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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八王乱弹 / 第2章 说客难当

第2章 说客难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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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贾府的丫头已是满头大汗,看到荀勖才算松了口气,但吸呼还是很急促,断断续续地说道:“哎呀,荀大人,可算找着您了。”
  荀勖忙把她请到座位上,冯紞则让人备好茶水,丫头端过茶水一饮而尽,荀勖微笑道:“敢问姑娘,可是带来了好消息。”
  丫头咧了咧嘴,重重地点了点头,然后说:“夫人让我转告荀大人,皇后娘娘已经答应了,但夫人不放心,还是希望荀大人能与同僚在朝堂上多向皇上进言,双管齐下,才可保万无一失。”
  荀勖说:“贾夫人所言及是,实不相瞒,今日来找我兄就是为了此事。”
  丫头冲冯紞礼貌地笑了笑,冯紞奇道:“皇后娘娘当真答应这门亲事?”
  丫头说:“是的,我们夫人与娘娘平时就有私交,关系很好的。”
  冯紞若有所思地说:“当真无奇不有啊。”
  荀勖干咳一声,提醒冯紞注意言辞,冯紞当即会意,笑道:“有劳姑娘了,不如用些点心再回不迟。”
  丫头忙说:“不了不了,夫人还等着回复呢,两位大人告辞。”言罢扭头走开了。
  冯紞盯着荀勖说:“啧啧,真有你的。”
  荀勖说:“哪里哪里,此事已成功一半了,还需我们联合同僚多向皇上举荐。”
  不料冯紞直接否定了,说:“不可,我们不过外臣,本不该主动提及这种事,况且我们与贾家的关系众人皆知,也不免落人口实,这时候应该以退为进,相信皇上很快就会找人谈论此事,我们要在不经意间给皇上加持信心。”
  荀勖忍不住竖起大拇指,赞叹道:“有兄长在,大事成矣!”
  冯紞笑道:“妹夫作为发起人,首功非你莫属,事成之后少不了贾公的倚重,苟富贵,勿相忘呐。”
  二人相视大笑起来,身边的仆人们受到感染,也都不自觉地捂上嘴巴。
  正午时分,天色突然大变,漫天的雪花飞舞起来,旱了一冬的洛阳城顿时陷入狂欢,老幼齐出,官民同乐,司马炎借此机会召集群臣到宫里赏雪,所有在洛阳的官员无论品级全都接到邀约。
  荀勖于进宫之前特地又去拜访了王戎。
  王戎前些天刚刚升迁,即将去南方任职,但因为接到司马炎的命令,所以只得放下行装,正待出门之际,荀勖到了。
  看着荀勖的笑脸,王戎却有些迷茫,直截了当地问道:“荀先生,你怎么来了,不知所为何事?”
  荀勖笑意不减,把礼物交给王府的仆人,说道:“王先生可是进宫面圣呐。”
  王戎说:“正是,据说城中官员都要进宫,荀先生自然也不能例外的吧,怎么有空来我这里。”
  荀勖左右观望一遍,低声说:“可否借一步说话?”
  王戎见他一脸神秘兮兮,反而有些不痛快,沉着脸说:“荀先生究竟有什么事,我们一向并没有什么交情,现在你又想让我屏退左右,是有什么这么难以启齿的吗?”
  荀勖顿时羞愧难当,但他知道王戎的脾气一向古怪,很快就释然了,尴尬地说:“其实也无妨,那个……”
  王戎不耐烦地说:“怎么还吞吞吐吐的,也罢,随我来吧。”
  二人一前一后到了会客厅,王戎示意仆人随从都暂时回避,这才漫不经心地问道:“现在说吧,到底所为何事?”
  荀勖傻笑一阵,正待要说,突然一个少年跑了过来,欢喜地俯在王戎后背问道:“叔叔,你怎么又回来了?”
  王戎满脸宠溺地拍了拍少年的手,装出一副生气的样子说:“你又调皮了,我是你堂兄,不许再叫我叔叔。”
  少年扯着王戎的胡子说:“切,我可没有白胡子的哥哥。”
  王戎笑骂道:“没大没小了,我只是发须早白,年龄也没多大。”
  少年撇着嘴说:“反正比我大多了。”
  王戎无奈地摇摇头,指了指荀勖,对少年说:“快叫人。”
  少年一改先前的嘻皮笑脸,非常恭敬地施了一礼,但却并不认识荀勖,嘴巴张了一半,卡在那里动弹不得,把王戎都逗笑了,荀勖赶忙自我介绍一遍。
  少年这才接着说:“王衍见过荀先生。”
  荀勖起身道:“哎呀,原来这位就是王衍贤侄,久仰大名了。”
  王戎摆了摆手,但表情却很受用,说道:“哪里哪里,小屁孩而已,哪来的大名。”
  王衍争辩道:“叔叔又拿我打趣,我可不是小屁孩,你忘了上次你和刘伶伯伯他们比赛,要不是我,你输的可惨。”
  荀勖附和道:“那天的情形,在下也有所耳闻,当真是英雄出少年啊。”
  王戎说:“什么英雄啊,也就是那一次,给他赢个信口雌黄的称号。”指着王衍说:“你还骄傲呢。”
  王衍昂着脑袋说:“哼,反正他们都服我,还说我未来不可限量,搞不好还能扛起琅邪王氏的大旗呢。”
  王戎笑道:“你就得瑟吧,我都没扛起来,就你小小年纪,大言不惭。”
  王衍说:“我总会长大的,你们嘛,就正好相反,会越来越老,到时候走不动道了,可别教我背你。”
  王戎伸手就要打他,被他轻松躲开了,荀勖一旁赞叹道:“小公子志向高远,口齿伶俐,未来可期,未来可期呀。”
  王戎说:“荀先生谬赞了,谬赞了。”
  王衍发现这位客人似乎除了奉承之外,并没有什么乐趣,于是冲王戎做了个鬼脸,蹦蹦跳跳地走开了。
  荀勖望着王衍的背影说:“晋国的未来可就寄托在贤侄这样的后起之秀手里了。”
  王戎自然还是要谦虚一番,但荀勖这次没有顺着王戎的话往下接,反而摆出一副忧愁的模样,王戎看在眼里,好奇心大起,问道:“荀先生何故哀伤?”
  荀勖说:“这么好的少年郎,到底也需要平台施展,俗话说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如果把小公子置身在贫瘠荒凉之地,岂不是暴殄天物,令人扼腕叹息。”
  王戎奇道:“这话从何说起?”
  荀勖说:“陛下前几日把王先生调往边镇,名义上自然成了地方大员,声名显赫,但实际情况恐怕并没有那么乐观吧。”
  王戎瞬间神色暗淡,起身叹道:“奈何皇命难违啊,若非今日陛下召集群臣赏雪,我此刻已在南行的路上了。”
  荀勖说:“先生已是竹林七贤之一,名望冠绝海内,就算调离京城,也不妨事,可后辈们该如何自处呢?”
  王戎的心情一下变得异常沉重,想到自己长子早殁,次子则过继给了兄弟,膝下唯一的指望就是王衍,他与王衍在辈分上是兄弟,但王戎早把他当成自己的孩子看待,对他寄予厚望,此次南下如果再也不能北返,王衍的前途如何呢?他还从没考虑过这么沉重的问题,经荀勖这么一提醒,瞬间觉得肩膀上的压力抖增。
  荀勖接着说:“请恕在下直言,时下的朝局,先生应该也有所了解,羊祜作为皇亲国戚,当政多年,张华则是他的得意门生,连同杜预,这三人都极为自负,眼高过顶,从不把文人雅士放在眼里,反而指责别人虚无缥缈,好像只有他们真正为国效力一样,可是他们为国家做了什么啊,杜预连鲜卑人都打不过,羊祜空有大名,却在西陵成全了东吴的陆抗,至于张华,只知道和稀泥的老油条而已,有这些人在,我们真正一心为国的人该何去何从啊。”
  王戎听在心里,更加烦闷,沉默许久,问道:“以公曾之意,我们该怎么做?”
  荀勖把王戎扶到座位上,一脸诚挚地说:“放眼朝堂,能与这些人分庭抗礼的,只有贾公一人而已。”
  “你是说贾充?”王戎有些怀疑。
  荀勖点头称是,王戎接着说:“可是他刚刚才离开洛阳,去对付叛乱的鲜卑人,公曾怕不是糊涂了。”
  荀勖说:“微妙之处就在这里,贾公之所以被派往边陲,那还不是因为陛下被张华之辈挑唆,但眼下有个翻盘的绝佳机会,此事一成,朝局必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王戎顿时来了兴致,靠近荀勖低声问道:“愿闻其详。”。
  荀勖于是把自己近日的行动和盘托出,王戎惊道:“你是说杨皇后居然答应了?”
  荀勖说:“没错,所以此事已成了一半了,剩下的一半则系你我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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