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晓

　　也许你见过黎明，当之后，朦胧的光芒伴着大地初醒的寂静，也许会感到寂寞。
　　我也曾见过凌晨五点的马路上，网吧门口稀疏的车。仿佛没有过黑夜一般，让我想起一句歌词“好吧天亮之后总是潦倒离场”。我曾在寒风中等待出租车，曾在雨中的树下蜷缩，曾在他人奇妙的眼神中游荡。我要回学校睡一天，想到上个紧张又压抑的一周，在想到下一个，不免有些惆怅。
　　当我坐上出租车，报过地点，躺在后面，会有一种假意的安详。有时一缕阳光从窗外射入，我睁着朦胧的睡眼，看着新生的大地，那里有来往的人，我无法忍受吵闹的声音，无法入睡，想起昨夜的英雄事迹，想起昨夜的疯狂，又有些无法满足希望再来一遍的愿望。有时望着镜子里丑陋的自己，满脸的痘痘，凹凸不平的脸庞，像一个邪恶的巫婆。不曾想过今天会是这个样子，昔日的辉煌化为阴暗中涌动的虫子，吞噬着自己的心灵。也曾想过改变，但也抵挡不住压力的轰炸，于是又躲在黑暗中蜷缩，不让人发现，待又一个清晨，却一如既往，还变本加厉。
　　当我走在学校门口的小路上，睁大迷茫的双眼，直起倾颓的双眼。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走过大门口，门岗那奇异眼神像一把锋刃，我知道他们都知道。两个人彼此心照不宣，沉默无非是留些面子。我依旧向前走，那错过的一瞬间，甚至有些沾沾自喜，有些神气的想着“你能把我怎么样”。当我走过时，我能想象出后面的眼睛，自己就像赤身裸体一般被人打探，我只想平安进去。
　　等待我的将是一个无情的睡眠，当你睁眼时，会感到是一个时间的跨越，仿佛是被吞噬了生命一般，有一种痛苦，也有一种愉悦。我知道因为我熟悉，不知道多少次了，但白天的我很少做梦，我怀疑是都留给了夜晚。
　　走吧走吧，我又想起了刚入高中的理想，笑笑自己有多么可笑，但有佩服自己曾经的梦想。我为了躲开一些爱的，不爱的，爱我的，不爱我的人来到远方求学，想重新开始，却只学会了如何放荡，也许再见只是陌生人。我变了，变得自己对自己都陌生，自己对自己都漠然，没有丝毫斗志，没有一丝朝气。我恨自己，有时感到过去近在眼前，自己依旧是蓬勃的少年，但不是了，有时对着镜中的自己，有一种灵魂出鞘的感觉，这个人，熟悉却又陌生，亲切却又恐怖，无法形容。
　　我们总是走着走着忘了走过的路……在这一刻，我才明白那一缕阳光，它并没有照亮万物。之后，光明的继续光明，黑暗的依旧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