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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调查 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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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多时候,会出现一种让人意想不到的现象,叫做蝴蝶效应。
  “十一·三”重大杀人案也许对于普通人来说,仅仅只是一个手段恶劣,让人恐慌的恐怖杀人案,不过多久便会沦为群众茶余饭后的谈资,再也激不起任何的波澜。
  但是,对于已经知道蓝墨轩真相的程梓航他们来说,却是一个让人胆怯的考验。
  蓝墨轩,也许他们对它还不甚了解。但是,十多年前的“该隐计划”却是绿腾市每一位居民为之骄傲的清网行动。
  同样,它也是当时每一位参案人员的耻辱。因为,在收网的那天晚上,发生了一个让人无法原谅自己的意外——警方卧底白衣和十数名神秘的幕后黑手一起消失了再也查不到任何的踪迹。
  而现在,一张通知单又把这些信息重新拼接起来,一点点编织起和专案组每一个人的联系——顾欣是白衣的妹妹,而刘璐是那起案件的被害者——那个因警察误伤而不幸失去父母的女孩。
  其他人呢,是不是还有其他的联系?这个,不得不成为程梓航考虑的问题。
  而他和那场“耻辱”之间的关系要不要说出来,他作为专案组的组长要不要告诉刘璐造成她父母意外死亡的,就是现在绿腾市的神探,她最崇拜的组长——程梓航。
  到底说不说呢,程梓航沉默着,他不忍心看着底下五双对他充满信任的眼睛。能躲得过吗?程梓航在问自己,既然凶手用了“蓝墨轩白衣”这个只存在于公安局内部档案里的代号,就说明凶手对曾经的事非常了解。也许,她早就料到警方会查到“该隐计划“了吧。
  很多东西既然发生了那就没有隐瞒的道理。良久,程梓航对自己说。
  他轻轻地站起来,摘下自己的警帽,庄重地放在桌子上,郑重地说:“既然大家已经查到了蓝墨轩这个线索,也知道了警方卧底白衣这个人,那么,我不得不告诉大家一个让大家意外的消息,当年那个参与指挥并导致刘璐父母意外身亡的年轻刑警就是我。那场意外发生后,我对市局领导隐瞒了情况,虽然保住了这枚警徽,但是,却对刘璐的父母心怀愧疚。这些年,我办的每一件案子,我都尽心尽力,从未出现漏洞,也是为了弥补我当年年轻求胜犯下的罪过。所以,今天既然凶手已经给了我们这个线索,我也只能坦白地告诉大家,我从来没有资格做警察,谢谢大家对我的信任我辜负了这些。”
  还未等程梓航说完,一旁的郑林也红着眼睛站了起来“我是“该隐计划”的另外一名卧底——暗夜。我当年刚刚从警校毕业,就被选为卧底,我因为害怕,在卧底行动中破坏了规则找到了同为卧底的白衣。最后,清网行动也是因为我的失误导致在行动之前,我和白衣被发现,白衣为了保护我被十多个蓝墨轩的长老带走。我也不是一名好警察,我也辜负了顾欣对我的信任。”
  “我……十年前我是绿腾市的一名待业青年。当时,我精通黑客技术,为了一…一包烟,我和朋友打赌,入侵了警方的内网,才导致行动当晚卧底传来的情报被蓝墨轩解密。”连向一边哭一边站起来“行动失败之后,我清楚失败和我的非法入侵脱不了干系,于是,我托人进了特种部队,没想到,还是没躲过去。报应啊!”
  “十年前,我还是一个片警,在清网行动的第二天,看到一个重伤的女孩,我不知道那个女孩是不是你们说的白衣,也不清楚她是不是那次失败的受害者,只是……只是最后我因为怕承担责任没有救她。”一向以冷漠示人的刘德志罕见地红了眼睛。
  十年前的那场令人谈之色变的“该隐计划”终于在专案组成员的忏悔和痛苦回忆中撕开了神秘的面纱,只是,在座的每一个人都知道这只是那场神秘事故的冰山一角。
  白衣在哪,失踪的蓝墨轩长老又去了哪里?这些都是专案组成员需要调查的问题。只是,在回忆中撕开伤口并已经对自己的罪过深信不疑的专案组精英真的会放下所有的执念,鼓起勇气面对这场比拼吗?顾欣在心里不停地思考着对策。
  “那么,我们赎罪吧。”顾欣站了起来,坚定地说:“我也有罪,我不应该为了一条裙子在清网行动的当晚给姐姐打电话,也许,姐姐就是为了保护我才心甘情愿跟着蓝墨轩的长老离开的。”
  “对呀,我父母之所以会出现在案发现场也是因为那天我非要吃桃李蛋糕店的黑深林,他们才会绕道去那里的。”刘璐感受到了顾欣的用意,也站起来说道。
  程梓航感激地看着顾欣郑重地说道:“我们每一个人都是这罪人,所以呀,从今天开始,我们不应该抱着伸张正义的想法,而要把赎罪当做破获这次案子的精神支柱,我们团结起来,我想这个案子一定会破获得漂漂亮亮的!”
  笑容一点点在专案组每一个人的脸上浮现,程梓航静静地看着每一个组员眼里的希望和坚定,不由得发自内心地高兴。也许,除了这次危机,其他的一切都不算什么了吧,程梓航坚定了心中的信念。
  《圣经》里关于救赎曾经说过:“所以那照上帝旨意受苦的人要一心为善,将自己灵魂交与那信实的造化之主。”
  也许,对于专案组来说,“该隐计划”是为个人心里一道除不掉的伤疤,因为这里面有痛苦有愧疚还有自认为再也赎不了的罪过,只是,“十一·三”大案给了我们一个赎罪的机会。
  顾欣和刘璐选择原谅他人加诸于自己身上的痛苦。程梓航,郑林,连向和刘德志选择把深埋于心的真相公之于众承认自己的罪过。
  于是,蝴蝶扇动着翅膀,十年来一直笼罩在绿腾市上空的乌云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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