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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竹林旧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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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寿算长叹一声,陈青是他拉扯大的,怎会不清楚这孩子的脾性呢!他无奈地摇摇头,看向一旁抽着烟的李道长,带着求助的意思。
  李道长一瞥陈寿算的热忱目光,嘴里吐出一口浓烟,轻咳一声:“陈青是你陈家血脉没错,也是我的单传弟子;李某奔波流离近百年,好不容易寻到这么一个弟子,我比你们疼惜百倍,断然不会让他身入险境。”
  此时站在窗边的张智达“嘿嘿”一笑,嗓门洪亮说道:“陈哥,你就放心罢,李道长道法高强,你是没见识到啊!哎哟,那天晚上李道长执着他的长剑,不费吹灰之力就将那凶恶的兽魃脑袋砍下来!”说罢,还比划着模仿挥剑的动作。
  陈寿算听闻后,抚掌笑道:“那就好!那就好!我去厨房弄些酒菜,今晚咱们好好的喝上一杯!”说罢,起身去往厨房。
  张智达扔掉手中的烟屁股:“我去给你帮帮手。”也一并跟着去了。
  屋里就剩下李道长和陈青二人,沉默成为这件屋子里的主调,窗外电线杆上几只麻雀叽叽喳喳正在聒噪,显得格外吵闹。
  陈青挣扎着坐起身,靠着床背,苍白无血色的脸上挂满苦楚,身体上的,心理上的。
  “师父,我。。。”良久的沉默后,陈青忍不住开口。
  “不行。”李道长坐在床沿上,瞧着二郎腿,伸手弹掉破旧中山装上的烟灰。
  虽入连山门下不过三年,但他师父是如此了解自己,话还未出口,师父已经知道他所要说的,心里想做的。
  陈青胸口泛酸,心头升腾起莫名的情绪,他不顾身上的伤,挣扎着跪向背对着自己的师父,脑额往冰凉的竹席上一磕:“师父,我自出生就从未见过父亲,五岁丧母,自幼难尝父疼母爱的天伦之情;我特别羡慕,羡慕能平平凡凡过日子的家庭。那些在夜幕来临时,被家长撵着回家吃饭的孩子,想着能和他们一样得到父母亲的温存,但我心里也清楚这些期盼就像雾里看花一般虚幻;我觉得自己就像是无根的浮萍,流浪天地间,甚至自己的生父长什么样都未曾见过!
  师父您不是一直让我多读书,多思考人生的意义吗?如书中有述:“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或云:“大丈夫当带三尺之剑,立不世之功。”
  可我觉得这些建功立业的志向对我而言,太远了,我只想从自己的出身作为源头寻找人生的意义;如果一个人连自身存在的意义都不了解,不过是孑然一身昏昏度日的躯壳罢了,还谈何为家国请命,为民护太平呢。
  现在,就有一条指引我的道路摆在面前,就是得知父亲可能尚在世的消息,或许就在那片深山里,那个叫期颐谷的地方,真实也罢,虚幻也罢,我都想亲自去看看,去瞧瞧。
  李道长不言语,喉咙间发出一声叹息,他没想到自己这个年仅十三岁的徒弟能说出这番话。
  沉默良久,才说道:“别跪着了,躺下好生休息。”
  陈青心思活泛,忙应允躺下,师父虽未明言答应他的要求,可话里的意思算是默许了。
  过了几日,陈青伤势恢复个七七八八,在饭桌上他又将自己想要跟着李道长进山的意图给叔叔陈寿算说了一遍。
  陈寿算听罢他的话,放下手中筷子,狐疑的看向李道长。
  李道长无奈的摇摇头,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陈寿算心里明白的大概,只得苦笑对陈青说道:“你这脾气,跟你爸爸一样,真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你也长大了,叔叔也拗不过你,你既入李道长门下,这辈子过的就不是俗世间普通人生活了,叔叔我还是有这个觉悟的,是只希望你一定一定要注意安全啊。”
  李道长接话道:“老朽会保他周全。”
  陈寿算点点头,敬李道长一杯酒后,起身到里屋,拿起出一物件交给陈青:“这是你爸的东西,你好生收着吧。”
  灯光下,陈青仔细端详手中的东西,是一个银白色的“上海牌”手表,手表在灯下泛着白光。
  父亲的东西。
  手表被他紧紧地撰在手里。
  用过晚饭,陈青和叔叔道别,便和李道长回流云观。进山的路,凶险未知,他们需要准备,准备符箓和武器,李道长拿出多年未用的白虹长剑。
  在这之前,陈青和李道长找到虬髯汉子张智达,让他带路,去期颐谷,本地话叫“皮母地丘”的地方,本来只是让他带路,但他坚持要一块去,说是之前兄弟救了他一命,而他却像个懦夫一样逃命,他要回去找回兄弟的残躯,回来安葬。
  两天后,张智达如约来到观里:“李道长,小师傅,我准备好了,咱们现在出发吧”
  陈青看他肩上还是背着那把猎枪:“张叔,这回子弹带够了吗?”
  张智达拍拍腰包,举起大拇指:“绝对管够,这回把怪物的脑袋射成麻花!”
  李道长点点头,上过香后,在季春的朝阳中,三人踏上深山的路。
  张智达时常进山打猎,有些山林里行路经验,他凭着记忆,循着旧路带师徒二人来到当初发现兽魃的竹林。
  三人在路上曾探讨过,觉得兽魃的穴地应该就在此处附近。
  “就是这儿了”张智达指着眼前竹林里的一片空地。
  这里的竹子长得高而密,自踏入这片竹林,众人的神经紧绷,地上一片狼藉,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腐臭气息;现在是下午,太阳还未下山,阳光能透过密叶射进来,可陈青仍感觉到阵阵阴气袭来,让人脊背生冷,铺满地竹叶还残存着干涸的血迹,张智达描述的动物尸体残骸却不见踪影。
  “难道被其他野兽拖走了?
  “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毕竟人迹罕至的深山老林里,更坏的可能是被兽魃搬走或者吃掉的”陈青回道。
  “不见了,当时这还有一些黄麂的残肢,现在全都不见了。”张智达指着眼前的一片空地说道。
  “可能是兽魃捕杀动物后运至此处,也就是说,兽魃的穴地很可能就在附近,大家机警些”李道长观察地上的血迹,警示两人后,三人按约定呈掎角之势,循着血迹寻去。
  约莫走了五百米的距离,走在前头的李道长突然停下,高声喊道:“什么人?鬼鬼祟祟,还不快快现身。”。
  陈青和张智达神色一凛,顺着李道长的视线,看到前方高坡的树阴下站着一个人,层层黑影笼罩在那人的脸上,令人难以分辨其面目。
  不过,荒郊野岭孤身一人出现在此处,必不是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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