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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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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记得那是一个在清晨略带微风,阳光温和的早晨,那时是刚放暑假没多久,我牵着家里的黄牛带着作业,还在家里拿了糯米与甜酒泡制而成的甜酒米。出门牵着黄牛准备去山坡上做作业,经过一片竹林,到了妈妈经常去洗衣服的一个水田边,那个水田并没有种稻谷,而是专门挖的稍微有些深,用来洗衣服用的,我牵着黄牛,来到许多荒掉的田野里放牛,我爬到一个很大的平石板上面去写作业,然后时不时的吃一两口甜酒米。
  我记得那天清晨的阳光特别温和,在大石板离水田不是很远的地方妈妈在那里洗衣服。从大石板离水田不算太远看过去,水田旁边有一些竹叶的遮挡看过去视线不太清楚,时而可见、时而模糊。
  因为爸爸在天还蒙蒙亮的时候就已经出去,爸爸是帮别人建房子的散工,只能在农村帮别人干活,所以早早的就出门了,工资并不高,一天才三十多块钱,每天都要起早贪黑。有时候没工作,就会看到爸爸帮妈妈在水田那里洗衣服。
  在有一次我无意中,看到亮兄作品中的姥爹时,让我想起了爸爸那模糊的轮廓,时间久的,让我没有办法去想起他到底长什么样来,也描述不出来,画不出来,只能记得还有这么一个人曾经存在过。当自己看到亮兄,书中所提到,就算是自己很亲近的人,以为自己不可能忘记时,也会被时间把记忆洗的,犹如腿色的衣服一般。我想爸爸应该也只是一个只有魂,而没有魄的人吧,爸爸没有像亮兄的姥爹那样懂得玄黄之术,懂得来对付自己魄吧,所以他没那么幸运。
  在很多年以后,当我再次回到原来的地方,去到某些村或者很远的镇,有人看到我时,就会说你的神态和模样有多么像你父亲,这些人的记忆犹如那时光的倒带把我带回到儿时,说到你父亲之前是多么好的一个人,帮了他家多少事。以前他小的时候并不知道父亲的名声有多大,在很多年以后,听母亲谈起父亲时,才知道,他父亲帮过的人,真的很多。只要别人家有点什么事,叫到他就会去帮忙,他父亲是属于那种热心肠的人,不太懂得拒绝别人。
  他的不拒绝别人,并没有带来回报过,反而让人看到了世态的炎凉,心寒无比的场面。其实让我没想到是,就算是同母异父的兄弟等到离开时,都推辞说,路太远,没办法回来,有兄弟更甚,连电话都没有一个。更别提村里的,离去时,来帮个帮的都少之又少。让自己不得不想到,亮兄笔下的棺材神说的话,你在怎么帮助别人,别人不会怎么记得,只要你对他有稍微一点不利。那它,那时是不会想起你的好,只会记住你对他不利。我想魂善而魄恶,就是这个样子吧,魂积福,早已被魄给全部抵消掉了吧。
  我记得在那天清晨的前一晚,我清楚的记得,父亲给我讲了两个故事,因为父亲是穷苦人家,从未有读过书,自己又从未听过父亲讲故事,家里也没有电视机,我就吵嚷着让父亲讲故事,给我听。父亲说:“你听过在收割过稻谷时,田里的稻草夜晚被‘踩草人’踩进过水田里吗?”在以前稻草都被大家看的很重要,有些人家的田分的少,牛不够吃,所以就会悄悄出去偷别人家田里的稻草。有一户人家,在吃过晚饭后,就去自己的田里转悠,那晚夜很黑,只有些许月光,朦朦胧胧。他出去,转悠,在离他家不远的地方,他依稀看见一群女人的身影,站在田里,身上好像用布条做的衣服,丝丝缕缕的随着夜风飘荡着,布条上还沾着些许泥浆。在收割稻谷以前,会把水田里的水放掉。稻草要捆绑好,立在水田里晒干。水田里还是有许多坑坑洼洼。积攒有水,踩在水田里,泥巴还会没过小腿。那群女人站在没过小腿的田里一边唱着听不懂的古怪歌调,时而尖声,时而叽里咕噜,时而发出夹杂的好几种笑声,似孩提哇哇大哭声,似女人嘤嘤抽泣声,似男人低沉的呜呜哭泣声,一边还用脚把稻草踩进水田里,一边不时回头看,好像怕有人看见她们一样。“农夫心里一惊,人家都是偷稻草,她们为什么把稻草往水田里踩,他觉得十分怪异心里有些害怕。”
  他强装镇定,大喊一声“你们偷我家稻草干什么!”那些女人一愣,朝着声音的方向看去。农夫看见那些女人脸面如枯干树木一般,如果不是那一层皮还在脸上,农夫想可能只剩骨头了吧?那些女人的脸凹陷的很厉害就犹如水田里的水坑一样,她们脸沾了很多泥巴,看起来就像一个有些怪异真泥人,因为农夫看见那些女人好像捏泥人,随意变换着自己的脸,对着农夫似笑非笑,似哭非哭的表情看着农夫顿时尖叫一声,晕过去了。
  听到这里,我吓得立马就差点哭了出来,紧紧抱住父亲手,妈妈在一旁责备他父亲道:你就不能讲一个温和点的,瞧你把孩子吓得。父亲哈哈大笑,说‘好、好’那我就讲一个,温和点的。
  他说:“以前有一户人家,户主非常疼爱他的儿子,甚至可以说是溺爱,他爸爸在外有时别人给的吃的,自己舍不得吃,都会给儿子带回来,可是儿子却十分挑剔,对自己的父亲十分不满意,儿子心想别人家的孩子都是要什么就有什么,自己的父亲却什么都买不了,对自己的父亲却一直不满”儿子渐渐长大,有了自己的家庭,虽然儿子有自己的家庭但是对父亲却是不闻不问。直到父亲去世。儿子给父亲的后事也是草草了事,他母亲对此颇有怨言。
  头七这天一家人正在吃晚饭,一只白色的飞蛾,飞了进来围着白炽的灯光转圈,他的孩子惊奇的说,爸爸你看飞娥围着灯转圈呢?万一掉到饭菜里面怎么办?他厌恶的看了看那只飞蛾,站了起来,走到沙发旁拿起苍蝇拍,把那只飞蛾打到了地上,然后用脚把它给踩的几乎溶掉了。母亲责备到,你踩它干嘛?把它赶出去就好了,家里从来都没有什么飞蛾,突然飞进来一只,而且是在你爸过世的头七,飞进来的。男人说,信那些干什么,母亲便不在说话了。当天晚上男人做了一个梦,梦见他的父亲来到他床前,大骂他是个不孝子,说生前省吃俭用供你读书,现在你有钱了,有了一家人,却不懂得尊敬老人,把自己的后事,都是草草了事。
  他被惊醒了,心想,他父亲都已经去世了,怎么会知道,父亲怎么知道自己的坟墓草草了事,于是他找来了人,后又风风光光的大葬。才得于平息心中的愧疚。
  我听完故事以后,那时并没有想太多,在以后的日子里,每每回想这个故事的时候我都感觉有着预示,又在发生前,又那么祥和,毫无预兆。
  清晨自己牵着黄牛,出家门,微微的凉风吹来,阳光从竹林渗透下来,星星点点的阳光洒落在竹林间,鸟儿在竹林间唧唧喳喳的鸣叫,好像它们也很享受这种凉爽,阳光也很温暖,自己也没有不适的“感应。”
  在快到中午的时候,那时阳光,很强烈,十分刺眼。阳光照射在人的身上,感觉有些疼痛,有人从很远的地方跑近,我才看清楚,那不是跟父亲一起干活的散工朋友吗?父亲的工友大声叫“蓉氏!”你家主梁干活摔了下来,现在,在医院你赶快跟我去!妈妈一听,端在手里刚洗完衣服的盆子,啪啦一声,掉在了地上,眼泪就好像家里的水缸一样,就快要留出来了,带着哭腔的声音一边跑一边说道:“他怎么回事阿,怎么那么不小心!”回头对我用颤抖的声音说道:“你先回家里,不要去。”
  自己就静静的站在那里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心里好像被揪了一下。当时他自己没哭,不知道是过度惊吓,还是觉得父亲一定会没事的。心想“父亲是这个家的顶梁柱,一定可以撑下去的。”我慢慢回过神来,拖着疲惫的身体每走一步,都感觉重若千均好像随时都会倒下一样。
  回到家里,家里的狗,一直狂吠。听的心里心烦意乱,我愤怒的喊道,你吼什么,人都走远了,还吼个没完没了。能不能安静一下,狗听到我的声音立即停止了狂吠,我看到了,狗眼角流了些泪水,我心里慌了,害怕了,各种情绪交错在一起,犹如那那缝补衣服的线团交错在一起,怎么理都理不清,非常愤怒,急躁,心凡意乱。因为我经常跑到别人家去玩,无意中听到过村里的老人说过‘狗哭要死人’我缓缓顺着墙壁滑坐在家里的门槛上面,任由那强烈的阳光照射在自己身上,等待着妈妈回来说:“你爸爸没事。”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着,等到夕阳都出来的时候……妈妈回来了,妈妈走近我,一把就抱住我,泣不成声的哭泣道“你爸爸去世了,我赶到医院时他浑身缠满了纱布条,都没来的及说上一句话就已经没气息了。”
  我记得那天的夕阳特别红,好像就是一个血球一样,感觉它随时都能滴滴哒哒的滴下来一样……
  当天晚上,爸爸被那座修楼房的户主送了回来,我记得那晚的夜特别黑,像墨汁一样,没有月光,没有星星,没有蛐蛐的鸣叫声,只依稀听到,不知多远的距离传来乌鸦偶尔一两声的鸣叫。那晚楼房的户主帮忙草草的堆了个土坟墓,赔了一些钱,就走了……
  听人们都说,头七才是回魂夜,而我当晚梦中就见到父亲了。他全身裹满了白布条,手里拿着吃的,走到我面前说:“儿子给你吃。”随着妈妈轻轻一推,我醒了过来。
  我看见妈妈眼睛里浸满了泪水,泪珠顺着睫毛滴哒滴哒滑落下来。在烛光的映照下,如同那燃烧的蜡烛滴滴哒哒落下腊来,枕头都有些湿润。妈妈说:儿子,你是不是梦见你爸爸了,你刚才在梦里一直叫他名字,我就跟妈妈说了,我梦的事。妈妈顿时眼泪又流了出来,说:儿子真的希望你将来,一定要记得你父亲的好,你父亲,死了,都不忘给你吃的。生前就怕你吃不饱,穿不暖,他说就算他自己,过的再苦都没关系,就算你以后上大学,他卖血也要供你读书。妈妈一边说,一边抱紧紧的抱住了我,感觉她颤抖的很厉害,就像一个被寒风,被人心,冻的瑟瑟发抖的人,我看见那支白色蜡烛的烛光轻微的摇曳着,慢慢的融化着自己,仿佛它也在为之哭泣一般,自己的情绪被这一切感染着,好像天都塌了一般。
  第二天我和妈妈,去到了别的地方居住了,妈妈说:她不想在回到那个地方’。我当时不明白,为什么。直到自己长大一点,我才明白她不愿回到原来地方的原因。每次过年,去拜祭父亲我都看见妈妈悄悄的擦拭眼泪。
  我觉得时间久了,记忆就犹如隔了一层毛玻璃一样。看不清父亲的样子,只是还依稀记得曾经发生过。就像亮兄笔下的爷爷提到的有些孩童生下来就是要债的,感觉自己就是一个要债的!以至于债,要大到这种程度吗?我不知道,也不愿想起来他的模样来,怕有的只是愧疚。
  随着时间的推移,村里以前很多人的名字我已经不记得了,见到面时别人提及,只能装着还记得村里人,模样的样子。
  我在那几年以后去到外面某些地方,就忽然想起,自己在梦中好像以前来过这个地方一样,又觉得未从来过,朦朦胧胧记不清。
  当天微微的出现亮光,我醒了过来,眼角有些湿润,感觉有些疲。感觉自己做好长一个梦,几乎做了半生。我记得唐开元七年,一个叫卢生的书生,他做了从生到死,醒来时店主的黄小米,都还没蒸熟,自己比这个卢生所做的梦,有过之而无不及吧。
  清晨的空气很好,我想出去走走,缓解一下疲惫,在路上凉风轻微抚过,丝丝缕缕的凉意让我不自己觉的抬起头看向那路边的两旁,看着那被微风吹动的树叶,还有那站在枝头不知名的鸟儿鸣叫,好像昨晚在深夜回来路上经过树林,跟听到不知名的虫儿鸣叫声一样。。
  站在那闭着眼睛,在那里听的有些出神,恍惚间他感觉到鸟儿在谈什么,好像一只鸟儿嘲弄的说:‘你们唧唧喳喳的说那么久,不知该飞往何方,有什么用。’那干枯的树枝忽然,啪的一声脆响!惊动了鸟儿,也惊动我,感觉自己何尝不是一只,没有了心有所往的鸟儿。感觉自己的心就像那慢慢变得干枯树枝,没有生机。被微风轻轻一吹,枝节都会断落。树枝心,也早已被不知名的虫儿蛀空。
  分不清自己是今生在做着前世梦,还是前世在做今生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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