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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关在牢笼的人族,是田壮壮。
那个曾经对汤寒有过救命之恩的小胖子,那个不久前还与他并肩作战的好兄弟,没想到,现在竟然被囚禁在牢笼,被当做奴隶肆意售卖!
三年前,阴蛊山脉。
处在半昏半醒状态的汤寒,突然觉得有一只肉乎乎的手掌按在了自己的脑门上,耳中,则传来了一句有些含糊的叨咕声:“嗝屁了?没,还有气...也不对啊,中了雷蜥的电弹咋没烤焦哩?哎哟,这兄弟心跳还在...”
“咳!咳咳!”汤寒本想开口求救,但胸腔积纳的浊气却骤然上涌,让他开始剧烈咳嗽。
“唉哟,悠着点儿,悠着点儿!别急,碰上你壮哥,绝对是你的福缘,看哥哥给你治治哈”
“烛灵香”
“安气草”
“…”
“我的天爹爹哎,俺的定心散哪去了?哦,这包,对咯!”
翻找东西的声音传进汤寒耳中,随后他便被扶起,一种清凉的粉末被人用水送进了嘴中。汤寒费力地睁开眼,结果看见:火光莹莹的箭筒、皂红袍、还有一张挂着绿豆眼的肉圆面孔.....
两年前,落日峰。
“汤老弟,没想到你的武技这么精湛,跟修习的法术配合之下还真让你在会武中拿了个名次。”田壮壮咧开满是黄牙的嘴巴,开怀大笑道。
“壮哥,你说笑了,我这点儿微末道行跟你还是差距不小。”汤寒脸上一红,一边摆手一边说。
“嘻嘻,俺倒是觉得你不出几年肯定会后来居上,先我一步跨入圣磐境,哎,到时候,你就是俺的寒哥咯。”拿起一根草叶揉搓了几下,田壮壮扭头冲汤寒挤了挤眼。
“不不不,不管何时,你都是我的壮哥!”汤寒正色道。
“这可是你说的,不能骗俺!”
日暮低垂,又有几只野鸭从蒿草中飞掠而过,太阳的余晖映照在二人身上,带去丝丝暖意,围绕汤寒与田壮壮的命运齿轮,缓缓转动......
一年前,汤寒居住的洞府内。
汤寒盯着手中的“幸运符”,露出了一副哭笑不得的表情。这枚怎么看怎么像画着一只乌龟的符篆,是刚才田壮壮特地送来的。
“听着兄弟!这是我们田家的祖传符篆!你别看纹路古怪,而且已经失去灵性无法使用...但是啊,这玩意儿可是幸运符!你带在身上,准保顺利进阶灵窍十三层!”
尽管心中无奈、口中无语,汤寒还是小心翼翼地把这枚符篆和父亲留给他的那枚玉珠揣进了怀里......
两个月前,波若洞的地下暗河。
整个地下世界都弥漫着令人闻之欲呕的血腥气,浑浊的河水掺杂着点点腥红,不知道有多少具尸体在其中浮沉起落...河畔上杀声震天,河面上也有不少身影在腾水鏖战。
汤寒与田壮壮背对站立,艰难对抗着周围哪些灰黑色的妖影,加持在他二人身上的护罩已然裂纹漫布,俨然即将崩溃。
这群可怖的妖影从天而降,对他们展开了血腥屠戮,虽然众修在洞主的组织下竭力抵抗,但还是被逼到了这片暗河,并陷入了如今这般油尽灯枯的垂死之境。
“轰!”一声巨响传来,控制暗河水位的那根“水龙桩”被轰击而碎!
本就湍急的河面变得更加汹涌澎湃,水平面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上移,估计很快就会将整个地下世界淹没。
“兄弟,咱哥俩怕是要在洞里嗝儿屁了。”释放出一个大火球将一团妖影化为飞灰,田壮壮气喘吁吁地对汤寒说道。
“壮哥,不求同年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日死!”
“哎,可是俺不想被淹死啊!”
说话之间,一道涌起的巨浪已经形成,迅疾无比地扑打过来......“壮哥,你这张嘴还真是...欠啊...”吐槽之语还没完全说话,众人已被巨浪淹没......
而现在,在这南桂坊市,汤寒与田壮壮重新相见。
小胖子看起来前段时间被折磨得无比凄惨,不说别的,单看体型就瘦了一大圈;他人被关在笼子里,被红野族用一条条法链五花大绑;蓬头垢面,衣衫褴褛,也不知道多久没洗澡,一股股难闻的味道从笼里散了出来;而那平时叽里咕噜说个不停的嘴巴,则塞了一大坨布条,被彻底堵住。
而这时的小胖子,也瞧见了汤寒,本来眯缝着的眼睛一下子撑大了不少,随后他便使劲撞击起铁笼,嘴里不住地发出“咿唔”“咿唔”的声音!
“壮哥!”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汤寒催动风羽术腾空而起,同时手中一柄火刃瞬间形成,就要上前破开铁笼。
“小贼!好胆!”未等汤寒的火刃劈到铁笼,他的身后突然魅影一闪,传来一声爆喝!
汤寒觉得背后有一股庞然巨力传来,心头大惊之下将火刃回抽,劈向身后!
“铿!”金铁相撞之音骤起,但袭向汤寒背后的修士实力颇强,不仅将汤寒的火刃一抓而灭更顺势将汤寒从空中一掌拍落。
“哐——哗啦!”汤寒的身躯把地面砸了个深坑,还带倒了四五排货架,一时间,各种物什散落了一地。
从汤寒起身打算破开牢笼,再到被人拦截、一击倒地,整个过程几乎在电光火石之间发生,待街上众人搞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自然心下慌乱,四下奔逃,让场面一下子混乱不堪起来。
“搞什么!暮霭城中严禁争斗!”攻击汤寒之人本欲乘胜追击,然而从远处突然窜来一道银光,拦在汤寒身前。
阻击汤寒的,是一名獠牙外翻,生有朝天鼻的红毛兽人;而拦在汤寒和兽人中间的,却是一名身穿银甲,手执银扇的人族修士。
“红野族!”
“嘘嘘!别说话,来的可是暮霭城的银泽卫!”
有些胆大的路人见争斗停止,聚拢了过来,开始私下里议论纷纷。
另一边,汤寒咳出了几口浊血,艰难地爬起身,暗暗运转体内灵气来压制仍旧翻涌不停的气血;但当他抬眼看见对面的红毛兽人时,眼里一下子浮现出仇视之意。
“嘿!你这人族小贼修为一般,倒挺抗揍!看我...”见汤寒受了自己一击还能站起,那兽人倒是一愣,不过很快眼里狞色一闪,就要再度上前;然而,还没等他冲过来,之前拦挡的银甲修士又一次一摆银扇将其拦住。
“刘千慈,哦,不,我是该称呼你为卫长大人?还是,刘师兄?告诉你,此人要抢夺本族待售的奴隶!朱某自要擒拿,你拦我作甚!”这兽人耷拉着脸,白眼一翻,阴阳怪气地对那被称为“银泽卫”的人族修士说道。从兽人这番话看,似乎二者还是相熟之人,不过关系不大好的样子。
“如此?不过我既然来了,还由不得你来处置”那名叫的刘千慈的银泽卫听到兽人这么说,也是眉头一皱,目露犹豫之色,但语气上没有丝毫让步。
“且慢!小女乃是绿木族族长之女白清,此事另有隐情!还请银泽卫听我等辩驳后再做定夺。”这时,白清急哄哄地从人群中钻出,来到那名叫刘千慈的银泽卫身前,开口说道。
“在下汤寒,和这位正囚禁在笼中的田壮壮乃是挚友,我二人失散数月,今天重逢后却不知缘何被擒拿,还被当做奴隶售卖......”白清开口后,汤寒也急忙快步来到刘千慈身前,补充道。
“若我没有猜错,我这位兄长应该是被那些兽人掳掠于此,那我想知道,随意掳掠其他族人的行为难道合理、合法不成?”汤寒随后又反问了一句。
听过了汤寒的论述,先不说刘千慈看向红毛兽人的眼睛里开始充盈起鄙夷之色,围观的人群里已经有不少路人开始为汤寒和田壮壮打抱不平起来。
“咱这的奴隶,大多是自愿卖身,或者是受了罪罚之人,这随便抓人,红野族有点儿过分了。”
“哎,人家是大族,横的很......”
“嗯,一定是觉得人族人口稀少,族内也没有强者坐镇......但抓人为奴,还招摇售卖,这做法......”
“哼哼,他红野族要是抓个铁木族、影月狼族...哎,我可就真佩服了!”
就在周围人七嘴八舌议论纷纷之际,刘千慈也拍了拍红毛兽人的肩膀开口裁定:
“事情我想也明了了,那位田道友道友恐怕不能以奴隶相待,贵族放人吧!”话一出口,一下引来了周围人的认同之声。
“就凭你刘卫长一句话,就让我族蒙受损失?那恐怕我得到此城的巡检司说道说道了!”这个货摊除了先前出手的红毛兽人,另有他的六七名同族在,一听这位银泽卫似乎有让他们直接放人的意思,全都一下子围了上来!
“告诉你!今天那人族小胖子,你们不出两万灵币,休想带走!”为首的红毛兽人龇牙咧嘴地对汤寒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