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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春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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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己把自己当男主角,结果给了个炮灰的待遇,当张显峰脚踩狗屎滑倒的时候,自己那点拯救世界的雄心壮志已经被摔得七零八落了,但没事,天降大任,必先苦其……
  显峰从狗屎堆里起身,跺了跺脚,内心以强烈的鼓点,唱着RAP,向张家大院走去:“天黑路滑,社会复杂,人生路上崽儿谨防要哒扑爬。【3G书城】”
  一定要这么丢脸吗?恰巧被二婶看见。目前,整个大院,最亲近的长辈,突然看到张显峰,还是吃了一惊。
  “是峰娃子吧,你咋回来了呢?”
  “这不想你们了,就回来了。咋的,我哥呢?”显峰急切地想知道春霖哥的情况。
  “还是老样子,哦对了,你哥今天到后山去了,说是要看个什么东西,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回呢。”
  “婶啊,这几年,有没有我二叔的消息啊?”梦里的二叔实在是有些恐怖,张显峰很难不打探一下二叔的消息。
  二婶叹了口气,也没什么很悲伤的感觉,只能说是无奈。
  “没有的,也就是五年前寄回来封信给你哥,你哥看了也什么都不说,我也问不出来,就再也没消息了。”
  还寄过信?那是不是可以认为,二叔还有可能还在哪个地方,只是没回来而已。
  好像没出什么事,这当然最好不过了,但是张显峰还是觉得心里紧张,只能等春霖哥回来再说。
  家里的祖宅还是老样子,估计又给刷了层新漆,看起来没那么老旧,要知道,加上祖爷爷那辈儿,这宅子得有两百年的历史了。
  但有二婶及春霖哥他们一家,平时的打理,也保持着古朴整洁的状态。洗完了澡的显峰,拿起手机看了看时间,手机里出现了WIFI信号,
  老宅的古韵被突然被现代感击碎,密码就贴在堂屋柱子上,连上wifi,舒舒服服地躺平。宅子虽还是那个宅子,但里头的家具却是换新了不少,毕竟这28寸液晶屏,大得跟个电影屏幕似的,根本无法忽视好吗。
  躺了一会儿,气喘匀了,心里也静了不少,但是想彻底放心?显然是不可能的。
  “快快快!把人背进来!这个屋这个屋!”
  外面一阵吵嚷,好像有一群人冲了进来,把张显峰从短暂的宁静中惊醒了。
  撒上拖鞋赶紧往外跑,正看见隔壁李叔指挥一群人往屋里冲。
  “李叔,这怎么了?”张显峰冲上去。
  李叔正急得满头汗,来了个能主事的,赶紧讲了事情要害:“春霖在山上晕倒了,一身的血,怎么回事也不知道,显峰你赶紧去看看。”
  糟了,就说那个梦不对,好生的怎么就晕倒了,这时也想不了太多,张显峰赶紧进里屋去。
  春霖就躺在主屋的大床上,衣服上都是血,胸口起伏微弱,已经是不太好的样子了,二婶跪在床边,握着春霖的手,呜呜地哭着:“春霖啊!春霖你别吓妈啊!”
  张显峰就最近的一个人问:“医生呢?叫救护车没有?”
  “叫了,但一时半会赶不过来,已经有人去叫卫生站的医生了。”
  张显峰赶紧过去,握住春霖的手。好些年没见,春霖原来的英气,已经黯淡,死亡前的黑色光辉,让显峰极为不安。显峰知道,他所梦所见的,仿佛总有某种预兆性,准得可怕。
  “哥,哥,是我,我是显峰,我在。”
  好像知道是张显峰在说话,春霖眼皮抖动了两下,很想睁开,但还是没能成功。
  “信……信……”春霖口中发出微弱的气声,已经没法说话了。
  “什么信?哥,什么信?”张显峰觉得一定是很重要的事。但是春霖已经无法再说更多了,只能用尽最后一点力气握住张显峰的手。
  “哥,不要睡!再坚持一下!救护车马上就到了!”张显峰不停地在春霖耳边说着,希望能维持他的一丝意识。二婶泣不成声,外面的李叔已经去村口等着接救护车,屋子里陷入焦躁又绝望的气氛中。
  救护车迟迟不来,让张显峰心里越发不安,梦里的预兆本来就很糟糕,这会遇到春霖哥真出事了,也不得不多想,难道自己的梦有什么意义?
  突然,手中的重量沉了下来,显峰心里一惊。
  “哥!春霖!春霖!”他惊慌地喊道,旁边的二婶也扑过来,哭着喊着。
  张显峰尝试了各种方法,屋内一阵兵荒马乱,等到医生来了,彻底宣告死亡时,才彻底沉寂。
  春霖哥就这样,走了。
  才做了那样一场梦,赶回来还是迟了,这样的发展甚至有一丝不真实的感觉,他怀疑自己是不是还在梦中,没有醒过来。但刚刚春霖哥握住自己手的感触还清晰地存在着,告诉自己这不是梦。
  张春霖,张家大院新一代话事人,甚至未来张家岭社区希望之星,山野秘密搜寻者,家族传承肩负人,他继承着近年来家族男丁最普遍的死法:暴毙!
  几天时间内,处理好春霖哥的丧事,张显峰知道,自己再也不能离家出去打工了。现在是张家唯一的男丁,多次面对死亡的故事,也没什么好怕的,他只是想知道,这背后究竟有什么秘密。
  当然,最大的秘密,就是二叔是否存在,还有那封所谓的信。因为,二婶也没读过那封信,秘密之重大,亲娘都不能说?
  不管是什么信,总归应该放在宅子里的,张显峰长叹了一口气,起身往春霖哥房里走去。
  春霖哥房里干干净净,东西摆得很整齐,书桌上有三本书,是关于种植方面的,还有一本皮子老旧,封面上没写名字,是那种老式的线装黄皮纸的书。
  拉开抽屉里翻了会儿,又看看有没有夹在书里,床头和柜子都翻遍了,连枕头被单都掀了,还是没看着一封信。
  如同张家男丁们前期死亡的特点:奇怪。春霖哥的死,也是奇怪的。他身上只有一些被枝丫刮擦的浅伤口,根本没有触及主血管,也没有开放性大出血的迹象,却因为失血过多而死。要知道,在今天以前,他都是很健康的人。
  这一切都太不对劲了,从前两天那个梦开始就不对了,一定是有什么原因的。张显峰觉得,春霖口中的“信”,可能是解决这一切疑惑的关键。
  想了太多,反而没了头绪,张显峰打算去春霖最后去的地方看一下,希望能撞到一些线索。
  “婶,我出去一趟。”
  “那你早点回来。”二婶仍沉浸在失去春霖哥的悲伤中,怕显峰也出事,让他自己多小心。
  显峰一路往后山走去,遇到了认识的人也都知道春霖的事,让他节哀。张显峰一路沉思,点头回复了大家的关心。走到山脚下的时候,最后一户的怀春叔站在家门口,直直地看着显峰,也没有要上前搭话的意思,没一会转身就进屋了。因为有心事,张显峰没太注意。直接上山了。
  “哈哈哈我早就说你这不靠谱了吧,还专业资料!哈哈哈哈鹅鹅鹅鹅鹅鹅。”
  前面突然传来一阵……鹅叫?
  听着声音很年轻,没走两步,果然遇上了,是四个男生,好像就是上次车上的大学生。
  两边撞见,都友善地微笑示意,张显峰知道他们就是来旅游的,也没打算多问。
  “但是昨天我明明看到了那里有个小山洞的!不知道今天怎么不见了。”一个带着眼镜的学生涨红了脸,试图挽尊。
  “那今天再往后找找嘛,可能位置没找对。”另一个同学安慰他。
  山洞?他从小在山里皮,怎么不记得有个什么山洞。张显峰觉得好奇,现在任何一个新的线索都可能有用,所以他打算等会也去找一下什么山洞。
  山里岔路多,没过多久他就和大学生们分开了,沿着李叔说的方向,他继续向山的深处走去。
  到了,不用多说,一看就知道,这片林子里还有一大片干涸的血迹,已经染成黑色浸到土里去了。那一片血迹留存的地方十分显眼,周围罕见的没有一根杂草,就那么光秃秃的,在眼前,闭上眼,甚至能想出当时春霖哥浑身是血躺在这里的样子。
  初秋的风缓缓吹着,带动树叶哗哗轻响,张显峰缓缓睁开眼睛,就看到……春霖哥站在不远处的林子里,向他看来。
  ???
  不是吧!又来?!合着我走这么半天路真情实感地觉得很累了,结果还是在做梦?
  赶紧掐住人中冷静一下。不对啊,明明很疼,这不是梦!
  再次望过去,春霖哥没有消失,他抬手指向了某个方向,定住,再没有别的动作。
  这……一定是什么线索,但是,真的很毛骨悚然啊,我还是个孩子为什么要承受这些……
  念叨了三遍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张显峰还是决定顺着春霖哥的指引过去,毕竟,不能让春霖哥死得这么不明不白。【3G书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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