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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散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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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明皇宫。
  冉雄回到了皇宫,对于他来说,皇宫丢了东西也不是什么大事,重要的是藏书楼一些重要书籍没了,地宫一层被烧了,面子上挂不住。
  范缜并没有回家,而是被皇帝招进了城内的东明宫内里。
  “范先生,说好的辩论目的是让大家接受天雀星神信仰。”冉雄说,“你怎么临时变卦了?”
  “陛下,我昨晚想了一夜,”范缜说,“临时改变立场,不符合人们一直以来对我的定位。”
  “定位个屁?”冉雄说,“要不是王景先师故去以后,把你推荐给咱,让咱对你言听计从,我早就布告东明,将天雀星神教作为咱国家的第一教了。”
  “陛下,王者仁心,令在下佩服”范缜说,“天雀星神虽然法力无边,能够普度众生,可您想到没有,那些信仰异星神的国家怎么看我们,如果被别有用心的人利用这些东西,会有什么结果?”
  “咱不需要列国的看法,迟早咱会统一斗牛之地的,至于别有用心的人,正好都跳出来,咱已经很久没有杀人了。”
  “陛下,臣建议此事应徐徐图之,现在重要的是寻找更多的玄星等级的星魂石,强兵富国,远交近攻,同时最好先试探一下列国的态度。”
  “好,此事,你写个详略上来。”
  就在主仆二人商议完以后,范缜出了宫门,就遇到了黑衣卫大将军冉吉,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我弄死你!”冉吉说
  “我还咬死你呢!”范缜说
  两个人很快打到了一起,结果是被冉雄得知了,责令回去闭门思过。
  范缜拿回到家,一进屋就看到妻子在数钱,她已经数了几遍,每次要数完的时候,总是有人进来打扰,她刚想发脾气,一看是自己相公,就要把钱收起来。就听范缜大声说:“前几天,每天都数,有意思吗?”
  “有意思!”妻子的声音比他还大
  “谁都不服,就服你,你知不知道你男人今天差点回不来?”
  “不回来,你想上哪去?反了你了!”
  “和你说话真累!”
  “那就不要说,该干嘛干嘛去!”
  范缜气的无语,进到里屋说了一句:“要是累的话,明天顾两个人跟着数,听见没有?”
  妻子在外屋继续数钱,好像没听到一样,自言自语道,我数到哪里了?
  东明城,范缜家
  天大亮的时候,阳光普照,但是空气还是冷搜冷搜。
  十翼已经站在范缜家门前,等着这老小子出来。
  范缜平时有早起的习惯,他有钱没朋友,享受孤独,因为孤独是生命的本质。
  他起床以后,在自己院子里练练健身术,然后出门。
  沿着东明宽大的街道,范缜从容的走着,路过的百姓自然认识这个昨天敢于和皇帝顶牛的无神论者,或多或少的唾弃他。
  翻白眼的,吐口水的,指指点点的,扔蔬菜瓜果的,当然也有在他后面捡这些蔬菜瓜果的。
  十翼看着范缜在东明城里绕弯,看着东明城林立的高楼,高楼上打着的广告,广告上写的速成星魂术,零基础,三天学会小炎术。
  除了星魂术的广告,还有各式各样的广告,比如组队打工去异次元捕猎、提供星魂兽信息、贩卖灵丹妙药的,但是总结起来,两种广告最多,减肥和补肾。
  范缜走了两个小时,来到一个偏僻的院子,很明显这是范缜在东明城有一处住所。
  打开门,门也没关,走进院子,一间小房,也没上锁,进去是偌大的空间,里面摆满了稀奇古怪的东西。
  大金链子,高级酒,上等烟叶,啊!
  不对,是金色的望远镜、透明的水晶球、绿色的翡翠人头骨、彩色的扑克牌、镶满宝石的剑鞘、巨大的野兽牙齿、精美的女人画像……
  “小兄弟!”范缜回头对十翼说,“我这里怎么样?”
  十翼站在门口,说:“还行吧!”
  “你跟了我一路,知道我为什么带你来这里吗?”
  “您讲!”
  “有礼貌是一件好事!”范缜说,“这是我的收藏品,我喜欢和别人分享!”
  十翼不说话,心里想这个范缜真是守财奴
  “你是个生脸!”范缜说,“刚来东明的?”
  “是!”
  “投亲还是找工作?”
  “都有!”
  “那就是找工作!”范缜说,“工作找到了没?”
  “没!”
  “难怪!最近东明国的就业率下降的很快。”范缜说,“不过,这是你打劫一个一贫如洗的老头的理由吗?”
  “据我所知,你表面是东明的首富,实际上是东明城黑市最大的情报头子,这一屋子的藏品只是收藏的一部分!”
  “知道这个的人还没几个!”范缜说,“是白小正吗?已经很久没有看到过他了!”
  “你很想见他吗?”
  “他杀了我的恩师,你说我想见他吗?”
  “所谓杀父之仇不共戴天,王丞相是你师父,你难道不想吗?”
  “白小正为了红颜知己复仇,也算是情理之中,不凑巧的是杀的人是我的师父罢了!”
  “范大人心胸阔达,想必是因为王丞相还活着吧!”
  “怎么,如花夫人之子想要在报一次仇吗?”
  “有何不可?”
  “恐怕你要失望了!”范缜说,“白小正杀死了王景王扶摇,当时我在场,而且是帮凶啊!”
  十翼不言。
  “这种事情,说起来还有些羞愧!”范缜说,“不过,我习惯了,少年人,我帮你报了仇,难道不说声谢谢吗?”
  “没这个必要!”
  “我这人喜欢公平,你帮了我,我就会回报!”范缜说,“我欠过白小正人情,还他人情自然和你无关!不过你想知道火源府那把火里的幸存者是谁吗?”
  看着十翼眼皮跳了一下,一直盯着自己,接着说:“我说了,你帮我,我也会帮助你,你去帮我找一个木雕,我帮你找找看,那个幸存的人在哪,交个朋友如何?”
  十翼心里想,你特么就是做星神木雕的,还要去找啥木雕,这是个沙雕,不过话说出来,是这样:“你想和云明王世子交朋友?”
  “我知道你是假的,不过真的我也敢结交,要不我这一屋子的藏品哪来的?”
  “你知道我是假的?”
  “不止我,先师王大人也知道!”范缜说,“不过,你知道的,他们只想杀死一个云明王世子,不论真假,碰巧了,那个人是你!”
  “你是告诉我,我倒霉,我娘她们也倒霉?”
  “我可没这么说,你可以愤怒,可以发泄!”范缜说,“可是这有什么用呢?年轻人,你有很好的未来,大可以去看看元域世界,不过首先你要明白很多道理!”
  “听着是很不错的建议!”十翼压着愤怒说,“我答应了,木雕在哪?”
  “地图上写着!”范缜摩挲出一张地图和一袋子星魂币
  十翼收起魂币,拿起一张羊皮地图,这图画的过于简单,两个地名之间是一条直线。
  当十翼再次回到土地庙的时候,九子和江南都在,十翼说出了自己的打算。
  原本他来东明第一件事情就是要找白小正的,不想白小正先找到了他。
  国师老了许多,只让他去找范缜,别的什么都没说,他不知道为什么信范缜,可是那一刻他想到的是如花夫人。
  如花夫人活着的时候,他没想到过她,她死了,他专心致志的想着她,想着玉慧,想着奶妈。
  “我留在东明城接应!”九子说,“我继续观察范缜和东明皇室,一有消息,我写信给你。”
  “那好,我到了地方,给你地址!”十翼想了想又说,“你不会发灵讯吗?”
  灵讯,通过建立在地面和天上的灵柱传递消息的方式,皇室世家私有通讯方式,当然也有商业的灵讯,价格比较贵。
  “没用过!”九子如实说
  “慢慢学吧!”十翼将范缜给他的钱留下一部分给九子。
  “不用!”九子说,“我有挣钱的方法!”
  “啥方法?要?”十翼说
  “别的来钱的道,我不习惯!”九子说
  “兄弟,不习惯也得习惯!”十翼说,“站着挣钱,好不好!”
  “难啊!”九子说
  “算了,慢慢适应吧!”十翼说
  “十翼,我也打算留在东明城,我习惯这里了!”江南说
  十翼看了看他俩道:“你们好好保重!常联系!”
  说完,背起一个小包就走了,没门的土地庙显得空旷,斑驳的阳光不需要过滤就能直射到屋内,门框和窗棂的红漆风化皲裂成片,微风一吹,似飞亦摇曳。
  东明城,鸡鸣寺。
  神陀在东莱的鸡鸣寺后山面壁,双眼一直看向火源府的方向,脸色有些苍白,一个已然知道的预言可能就要应验了,等了这么多年的所谓龙蛇之象终于出现了。
  这以后的世界却不是他能够触及的了,天命难违。
  这时楚江南出现在了他面前,双手递上几个包子,香喷喷的,说:“大和尚,还你的铜板。”
  十翼走后,九子将丐帮的事业做大做强,在东明城成立了新的帮会,另起炉灶。
  江南又开始在东明闲逛,这天,他想起了神陀。
  老和尚也想起曾经给过江南星魂币,脸上现出悲喜交集的神情,说:“这样怕是还不了吧。”
  楚江南挠挠头,说:“那要怎么还?”
  神陀说:“你帮我传了衣钵,就当还了欠我的人情,如何?”
  楚江南说:“好啊,你的什么衣,什么钵的,在哪,我给你传哪去啊?”
  神陀用手轻轻敲了敲楚江南的头说:“跪下吧,先给为师磕个头,走个形式,也好全了规矩。”
  楚江南看着神陀虽然说着轻松的话语,但是面色庄严宝象,乖乖的按着吩咐,毕恭毕敬的在神陀面前磕了三个响头,叫了一声:“师父,请吃包子。”
  洞外,那个叫神光的和尚也在洞口给神陀毕恭毕敬的磕了三个头,也跟着叫了声师父,楚江南回过头来看到了神光,笑了笑,神光则是严肃的对楚江南叫了声:“师兄!”
  神陀一次收了两个徒弟,一个传法,一个护法。
  近些年,东明皇帝冉雄崇信各种星神教,东明城里大大小小的星观神庙多不胜数,但是现在却没有了神陀的容身之地了。
  一个人只有一种命运,楚江南漫无目的的十几年终于结束了,他成了神陀的大弟子,负责普度众生。
  尽管肩负如此巨大的使命,但是他并没有被压力压垮,每天还是有闲心到东莱城里的街头巷尾转一转。
  偶尔看见九子出没在东明城,队伍一天天壮大,混的风生水起。
  老和尚在鸡鸣寺里,晨钟暮鼓的习惯了,整整十三年,从了偶尔下山扮演一下各种世俗角色(就是乞丐),他很少下山,面壁参禅,直面最真实的自我。
  楚江南还是少年心态,没多久就有些无聊。
  十翼走后的一个月,东明城下起了大雨,下了七天,洪水来了。
  白小正向如花夫人描述的那种末日的场景出现了。
  江南想尽办法,用在洪水退过的浅洼里找到的大鱼换了一些包子,乐颠颠的跑回鸡鸣寺,想把这些包子给师父吃,但是他发现师父只剩一口气了,就是等他回来,神光和一些和尚在一旁一边抹眼泪,一边念着经文。
  师父面色苍白,不言不语,眼睛眯着,一见到江南,神光就大声对神陀说,师父,大师兄回来了,你有什么话就对他说吧。
  楚江南三步变两步的爬到师父面前,一下子不知所措的对神光说,师父这是怎么了,又问神陀,师父你是不是饿昏了,我给你带回了包子,你尝尝,是你最喜欢是的白菜蘑菇馅,我看着他们包的,放了好多馅。
  神陀不言,脸上却有笑容,他的嘴角微动,神光赶忙让江南趴着用耳朵听。
  江南竖起耳朵听神陀最后的遗言,周围静悄悄的,神陀说完,闭上了眼睛,与世长辞,这位西来的高僧和他的许多同胞一样认为东方有大气象,可能大有作为,不想众生总是执迷不悟的多,识的本心的人少。
  神陀坐化,引来了无数的人前来朝拜,比起他生前的孤寂,算是一种讽刺,这一阵子,东明城里的人都以能够认识这样一个域外之人感到荣耀。
  就连皇帝冉雄都派了特使前来,并且献了大笔的钱财,说要给神陀修建一座最大最高的佛塔,能建多高建多高,最好来个一百零八层,绝大多数的百姓认为掌教英明有作为,是一个仁慈的好掌教。
  楚江南一定不是绝大多数人中的一个,他刚好和那些人加起来是东莱书院全部的老百姓。他问不出师父的死因,收拾好行囊准备离开这里,打算度过大江,向北。
  神光来送他,一个人。
  望着滚滚而逝的江水,江南觉得这江好温柔,似乎就是神陀的化身,在江面上仿佛能看到神陀轻描淡写的从河边拾起一根芦苇,然后把纤细的芦苇放在江水里,一个人踩着它度过江……
  你不想知道师父怎么死的吗?神光说
  江南看着神光说,师父没说,何必知道呢
  是我害死了师父,神光说
  江南看着神光说,师父求仁得仁,求死得死,怎么是你害的?
  是我给他端的饭菜,那饭菜里面有毒,师父就是吃了以后被毒死的。
  江南说,饭菜里的毒不是你下得,你何罪之有,况且你也知道这事不是一次两次了,未央神宫有些人想让师父死,至于是谁,师父一直没说,他不想说的,我们何必执着的探个究竟呢。
  神光看着江南,好像是第一天认识他的大师兄,对着他双手合十,行了一礼,说,你向北,我在南,我们一起把师父的法传下去。
  江南看着神光,也回了一礼,说,你在南,我向北,把师父的法传下去。
  江水滔滔,他从怀里拿出一枚铜钱,扔到江里,那铜钱竟然不沉,不是因为假冒伪劣,它变得像船一样大,江南就踩着这一枚铜钱北渡长江了。
  神光在南岸,看着江南慢慢的度过大江,到达对岸。夕阳如同巨大的神陀的头颅,在西天注视着他们。
  楚江南到了对岸,回头冲着神光挥了挥手,神光也挥了挥手,江南看到神光举起了左臂,右臂不见了,原来是他在江南渡江以后,挥刀齐肩砍下去的。
  江南在对岸给了神光行了一礼,指指天,指指地,又指指自己,指指神光,向着北方去。
  神光看着江南远去,笑了笑,也转身离去,向南更南处走去,从此,世间有神陀一脉传法,最为正宗有二,北有一钱祖师,南有独臂祖师。
  “江南,你知道什么是本心吗?”神陀说
  “是不是饿了就吃,困了就睡?”江南说
  “差不多吧,”神陀说
  “神光,那你说说,什么是本心啊?”江南说
  “饿了就想着别人也饿了,困了就想着别人也困了,”神光说
  “师父,我们谁说的对,”江南说
  “都对,都对!”神陀说
  “师父,你可真狡猾,谁也不得罪啊,”江南说
  “要不别人怎么都说我是高僧呢,没人说你是高僧呢,”神陀说
  “我年龄还小,时候不到,等我长大了,比谁都高,江南说
  比谁都高?”神陀说
  “就比师父差一点点,”江南说
  神光在一旁不吭声。
  “我和神光师弟差不多了,”江南说:“不相上下,谁让我们都是老和尚你的徒弟呢。”
  神陀和神光都笑了
  楚江南一夜之间长大了,他内心中的一片澄明竟然是以师父的死为代价打开的,师父临死的时候,什么也没说,因为他被毒哑了,也许当他努力想说点什么的时候,他认为楚江南一定会听到的。
  一路上,等高处,楚江南长啸,他听到了,他心里想师父是说肉包子好吃,他总是那样一个幽默的人,他是生活就是一部禅学,不是可以言说和辩论的口头禅,在人的内心中,不必成佛,做一个人就好。
  乱世有多乱,苍生有多苦,面壁十三载,无力救苍生,佛心也是本心,本心也是人心,人心就是世道,世道缺少佛心。
  千万个我,不是我,不当如来修来世,不做老君修真身,我就是我,只求今时今日的本心,只求做到如来也没有做到的事情,老君也没有办成的事情,因为我有使命感。
  江南说了一天的诳语,向着北地海滨走去,那里有座凤凰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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