想像中的那么可怕,大牢的面积不大,一路走进来,李沐阳也没有看见一个犯人。
  “难道我是这牢里唯一的犯人吗”李沐阳心里想着,朝押着自己进来的杨朔说道:“没想到镇子的治安这么好,这牢里连个犯人都没有啊”
  “这个你就不用多心了,进去吧”说着,杨朔让狱卒打开一间牢门,将李沐阳推了进去。
  “喂,我要在这么待多久啊”,李沐阳进了牢房后见杨朔转身就要走,便急急的问道,毕竟小师弟小师妹还在医馆呢,虽然已经让他们暂时住在医馆,但李沐阳还是有些担心他们的安危。
  “这个吗,就要看这个案子什么时候能破了”杨朔的声音从大牢通道口传了过来。
  身在牢中,李沐阳有心无力,只好独自思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一直坚信很多外表复杂的事情本质上都可以归结到某人做某事这一木板上,所以现在他要搞清楚是谁要做什么事。
  “从刚才县衙里的场面可以看出,这件事情表面上是杨显认为我毒害了刘先生。那么既然我没有毒害刘先生,那么就目前的情况来看,毒害刘先生的真凶极大可能是杨显,可他为什么毒害刘先生呢?毒害了刘先生他能得到什么利益呢。刘先生是他的老师,能从老师那里得到的利益会是什么呢”李沐阳一个人坐在大牢里细细的分析
  “刘先生?杨府的主人为什么是刘先生而不是杨先生呢?想来这位刘先生应该是赘婿的身份。那杨府的原主人应该是杨小姐,至于杨小姐现在恐怕也已经仙逝了。杨显,从名字子上看应该是杨家本家的人,他还有个弟弟,那应该没错了。那他毒害刘先生的动机难道是为了给杨小姐报仇?”
  想到这,李沐阳感觉自己以前被狗血剧给带偏了,虽然不排除真有这个可能。
  “亦或者他平日里受了极大的委屈,这些委屈终于爆发了才让他毒害了刘先生?”李沐阳感觉自己此时化身侦探,正一步一步的接近真想,这种感觉近乎让他忘了自己还在牢狱之中
  “这一切都是建立在杨显是凶手的立场上的,可杨显若不是的话,这些就不成立”李沐阳捏着下巴又仔细想了想
  “昨天在杨府出现过的人都有谁呢?我们三人、杨显兄弟俩,嗯...”李沐阳双手一击,兴奋的想到
  “还有医馆的周大夫,医馆的学徒说过他去杨府给刘先生看病的。那么周大夫毒害刘先生又有什么利益冲突呢,总不能是为钱杀人、为爱杀人之类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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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师妹不时的朝医馆外看一眼,可一直没有看到师兄的身影,这让她逐渐有些焦急。
  “师兄,师兄,师兄怎么还不回来啊”小师妹拉着小师弟的衣服看叶不看他的问道
  “师妹,别急,师兄肯定会回来的,衙门办案也不是一下子就办好了,总要花些时间的,对不对,咱们再等一等,师兄肯定会回来的”
  小师弟的话并没有成功安抚道小师妹焦急的心情,小师妹仍然坐立不安,在堂前走来走去不肯停下。
  “哎,我的好师兄啊,到底怎么了啊,总不能真惹上人命案子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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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酉时时分,仵作的验尸结果终于呈在了董县令面前。刘先生确实是中毒而死,中的还是常见的残阳草毒。
  董县令脸色有色发青,但是县丞、仵作、捕头在场,他不好发作,只能咳了咳问道:“这验尸结果可是当真?”
  仵作知道这只是过场,更何况他做了近二十年仵作,“回县令大人,刘先生确实是中毒而死”
  “嗯,好了,你先下去吧”
  “是,大人”
  待仵作退了出去,董县令面朝县丞问道:“杨县丞,你管辖县内文书档案,对此案可有什么个人见解啊”
  杨县丞没想到县令大人不问典史却问自己,只好说道:“县令大人说笑了,我哪里懂得这些东西,想来张典史该是知道些什么的”
  张典史一脸便秘的表情,心里骂了句猪队友,朝董县令拱了拱手说道:“回县令大人的话,仵作既已严明刘先生乃是中残阳草毒而死。这残阳草,毒性稍慢,若是刘先生昨晚饮了这带毒的药,毒性今早发作致死倒也合理。那李沐阳昨日里给杨显提供了偏方,怕是有动手的嫌疑”
  张典史昨晚自己的话,再次朝董县令拱了拱手后便重新坐了下来
  “嗯,张典史说的有理,那么我们只要知道李沐阳昨晚有没有参与熬药便能知道他有没有动手杀人了啊”
  一旁的李主簿看没人关注自己,便主动说了一句,说完却见大家都看着自己,顿时有些懵逼,不明所以的闭上了嘴。
  “咳,既然如此,杨捕头,你便去杨府通知杨显吧,让他再过来一趟”董县令见在坐的各位从李主簿那回了神便转头对杨朔说道
  “遵命”
  “张捕快,你去大牢里将那李沐阳也带上来吧”
  “是,县令大人”
  “咳咳,县令大人,这天色已晚,不如明日再审吧”杨县丞见堂内无人再说话,便对董县令说道
  张典史听闻也是连忙附和道,李主簿慢了半拍也是无奈的跟着附和。
  “无妨,天色尚早,命案还是要早日断案才好啊,你说是吧,张典史”董县令坐在上首面无表情说道
  张典史偷偷看了一眼杨县丞,见杨县丞也是面无表情,只好无奈的回道:“县令大人说的极是啊”
  堂内再次安静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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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朔来到杨府,连忙敲了敲门,县令大人这个点还要审案,对他们来说怕是不妥,必须尽快想好对策。
  杨易再次打开一条门缝,正准备伸出头来便被杨朔一把推开大门走了进去。
  “杨显,杨显,快出来”杨朔一边朝客厅大堂走一边大喊道:“董县令这个时间还有审案,事情怕是有什么变数,我们得赶紧......”说着便一只脚踏进了客厅,但是见客厅里还有两个人便一下子卡主了接下来的话,看了一眼杨显,又看了两眼客厅里的两人。
  客厅里突然间的冷场让杨显很是不适,见来人是杨朔,便朝着坐在客厅上首的女子说道:“舞小姐,这位是杨朔大哥,在衙门里当差”然后又转向杨朔说道:“杨朔大哥,这位是主家的杨舞小姐,这位是杨武小少爷”
  杨朔一愣,没想到这里来了两位主家的人,但还是很快愣过神来:“杨朔见过舞小姐、武少爷”
  杨舞对着杨朔点了点头,杨武见姐姐没有说话,也跟着点了点头。
  气氛再次冷了下来。
  杨显看了看双方,只好朝杨朔问道:“杨大哥,这次来是有何事啊”
  “哦,县令大人让我来通知你去县衙一趟,想来案子是有了结果了”
  “哦,原来是这回事啊”杨显笑了笑,朝着杨舞说道:“舞小姐,不如与我同去,见一见那位毒害家师之人”
  “正好,我也有此意,想看看是什么人这么大的胆子”杨舞起身道,率先朝外走去,杨武见姐姐向外走去,自己也赶紧从椅子上跳下,跟了上去。
  杨朔又看了一眼杨显,只好在前方为杨舞带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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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沐阳,出来吧”张清泉来到大牢里,让狱卒打开了李沐阳所在的牢门。李沐阳早结束了自己的脑内侦探推测游戏,到头来他还是发现侦探不是一般人能玩的来的。
  “案子有结果了”李沐阳随口问道
  “你去了就有了呗”张清泉看也不看的在前方回答道
  李沐阳随张清泉再次来到衙门大堂。环视了一周,所有人都在看着自己,让李沐阳稍稍有些不适应。衙内的气氛很诡异,李沐阳在地上跪着也很不舒服,没有人说话,他也不好张口要个垫子。
  等了约一刻钟,衙门外终于传来了声音
  “舞小姐,武少爷就是这里了,那贼子应该就在堂内,等着受审呢”杨朔虽是捕头,但在外毕竟还是杨家子弟,见了主家大小姐还是忍不住低人一头。
  “嗯,进去吧”
  李沐阳听着这声音有点耳熟,似是在哪听过。
  杨朔领着众人来到大堂,正要回复县令,堂内却响起了声音
  “李夫子,你怎么在这啊”杨武走进衙内,本想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贼子,却发现是教授自己识字的李夫子,激动的大喊了出来。杨舞本来看见跪在地上之人的背影及服饰很是眼熟,杨武一喊,她也是一愣。
  “肃静,县衙重地,岂容你大呼小叫”杨县丞看了一眼董县令,见董县令视若无睹,只好出声喝道
  李沐阳刚才正神游天外,听得这喊声、再看到这面容,也是一喜,刚想说话,就被杨县丞堵了回去。李沐阳又扭头看了看后面,果然也看到了杨舞,二人对视一笑,点了点头。
  “好了,既然人来起了,那么就接着审案”董县令没有去管跟着杨显一起来的杨武和杨舞。
  “仵作尸检之后确实证实了刘先生乃是中残阳草毒而已,经过县丞和典史的分析,李沐阳你确实有下毒的可能,你可有话说啊”
  说实话,李沐阳此时除了喊冤,还真不知道该说什么,仔细想了想,正打算将自己在牢中思索的几处案子漏洞说出来,便听见身侧的杨武大喊道:“李夫子怎么可能陷害刘爷爷,一定是你们想陷害李夫子”
  “黄口小儿不得无礼”张典史在一侧大喝道
  杨舞也拉过弟弟,不再让他捣乱。
  “敢问县令大人,以何证据判我师兄是凶手啊”杨舞朝着堂上县令行了一礼,问道
  “你又是何人”张典史再次出声喝问道
  “小女子乃是素剑宗清扬长老座下三弟子杨舞,亦是杨家子弟”
  张典史闻言手扶脖子咳嗽了几声假装不舒服,不再问话。
  杨舞再次看向董县令。董县令抚了抚长须道:“有杨家证人指正此案乃是你师兄李沐阳所为,今日县丞、典史也一致认为,你师兄难逃干系”
  “杨家证人?不知是哪位?”杨舞说罢看了一眼杨显和杨朔
  杨显自知再沉默下去有弊无利,便上前一步承认是自己。
  杨舞见此,朝杨显问道:“不知杨大哥是如何确认师兄是凶手的啊”
  杨显已是语塞,这种情况,他可从来没预想过
  “这个吗,昨晚他给我一个偏方,我按着熬药喂与染了风寒的家师,却不想今日巳时左右,家师便突然驾鹤西去。所以我这才怀疑他的”
  “可是杨大哥一个熬的药?”
  “是,是,府上没有丫鬟、下人,都是我自己一个人做的”
  “那不知道师兄给你的偏方是何偏方啊”
  “是.....”
  “其实就是大葱而已,昨日,我听闻刘先生染了风寒,便于杨兄说起了一副师傅医书藏本里的偏方,希望能有些用”李沐阳赶紧接口说道
  “杨大哥,我师兄说的可是事实啊”杨舞看着杨显的眼睛问道
  杨显看了杨舞的眼睛,便下意识的想避开,口中顺口说道:“是,是,是”
  堂上的杨县丞喝道:“杨显,你可确定?”
  杨显被大喝声一震,回过神来,赶忙有道:“不是,不是啊,昨日他曾在我煎药时进来与我叙话,说是缺少银钱,希望能与我换些银钱,好在路上用,我想了想答应了他的请求。后来突然有些腹痛,我便起身出去了一趟,拜托李兄代为看药,定时那时他将残阳草放了些许进去的”
  杨显慌忙的说完,朝杨县丞忘了一眼,满眼期待的表情。杨县丞见堂上堂下所有人都看向自己,不得已又大喝道:“杨显,是本官在问你,你说的可是事实”
  “是啊是啊,我说的都是真的”
  到了这,李沐阳也终于确定了自己是被人陷害,替人家背锅的存在。叹了口气朝着杨显问道:“杨兄,昨日你何时去煎的药啊”
  “是、是、是昨日戌时四刻左右”
  “那你煎的是什么药”
  “是周大夫开的治愈风寒的药啊”
  “那我是何时去找你的啊”
  “你是亥时左右来找我的”
  “找你何事啊”
  “找我,找我叙话说是要换些银钱”
  “那我说用何物跟杨兄换银钱啊”
  “何物、何物?”杨显双眼望着前方,听闻这个问题,一时间不知该说些什么,想了想又朝杨县丞看去
  杨县丞见此只好转头看向别处。
  “杨兄,是何物啊”李沐阳再次问道
  “是、是、是....”
  “罢了,那杨兄,可曾换银钱与我啊?”李沐阳接着问道
  “换了,换了”杨显没想到李沐阳会问这些无聊的问题,这些问题自己哪里知道啊
  “哦,那杨兄可还记得换了多少银钱与我啊”
  “换了多少?换了五十两吧”
  “五十两是吧。县令大人,不知可否派人去医馆找我师弟周铭将我的马车带过来啊”
  “可也,董志,你去医馆看看”董县令对着堂下的一名捕快说道
  “是,县令大人”董志从捕快中走出,领命而去。
  衙内再次陷入沉默。
  一刻钟之后,董志带着小师妹和小师弟来到县衙大堂内。
  “师兄”“师兄”
  小师妹赶忙跑到跪在地上的李沐阳身前。李沐阳朝着小师妹笑了笑,让她先跟杨舞站在一块。
  “师弟,去将咱们的银钱全部拿来”李沐阳朝小师弟说道,小师弟跑出去很快从马车上拿来了一个包裹。
  “师弟,打开包裹,给这位杨兄看看咱们到底有多少银钱”
  小师弟解开包裹的系扣,将包裹完全打开,里面的银钱显露在众人眼中。
  “杨兄,请看,这里的五百余两里,哪五十两是昨日我与你换去的啊”李沐阳朝着杨显问道
  “这、这......”杨显说罢,脸上露出惊慌之色。扑通一声,杨显跪在地上,朝着董县令大喊道:“县令大人,这都是杨县丞指示的啊,家师不是我毒害的,不是我毒害的”杨显状若疯癫,在堂下大喊,口中说着他知道的一切。
  “住口,来人,将他拉出去”杨县丞猛的站起来大喝道
  杨朔正准备上前将杨显带出去,却被人一把拉住,杨朔回头一看,竟是自己最信任的跟班张清泉。
  “县丞,莫急,且听他把话说完”董县令平静的坐在上首。
  杨显说完了,终于在座的所有人也都知道了事情的真想。
  刘先生探望老友归来的那日,无意间说起待自己死后,想要将杨府的宅子送给几位生活贫寒的老友,让他们安度晚年。刘先生打算在家族秋祭大会上向家主说明这件事,挣得家主同意,这样他便可决定杨府宅院的去留了。
  作为刘先生的弟子,杨显听闻这条消息后很是愤慨,凭什么他杨府的宅子要给别人啊。回来后一日闲谈中,他将此事在交谈中告知了杨朔,杨朔回来后又和杨县丞商议了此事。后来杨朔告诉杨显,只要拖延刘先生出发去家族秋祭大会的时间就行,只要去不了,他就无法挣得家主的同意,凭借赘婿的身份便没有权利处理杨府的宅子。于是杨显便故意让刘先生染了风寒,推迟出发的时间。可是李沐阳的出现,以及提供的偏方打乱了这个计划。杨显没想到偏方的效果这么好,一晚就只好了风寒。风寒一除,刘先生便吩咐杨显开始准备,准备今天就出发去家族秋祭。杨显显然不想让刘先生出去可又无计可施,便赶紧去县衙找杨朔。杨朔找杨县丞一合计便上演了下毒这么一出戏。
  真想大白。杨显瘫坐在地上一语不发,等候着县令的判决
  董县令深深呼出一口气,“杨县丞,不知你有什么想说的啊”
  杨县丞面若死灰,吐了一口气“卑职无话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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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大早,李沐阳驾着马车与杨舞在路口告别。
  “这一次多谢杨师妹相助”
  “李师兄不必客气,本来这次过来,也是想拜托刘爷爷回家族时带上小武,只是没想到会发生这么多事”
  “杨师妹节哀”李沐阳也不知道到底该怎么劝人没,只好说了这么一句
  “不说这个了,现在又得我亲自送他回去了,李师兄保重,有缘再会”。
  “杨师妹保重,有缘再会”
  两人一北一西就此分开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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