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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3.汉中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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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莽长女王嬿,十三岁被老父做主嫁入天子家成为了皇后。不到两年,孝平皇帝刘衎病故,又有野史记载是被老国丈王莽毒死。
  王嬿十五岁就成了皇太后,又过了三年被王莽赐号“黄皇室主”,意思是新朝未出阁公主,与汉室再没有丝毫干系,当日正好是王嬿十八岁生辰,王莽劝女儿改嫁遭到了拒绝,怀着对汉室的忠贞她从此称病闭门不出。
  王莽派立国将军、成新公孙建的世子孙像假扮太医以治病为名趁机亲近成好事。
  “轻薄之辈还不滚出去!”王嬿见孙像赖着不走就拿鞭抽打,当夜一病不起,从此不肯离榻,王莽再不敢强求,一切都听任女儿。
  王莽代汉建新后进行大刀阔斧改革,改制失败遭到举国反对,平民揭竿而起,州郡拥兵自重。
  每逢乱世称雄者多,真英雄少,唯有取得天下方当得起雄主二字。
  这个时候谶书死灰复燃:“刘秀当为天子”。
  国师公刘歆给自己改了个名叫刘秀,然后就一命呜呼遭到了灭族。天助王莽还是此刘秀非彼刘秀压不住这个名字?
  地皇三年,南阳闹饥荒,没了吃的人们一下就乱成了一锅粥。
  就在这个南阳城有一位叫李通的豪杰,世代经商,家底很是殷实,他本人做过五威将军从事,后来当了巫县县丞,再往后在官场上就原地不动了,忿忿不平就辞官归乡了。
  李通的父亲李守曾跟着国师公刘秀,也就是改名前的刘歆,当了个负责宗室事务的宗卿师,这个时候他也密传了一册谶书“刘氏复起,李氏为辅。”
  不知是不是造化弄人?南阳也有一个打娘胎来就叫刘秀的农夫。
  这个刘秀生于建平元年腊月,字文叔,面如冠玉,隆准日角,皓齿朱唇,就爱在农田里耕作,还是个种地能手,他九岁丧父,跟着他大哥刘縯一同被叔父刘良收养。
  刘縯,字伯升,长刘秀十岁,性刚毅,眉若卧蚕,河目海口,肤如铜镜,好侠养士,素怀光复汉室之志,慷慨有大节,不爱生产劳作,就好个倾尽家产结交天下英雄。
  这刘氏两兄弟是高祖九世孙,出自景帝一脉,景帝生长沙定王发,发生舂陵节候买,买生郁林太守外,外生钜鹿都尉回,回生南顿令钦,钦生三子三女,刘縯为长子,刘秀为第三子。
  这年十月兄弟二人分别在舂陵、宛城同时起兵。
  十一月,刘秀领众人到舂陵与刘縯谋大事:“复高祖之业,定万世之秋”,当夜一颗长星划过夜空,天刚亮就有童谣唱“御龙兴,槃凰助,秀真命,洛应天”。
  刚开始的时候家乡子弟恐惧的要命,到处躲藏,都说“伯升是要杀我们!”
  有一日刘秀身上披铠甲、手上拿着大刀、腰上佩着短剑在街上威风凛凛的巡视着,街头小巷一下炸开了:“胆小厚道的刘秀也举兵了”,很多人反而不怕了,有些人跟着也聚到了一起,队伍达到了八千余人,根据地名就叫做舂陵兵。
  是时,南阳郡南部地区被绿林军占领,北部地区在王莽治下,刘縯派刘秀联合新市、平林兵两支绿林军共谋攻王莽地盘。
  这个时候王凤、陈牧几位首领正在商讨北上攻取宛城做为根据的事儿,忽然听说刘秀来了。
  “刘縯是当世豪杰、汉室之后,在南阳颇具名望,我们用汉室名号就出师有名了,还可以用刘縯的名望人脉在南阳发展。”王凤喜出望外。
  “就是就是。”陈牧附和着。
  几位大佬话说到这儿就立马出门迎接刘秀,殷勤款待,所谈甚欢,一拍即合。紧接着请来刘縯商讨进军之策。
  “王莽的新政,耕田土地全部收归官绅,百姓早就有怨恨了,只是不敢作声罢了;粮饷俸禄都要减少,军中士气低落,不过敢怒不敢言了。不管是民心军心早就跟官家离心了,只是没个主心骨罢了,想去取下一座城池并不难,攻城后占领粮仓银库,留够我军粮饷,余下全部分给城中百姓与归顺的官兵,至于攻城……伏兵埋伏在城外,只需要阻敌援军,攻城这方面弓弩手与攻城兵严阵以待先不出击,多配些鼓号手吹打一通,反正守军忠心度大不如以前了,还是以震慑对手的军心、夺取敌人的士气为主吧,只要是献城出降就善待。夺城池取粮饷补我军的消耗;以敌人城池为我方的基地,守新城弃旧城,连环推进攻城,打击有生力量,敌军都灭了城池也就都归我们了。”
  刘縯说完后众人又合计了一会就这么定了,各自领着自家的兵马分成几路联合进军,遇到事儿需要相互通气。
  陈茂率五千平林兵在左路,王凤、王匡率一万新市兵居中,刘縯率八千舂陵兵在右路,齐头并进,相互呼应。
  首先是战略第一步:西击长聚。
  刘秀没有战马干脆就骑牛上阵,攻下新野斩杀了县尉后方才有了常规坐骑。
  有了一定基业后将士们的心不齐了,财物分配时生出了矛盾。
  “军心不可乱”刘縯命令刘秀收回了他们族人的财物,然后尽数发给了麾下将士才安了军心。
  夺取新野后刘秀征集粮草、刘縯收编降军,而另一路的王凤趁机先行进兵,所到之处寸草不留、遍地横尸、血溅断壁,屠戮唐子乡,诱杀湖阳县尉。
  刘秀押运粮草赶到的时候惊吓得跌落马下也顾不得疼痛就伏地大哭:“天地人性为贵,百姓为什么遭此厄难?”
  忽然嘶喊声传来,循声望去一位老妇倒在血泊中,一名少女遭到兵卒欺辱,刘秀正想上去阻止,就在这时眼前一闪,一个身影跃马冲了出来,正是他的大哥刘縯。
  原来刘縯率军赶到后见到百姓遭难,又见老妇倒地,少女遭辱,一下就想起了自己父母双亡,兄妹相依为命,悲痛之情油然而生,怒火冲天,斩杀了恶霸出身的带头千夫长,还有三个亡命徒出身的兵卒。
  将士们惊诧不已,刘縯怒斥:“如果你们的父兄遭到屠杀,妻子女儿遭到凌辱,家乡遭到贼人的祸害,是不是也这样的欢天喜地?”
  空气一下冷却了下来,只听到少女伏在老妇身上悲痛的哭声。
  刘縯见亡灵死不瞑目,就走过去轻轻合上了老人的双眼。
  就在这时,少女捡起血红大刀,刘縯没来得及阻挡,或者说是并没有去阻挡,家乡被屠戮,亲人全惨死了,一身清白也没了,还是成全了这个生无可恋的少女。
  刘縯面容坚毅、声音微颤:“人世已无牵挂,离世是她最好的归宿。”又看向众将士:“我们因为忍受不了王莽的暴虐才举兵,我们的所作所为还有什么面目讨伐王莽?”
  将士们不言语,新野降兵也是沉默不语。
  王凤憋了半天蹦出一句话:“打仗哪有不死人的?这个地方刁民不给我们义军粮草,闭门的闭门,逃跑的逃跑,不用说也知道是王莽的附逆。”
  刘秀上前两步:“王莽实行井田制,耕田归了朝廷,百姓只有口粮,战乱时期更是艰难,存粮是一家人活命……”
  还没等说完,陈牧便不耐烦了:“别说没用的话,只说进军不进军?”
  刘秀轻声对刘縯说着:“大哥,覆水难收,现在已没了退路,以后再作计较吧。”就这么各自让步,刘縯留下一支小队掩埋百姓尸骨,自己带大军继续前进,夺取了棘阳城,安抚百姓、收编降兵、开仓放粮,再往前行军,道路狭窄,商议后就变成了长蛇阵型进军。
  王凤为前军,陈茂压后,刘縯居中,浩浩荡荡延绵十多里。
  刘縯对刘秀讲着:“兵法上说:‘善用兵者,役不再籍,粮不三载,取用于国,因粮于敌,故军食可足也。’可惜熟读兵书的人很多,深谙兵法的人却太少了。”
  绿林义军进军的同时,王朝朝廷这边的南阳郡前队大夫甄阜也在召集将领商讨着军情:“叛军已攻占了棘阳,正在向小长安进军,此地再失去的话宛城就没了屏障。”
  属正梁邱赐说:“叛军每攻一座新城池就会丢弃之前旧城池,只取财物粮草不过就是流寇行为罢了,只需一个诱饵就能钓上钩,瓮中捉鳖就是了。”,紧接着商讨了一番就制定了作战部署。
  梁邱赐率军迂回到绿林军身后,甄阜大军埋伏在小长安两侧山上。
  一切就绪,这一天大雾弥漫,绿林军行军速度也就放缓了下来,探路斥候禀报前方二十里小长安城门大开,没有一兵一卒,城楼上只有一面大旗。”
  刘縯疑惑不解:“谁的旗号?两侧山上有什么异动?”
  斥候回复说大雾笼罩,看不清旗号,两侧山上更是朦胧一片。
  “我军攻无不克,敌人已弃城逃走了,大旗不过是虚张声势,应该加快行军速度,然后北上取宛城。”屡战屡胜让绿林义军将士们信心膨胀,你一言我一言的。
  又往前行军了十多里,刘縯下令让全军原地待命,细细观察:“太静了,静的不寻常……”
  刘秀小心翼翼打量:“该不会诱我军入城后围而歼之……”
  “城中伏兵不足为虑,至多是一场攻坚战罢了,我是担心两边的山林,刚才进军过于急切了,大雾……”刘縯话到嘴边停了下来,连战连捷造就了骄兵,夺取小长安就可以长驱直入宛城,个个摩拳擦掌,想抢头功,各路的首领早带着麾下兵马远去了。
  前军到小长安城外时雾已经散去了,城门紧闭着不见旗帜,山上空空如也、死气沉沉,或者说是杀气腾腾。
  就在这时两旁山上突然满山旗帜连绵、铠甲发亮,城上忽然竖起帅旗,一长排弓弩手犹如天降,甄阜也出现在城楼上。
  王凤惊魂未定的时候斥候赶来禀报说是梁邱赐截断了后军,陈茂率军南撤。
  众人一下懵了,没有料到身后会有敌军,更没想到陈茂不顾大军的安危就这么不战自退了。
  廖湛寡不敌众抵挡了一会儿也败退了。
  城楼号角战鼓响起,城上、山上弓弩兵乱箭齐发,紧接着骑兵冲杀,然后就是步兵分割包围。
  不到一个时辰死伤过半,兵败如山倒,王凤的兵马争先恐后保命逃窜,马武掩护王凤、王匡撤退,满血状态瞬间变成士气清零。
  这边,刘縯、刘秀的部队在两路义军之间,先是传来陈茂后军南撤,导致军心涣散,刚刚稳下军心,王凤败军洪水般辗压过来,刘縯军中多半是新兵与降卒,见到这样的阵势也跟着丢盔弃甲朝南边逃去了。
  刘秀想去阻止,大哥刘縯摆手:“罢了,军心崩溃,队伍瓦解,回来也不过是一死,还是让将士们逃命去吧!我掩护你带族人南撤,我们在棘阳会合。”
  拼凑起来的义军一路烧杀抢掠,毫无后方可言,几次小胜更是得意忘形,做梦都是打遍天下,坐了江山,穿金戴银,左搂右抱,大吃大喝,一旦受挫就打回了原形。
  乱兵之中,刘氏族人已被冲散,刘秀和小妹刘伯姬骑着一匹白马突围,见到二姐刘元被王莽军围困,准备进入重围解救。
  刘伯姬拽着刘秀衣袖:“三哥,进去我们全都得死,都死了,国仇家恨谁人来报?”
  四弟刚亡,刘元不愿再看到三弟小妹无谓去死,为了断绝刘秀救自己的念头,当下就自刎了。
  刘伯姬失声喊着:“大姐,四哥。”
  刘秀一身将军铠甲招来了一群小兵,“活捉贼首者重赏。”敌军合围上来。
  刘秀大喊:“宁死也不能落入敌军手里,汉室族人不能受逆臣凌辱。”
  刘伯姬坦然笑着:“小妹不怕死。”
  “大哥来了。”就在这时刘縯快马赶到大刀砍倒数名敌兵,寡不敌众也陷入敌兵包围。
  生死存亡时刻忽然身后闪出一将手持盘龙宝戟刺落敌将于马下。
  这位将军身后跟着一队黑色铁骑一波冲砂就使得敌人死伤一大片,莽军见势不妙,战情不明又怕被围,不敢恋战就急忙往北退去了。
  盘龙宝戟战将率军追去,战场瞬息万变,方才还是凶神恶煞的莽军这会变成了抱头鼠窜。
  刘縯兄妹下马抱起刘黄、刘仲已发凉的身体。
  “大姐、四哥死、死了。”刘伯姬语不能言。
  “此战我同宗死伤数十人,汉室子孙别无选择。”刘縯始终都是很坚定。
  刘氏族人怀着悲痛就地掩埋尸骨,刚才还坚强的刘伯姬这会成了泪人。
  刘秀哀叹:“汉室族人莫非要罔顾殆尽?”
  “御龙氏永远不会倒下。”一个深沉声音传来。
  循声望去,是一白袍将军,刘伯姬抽泣着:“你是?”
  刘縯面不改色,转身看着白袍将军:座下是汗血宝马之一的银玉骏,手上是执掌权衡的禹王槊,身上是兵主蚩尤的龙鳞甲。
  “孝孙?”
  “伯升兄,文叔,伯姬小妹。”
  刘秀与刘伯姬一脸惊诧,刘縯来到白袍将军跟前:“汉中王刘嘉,我的孝孙老弟。”
  “真是兄长?”刘伯姬又悲又喜。
  刘秀面露惊诧:“少时一别没想到危难时相遇,怎么来到这里了?汉中王?”
  持盘龙宝戟的将领杀退敌军后返回下马禀报:“将军,此地不宜久留。”
  “这二位是我的同宗刘縯刘伯升,刘秀刘文叔。”刘嘉又指向来将:“南阳冠军人贾复贾君文。”刘縯、刘秀与持戟将领相互见礼。
  刘嘉辞别:“伯升、文叔,匆匆相遇又得匆匆离去,重任在肩不能久留,日后我们还会再相聚的,你们也立刻回城。”
  兄弟二人知道这个时候这个地方很危险,也不敢叙旧,只能告别:“保重。”
  刘嘉转过身打量着刘伯姬:“小妹少了几分娇气,却多了几分英气,我有一位忘年交与你秉性很相投,日后带来或许和你可以为伴。”
  刘伯姬眼泪未干,带点哭声:“好久不见兄长,你怎么变得这么俗气了!”
  刘嘉这才反应了过来:“哦,她和你一样也是个女娃娃,小妹,你也珍重。”说着话就上马率军离去了,来似天降,去若风云。
  刘縯、刘秀不敢在这里多待,急忙收拢率残部向棘阳退去。
  众将士陆续回城后,守城将领李通清点兵马,出征的时候带着意气风发的数万兵马,回来仅剩数千残兵,悲哀笼罩,哭声一片。败兵的刘縯冷静下来后采纳了李通进言,派刘秀、李通再次联合王凤、陈茂共同对敌。
  刘伯姬擦干眼泪,从做嫁衣的布料中选出四色锦帛,选配七色彩线,一针一线绣起。
  深更半夜寒风凛凛,桌上饭菜没有动筷子,一边的刘伯姬也趴在案上睡着了。
  忽然被惊醒,刘伯姬回头见到身上有一件白狐披风,对着身后露出了甜美的笑脸:“凰姐姐还没休息?”
  “侍女说妹妹你这边好几夜都没有熄灯,我就过来看看,你小身体怎么熬得住?”
  刘伯姬的凰姐姐就是管仲后人阴丽华,后来祖上管修从齐国来到楚地后被封为阴大夫,按照古代风俗后世就以“阴”氏为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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