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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病娇的白月光 / 第 19 章

第 1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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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祭过后,顾惜惜与顾和一道,陪着罗氏去岐黄堂复诊。
  
  今日非但王医正,连两个素日里极难请到的脉科主事也在,三个人一同给罗氏诊了脉,又慎重斟酌着开了方子,待到一家人从堂中出来时,都有点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许久,顾和道:“是我没安排好,原该我下帖子请他们给你诊脉的,结果慢了一步,欠了魏谦一个人情。”
  
  顾惜惜此时,心里说不出的滋味,带着几分懊恼说道:“谁欠他人情了?他自己上赶着请的,咱们又不是请不到!”
  
  罗氏道:“明天备三分厚礼送过来吧,下次便用侯府的帖子来请。”
  
  三个人正说着话,突然听见一个瓮声瓮气的男人声音道:“你这般无礼,我要上报礼部,治你大不敬之罪!”
  
  顾惜惜寻声望过去,就见围墙边上站着一个胖大官员,正口沫横飞地训斥一个年轻官员,待看清楚那个挨训官员的模样,顾惜惜顿时觉得眼前一亮。
  
  那男人二十多岁的年纪,一张脸生得极其出色,温雅中带着英气,英气中又有几分端方,端的是增一分太多,减一分太少,被他这样的好相貌一比,那个训斥他的官员简直就像个泡肿了的沙包。
  
  顾惜惜忍不住多看了几眼,像是察觉到她的目光似的,男子微微抬眼向她一瞥,双眼深邃,目光沉静,气质竟比相貌还要好些。
  
  竟有这样的人物,她从前怎么没有见过?
  
  那训人的沙包并没有看见顾和,依旧在厉声训斥:“张韶,我前几天就命你换身干净衣裳,你非但不换,今天大祭的日子,你居然连鞋都穿破了!你这是对先皇大不敬,我身为你的上司,绝不能姑息纵容,我要上报礼部,重重治你的罪!”
  
  原来叫张韶。顾惜惜下意识地细看了看,不由得皱了眉。
  
  就见孝服的领口袖口都磨花了,膝盖上还打着补丁,脚上一双麻鞋也磨得掉了底,用细麻绳捆了几道,勉强挂在脚上,看上去寒酸窘迫得很。
  
  这人好歹也是官员,怎么能穷成这样?顾惜惜不由得又多看了几眼,缺件张韶虽然穿得像叫花子一样,却还是气朗神清,丝毫没有窘迫羞缩的态度,倒是难得的紧了。
  
  又听张韶道:“下官家中十分贫穷,家母近来又卧病在床,委实置办不出来,这衣服鞋袜虽然破旧,却是干净的,绝没有对先皇不敬的意思,请大人明察。”
  
  那胖大官员却不依不饶:“我不管你有什么道理,哪怕你此时卖房子卖地呢,也要立刻去给我换身衣服,休要丢我的脸,让我在陛下面前吃排头!”
  
  陛下?陛下哪有功夫搭理你!顾惜惜心里想着,不觉起了仗义的心肠,便向顾和说道:“爹,你去帮那个张韶说几句话吧,看着怪不忍心的。”
  
  顾和心肠比她更软,早就看不下去了,便点点头走过去,打断了那胖大官员。
  
  他一插手,形势顿时大不相同,他是镇远侯,皇亲国戚不说,名义上还有个二品大员的女婿,那胖大官员立刻偃旗息鼓,百般跟顾和套起近乎来,又赶着张韶一口一个叫张兄弟,客气得不行。
  
  长得像沙包一样,也好意思管人家叫兄弟?顾惜惜默默地翻了个白眼。
  
  她又等了一会儿,顾和摇着头走回来,感叹道:“张韶的老母亲卧床不起大半年,为了请大夫吃药,家里能卖的全都卖光了,唉,不容易。回头让人送些衣服银子给他,接济一把吧,这份孝心也是难得了。”
  
  罗氏点头道:“既然碰上了,能帮的话就帮一把。”
  
  顾惜惜也道:“看他穿的衣服,应该是真穷得没法子了。”
  
  她说着话向围墙边上一望,张韶正往外走,恰好也回头向她一望,四目相对时,向她点了点头。
  
  还真是,生得极好。
  
  顾家三口也离开后,道旁宫室的窗户吱呀一声合上了,时骥松开遮掩着的窗帘,瞧着燕双成闲闲地说道:“公主,他就是我先前跟你提过的张韶,现在工部营缮所做所正,如何,算得上京中头一个美男子吧?”
  
  “是还不坏,”燕双成神色淡淡的,道,“不过太穷了,人要是穷得太久,难免就有些改不掉穷酸的习气,这种人我看不上。”
  
  时骥的嘴角翘了起来。若是以往,燕双成看见这样的美男子,应该不会这么冷淡,大约是如今满腔心思都在魏谦身上,所以看其他人就都觉得十分不如。
  
  素日还以为她像自己一样爱玩,没想到一旦执拗劲儿上来了,竟是这样一个人。时骥心里想着,又问道:“那道遗诏,陛下还是不肯松口吗?”
  
  燕双成想着这几次无功而返,眉头越皱越紧,道:“也不知道退思给陛下灌了什么迷魂汤,陛下一心一意帮他。哼,惹恼了我,干脆给他来一个绝后计。”
  
  这是失去耐心,想对小丫头下手了呢。时骥摇着头,劝道:“何必呢,小丫头又没得罪你,进退一念,还不都是看魏谦么。”
  
  “他那人牛心古怪的,要是像你这般知情识趣就好了。”燕双成叹口气。
  
  时骥的嘴角翘了起来,桃花眼亮闪闪的:“我这样的,公主不是又嫌太没意思了么?”
  
  燕双成白他一眼,道:“别只顾着说疯话,你倒是帮我想想,还有什么法子?”
  
  时骥俯低了身子,将她耳边散落的一绺头发挽上去,目光温柔起来:“双成,我也有件事,想求你帮忙。”
  
  燕双成心中顿时警铃大作,盯着他说道:“如果是江家的事,我可不管!”
  
  “双成,”时骥的手指蹭着她的耳廓,慢慢地摩挲下去,“魏谦这些天一直在查江家,除了你,我想不出还有谁肯帮我。”
  
  燕双成一巴掌拍掉他的手,眉头便皱了起来:“江家那些人都不是好东西,你管他们作甚?”
  
  时骥在她鬓发间轻轻一吻,道:“我母亲,还在江家。”
  
  燕双成低垂着眼皮,许久才道:“我可以帮你探探陛下的口风,不过龙媒,不管结果如何,你都不许插手。”
  
  “多谢你。”时骥又在她发间吻了下,突然转了话题,“我也给你出个主意,你只把刚才小丫头帮张韶的事情,添添减减的,说给魏谦听。”
  
  燕双成也习惯了他这样正事杂事混着说,当下美目一横,嗔道:“够损的,不过,有用吗?”
  
  “一回不行,那就多来几回,魏谦最是多疑,多来几次,不愁他两个不散。”时骥半真半假说道,“等把他两个拆开了,咱俩一人一个。”
  
  “那也得小丫头看得上你才成,”燕双成起身道,“走吧,我这就找退思去。”
  
  申时过后,头七大祭诸事结束,顾和过来接妻子、女儿时,道:“我让人拿了些衣服,还有一千两银票给张韶,衣服他收了,银子只肯收二百两,还给我写了张借据,说是他俸禄少,借多了也还不起。”
  
  他从袖中摸出借据,递给罗氏,罗氏接过来看了,道:“是个有骨气的。”
  
  顾惜惜也凑过来,就见一笔楷字骨秀神丰,比罗光世的字好得多,不由想到,这个张韶,没准儿是个人物。
  
  至此,前七天的举哀告一段落,此后并不需要日日进宫,晋阳大长公主谢过太后与燕舜后,便同着家人一起,打道回府。
  
  顾惜惜走在众人中间,前面是罗澍夫妻两个带着罗光世,身边是罗氏跟着,身后又有顾和压阵,处处安排得滴水不漏,原本应该是万无一失的,但此时无端的,却有些紧张。
  
  魏谦始终没有露面,他会不会埋伏在哪里,专一候着她?
  
  她诸般安排,假意与他周旋,到底有没有让他打消了那些龌龊念头?
  
  车辇刚驶出西华门外,顾惜惜突然觉得那股子被毒蛇盯住的感觉又出现了,心里一个激灵,连忙打起了窗帘。
  
  并没有魏谦的踪影,只见到张韶站在路边,看见她时,深深地作了一个揖。
  
  既然看见了,顾惜惜不免微微颔首,权作招呼。
  
  却在此时,一顶轿子忽地追上来,时骥的象牙折扇挑起了窗帘,探头出来瞧着她,眉目轻俏:“妹妹好。”
  
  急促的马蹄声随即响起,魏谦催马赶上,一勒丝缰横在两人中间,冷冷说道:“让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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