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纳汉

　　夏末的晨光如火炉上烘干的围巾带有厚厚的闷热透过窗帘照射着恩斯凌乱的床，麦亚珊的朦胧的睡眼望到恩斯在享受了一夜的欢愉后，拿起一件睡衣遮住他chiluo的身体，拉开轻薄的窗帘，阳光照射着麦亚珊。麦亚珊回味着昨晚的欢愉，她的下体因剧烈运动而有些酸痛。因为恩斯留下了一颗种子。她祈祷着恩斯留在自己体内的种子能生根发芽，用勃勃生机来使自己空瘪的小腹充实起来。恩斯则独自坐在窗前趁着太阳还未完全升起享受那即将被驱散的凉爽。他伸出双臂用力抓自己的头发，使自己抬起头来。
　　麦亚珊知道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恩斯在情绪不好时就会这么做，她太了解恩斯了。她抓起一件睡袍披在身上，“也许我们该去思怀圣堂里祈祷一下，让诺拉神赐予我们一个孩子。”麦亚珊抱住恩斯向他建议。
　　恩斯摇了摇头，将她的手按在自己脸上说：“不，小蛇。这不是要紧的事，我还有兄弟，不会有绝嗣的危险。”
　　“哪你为何事而愁？”
　　“这座城市。它比我想象中的还要黑暗。我现在真为我们的未来的担忧。人并不惧怕黑暗本身，而是恐惧黑暗中的未知。”恩斯轻轻的说，他已经不能张大嘴巴来说话了，因为自从门格勒扇了自己两耳光之后自己的左脸就硬的跟木头似的，这几天来没有丝毫的好转。
　　“那天夜里淋了点雨，我的右肩的伤又复发了。酸疼得让我真想把整个胳膊给卸下来。”恩斯把麦亚珊搂到怀里向她诉苦。“我真是想不到我是怎么在绷带还没解下来的时候就上了你的床的。”恩斯轻吻着麦亚珊的头发苦笑。他因为僵硬的左脸而笑得很别扭，幸好麦亚珊没有发现。
　　麦亚珊也跟着笑了，她依在恩斯怀里听着他心跳。“那可真是奇妙！我真是不知是有“春”多少，一个贵族小姐竟有给你这个陌生人弄伤口的想法。还被你几句话就说得春心大动，忍着恶臭、炎热和蚊子和你共度良宵。在开始之前我还占卜了一下会发生什么！”麦亚珊开心的回忆着往事。
　　“占卜！”麦亚珊突然站起身，走到自己的箱子里拿出一个精致的香炉，“你为未来担忧，不如让我来为你占卜一下？”她跃跃欲试的说。
　　恩斯推辞道，“得了吧，你的占卜已经差到家了。”
　　“今时不同往日，这十年我做了很多的努力的。”麦亚珊将恩斯拉到桌前。点燃香炉使它冒出烟来，再用一根银针刺破他的手指，吮吸上面的血，闭上眼努力的感知。
　　恩斯望着她那副煞有其事的模样忍俊不禁，“我的血甜不甜？快告诉我你预见什么？我们的孩子是男孩还是女孩？”
　　“别说话！”麦亚珊严厉的打断他，“我看到了画面，还听到了声音。它们越来越清晰。”麦亚珊轻声说，她的声音小到只有嘴在呼气，以此来减少对自己的干扰。
　　“国王之名，囚徒之遇。”麦亚珊睁开眼睛说到。
　　恩斯一听就笑了：“不错。起码押韵了，上次的那个你连话都说不清。别闹了，小蛇。今天我们还要参加勒文亲王会见众臣的会议呢。”
　　“别笑了，这是真的。”麦亚珊一脸严肃，“我还看到了你坐在白堡王座厅的王位上。”
　　恩斯笑得更厉害了，“那我是不是该起兵叛变，率领军队打到君行苑改朝换代？”
　　“你是被允许的。”
　　“勒文才不会那么傻。”
　　“不是勒文亲王，是其他的塔曼尼亚国王。”
　　“没想到我还成了几朝元老。”
　　“不会太久。”
　　这时恩斯突然止住了笑声，他看着麦亚珊，觉得说不定她还真看到了什么。恩斯感到这可能真的会发生。那为什么会发生？这不由得使他陷入沉思。
　　就在恩斯冥想时，下人交给恩斯一个小盒，说是他的一个好友交给他的。“什么好友？”恩斯疑惑的打开盒子。只见里面装着一把生锈的小刀，还有一张纸条。
　　“思怀广场的弗里蒙特酒店见。。”
　　这个署名差点没让恩斯从椅子上摔下来。“这个家伙怎么又回来了！门格勒已经知道了自己的住址，他回来明显是把自己往火坑里推。”恩斯不由得紧张起来。他慌忙穿好衣服，独自一人朝约定的地点赶去。
　　思怀广场如草原般辽阔，空旷的的场地找到那个弗里蒙特酒店并不难，恩斯很快就找到它那高大奢华而又阴森的大门。但现在它多少显得有点破败，在前一阵子的暴乱中，它是暴民的重点关注对象。玫瑰骑士团离开后，情况才有些好转。
　　“恩斯-纳梅洛斯-雷恩斯德姆？希望我没记错。”一个声音在背后叫住了恩斯。
　　恩斯回头一看，只见穿的整整齐齐，容光焕发的站在他身后。恩斯气不打一处来，立刻冲向他揪住他的肩膀：“你又回来干什么？我放了你可不是让你给门格勒一个杀我的理由！”
　　“希望你的肩膀没落下后遗症。”关切的问候。“门格勒动不了你。”
　　“你倒听的还挺准！”恩斯怒不可遏的给了他一拳。“啊！”恩斯痛苦的叫了一声。他的肩伤不允许他做出剧烈的动作了。
　　笑了。
　　恩斯缓过劲，逼问道：“回答我的问题！为什么要回来，给你的救命恩人一个置于死地的机会？我真该在那天一刀杀了你。”
　　“我说过了，门格勒动不了你。”摇了摇头，“这里可是我的家呀。我当然不会将你置于死地了。如果我不回来，这座城市还要死人。”
　　“说的好像你回来了就不死人了。”恩斯不悦的骂道。“你他妈是险战地人！”他听出了的口音。
　　“实话跟我说，阁下。您想不想查清楚白堡的事？使勒文-塔曼尼亚继续对你委以重任？想不想用最稳妥最有效的方法铲除你的敌人？”
　　这话正中恩斯的心窝，“把你知道的告诉我。”
　　“好！这将彻底改变你我。”
　　“少废话！”
　　“准备好听一个长故事吧。”
　　在泥水路上，不断的挥手，希望遇见一个去君行苑的好心人来载他一程。可过路人根本不理睬这个可怜的瘸子，搭话时态度恶劣，满嘴脏话。甚至向他挥舞起身边的木棍之类的东西做出要打他的样子，再看着他一瘸一拐逃跑的狼狈样哈哈大笑。
　　这时，又望见两人赶着一辆装满草料的破车走来，他绝望的会起手。赶车的大胡子停下来，让他上车。刚要上，他却猛的一赶，使扑了个空一阵踉跄。
　　“哈哈哈！”车上两人笑了。胡子停下车歉意的说：“上来吧！不闹了。”
　　用手支撑，用力向前倾结果胡子故技重施，使没站稳，直接摔在地上。
　　“哈哈哈！”两人笑得前仰后合，气呼呼的瞪着他们，手不由得摸向了口袋里的小刀。
　　“上来吧。不闹了，真的。”胡子举起手。这才上去。
　　“你怎么落魄成这样了？驼背流浪汉大人？”一旁的矮个子嬉皮笑脸的问。说着把酒袋给了他。
　　“因为自大，赔了个底朝天。”喝了口酒感叹道。“但是我已经转运了，还比之前跟谨慎，更坚韧，更强大。”
　　“不见得吧。”
　　“怎么？我刚才还被人欺负，现在就坐在好心人的车上喝酒聊天。不是转运？”满脸自信。
　　“哈哈哈！”众人都笑了。“哪有没有人说你长得像长孬了的玉米杆？”矮个子笑着问。
　　瞬间冷酷起来，“那倒没有。”说罢就割了矮个子的喉咙。不等胡子呼救。就把他抓住：“你们要到哪？”
　　“到君行苑的跑马场送草料。”
　　“报酬？”
　　“二……二十铜板。”
　　“谢了。”说完后把小刀从那人的喉结刺入一直割到耳朵根。接着找到了一把铁锹挖了一个蹩脚的坑埋了他们。仔细一看，这里有山有水还算是块宝地。“希望我能把若尔曦给埋在这儿。”说着。
　　他将马车赶到跑马场。拿了二十铜板。有了饭钱，还要有一份工作。
　　“？”一人惊奇的试探道。
　　装作不认识他：“你认错了，我是派克，从心岛来。不是。我不认识他。”
　　“装什么装！”那人一把抓住：“若尔曦拿五十金鹿要你脑袋，你就救救我吧，我会给你一个不错的墓碑！”他一边兴奋的说一边把拖起。
　　五十金鹿！真不知道是生五十金鹿的气还是该生那人的气！“别别别！求求你了！别把我若尔曦那！”连忙求饶。
　　那人毫不理会：“你死就死呗，反正我也不是杀你的人。杀你的是是若尔曦和那五十金鹿！再说成全你哥我吧，五十金鹿够我后半辈子过上好日子了。”
　　这个瘸子肯定弄不过他，只好苦苦求饶：“老兄！君行苑不能没有我！这座城市病了！它需要我！我是这座城市的未来！”
　　“麻烦你有个求饶的样儿行吗？我才不信呢！”
　　懒得解释了，他拔出小刀狠狠地砍向那人的脚腕，他跌倒在地，乘机杀了他。拿了他所有的有用的东西，离开这里去找一份工。
　　不多久就在西辅路上找到了一家名为“新科学”的餐馆，它地处外城又在一条不错的街上，最重要的是这里远离若尔曦的地盘。可这家店的老板并不喜欢他：“小瘸子，就你这幅落魄样，怕不会把客人都笑死。你还是滚到教会的济贫院里去吧。”
　　极力推荐自己：“我可以胜任这份工作。我虽然身体不好，但我脑袋好使，这能帮上大忙。”
　　这话立刻遭到了一旁送餐服务员的嘲讽：“脑袋好使？放屁。我问你，你知不知道来温加尔-马罗尼教甫的地盘讨碗饭吃要穿一件缧织衣服吗？”
　　一听这话愣住了，他仔细观察了一下周围的人，他们确实每人一件缧织外套。他羞红了脸转身离开。
　　第二天就穿了一件蹩脚的缧织外套又一次来到这里像找一份工。老板惊奇的问他：“不错嘛，小子。悟性还挺高，我的一个服务员不知怎么就失踪了，你来替了他的活。对了，你身上的红渍怎么回事？”
　　陪笑道：“我昨天从别人手里买来的旧货，有点脏。”
　　老板严肃的要求他：“你给我听着，你在这就是聋子瞎子傻子。听清楚了吗？瘸子。”他踢了的瘸腿。“这里不跟别处一样，你要么懂要么……”他在脖子上做了一个割喉的手势。
　　点了点头，开始了他的工作。老板则出去恭敬的向着一个刚进来的中年男人打招呼：““唐”罗切，“唐”克莱！您们的光临真是让寒舍蓬荜生辉。”较为年长的罗切长的很胖，脖子后有一大块赘肉。略显秃顶，大鼻子，杏仁眼，看上去像一只强壮的猩猩。弟弟克莱则十分高瘦，但也是一幅凶煞样。马罗尼兄弟和他的同伴边让人把几个大箱子抬到餐厅的仓库边在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借着给他们上菜的机会听着他们的谈话。
　　“各位，看到了没？这就是我们在红谷路挣的钱！”罗切神采飞扬的炫耀着：“门格勒这个老家伙，还勒令我们干走私，倒卖，收保护费的行当，那能挣几个钱？”克莱则在一旁跟他的朋友打趣，“彭斯，你太不地道了！就不心疼你手下的那帮人？”
　　“他们应该给我家舔地板来表达对我不杀他们灭口的恩情。”叫彭斯的傲然宣称，随后就全力对付桌上的煎牛肉，细面条和甜奶酪了。他长得宽额头，塌鼻子，嘴唇又厚又脏。板着个脸。知道这个人，他是温加尔-马罗尼的得力干将，以残忍和吝啬著称。
　　“那也是亏本的买卖！”一旁的同伴不悦的对罗切抱怨：“你是不是疯了？之前跟门格勒较什么劲？花了那么多钱就为一块破地皮？”
　　罗切笑着摇摇头：“古戈尔先生，你把事想的太简单了，我花大价钱买的地皮可不是为了挣钱。”
　　“那就是你脑子有问题。”古戈尔生气的打断他。
　　克莱则在一旁解释，并不生气，“我们和门格勒较劲买下那地皮不为别的，就为证明门格勒那个六十多的老头子老了，不中了。只要我拿走那得一块砖就能证明。很明显我做到了。”说罢，他喝了口酒，兴致勃勃的说：“不过要说疯了，君行苑早就疯了，毕竟有人都敢在白堡闹事了！”
　　众人听完哈哈大笑。一个人说：“你们知道吗？昨天若尔曦那有几个不识相，一个违反了缄默法令，一个也因此被弄走尝了“鲜”，前几天黑蒙德还一口气下令处死了好几个主教。这全是那个羽族婊子搞得，之前还没这种事呢！”说话的人胸前有黑羽毛做装饰的胸针，看来是个黑羽盾。
　　“艾尔，你的消息很灵光嘛！”古戈尔赞叹道。
　　“那是！”艾尔大言不惭的说：“若尔曦的米凯巴博罗是我的耳目，教会也有我的人，还别说！我“千眼”的名号可不是乱叫的！我还知道门格勒好像知道了什么消息还去了若尔曦的店问责，说他知道若尔曦对他图谋不轨，打死那贱女人的情夫以示警告。气的若尔曦把所有的客人都轰了出去！”
　　其他人津津有味的听着，“艾尔，你说黑蒙德处死几个主教？是花派的？”克莱问。
　　“是花派的。”
　　“嘿！这明摆着是要再打一场教会战争啊！”古戈尔调侃。
　　“打不起来啦！”艾尔笑了：“黑蒙德在君行苑是总主教还兼任血帜骑士团团长，谅它圣思城的总教会胳膊再长也够不着君行苑的黑蒙德。”
　　罗切漫不经心的说：“管它打不打，反正对我们没坏处，毕竟暗家族还要打一仗呢。门格勒肯定会支持塔曼尼亚家，他和塔曼尼亚就是君行苑的两根柱子，一根在庭院，一根在地窖。”
　　“你确定要跟门格勒开打？我了解他的性格，如果我们与之开战，为他二战的一定不少，因为他们欠了门格勒人情。”古戈尔问。
　　“那又怎样？”罗切根本不把门格勒放在眼里，“我们屈居第二不是没有原因，门格勒是个只想坐享其成的人，又到了垂暮之年。廉颇老矣，尚能饭否？欠他人情又怎样？只要我们看更高的价，他们就会为我们而战。我们想取而代之，根本就不是什么难事。”
　　古戈尔听了直摇头：“你是真的疯了！我干这行很多年了，比你了解的多。门格勒是声望最高，且维持时间最长的人不是没有原因的。”
　　突然他注意到在偷听，他转身咄咄逼人的问：“你听到什么了？小子！你叫什么名字！”
　　一愣：“您不是说去若尔疯了吗？小人叫。”他的演技真是无可挑剔。
　　“哈哈哈！”三人大笑，艾尔向他抛了几枚金鹿：“走吧！”随后他们继续吃喝。而则望向放着那几箱金鹿的仓库。
　　第二天，几个匪徒冲进来，迅速杀掉了老板和店员抢走了那一箱金鹿，温加尔-马罗尼听闻后，火速赶往现场。不多久，他的人就在地窖里找到了抱着一大堆金鹿几乎要冻僵的。事后，马罗尼拍着的肩膀说：“好小子，你现在掌管这家店。”接着大吼道：“门格勒这个混账东西！离死不远了！”
　　“要开战？”艾尔问道：“我们还没有等到合适的时机。”
　　马罗尼低吼：“现在不会，但不会太久的。勒文亲王无所作为，想不了了之是不可能的。时局一乱，时机便到。”
　　对恩斯说：“怎么样？精不精彩？告诉你个秘密，匪徒是我找的。目的自然是为了赢得马罗尼的信任。而且现在那几个匪徒已经入土为安啦！”
　　恩斯的蓝眼睛惊奇的盯着眼前的小瘸子，“你真是有勇有谋，可惜没用在正道。这真是个大错。”
　　“恩斯大人，我犯下过很多错误，但贫穷和卑微才是最致命的。”这样应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