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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稻谷的香 / 无标题章节

无标题章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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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南方,什么季节是最美好,让人最憧憬的呢?是春天吗?不是的,也许在白雪皑皑的北方,饱受寒冷的人们希望着春天的一丝温暖。但在四季如春的南方,人们当然更喜欢八九月的秋天。“秋天”这个词总让人不禁泛起悲伤、怜惜,因为在秋天的时光里大树会落叶,花儿会枯萎,远乡的浪子会思家。但秋天也是一个让人欢喜、向往的季节,同时在秋天的时光里,经历夏日爆晒的果实会成熟,它们的英姿会像春画一般有韵味;农民的勤劳有成果,他们的笑容会像春风一般欣慰而温暖;暖窝里的鸟儿已成长,它们的歌声如春梦般歌唱人间。
  无论悲伤也好,欢喜也好,秋天总是很难得的。
  正值秋天,在山脉围拢的田野里,放眼望去,一片金灿灿的稻谷绽放着成熟的光芒,几只鸭子嘎嘎地修着溪边草,又有几个白鹤倏然飞起,笔直而修长的田径上有几个奔跑着的,一边看着前方的路一边往后上方瞧的小男孩,其中一个牵着线,线上有一只四方风筝,风筝在蔚蓝的天空中,仿佛随着风追逐着小男孩们。这一切怎能不让人陶醉?程风笑也醉了,沉醉在一颗树丫上,陶醉般望着远方的美景,他突然笑了,又如微风吹过远方的稻谷。他起身一躬,手臂一抓,树枝一个颤,他就轻松地落在了地面。他拍掉身上的树渣灰,伸了伸懒腰,走到田径上,撷下一粒谷,放进嘴里嚼了嚼,香纯的麦味在嘴里发醇,他知道,稻收的时间到了。
  秋风吹拂下,背着饭盒的小孩蹦蹦跳跳地走在田径上,戴着草帽的劳动农民时而挺腰捶背时而弯腰淹没在稻野里,还有牵着牛绳的老人眼光视落牛背实则凝视远方。
  金灿灿的田野,连空气似乎也被印得金灿的耀眼。
  “阿笑,你在干嘛?太阳都能并肩了。”声音伴着风儿吹过稻谷浪鼓似的传来。
  “来了。”男孩迎着声源跑去,跳过几道田埂,拨开几处稻杆,就能看见一位穿着灰色衣服,戴着草帽的老婆子。
  老婆子小小的身杆,单薄的衣服在风中勒紧,更显得身躯的瘦弱,看似弱不禁风,但她稻杆握得很紧,手中的刀更是快猛,不一会儿就收割起一小堆的稻谷。可她可能还要快点,因为太阳就快冒出东边的山上了,到时候灼热的阳光铺满大地,连屋檐下的土狗也哈气的吐着舌头,更何况暴露在光照劳动的人们。
  这位勤劳淳朴的老婆子,就是程风笑的奶奶,最爱最疼他的奶奶他很少听别人叫她的名字,村里喊人有说法的,村里嫁进来的妇人一般都是喊她丈夫的名字外加一个婆字,如他的爷爷叫程明寿,那么别人就喊他的奶奶“明寿婆”。但他只要听过一次,就永远不会忘记她的名字,她叫李小容。
  李小容,她的年轻时一定与这名字般美丽好看吧。可岁月不饶人,连小院里的大理石都长满青苔,何况人呢?有种人,虽然脸上皱纹满布,手上硬茧邦邦,但是脸上总会有微笑,手中总给人温暖。李小容就是这种人。
  程风笑看了一眼东方山上的一丝光芒,心叨叨着:差点玩过头。便用扁担挑起李小容割好放在旁边的稻谷,跌跌撞撞地沿着田埂走去,后边李小容关切的声音传来:
  “小心点,再走慢点,别摔着了。”
  “嗯,知道了”
  直走到一个水泥铺的地塘上,程风笑才放下担子,摊坐地上,用衣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大口地喘息,他知道不能再休息了,就站起来,把稻谷撇下,挑着空担子回到田里。
  李小容还在弯着腰,熟练地割着稻谷,看见程风笑回来了,便停下手中的活,在田径边,拿起饭盒,说:
  “肯定又累有渴了吧,先过来喝口水”
  地塘离这里来回半小时的路程,肩上扛着几十斤重的东西,对于一个成年的人来说,不能算什么,但对于一个14岁正在长身体的少年来说,确实有点够呛的。
  程风笑放下担子,假装着平静的呼吸,笑着走过去说:
  “不累不累,这样的活我还能连续几个来回,就是有点渴”
  “哈哈,傻孩子”李小容边笑着边用布块擦着正在大口喝米汤的程风笑。
  对于农民来说,米汤就是生活的白开水,他们没有多余的钱买矿泉水喝,也没有多余的时间去特意煲热水,相反每天煮饭多出来的就是米汤,要是在米汤里放上一点盐,就更加的解渴了。
  喝完之后,程风笑就继续挑起担子奔向远方,背后的李小容默默的看着他走远,不知不觉,热泪盈眶,她又想起了他的儿子。
  她的儿子是一个又高又壮的汉子,一只手拎着几十斤的土砖都能飞快的奔走着,另一只手撑着的是整个家,可就一块几两重的砖头打破了这一切,砖头是从几十米掉下来的,如一根尖锐的刺,刺爆了梦的气泡。他们的心如玻璃般碎了一地,而在那时儿媳妇却也离开了这个穷困的家。这一地的玻璃片更加的支离破碎。家里没有收入来源,程风笑也只能读完小学就休了学,他和爷爷奶奶守着一头牛几亩田过日子。
  远处有人赶着牛吆喝,李小容赶紧地擦了擦泪床的泪水,似乎早已习惯着在背后哭泣,因为展现给别人的永远都是她灿烂的笑容。
  程风笑走着走着,忽然身子一晃,脚下一虚,便摔倒在田地里,稻谷散了一地。
  他用手撑着地面,挣扎的站起来,泥土沾满手掌,来不及拍,就去拾好稻谷。
  这是他们辛苦半年的粮食,除了交的公粮税,能留下过生活的真的不多。
  把稻谷扶回箩筐,捡起余落的,再压好,摇几下检查安全之后,程风笑才透了口气过来,想站起来继续挑起担子时,才发现,脚崴了。
  他只能前进着,一拐一拐的。加上担子的重量,快压得他喘不过气来,可他始终咬牙切齿地坚持着。
  他始终也明白着一个道理:无论多远的路,多重(chong)的山,只要坚持着,擦擦汗,抬起头,微微笑,路总会走尽,山总会越过。
  通俗的意思就是:坚持就是胜利。
  来回,回到田里,李小容看到崴到脚的孩子,眼睛不知不觉又湿润起来。
  他们坐在田径上,一只手正在轻轻的柔着程风笑的脚。这虽是一只很硬的手,甚至硬得像铁板般,可却很柔情,就像春天抚摸额头的柳枝条,让人有说不出来的舒服与温柔。
  程风笑看着李小容的脸,也看到了眼中的泪光,忽然有些委屈的皱起鼻子,他知道,他也快哭了,一想到家里的情况,眼泪更加的不自觉了,他只能把脸扭到后面去,尽量地不让奶奶看见他的眼泪,否则奶奶会更加的伤心。
  他是男子汉大丈夫,流血流汗不流泪。他在心里暗暗地想着,手也紧紧的握着。可眼泪早已不自觉的流淌在脸上。
  他的一丝坚强只不过骗了自己。李小容把他紧抱在怀里,自己的眼泪也漱漱而流。他们都能流泪,最少可以偷偷的,但哭出声来就不行。他们最不愿的,就是让别人听到自己的哭声,这是他们生活中最后的一点倔强了。
  世上不知有多少像他们一样,在黑夜中偷偷哭泣,在风雨中无声呐喊的人。他们的表面往往都是坚强、冷漠的,而内心却是无比脆弱、温柔的。而他们的脆弱与温柔也往往只展现给最亲的人。
  夕阳西下,太阳余挥最后的光茫,把大地洒满金黄,金黄得就像田野里成熟的稻谷。
  一个老头,扛着锄头,走在金黄的大地上,突然驻足眺望,在长长影子的那边,他找到了熟悉的身影。所以,他往那边走去。
  风吹来,他忽然有点想抽口烟,于是拾过一片叶子,,从口袋掏出一点烟丝放在叶子的顶端,再卷起叶子,嘴巴咬着另一段,打上火,吸两口,惬意地吐出烟。
  他爱抽烟,更爱喝酒,特别是吃饭前,不喝上几两吃不下饭。他这几十年以来,也唯独有两天没有喝过酒,因为他认为他喝的酒越多,脑子反而越清醒,想的东西也越多,于是他那两天滴酒不沾。想醉的人不喝酒,这倒也是个笑话。他只能不停的抽烟,直到烟筒缸的烟灰水满出来,屋里的烟成雾。
  他一生都忘不了的有很多天,但最深刻的却是那几天,他听到自己儿子死的那几天。
  他曾经找八字佬算过,他能活到九十九,却没想到自己的儿子活不过四十四。
  他本来也不算老,至少七十岁的人不能算太老,可就在一夜间满头白发,肌肉萎缩。
  他之后的每天,只守着一头老牛,在朝来霞去的天空下,草地上。有时候他也会清噪高歌一曲,可不知不觉沙哑了嗓子,有时候连自己唱的是个啥也不知道了。
  他其实就是程风笑的爷爷,程明寿。
  而程风笑并不太喜欢这个爱抽烟喝酒又邋遢的老头子,因为这个老头子很少帮家里的忙,整天守着那头老牛,也唯有傍晚时来帮帮手尾。
  李小容很远就看见了程明寿,只看了一眼,就低头叹息继续干活。
  程风笑看见程明寿走来,嘴里还叨着火星,他跑了过去道:
  “你这个老头子怎么这么喜欢抽烟啊”
  “哎哟,你这小子怎么和你老子的老子说话的”
  程明寿丢掉火星,用脚踩灭。
  其实他还是非常喜爱这个孙子的,毕竟是自己程家唯一的根子了,所以无论他并没有生气。
  程风笑似乎气得脸通红,又忽的噗嗤地笑了起来。
  “你这小子笑过啥,不会干活干出毛病了吧”
  程明寿的语气粗糙,却充满了关切。转脸用手摸程风笑的头,似乎要检查一番。
  程风笑闪开他的手,捂着嘴,又笑了笑才道:
  “我突然想起我中午回去吃饭做的好事”
  “什么好事”
  程明寿疑惑的问道。
  “不过,对于你来说就不能算什么好事了”
  程明寿突然有些不好的预感,由于经常被这小子使坏,不由得紧张起来。
  程风笑接着说道:
  “你还想不想听?”
  这时程明寿的脸简直就像苦瓜一样,更可气的是,这小子又不能打,打坏了,伤心的还是自己。
  可他一想到这小子对自己做的肯定是坏事,又想起往常里,这小子,往他白酒里倒辣椒水,裤子屁股剪了个破洞,洗澡时偷走衣服,气就不打一处来。
  程风笑咳了一下,顿住,程明寿以为他要往下说时,他反而什么也不说了,而是,摇着头离开了。
  有时候未知的东西,往往让人胡思乱想,左猜右疑,而愈想不到的东西就愈忌惮,越担心就让人抓狂。
  程风笑玩的是心理战。
  果真,程明寿这时就已经开始难受了。追问,程风笑又死活不开口。
  李小容偷偷的问程风笑,到底做了什么坏事。
  李小容倒不是帮着自己的丈夫来做卧底的,而是她也实在好奇。
  程风笑偷偷的在李小容耳边说:
  “其实我什么也没做。”
  李小容吃吃的笑了起来,笑的竟像十八岁的姑娘似的。
  一旁的程明寿目瞪口呆,更加的肯定这小子做了对不起我的坏事。
  等程风笑走到远处捡余留下的稻谷时,程明寿把李小容拉到一旁悄悄的问道:
  “老婆子,这小子到底干了什么?快告诉我。”
  李小容不耐烦的正想开口,这时却听到有人咳嗽了两声。
  这个人当然是程风笑。
  程明寿有些窘态的挠挠头,大声地说:
  “那个,老婆子啊,今晚吃什么菜啊。”
  “番茄炒蛋。”
  李小容有些忍俊不禁。
  程明寿跺了跺脚,说:
  “每次吃你的番茄炒蛋都是找不到蛋的,还不如干脆叫西红柿炒番茄好了”
  李小容回道:
  “你爱吃不吃,不吃我们吃多点。”
  程明寿哑口无言,只能坐在田埂上拔草。这么一老头子,委屈的竟像一个小孩,估计路人见了也要捂着肚子笑一番。
  他们把田里稻谷收割完,再把零零碎碎的稻谷捡会箩筐里,弄好尾工,便收拾着工具,准备回家去。不过还要把剩余的稻谷用担子调到地塘里。
  程风笑的脚早就好了,农村人总会有自己的办法,身子骨朗且正骨法也不错。
  此时此刻的他,在夕阳下奔跑,像一只花丛中的蝴蝶,也与那蝴蝶一样,无忧无虑。日子虽然苦,但总算是开心的,特别是苦尽甘来的傍晚,无论生活多沧桑的人,在太阳落下的那一刻,总归是轻松的。
  程风笑他们住在是一间小平房里,挨着的小茅屋,一个是牛棚,一个是鸡棚,还有一个是挨着一颗大龙眼树而搭的小棚,这个棚子下面有一个绳子吊着木板的秋千。
  他们当然有很多的邻居,有和他们家境一般的邻居,也有家境比他们好一点的邻居,至少邻居的孩子都还能上学。
  程风笑每次看到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伙伴,背着书包去上学的身影,总会有些羡慕的。和他同届的伙伴都已经上初中了,学校在镇上。镇上离村子有点远,走路要一个多小时,很多人都选择在学校住宿,每周只会一次家。学习离程风笑越来越远,而伙伴们也是。所以,有时候他总是形影相吊的走在曾经一起和伙伴做游戏的地方,只不过那些适合玩耍的地方又被更低年龄的孩子占领,他有时候也会和他们玩在一起,只不过年纪的隔阂,他也很难融入当中。所以,他有时候只能呆呆地坐在秋千上,或者爬上那颗龙眼树的树干上,数着树叶而眠。
  还好的是,他有一个他很疼爱的邻居妹妹,她叫程美霞,由于她家靠的近且还在读小学,所以他经常找她玩。这位邻居妹妹也很崇拜这位比自己大的哥哥,总感觉世上没有事情是这位刚刚做不到的,也相信风雨侵来时,这位哥哥一定会挡在她的最前面,就像电视里的一样,所以她要是有什么好玩的、好吃的,总会偷偷的拿出来与他分享。
  这天,吃过晚饭后,程风笑与往常一样,爬上龙眼树,躺在树干上。
  他依然享受着这一阵阵吹来的晚风、听着夏虫的甜言蜜语、望着一颗颗即将发亮发光的星星,月亮在乌云里,天地间就有些昏暗,可他相信,不一会儿的功夫,风儿就会把乌云吹只之烟消云散,这时的月亮就宛如洗过一般,明亮皎洁。
  这时下面传来踩在干叶子上沙沙的脚步声,轻妙的如风吹过般。程风笑知道是程美霞这小丫头来了。
  程风笑问:
  “小霞吃饭了没有?”
  “天都黑了好久,怎么可能还没有吃饭!”
  程美霞用一丝小俏皮的语气回答道。
  她爬不上那个龙眼树,只能翻上秋千上,可脚又不够长,只能蹭啊蹭,重力把她轻轻的摇。
  程风笑笑了笑,才说:
  “那电视里说城里的人都是很晚吃饭,很晚睡觉的。”
  程美霞说:
  “人家又不是城里的人,而且还是小孩子。”
  程风笑笑道:
  “你不是一直说自己已经是大人了吗,怎么今天承认自己是小孩子了?”
  程美霞像大人般模样,哼了一句,才说:
  “不和你玩了。”
  程风笑实在比她的可爱逗坏了,却不知下面的人已经有了眼泪,只听到小女孩有些哽咽的说:
  “人家已经小学毕业了,过几天就要上初中了。”
  程风笑已经不在笑,不知不觉坐了起来,用豪迈的语气说:
  “要上初中了,多好啊,证明你长大了,应该高兴啊。”
  “可是……”程美霞的声音既幼稚又伤感:“可是以后再也看不见爸爸妈妈、爷爷奶奶和哥哥了。”
  程风笑安慰道:
  “傻瓜,又不是把你卖了,你周末不是可以放两天假吗?”
  还没得谁要说什么,那边就有人喊道:
  “小霞,你跑哪去了?天那么黑了,踩到蛇怎么办,快回来”
  “嗯。”程美霞应道。
  程风笑说:
  “快回去吧,你奶奶该着急了”
  “好。”
  说完这声,程美霞就跳下了秋千,走过树低,回眸的最后一望,在月光下,程风笑看见了天真无邪、洁白幼稚的脸上闪着的两道泪光。
  程风笑又躺了下去,嘴里喃喃道:
  “这月亮什么时候出来的,我怎么连这都没有发觉。”
  秋天的蝉无力地沉吟着自己最后的时光,不知道它是否知道,明年的春天,这里会有更嘹亮的歌声唱起,那是它们子辈的歌喉,也传递着与之一样的灵魂。
  程美霞很喜欢灯笼草,她说她家里没有灯笼,却很喜欢灯笼,只能看着灯笼草琢琢样子。而整个村子就只有一块地方有,就在地塘上的茅屋边。这是人们为了方便晒谷子搭的茅屋。很多年前,程风笑有一次在那里帮忙看谷子,随便玩发现的这种草,因为长的似灯笼,所以他们就叫它灯笼草。可世上有没有这种草的名字,他们也不得而知。
  把稻谷脱粒之后,就是漫长的暴晒时间。
  程明寿要放牛,李小容要做家务、浇菜,这个任务理所当然地落在程风笑手里。
  天一亮,程风笑就得去到地塘里,用扫把扫干地上的雾水,待阳光初露,蒸干最后的水分,才把稻谷倒下去,耙开。
  晒到半小时左右就用脚穿梭期间,相当于翻面晒。
  其实偶尔去翻一下就行,其余的就是等待。可你又不能走开,因为随时都有可能钻出一只鸡或鸭来偷偷的啄吃你的米,而且南方的天气比那六月的梅雨还神奇,说变就变,可能你抬头时还是阳光高照,上了个厕所回来,发现乌云已密布,到那时你想收谷子已经来不及了,所以你想跑远些玩,还得深思而后行。
  在晒谷的闲余里,程风笑跑到茅屋后面摘了几只灯笼草,把他藏在袋子里,中午回去吃饭的时候送给了程美霞。
  程美霞提着灯笼草,左摇右愰,倒似真的提着灯笼一样,开心极了。
  几天过后,程风笑仍然记得程美霞那天说的话:
  “我去了镇里读书的时候,一定带很多好吃的好玩的回来给哥哥。”
  “哥哥,一定要等我回来哦,我还记得上山的棯子熟了,等我回来一起去摘。”
  “哥哥,我真的长大了,终于可以自己一个人做好多好多的事。”
  每次回想这些话,程风笑就像看着一幅美丽的春画般,总能联想到很多美好的事,想着想着,仿佛已经痴了。
  他不懂这种情感,也不会表达出这种情感,只知道有那个期待的美好藏在心头,就像小学上学时,期待下课的感觉,回味一想,又好像不太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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