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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草为料,汁露喂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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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队马车驰骋夜色而来,一队马车驰骋夜色而去。
  这仿佛是一段极其美妙的佳话,大山脚下的两个无知孩童,被贵人带去极尽繁华之地,没有人知道那是好是坏,没有人知道那是利是弊,只有时间才能告诉些什么,或证实些什么。
  时间是个好东西,摸不着看不到,带走了夜色,迎来了尘风。
  暮山外是一片抬首无垠一望无际的茫茫草原,呈现在天地之间,远远望去,从地表接到天上。草虽丛生乱杂,但因为太多而簇拥在一起,自然看不出规律,只是映眼一片绿。
  曾经昭军在此间开辟的道路也再次生出稀稀疏疏三两嫩草,当真应了那句春风吹又生。恰如初春,一个生命懵懂之季,一个清新爽朗之季,一个流连忘返之季。
  此时再生嫩草的道路上,飞奔着五辆马车。
  马蹄扬起清灰,轮轴转动留下车辙,在暮霭下奔驰的骏马,撒欢儿似的迈大脚步,一路北上。
  暮霭沉浮,洒下轻重不一的朝露,一些聚集在鳞次栉比又参差不齐的杂草间,湿漉漉一片,一些驻留在姹紫嫣红又娉婷淡雅的花蕊间,润养了花蜜,一些浮游在青枝绿叶又苍翠欲滴的林叶间,洗去了旧尘。
  马蹄声极有韵律的在土地上笃笃作响,伴随着车轮咕噜声又似萧瑟鼓笙齐奏,在大草原间高声放歌,传际数里远,久久不散。
  空中有爪尖眼利的雄鹰盯着草履间人畜无害的白兔,自然不可能是盯着路畔匆忙搬家的蚂蚁。
  宏观些说,世界很大,它们并不处于一个世界。微观些说,天地很小,它们处在一个世界但不处于同一个阶层。
  就像此时正掀开车帘认真盯着蚂蚁搬家的牧霖,他觉得自己和它们很相似,很有趣很可笑。
  天上不知有多少雄鹰展翅翱翔,而他却如同蚂蚁般根本看不到,触不及。他有些伤感,有些卑愤,卑愤过后他看了看天,看了看鹰,洒然一笑,如笔墨一撇的浓眉自然垂平。
  “总有机会到云端上看看吧。”
  牧霖小声嘟囔了一句,如果有人听到这句话,定然会斜眼嘲笑他是个傻子,或则,还是傻子。
  云端的风景,没有人看的到,如果有,那便不是人——是仙。
  当然没有人听得到这句话,而牧霖也没多想过什么。他只是想找到一条路,一条登天的路,找到了路,自然有机会看到云端的风景。
  牧霖不过方才踏进寻找那条路的路,他相信,那条路,帝都会有,乐都城在他眼里,是个极乐世界。
  那个世界丰富多彩,丰富的是各色各样的人,普通人,商人,军人,臣人,将人,帝人。但多彩的只有一种人,会修行的人。
  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将自己变得多彩,但如果能添些彩头,那皆大欢喜,如果不能添些彩头,他可以将自己变得丰富,那也不为过。
  “汁露打在脸上可真凉爽啊。”
  一句极其惬意的话语,一道极为闲适的声音,在大草原间慢慢幻化,伴随风露起伏,又落下。
  暮霭终于沉了下去,明亮又妩媚的晨曦掩面而至,洒在草履轻灵的汁露间,洒在愉悦欢跳的白兔身上,但最先接触晨曦的必然是鹰,飞的高些,自然就接触的多些快些。
  再高也总有下落的时候,毕竟白兔是在地上,想要填饱肚子须要拉低一下高傲。
  雄鹰展开翅膀,极速滑翔而下,正在啃食青草的白兔浑然不知危险的到来,它头顶有个爪尖眼利的家伙盯了它好久,它却盯了那新鲜稚嫩的青草好久。
  兔子终于抓到新鲜稚嫩的青草,雄鹰终于抓到人畜无害的兔子。
  “有趣。”
  牧霖眯眼笑笑,从始至终都在看着这一幕,当兔子抓到了嫩草,雄鹰抓到了兔子,他开口说道:“还好鹰看不上蚂蚁,我还是赶着搬家吧。”
  从鹰和兔子和蚂蚁之间回神,天又亮了几分,不过那晨曦太过娇羞,蒸不干汁露。
  牧霖嗅探青草的芳香,心想采取一些来喂这些奔腾的骏马。
  “香草为料,配上清凉的汁露,绝佳啊!”
  吁!……
  突兀的停马声回荡在原野上,五辆马车稳稳停在道畔,由于太过突兀,靠在牧霖肩头熟睡的依依身体猛的倾斜,额头重重撞在牧霖的肩膀上。
  依依一手揉着惺忪睡眼,一手捂着生疼的额头,幽怨看向牧霖,满脸写着:我还没睡够!
  牧霖无奈摊手,指向车帘外车辕的方向,示意又不是我驾的车。
  掀开车帘走出马车,只见五个高尚的车夫满脸沧桑,双眼通红,显然已经极其劳累。
  林动和萧炎走下,泥鳅跳下,一行人面面相觑,微笑点头。
  只有那五个车夫此时正愁眉苦脸,估计在心里不断抱怨着谁谁谁,当然不可能是那两个长衫剑客,所以那谁谁谁很识趣的走开。
  咕噜~
  几道肚子叫声不约而同的响起。
  “饿了。”
  依依眼巴巴的看着牧霖,泥鳅眼巴巴的看着牧霖,牧霖眼巴巴的看着肚子。
  “锅喱,碗喱,瓢喱,盆喱!饿了!”
  依依想着昨晚牧霖极其不愿带上这些杂七杂八的东西,低头抱怨道:“总不能腆着脸向他们要吃的吧,那我岂不是很没面子!”
  不知从何处学来的“那我岂不是很没面子”这句话,自依依口中吐出显得格外滑稽好笑。
  牧霖沉默许久……
  突然,林动对他喊道。
  “牧霖小兄弟,这边备的有干粮,一起过来用餐吧。”林动此时就像个灶堂里极为友善的大婶儿,对那些吃不起饭的穷孩子招手。
  牧霖有些尴尬转头,看了一眼正在用餐的林动和萧炎,看着他们手里拿着油嫩酥脆的鸡腿,看着他们手里端着清香醉人的美酒,看着他们……
  牧霖很决然又很痛苦的用力摇了摇头道:“林大哥你们吃吧,我们在山里呆惯了,喜欢吃一些野味,……有些不合口。”
  咽了口唾沫,违心到伤心的心,狠狠紧了一下,牧霖一咬牙,从马车上拿出黄桃木弓和箭筒,大喊道:“泥鳅!走!刨食儿去!”
  牧霖对林动和萧炎挥手,转身向草原走去。
  “有意思。”
  吃鸡腿都吃的极其斯文,甚至唇不沾油的林动看着牧霖的背影,摇头轻笑道:“还真有我们年轻时的那种样子,死要面子。”
  萧炎也是摇头轻笑,看着林动不以为然说道:“也就在宗门里多待了八年,显得可真老,再说,你现在不也是死要面子?。”
  林动目光柔和,尴尬叹息道:“多彩的人,老的快啊。”
  多彩的人,老的只是心。
  ……
  “一只兔子,两只兔子,三只兔子,四只兔子……”
  “哎呦喂,小妮子你瞎数个什么劲儿啊!”
  “呜嗷,呜嗷,呜嗷……”
  “哎呦喂,泥鳅你瞎吼个什么劲儿啊!”
  牧霖头大的看着身边这两个祖宗,抱怨着自己没有雄鹰那么好运,一只兔子都没见到。
  “嗷呜嗷呜。”
  “狍子是用来换银子的!”
  “嗷呜嗷呜。”
  “边儿去,夹尾巴!”
  听着泥鳅不停叫着吃傻狍子吃傻狍子,牧霖来了火气,吓的泥鳅立马不敢作声。
  方圆五百米,没有可吃的东西,方圆一千米——有只兔子!
  “嘘。”
  将羽箭搭在弦上,牧霖示意他们安静,眼睛紧紧盯着食物一眨不眨。拉弦,射箭,一气喝成,对于这种小目标,牧霖极有把握一箭毙命。
  而不让泥鳅大大咧咧的上前直接追的原因有很多,因为泥鳅可能追着追着就和猎物玩起赛跑游戏了,牧霖深有体会。
  打兔子这件事儿,比打柴容易的多,牧霖就是一个打着樵夫名号的猎人,兔子自然轻松到手。
  不过一只兔子还不够泥鳅塞牙缝,他们只好继续向前搜寻。
  不知走了多久,一行人走到一片较深的草丛间。
  突然,依依掩嘴喊道:“呀!牧霖,猪!”
  “呸,你才是猪!”
  牧霖对依依翻了个白眼,咬牙道:“有你这么叫哥的嘛!”
  依依连忙摆手,指向草丛深处。
  顺势看过去,牧霖心头一喜,捏了捏依依瘦的几乎只剩下皮的小脸,随后再次抽箭。
  大目标三支箭,外加泥鳅的配合,向来都是牧霖的习惯,此次也不例外。
  箭风在空中划起三条无形细线,发出阵阵鸣啸,准确无误穿过草丛缝隙,连草叶都没断去丝毫。
  “呼噜!……”
  一道极为悲壮的猪吼声自深草间响起,如同壮士一去兮不复还,如同我以我血荐轩辕,如同我以我肉果汝腹,那种悲壮,何其伟大!
  ……
  空中如雄鹰般站在飞剑上的两人,正清晰观看这一幕。
  “箭法不错嘛。”林动极感兴趣的看着那箭影所留下的无形细线,赞叹道。
  “那只是头猪,如果连头猪都搞不定,我想师兄你带他回帝都也没什么意义了。”萧炎依然不屑回道。
  “师弟你似乎很不喜我带他回帝都啊。”
  “你的抉择也有可能害了他,毕竟这条路不好走,我们都是过来人,只是用两种眼光看待他罢了。”
  “或许他真有那造化,能和我们一样,又或许能超过我们呢?做人哪能甘心只做个丰富的人,而不想往自己身上添彩呢?为何那么多半截身子都入土的人依旧想尝试往自己身上添彩?纵使千里、万里挑一,他们仍旧抱有一丝希望。牧霖这般年纪,自然会很有朝气嘛,我很看好他。”
  萧炎摊手无奈道:“越来越想不明白师兄你的看法了。”
  “因为此次前来南荒,糊涂书童打过招呼啊!”林动顿时双眼变得深邃空洞,悠悠叹道。
  林动负在身后的手有些颤抖。。
  糊涂书童几字入耳,萧炎突然想明白什么,不再开口,但心却比林动的手要颤抖的更厉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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