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罗云城

　　一朵白云头上飘，金票手里抓。
　　十朵白云收手中，云锦换长天。
　　千朵白云连成江，路上问长生。
　　万朵白云满如海，论道求万安。
　　罗云罗云，罗列周天之云。
　　穷人求富贵，富人求大富，贤者求成圣，圣者何求？只求这长生路上一片白云悠悠。
　　去往罗云城之前，大牛口若悬河，引经据典，只为将这罗云城之千年古城传说道与二牛，可后者不闻不问，丝毫没有顿悟之色，惹得某人直骂：“对牛弹琴！愚不可及！朽木不可雕也！烂泥巴糊不上墙！”
　　罗云城是一座千年古城，可是这座城的武者并不如何，传闻最高境界者也不过真人。
　　千年以前，罗云城还不做此名，可是这里为何名头极大，那是因为这里走出过一位圣人。
　　圣人，那是修道最高的境界，在这先贤不出的时代，圣人只能是传说，只能是神话。
　　圣人究竟是否存在？普通人无法回答这个问题，圣人后世也无法证明，因为七千年未有圣者出。
　　传说中圣者一出，行走虚空只上可步生金莲，所道之处有千里祥云自生，所行之地有异象横贯山河。
　　而罗云城头顶，每年八月秋风至，便会有千里祥云席卷而至，年年如此，再加上有圣人走出，所以这里名头极大。
　　时值盛夏六月，大牛策牛狂奔，所行之处人马皆退，道上武者直呼生猛！
　　二牛自然不敢太显眼，所以只是跑出了千里马的速度，只是气势上过于骇人，以至于有商队迎面走来都慌忙退让，生怕被冲撞了货物。
　　两个时辰后，大牛一骑绝尘至罗云城，只见头顶白云如棉，蓬松白亮且气势磅礴，大牛心里不仅诗意荡漾，当下作诗道：“山有木兮木有枝，江有河兮河有溪。城有人兮人有云，我有牛兮牛有……我？”
　　大牛玩味一笑，拍了拍大牛健壮的牛躯，不顾后者牛眼白翻道：“你有我，我有钱，钱能买冰吃！”
　　而二牛不愧实力吃饭，用自己数百里的苦力换了奸商答应的一口冰。
　　在一人一牛走入罗云城后，一辆华贵马车缓缓停下。
　　一妙龄女子掀开车帘一角，虽然只有一瞬，但仍如惊鸿一瞥，令人惊呼仙女。
　　看一眼渐行渐远的一人一牛，片刻后马车内有落英缤纷声起，“山有木兮木有枝，江有河兮河有溪。人有城兮城有云，我有牛兮牛有我？”
　　“有些意思，香姨，你觉得呢？”
　　马车内另一道美声说道：“颇有文采，你瞧上了？”
　　少女娇嗔道：“香姨，你别总是调戏我啊，我是说这文采。”
　　香姨咯咯一笑道：“胸藏万千笔墨，心有爱牛之意。”
　　少女有些惊讶道：“香姨评价颇高，难得。”
　　“经历的多懂的自然多，这最后一句你若能懂，便算长大了。”
　　说完这句话，美妇不自觉回忆起过去，良久，心道：“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人爱牛，牛也爱人，可怜我居然羡慕一只牛，荒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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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罗云城内，宽敞的街道上人山人海，气势巍峨的建筑比比皆是，一派繁华气象。
　　在这众多建筑中，一栋平且宽，宽且高，高且大的建筑脱颖而出，在其门匾之上，天亨商行四个金字熠熠生辉，似乎涂抹了不少金粉。
　　商行共有三层三间，每一层一间各司其职，分工明确。
　　左手边的一间主要掌管买卖，经营有一些珠宝、丹药、矿石等消耗品，同时在二层兼有典当行。
　　右手边的一间则掌功法、兵器、甲胄以及稀有的阵法等物，同时在二层兼有贩卖消息之职。
　　至于最中间的，那当然最为重要，这里主要经营钱票，每天动辄就有上千万的金银交易，乃是每个商行的经营之本。
　　大牛来过一次，所以这次也算是轻车熟路。他先走进了右手那间建筑，没有理会一层的些许喧闹直接走上二层。
　　在美貌侍女询问来意后，大牛被引到了上次去过的小房间。
　　小房间正是贩卖消息的场所，里面布置极为简单，只有一张桌子和两张椅子，除此之外便只有两盏散发莹莹亮光的石灯。
　　房间内有阵法布置，在这里大声说话也不虞被外人听见，隔音效果极好，颇得顾客满意。
　　大牛坐定，一位不苟颜色的老者端坐对面，似乎在等大牛先开口。
　　大牛平声质问：“先生，为何我去的庚金之地有人捷足先登？”
　　老者不悲不喜，处之泰然道：“同样有人买了这几个地方的消息，有人捷足先登不足为奇。”
　　“消息可以贩卖多次？”
　　“为何不可？”
　　“你们这不是坑人吗？”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你可以买断消息，价格高十倍而已，可我见你囊中羞涩，一千两白银都颇为肉疼，我要是开口问你要一万，自然不太合适。”
　　大牛扶额叹气，随后拱手道：”先生倒是直言，小子孟浪了。”
　　“无妨。”
　　“这次购买什么消息？”
　　刚才的事情就此揭过，双方默契的谈开了生意。
　　大牛神色郑重道：“小子不才，唯独喜书，想求一藏书之所，略微增长学识，不知此处可有门路？”
　　老者眉头一挑，这古怪的要求倒是第一次听。
　　见老者皱眉，大牛继续道：“小子不求什么功法典籍，只求一些文人传记，名家书画，大家书法，杂文趣事也可。”
　　老者思量片刻道：“你这要求颇为奇怪，寻常人眼里不入流之物你却如此上心。罗云城虽大，可人人皆以武为重，至多有一些教化孩童的私塾先生，所以这方面的书倒真不多。就算有，恐怕也在一些大家大族中的藏书阁中，而这些地方是他们的根基之处，纵然你拿出万金也是不得一见。”
　　闻言大牛神色苦恼，自从他下山后，便再也没有认真读过书，此时书瘾又犯，每每思及便茶饭不思。
　　见大牛苦恼，老者突然想到一事，于是开口道：“不过，也并非没有门路，只是需要你做些事情。”
　　大牛着急道：“小子谢过先生，不知藏书几何？”
　　“藏书三十万卷，只要你有本事，可以任你翻阅。”
　　大牛一听喜出望外，双眼火热的看向老者。
　　“此事干系颇深，这里不是说话之地，你且随我来。”
　　说完这句话，老者敲了敲身后的木墙，一阵响动后，居然露出了一人多高的暗门。
　　在行走十数步后，大牛跟老者走到了一个精铁打造的房间，看样子颇为神秘。
　　房间摆设与先前一致，两人坐定后老者缓缓说道：“不久前我们商行得了一本古书，只是里面的文字年代颇为久远，商行里有数的老人都不认识，可上次你竟能一语道破那是古梵文，经多方求证，确实是古梵文。”
　　老者一顿，大牛问道：“可是让我翻译？”
　　老者点头称是，大牛不假思索应承下来，随后出去便被一侍女引入商行三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