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节 地震

　　要想说清楚煤和醋的关系，那就要先说说酒与醋的关系了。先从字形来看，“酒”和“醋”这两个字里都含有“酉”这个字。“酉”字最早出现在商代的甲骨文里，其本义就是酒器，后来慢慢就引申指酒。既然“酉”的含义就是酒，那么“酒”字中含有“酉”就是很自然而然的事儿了。那么为什么“醋”这个字中也含有这个“酉”字呢？这就要从醋的爷爷开始说起了。
　　要想说清楚醋的爷爷是谁，那就要说说醋和酒的制作过程了。酿造酒和酿造醋都是要先将粮食谷物蒸煮，然后发酵生成含有乙醇的液体，只不过酒的酿造从这里开始就是不断地蒸煮提高酒精的纯度和净度。而醋的酿造则是往含有乙醇的液体中加入麸皮、醋酸菌等杂质以便于再次发酵，让醋酸菌将乙醇转化为醋酸。这个过程中，粮食生成了乙醇(也就是酒)，乙醇生成了醋。所以说，酒是醋的父亲，粮食又是酒的父亲。关于酒和醋之间的父子关系，坊间还有一个说法，就是“酒败成醋”，说的就是往酒中添加麸皮、醋酸菌等一些杂质就可以变成醋了。
　　那么煤和醋又有什么关系呢？醋来源于粮食，粮食当然来源于土地。山西的土地里含有大量的煤炭，煤炭中又有很多的杂质，所以这就导致了山西的土质不好，土质不好，长出来的粮食就不好，杂质多。粮食中的杂质多，不利于好酒的产生，因为酒的酿造是不断地蒸煮粮食以便提高酒精(乙醇)的纯度和净度的过程。粮食杂质多，当然不利于提高纯度。不过也正是因为粮食的杂质多，就为醋的酿造提供了天生的优势，因为醋的酿造就是往含有乙醇的液体中不断加入麸皮、醋酸菌等杂质以便再次发酵的过程。所以正是山西煤的量度造就了山西醋名声的高度。由于醋和酒之间的父子关系，山西人在不断提高酿醋技艺的同时，也不断探索怎样提高酿酒的技艺，经过不断的研究试验，山西的酿酒技术也不断地得以提高，产生了汾酒，也叫作杏花村酒，因为汾酒产于山西汾阳杏花村。不过山西的醋质量好是因为得天独厚的土地煤炭资源，而山西的汾酒质量好主要是因为后天的努力，也就是酿造技术不断提高的缘故。
　　老鬼就非常喜欢喝自己家乡的汾酒。每次老鬼从家来学校的时候，总会带几壶酒，并且是每壶四升的那种壶。有一次老鬼还一不小心喝出个地震。事情是这样的，在一个夏天的晚上，我和老五在操场上闲逛，操场上的人特别多，非常热闹。我和老五刚转了半圈操场，就看见一个人晃晃悠悠地围着操场顺时针跑步，大部分人进入操场都是逆时针在跑步，所以就显得这个顺时针的人有点突兀了。当时天色有点黑，路灯有点暗，也没看清楚那人的脸。等我和老五都围着操场转两圈了，才感觉那人的形态有点像老鬼。还是老五先看出了那人是老鬼，据老五后来说他之所以会在天黑灯暗的情况下认出老鬼，主要是因为老鬼太白了，有些人喝醉了以后皮肤会变红，有些人喝醉了以后皮肤会变白，老鬼就属于后者。老鬼这人本身就很白，加上喝醉后的白，再加上路灯在老鬼胳膊和脸上的反射，再再加上夜的衬托，老五确定这种白只属于老鬼。等我和老五到那人面前一看，发现还真是老鬼。老鬼显然是喝醉了，身上的酒味特别大，走路也摇摇晃晃的，嘴里还在不断地嘟囔着什么。老鬼也看见了我们，不过他却没有停下来，还是继续慢慢地晃晃地在跑，我和老五也只能面对着老鬼，后退着向后小跑。我们三人就这样逆行在众人的目光中，两个倒着跑，一个摇摇晃晃地跑。我对老鬼说：“老鬼，你喝醉了，我们送你回宿舍吧。”老鬼醉眼惺忪地看着我们，认真地说：“不若，老五，赶紧跑吧，地震了，你们看这天摇地晃的，赶紧跑吧。”说完，这家伙跑的更快了，把我和老五甩在了后面。我和老五停了下来，摇了摇头，我说：“这家伙身上的酒气也太呛鼻了吧，喝了多少酒呀，就这别说天摇地晃了，他就是认为地球正在毁灭也不稀奇呀，让他跑吧，等会儿咱们走了，把他给拖走，就行了。”然后我们就在操场上听着音乐，聊着天，跑着步。等我们想回宿舍时，发现老鬼已经不再操场上跑步了，也不知跑哪儿去了，可能老鬼自己回去了吧，我和老五也就没当回事儿，也就回宿舍了。因为我们和老鬼不在一个宿舍，所以那天晚上也就没有再见过老鬼。
　　第二天，我们去上课，这门课，还是思想政治教育专业和哲学专业的人一起上。上课后，我发现老鬼竟然没来上课，于是我就去问问老鬼宿舍的人，看看老鬼是怎么回事儿，是不是昨天晚上的酒还没醒呢。老鬼宿舍的人都说昨天晚上老鬼根本就没有回宿舍，这时我确实有点担心了。于是我叫上老五，就赶紧去操场上看看。等我们到达操场时，发现偌大的操场寥寥数人，只见操场中间的人工草坪中间四仰八叉地躺着一个人。我们到跟前一看，还真是老鬼，这家伙竟然昨晚跑累了，就直接在操场睡了一夜。我和老五看见他时，老鬼还没醒呢，也不知他昨晚喝了多少酒。我们赶紧把老鬼给叫醒了，老鬼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看见我和老五一人一边儿地正看着他，他自己却是躺在操场的草坪上。老鬼的眼神由迷糊变成了恐慌，他立马站了起来，惊奇地问：“怎么回事？我怎么会在这里？”老五想起昨天醉酒的老鬼嘟囔着地震的事儿，就打趣地说：“老鬼，你不记得了？昨天晚上发生了地震，全校人都跑了，你太瞌睡，就跑到操场上睡了。”老鬼惊奇地看着我，拍着自己的头，在极力思考着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也只能笑了笑，说：“老鬼，别听老五乱说，你昨晚喝醉了，在操场上跑步，跑累了，就倒在操场上睡着了。”我把昨天晚上碰到老鬼时的情景，以及老鬼说有地震，还让我们快跑的事情，都告诉了老鬼。老鬼听完后，说：“唉，以后真不能喝这么多酒了。”然后，我们三人就去教室上课了。
　　我们到教室时，第二节课刚刚开始，我们就坐在座位上开始听课了，大概听了有半个多小时的课。我突然发现我们教室的所有电棒都在晃，我们教室的电棒不是在天花板内的，而是通过两根线悬挂在天花板上的。不仅电棒在晃，天花板上的吊式电扇也在晃，玻璃窗还发出嗡嗡的声音。这一瞬间来的太快，所有人都还没反应过来，我还正在纳闷儿怎么回事。就在这同一时间，老鬼看了看我，用手拍着自己的脑门儿说了一句话，正是因为这句话，让我和老五嘲笑老鬼至今。老鬼说：“不若，汾酒的劲太大了，我还没有从醉酒状态中醒来呢，我现在看着什么都是摇摇晃晃的，我还是趴桌子上先睡一觉吧。”还没等老鬼把这句话说完，就听教室外面异常吵闹，有人在喊：“地震了，快跑呀。”全班人一听这阵势，就立马向外跑。此时老鬼刚趴在桌子上，就被我拽了起来，我和老五老鬼向教室外面赶紧跑。老鬼一边跑一边还说：“不若，我现在是在做梦吧，怎么又是地震。”老鬼一边说着话，还一边捏捏自己脸。老鬼这一天过得真是够玄幻的，早上发现自己躺在操场上，还被我和老五看着，然后又听我说他昨晚在操场逆着所有人一边跑步一边嘟囔着有地震。这刚上课半个小时，就真发生了地震。所以老鬼每每想起这一天的经历，他一直都认为自己是在做梦，这也是后来我们在探索梦境时，老鬼总是最卖力的原因，因为他想解开这天早上的迷。等我们都跑到操场上以后，老五还说：“老鬼，你真是厉害呀，还有预报地震的能力，你比那个叫做地动仪的火锅还厉害呀。”老五也听老鬼讲过地球是平的，所以他也知道老鬼说过地动仪是火锅。。
　　老鬼就是一个这样的人，头发很长，皮肤很白，喜欢喝酒，脑子奇葩。当我和老五那天上午给全班人群发了信息之后，看到老鬼回信息想要和我们一起去徒步探险，我还是非常乐意的。不管是徒步探险的过程，还是寻找梦引子的方法，就需要这个头脑灵活，想法奇葩的人。于是，我就给老鬼回复短信：“好，老鬼，我谨代表组织欢迎你的加入，等我确定个时间地点，咱们开个会，商量具体事宜，请耐心等候通知，哈哈。”那天上午，我和老五一直等到午饭时间，除了老鬼之外，再也没有第二个人给我回信息了，我也就放弃了。因为老五打赌输了，所以那天午饭是老五请的，并且还是吃的红烧肉。
　　我们下午上了一下午的课，晚上回来，还是没人回我信息，我当时想看来胆子大的人真是不多了，不过这句话也可以这么说，像我们三个这样的疯子真是不多了。说好听点，我们这是徒步探险，说不好听点，我们就是花钱买罪受呀。所以我准备和老五老鬼开个会，商量一下徒步探险的地点时间，以及都要带什么东西。正在这时，我手机的短信声音响了，我还以为是10086发的短息呢，我一看屏幕上面显示着：尚姐。我立马打开了短信，上面写着：“不若弟，此主意甚好，鄙人也愿往，可你短信有“兄若有意”之语，是不纳女生乎？是看轻女生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