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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我靠科举续命 / 第26章 第 47 章

第26章 第 4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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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水书院离泰长府城不远。内平县此去天水书院的距离不近,水上都要走两天的。林鹤不敢耽搁,续命值只有八天了,这几天,想也想的得到,能不被罚都不错了,想要奖励那是不能够的,因此,路上的行程必得紧凑才行。
  
      冬日江上行船,景致也格外不同,中间一道清流或平缓,或湍急,只映的两岸皑皑雪山不停后退。景色非常好看,清新冷冽的空气渡入鼻息,深吸一口,脾肺都仿佛被浸润了一般。
  
      此去天水书院,沿途有三个大些的渡口。这些渡口乃是这边山里的交通要道,自是热闹的很。每到渡口,虽是春寒料峭的,但人来人往也是不少的。每每停船,总有小商贩走过来吆喝,多是本地的一些吃食之类的。
  
      这跟现代一些集市想像的很,林鹤看得又是新鲜又是感触,饶有兴味。
  
      这日行船到平高渡口,此地距离天水还有小半日的水程,船老大要上岸打尖儿,在船上僵了快两日的林鹤二人也上岸游玩一番。
  
      这渡口南来北往,虽然还未过正月十五,人还不少的。这里的客栈都是沿河而建,人来人往之际,也到处看着满地的客栈跟货物,林鹤轻叹:“想不到此地竟然也有如此的热闹之地。”
  
      钱自厚也是连连感叹:“此等热闹,我也是多年未见了。”说到这里,钱自厚忍不住嗟叹一声:“想想这些蹉跎的岁月,真是愧对先祖、愧对圣人啊。”
  
      不妨一个游玩,竟然让老师生出了如此感慨,林鹤大是不同意的摇头:“凡事过往,皆为序章,过去之事不可追,老师无需介怀,过好当下才是正经。”
  
      “这世事哪有那么容易放下的,过往如能轻易能舍,这世情也不会如此多的懊悔追忆了。知之非艰,行之惟艰,不外如是!”听得林鹤的话,钱自厚还没答话的,旁边却有人先自答话了。
  
      循声看去,只见一长者披着厚厚的大氅蓑衣在岸边钓鱼,如此人来人往的渡口,硬生生的让他做出了‘独钓寒江雪’的孤寂感。
  
      此人面貌儒雅,眼神犀利,虽是叹息之言,但满脸的睥睨之色毫不掩饰。总的来说,这是个样貌十分堂堂的长者,端看外表也让人不敢轻忽的人物。
  
      林鹤轻轻一揖:“前辈教训的是,世事总是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可人活在世本就是时刻在攻克艰难,时刻在向前走去。如此,要想前行的轻松一些,那必是要有所舍弃才可。所以,晚辈认为,舍弃过去,着眼当下方是良策。”
  
      闻言,长者看林鹤的眼神多了丝认真:“小家伙倒是有些见识。所谓经一失,长一智,照你这么说,过去的就直接丢掉?那该如何长进呢?”
  
      咦,这长者竟然如此刁钻?
  
      林鹤不卑不亢:“晚辈所说舍弃,自然不是自欺欺人的认为此事从未发生过,而是在吸取经验后要弃掉负重方可更好的前行。”
  
      两人一问一答间,老者稍显严肃的神情越来越和悦:“哈哈哈,好好,小小年纪能答出这样的话,也算是有些名堂。老夫今日还真被你勾起了兴致,走,我们去前面酒铺接着说。”
  
      老者哈哈大笑起身,一应渔具也不管了,甩手就走。一看就是随性惯了的。他一起身,身后就轻悄的过来一个健仆模样的人将东西收拾好带走。
  
      老者带着林鹤找了个酒铺坐下,边喝边说,越喝越兴起,越说话越多,两人已经由先前的‘过往舍弃’与否,扯到了“为山九仞,功亏一篑”上了。
  
      老者喝酒豪爽,可酒量却不咋地,不过半壶已经熏然,健仆走过来坚决的收走了酒壶:“老爷,老夫人说了,让你在外少喝酒的。今日的酒已经够了,不可再喝。”
  
      喝酒正酣,酒壶却被人拿走,老者原本是不肯依的,可听得健仆抬出了夫人,到底没有再坚持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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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er>  酒不喝了,老者却也没放林鹤走的,而是让人上了清茶继续评说。
  
      酒后喝茶也是一桩美事,林鹤欣然陪坐。
  
      一盏清茶过后,老者方才问起林鹤名姓。
  
      林鹤答道:“小可姓林,名鹤。”
  
      是的,现在林鹤在外行走的名字就是林鹤。这个名字还是在他出发去天水书院前夕,钱自厚给取的。
  
      鹤寓意长寿,刚好符合‘寿安’这个词的意义。
  
      对此,林鹤甚是满意,这刚好跟自己现世的名字对上了。如此甚好。
  
      林鹤满意,林老太跟白秀枝却是有点异议,‘寿安’这个词可是她们花了好几十文钱专门请算命先生取的呢。
  
      听得林鹤改名后,白秀枝也点了头:“嗯,你日后去书院读书,取个大名要好些。不过啊,这个名字也不要丢了,这个名字老吉利了,算命先生可是算了老半天才算出来的。”
  
      林鹤点点头:“大伯娘请放心,这个名字我不会丢掉的。老师已经说了,‘寿安’以后就做我的字。”
  
      什么名啊、字啊的,林老太婆媳俩也不懂,但却是听懂了‘寿安’这个名字林鹤还是要用的,如此,她们也不用再纠结的。自此,林鹤在外行走得已正式用了‘林鹤’这个名字。
  
      说来,今日林鹤还算是第一次正式介绍自己这个名字了。
  
      知道林鹤名字后,老者点点头继续问话:“听你口音不像是此地之人,你是哪里人?此去何处?”
  
      林鹤答道:“晚辈是内平人,此去天水书院求学。”
  
      “去天水书院求学?你可有功名在身?”老者继续散漫的问着。
  
      林鹤摇头:“没有。”
  
      老者神情认真的打量了林鹤一眼:“天水书院收学生一向严苛,没有功名,那也得要有举荐信才行,不然,你连门都进去不去。”
  
      这个林鹤自然知道,因着系统一再要求他进入天水书院,林鹤因此特意好好的跟钱自厚打听了一番的,得知,这天水书院乃是他们大丰朝西南这边数一数二的书院,招生非常严苛,招收的生员大多是有功名在身的,没功名的,那也是十分优秀的学子,毕竟,进书院那是要过五关斩六将的。
  
      历任天水书院的山长都是名士,现任秦焕尤其有名,不光是因为他以探花之身急流勇退来到这西南偏隅之地教书,更是因为他的孤介耿直的脾性。
  
      因着天水书院在西南一带数一数二的名气,想要进书院的学子不知凡几,有本事的自然自己进,本事稍稍差一些,但家世了得的也有想要进的。对此,难免就有请托了。
  
      在秦焕之前,天水书院也会勉为其难的接收一些这类子弟的,可在秦焕来了之后,此类请托全部拒绝。
  
      有那不信邪的,非要去试,结果,被秦焕狠狠的当众拒绝,丝毫颜面不留。几次过后,众人算是见识到秦焕的狷介,再没人敢去请托的。自此,天水书院进门严苛的名声更是声名远播的。
  
      没有推荐信自然不敢去捋虎须的,林鹤老实点头:“晚辈有泰长府韩通判的举荐信。”
  
      那老者闻言,先是惊诧,尔后连连笑道:“韩解世给你的举荐信?有意思,有意思。”
  
      “你什么时候去应试?”老者好奇的问起了林鹤的应试时间。
  
      林鹤老实答道:“正月十六。”
  
      老者笑眯眯的捋了捋胡须:“好,好。”
  
      看老者这甚是有些乐祸的笑容,林鹤却是直觉有些不大好的。
  
      船老大开船的吆喝声传了过来,林鹤起身告辞:“今日多谢前辈款待,晚辈要赶路了,就此别过。”
  
      闻言,老者瞪了眼林鹤:“怎么?老夫什么时候说过这酒钱我会的?”
  
      林鹤不慌不忙一拱手:“回前辈。方才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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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er>拉我来这酒铺饮酒的是前辈,晚辈自然的认为长者赐不敢辞。既然是长者所赐,晚辈自然不敢去抢着会这酒钱。”
  
      听着这话,老者哈哈一笑:“小家伙胆量不错。好,就是要这样,人生在世,该给的自然要给,不该给的,也不可为着面子计勉强给。须知,有时,不给比给更能显进退。”
  
      这是老者在教他,林鹤赶紧躬身一揖:“晚辈多谢前辈教诲。”
  
      老者摆摆手,从怀里摸出个东西递给林鹤:“初次见面,这个送你。”
  
      林鹤一看,竟然是一块儿田黄石印章。这块儿印章色泽浓重,洁净如冻,这是田黄石中的上品田黄冻石。
  
      林鹤赶紧推辞:“如此珍品,请恕晚辈不敢领受。”
  
      老者不耐烦的一瞪眼:“刚说长者赐,不敢辞,怎现在又矫情起来了?”
  
      看老者一脸不耐烦的样子,林鹤不敢再推辞,忙忙的双手捧过:“多谢前辈厚赐。晚辈得前辈如此珍宝,却还不知前辈尊姓,实是不该。敢问......”
  
      不待林鹤问完的,老者又是一摆手:“老夫姓樊。日后我们自会再见的,你且去吧。”
  
      林鹤躬身退去。
  
      回到船上,林鹤两人还很好奇,这人究竟是谁。可所知有限,到底没有猜出此人是谁的。不过,他笃定说日后定能相见?莫非是天水书院之人?
  
      正猜测间,系统机械的声音响了起来:此人是监察御史樊敬仪,乃是代天巡视此处,跟秦焕是同窗好友。樊敬仪性情跟秦焕、韩解世大有不同。
  
      对于系统的回答,林鹤有种果然如此的感觉。系统果真对朝堂中人甚是熟悉。
  
      正月十六一大早,林鹤就整了衣衫前去天水书院。
  
      为求万无一失,昨日林鹤还特意去踩了点,雇好了车辆。
  
      车辆也只能走到山下,可真应了山长这个词了。天水书院建在半山腰上,占地很大,足足占据了半座山,在山下看来,真是气势恢宏。自然的,门前的台阶也是格外的高,只把林鹤不太健壮的身躯给走的气喘不已。
  
      走到门口林鹤没敢直接进去,先自稍稍平息了下气息,方才整整衣衫前去书院门口投帖。
  
      拜秦焕这六亲不认,只认读书好坏的脾性所赐,门口的斋夫看着衣着贫寒的学子倒也没有另眼相待的,拿过林鹤的举荐信自去里面报信去了。
  
      斋夫走的甚是干净利落,林鹤准备好的叫门红包都没用上。林鹤暗暗思忖,如此看来,日后当是能省不少钱的。
  
      斋夫出来的也不慢,将林鹤引到书院的前院的大门处:“在这儿等着。”
  
      这一等,林鹤足足等了一个时辰。先时林鹤还有点不明所以,过后,却是越站越笔直。不就是站么,这半年天天站的比这累多了。就是老是有人来来回回的围观,不大自在。不过,这不自在也不过稍稍一阵,不就是被人看看,不待怕的。
  
      看着林鹤那笔挺的站姿,远处有人正在议论,其中一人道:“怎样?这小子定力不错吧?我说呢,韩解世那老儿推举的人不会差的。”
  
      另一人轻哼一声:“这不过是第一关,且看后面吧。”
  
      林鹤标准军资站了一个时辰,有人带他进入了书院前院,这里一排排的课室,里面响着韵律十足的读书声,这情景迅速将人拉回到了学生时期。这算是走进了书院的中心地带,林鹤知道,迎接自己的必定是又一次的考试。
  
      果然,斋夫将他带到一个课室里,指着坐在那里的先生:“这是赵讲书。快快见礼。”
  
      林鹤赶紧躬身行礼:“晚辈见过赵讲书。”
  
      赵讲书受了他的礼,开口道:“你投帖来,据说是读过了《四书五经》,我且考考你。”
  
      林鹤躬身:“请老师赐题。”怪道系统催逼着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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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er>,原来首先就应在今日了。
  
      赵讲书说考,考的一点不含糊,帖经、墨义各五十道,囊括了《四书五经》题,对着填空跟简答题,现在的林鹤自然是不怵的,干净利落的完成了。
  
      看完林鹤的做题,赵讲书点头,不错,做的题全都正确,馆阁体的字清晰端庄,虽然还待更进一步,但已经能看了。
  
      很好,此子基础不错,既然如此,那就加大难度。于是,一道三百字的策论甩了过来,要求两炷香时间完成。
  
      林鹤没有让人失望,两炷香时间不到交卷了。
  
      不错,笔试顺利通过。
  
      笔试完,自然是口试。赵讲书拣了几个问题很是问了一番,结果,自然是没有难倒林鹤的。
  
      如此一番,终于告一段落。林鹤舒了口气,该是完成了吧?
  
      结果,赵讲书又出了一道五言诗。
  
      要求作诗?
  
      林鹤大惊,不是问过老师,科举考试不考诗词的么?怎么今日竟然要求作诗?
  
      这可是林鹤再三找老师确认过的。钱自厚当时给的答案就是:“诗词歌赋前朝是考的,但当日太//祖开朝时,将这个废掉了,增加了骑射考试。”
  
      当时老师可是给他科普了好一阵太//祖的英明神武,据说,太//祖废除这个时,好些个名士大儒痛心疾首,极力劝阻。太//祖却是一锤定音:“朕听说有不少的学子想要走科举之途,但却被诗赋难住了。科举之道乃是选拔治国之才,当是要广开门路才是,怎能让诗词将人拦之于门外?”
  
      不过,太//祖也甚是开明,虽然没有将诗词列入必考科目,但却也是鼓励人自行创作的,如若诗词十分出色,闻名天下知的那类人才,就算不科举进学,太//祖也是毫不吝啬的给官禄的。
  
      见林鹤的神色不复淡定,赵讲书询问的看了过来。
  
      林鹤低头抱拳:“抱歉,晚生不善此道。”
  
      听得此言,赵讲书倒也没有为难,当即撇开题目:“既如此,那也就罢了。且随我来。”
  
      林鹤跟着赵讲书来到了书院的演武场。
  
      看着眼前弓矢飞射,奔马腾腾的场景,林鹤有些傻眼了,不会吧?今天要考自己的骑射?
  
      不是,韩通判推举信里写的甚是明白,自己不善骑射啊。
  
      正忐忑间,赵讲书将林鹤带到一个十分孔武的教习模样的人面前:“郑教习,此子林鹤,今日前来应试。”
  
      郑教习看了眼林鹤,这小子太过单薄了些,考弓矢举墩什么的估计有些为难。
  
      郑教习想了想,指着旁边的空地道:“你在这里蹲马步半个时辰。”
  
      老师让蹲,那就蹲。
  
      林鹤腿已然很酸了,看看时间,才过去一炷香时间。
  
      腿酸痛难耐,再看看,才过去两炷香。
  
      半个时辰蹲完,林鹤的双腿已然麻胀的仿佛不是自己的了,教习叫停的时候,好悬没摔倒。过了好一阵子,林鹤才能勉强动的了腿。
  
      见林鹤此状,郑教习大是摇头:“你的身子骨太差了些,进书院后,当是要多加练习才是。”
  
      林鹤重重点头:“自该如此,多谢教习教诲。”这身子底子太差了,这半年虽然没有再生病什么的,但还是太过弱了些,日后当是要勤加锻炼才是。
  
      见林鹤态度甚好,郑教习的脸色好了很多,大掌拍着林鹤道:“很好,有这个心气儿就好,底子差也不怕,勤学苦练自是有成效的。”
  
      怪道说天水书院应试是过五关斩六将,都来了大半天了,还没见到这次自己进书院的决策人物秦焕秦山长。
  
      不过,林鹤虽然没见到,秦焕却是已经看了他许久了。见林鹤明明双腿发抖,但脊背仍然挺直,面色也甚是如常,秦焕终是开口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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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er>咐:“将这小子带过来。”
  
      一旁跟着看了半天的樊敬仪,捋着胡子白了眼:“早就该将人带过来了。看看你今日的考校,远远超出了进下舍的要求。”
  
      秦焕不耐的回了个白眼:“你少装什么好人。你不也看了半天,怎么没见你开口的?”
  
      樊敬仪直言不讳:“这小子的思辨能力,前儿个我是见识过了,今儿个我是想看看这小子的耐力。”不过,这小子的心性耐力了得,当得起他那份聪慧。
  
      林鹤抖着腿被人带到书院的最里层的后院的一处小院。
  
      这小院不大,但一草一木皆有章法,端的是处处皆景。
  
      林鹤走进去,堂上坐了两个文士,那个长相儒雅的文士林鹤认识,这是前儿个见过的熟人樊敬仪。
  
      另一个慈眉善目的文士,林鹤不认识,但必是秦山长无疑了。
  
      慈眉善目?
  
      林鹤小小反思了下自己的这个形容词,再看看,确实是慈眉善目。这可跟先前听说的人仿佛大相径庭。
  
      听完赵讲书的介绍后,林鹤上前躬身行礼:“晚生拜见秦山长,拜见樊大人。”
  
      樊敬仪风度儒雅捋须点头。
  
      慈眉善目的秦山长很是打量了林鹤几眼,这个浓眉修目的少年长相甚是清秀,虽然眉眼还未张开,但已然有了清俊之底了。身材虽有些瘦削,但身量高长,行走间腰背挺直,一看就是受过极为严格的家训的。嗯,端看外形,是个好的。
  
      打量过后,慈眉善目的秦山长却是声音甚是清冷的出声问话:“林鹤?听说你思辨惊人?我且考考你。”
  
      开口就直入主题,林鹤赶紧躬身作揖:“不敢思辨惊人之言。不过,请山长赐题。”
  
      “为山九仞,功亏一篑。何解?”
  
      这个问题可真是贴切,林鹤现在不就是走行百步半九十,只差最后一步,可千万不能功亏一篑的。
  
      这个问题刁钻,但对林鹤来说却是不难,这可是在现代写作文都写过好几回了的。林鹤当即侃侃而谈:“正所谓行百里者半九十,做事自当一鼓作气......”
  
      秦山长说考,真是考,一点不带放水的。
  
      几个来回之后,将《尚书》里面几个经典的问题差不多都问了一遍。对此,早有准备的林鹤大呼庆幸,果真系统的情报是有用的,这秦山长果然对《尚书》十分的偏爱。
  
      林鹤答的高兴,秦山长听得也高兴。怪道那韩解世跟樊敬仪都说这林鹤条理清楚,思辨不凡,今日一见,果然不错,是个十分有灵气的好苗子。
  
      可这个十分有灵气的好苗子竟然是韩解世先发现的,这样一想,秦焕的慈眉顿时耷拉了下来。
  
      于是耷拉了眉毛的秦焕又问起了林鹤的诗词。
  
      这次林鹤还没回答,一旁笑眯眯的樊敬仪先开口了:“好了,知道你不忿韩解世,但别因此为难这孩子。赶紧的,做决定,这学生收还是不收?”
  
      啥?林鹤惊讶,不是说韩通判跟秦山长是好友么?咋听樊御史这话,好像有些不大对头?
  
      莫非,系统的情报也是不准的?
  
      系统出声了:少见多怪,朋友也分很多种的,莫逆之交的朋友也不见得就是琴瑟和鸣的。
  
      林鹤点头,也对,肝胆相照的朋友也不碍互损对方的。
  
      果然,方才是秦山长故作姿态的。樊敬仪一出声,他立马斜睥了一眼:“收,怎么不收?你今日都坐在这里监考了,我要是不收,你会放过我?”
  
      樊敬仪不加否认,哈哈一笑:“如此甚好。林鹤,还不赶紧上前谢过秦山长。”
  
      虽然对自己今日应试是有必过的决心的,可到底在没听到最后的决断时,还是落不到实处的。
  
      现在清晰的听到秦山长确定收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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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er>自己的声音,林鹤霎时神采飞扬,好了,自此,自己终于可以进入书院正式读书了,也暂时保住了小命了。
  
      林鹤喜不自禁对着秦山长二人谢了又谢,方才退了出来。
  
      林鹤退出去后,秦山长睥了樊敬仪一眼:“你这老儿怎么今天突然想起发这善心了?”
  
      樊敬仪不以为怵的回了秦焕一眼:“你少装了,你对这小年青不满意么?”说着,樊敬仪捋着胡子叹了口气:“说来,你有没有发现,这小子特别像我们当年。”
  
      秦焕默然。
  
      是很像,一如他们当年一般的意气风发,少年意气。
  
      想当年他们也是壮志凌云,可惜,现实却是......
  
      老师这边的感叹,林鹤自然是不知道的,现在,他正跟着斋夫一路到寝馆。
  
      下舍生寝馆在丁字院,林鹤住“冬”字房,一个寝室住四个学生。林鹤进去时,寝馆里有人在,是个看起来很憨实的少年。
  
      看到林鹤,甚是热情的迎了过来:“兄台新来的?我叫吴正涛。敢问兄台尊姓大名?”
  
      林鹤还是第一次被人如此恭敬正式的请教姓名,赶紧板正的答道:“免贵,姓林,名鹤。同学叫我林鹤即可。”
  
      两人互相介绍完,互相看了眼,俱是有些掌不住,憨实少年率先呵呵笑出声:“哈哈,这样可真是太正式了。好了,我们日后就是同学了,就互称姓名好了。”
  
      林鹤笑着连连点头:“很是,很是。”
  
      少年心性,几句话过后,两人就熟了起来。
  
      吴正涛甚是热情的帮林鹤安置铺位过后,又扯着林鹤往外走:“你才来,对书院必是不熟的,走,我带你熟悉熟悉书院。”
  
      这书院非常大,寝馆、课室、藏书楼、膳房、演武场一应俱全,刚来不熟,很容易找不到地儿,当是要好好熟悉一番才是。
  
      有人带着熟悉自然是再好不过的,可现在老师钱自厚还在书院门口等着的呢,想必现在是十分焦虑的,林鹤歉意的对吴正涛道:“吴兄美意,林鹤先行谢过。我现在还有事要急着出去一趟,好不好等我回来再请吴兄带路?”
  
      问明缘由,吴正涛义气的拍着林鹤的肩膀道:“走走走,我陪你一起去见老师,然后再陪你在书院转转。哦,对了,你还不知道吧?我们书院有专门给亲属的客舍,要是天色晚了,可以给管杂役的教头申请住一宿的。”
  
      这消息太有用了,看看外面天色,确实不早了,林鹤赶紧跟着吴正涛先去杂役房申请了一间客舍,尔后忙忙的赶了出来。
  
      果然,钱自厚还站在书院门口。
  
      看到林鹤出来,钱自厚甚是激动的迎了过来:“如何?”
  
      这期待的神情像极了现代等自己高考成绩的父母,林鹤眼眶一热:“甚好。过了,秦山长应允了我进书院读书了。”
  
      钱自厚闻言,先是高兴的笑开,继而又低了头半晌不语。
  
      林鹤静静站在一旁等候。
  
      过了好一阵,钱自厚方才抬起头来,眼眶勿自有些发红:“很好,很好。想不到我钱自厚竟然也能教出一个能进入天水书院读书的学生,此生,算是无憾了。”
  
      刚刚感叹完,钱自厚仿佛觉得多有不妥,立马又补了话:“你现在虽然进入了书院,但万万不可骄傲自满,自以为有了出息,须知,这才是你科举途中的第一步,寒窗苦读十载可不是说着玩的。”
  
      林鹤连连点头:“老师请放心,我一定不会懈怠的。”
  
      师徒二人这半年来共同努力奋进终于有了一个好结果,两人高兴了一阵,俱是放松了下来。这一放松,林鹤恍然觉得浑身已然乏力,肚子也顺势一阵咕噜噜的叫。
  
      今日就早上出发时在客栈吃了点东西,现在已然日头偏西了,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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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er>一日没有吃东西了。恍然回神的林鹤直觉乏累至极,赶紧扯着钱自厚往书院里走:“老师也是饿坏了吧。走,我们进去膳房吃点东西。吴兄,烦请带带路。”
  
      等在一旁的吴正涛连忙走过来,热情的招呼着:“走走,我带你们去客舍膳房,那里可以叫菜的。”
  
      今日得进书院,如此喜事当然要叫两个菜好好庆贺一番的。酒林鹤倒是没敢叫,吴正涛也只是遗憾的砸吧了下嘴:“书院不得饮酒。虽然对客舍这边规矩要松些,但以防万一,还是不喝了。”
  
      几人以茶代酒喝了几盏,桌上的菜一扫而空过后,吴正涛又带着林鹤师徒二人去了先前定好的客舍。
  
      进房后,吴正涛很是有眼色的退了出去。
  
      钱自厚叮嘱了林鹤定是要用心读书,全心以对学业过后,对林鹤道:“明日我就启程返回内平。这里日后就你一人,离家远,处处当是要精心才是......”
  
      钱自厚好一通叮嘱,颇是有种送儿远行不舍感。
  
      林鹤甚是感念,不过,这远行读书,林鹤前世今生都不陌生,因此,被担忧的林鹤很是宽慰了一番老师。
  
      钱自厚听着听着,听笑了:“本来是叮嘱你的,怎反过来还让你来宽慰。好了,总归男儿当是要志在远方的,你现在年华正好,如此闯荡一番也是应当。我们也不做这小儿女之态了。”
  
      说完,钱自厚立马换了个话头:“明儿个我就走了,如无要事,我们师徒二人说不得将会半年不得见的。有些话,今日我就跟你先说了,这次回去内平县,我会回龙坎村。”
  
      林鹤急忙道:“老师,我还正要跟你说呢,你已经拜了我祖母为义母,我们早就是一家人了,日后你就住在我们家即可。怎会突然想着回龙坎村呢?”那里你孑然一身,一无所有,回去如何安生?
  
      钱自厚摇摇头:“我意已决。你不用再劝的。我蹉跎半生,现在矫天之幸得已破开混沌,当是要有所作为才是。先父当年教化村民,开启愚懵,我也当是继承遗志才是。”
  
      这个理由太过光辉了,林鹤一时都不知道如何劝了。钱自厚却是自顾自的又给林鹤解释:“何况,你家现在是靠一众女眷浆洗度日,日子不可谓不艰难。为师一介大男子还赖在家里让一群柔弱妇孺供养,实在不应当。我现在神智已开,当是可以安身立命的。”
  
      林鹤默然了。自己是勉强将她们带出泥潭,现在度日还是太过艰难了些。还有,自己日后求学也是需要大量的财力支持的。看来,还得想办法开源才是。
  
      见自己一席话说得林鹤沉默不语,钱自厚赶紧宽慰:“我只是说说的过意不去的地方。你也莫要多想,总归现在日子能过,你好好读书就是了。万不可懈怠。”
  
      林鹤点头应命,这是他的本业,自是不能荒废的。
  
      师徒二人话别后,林鹤回到寝室。吴正涛正等着他:“你回来了?走走走,我带你熟悉熟悉书院。”
  
      吴正涛的仪式感很强,说是带他熟悉,那真是一点折扣都没打的,带着林鹤结结实实的转了好几个地方。最后,看看天色已晚,因着书院就寝有时间限制的,不敢耽搁,大是遗憾对林鹤道:“还有几个地方没转到,过后再带你去。我们现在先回去,寝馆是戌时定是要休憩的。”
  
      说到这里,吴正涛又是一连串的给林鹤介绍了书院的规矩等等,比如卯时必要进课室点卯,上午上什么课,下午上什么课,晚课又是什么等等不一而足,林鹤听得甚是仔细,这些十分要紧,当是要记牢才行。
  
      吴正涛介绍了好一阵方才停歇,林鹤连连感谢:“今日真是多谢吴兄了,要不是有吴兄,我还不得抓瞎?话说吴兄对书院甚是熟悉,可是来了一些时候了?”
  
      吴正涛点点头:“嗯,我是去年来的,已经来了有大半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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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er>。”说着,吴正涛感叹道:“好快,一晃大半年过去了,想当初我来时,可是差点没把我考糊了。话说,林鹤,你今日考得怎样?”
  
      林鹤笑回:“跟你一样,差点没烤糊了。”
  
      吴正涛大笑:“看来我们都差不多。怪道人说我们书院难考的很。”
  
      终于可以歇下了,林鹤瘫倒在床,一下都不想动的。
  
      系统的声音响了起来:进入天水书院,奖励你三日生命值。
  
      这是之前定好的,没什么好喜出望外也没什么好失望的,不过,林鹤还是忍不住嘟囔了一句:没进就抹杀,进了才奖三天,不觉的太少了些么?
  
      系统冷冰冰:定点加强训练半年,两个前辈大家举荐护持,就这你要是进不了,在我这里确实没有存在的价值。三日还嫌少?没听过,阎王叫你三更去神仙难留五更行,能得一刻的续命值都很逆天了,何况三天?
  
      道理林鹤自然是懂的,何况系统这抠搜的样子,这么久也早就熟识了,当然不会有什么期望的,不过就势嘟囔一二而已。
  
      林鹤:你现在出现,想必不光是给我看奖励值的吧?
  
      系统:自然。从今日起,你的任务进入一个新的阶段。后年就是大比之年,给你一个目标值,后年的六月你必须考过秀才,尔后一路秋闱、春闱。切记,你不光是要考过,最后也必得位列一甲之列才可。
  
      林鹤算算,从现在开始算,满打满算也只有两年半的时间了。两年半的时间他要拿到至少探花之位?这个难度可不是一般的大。
  
      林鹤沉吟稍许:这个任务我也不是不可以完成,但是我需要你的支持。这毕竟是学习,每个阶段自有不同,如若还是按之前一般学好一天给一天,没学好扣一天,这来回横跳的,万一跳到咳血,我可怎么骑射的?.
  
      系统很快接话:这次直到你考秀才期间,我不会再跟你日结你的生命值。只要你完成了老师的要求,我不再额外加码。
  
      林鹤缓缓接话:换句话说,这期间你不会再随意奖罚。也就是说,大概率是不奖不扣?这样可以理解为,这期间我是安全的?
  
      系统:注意要求,按老师的要求完成,消极怠工自然是不行的。
  
      消极怠工?自然是不存在的。
  
      林鹤放心了,至少自己在这求学阶段身体能是健康的。
  
      身体健康此乃第一大要务,不说读书的精力,就是演武场的骑射、长垛什么的那也得要好身体才行啊。
  
      跟系统谈拢,林鹤转瞬睡了过去。
  
      书院的生活很是规律,早上读书习字,下午骑射训练,晚上晚课查漏补缺,这对从现代应试教育过来的林鹤,完全没有距离感,很是顺利的适应了过去。
  
      书院的生活甚是顺利,不光是读书,林鹤跟同学相处的也甚是融洽。
  
      两个月下来,林鹤已然跟吴正涛非常熟了,两人称兄道弟,吴正涛待之如同莫逆之交。知道林鹤家道艰难,吴正涛还时不时的自掏腰包买些有油水的东西请林鹤吃。
  
      吴正涛这请客吃饭甚是真诚,真诚的林鹤推都推不掉。每每林鹤过意不去回请回去后,这家伙必定加倍的请回来。如此几遭过后,林鹤看看自己的荷包,实在请不起了,只得厚着脸皮吃他的请吃了。
  
      倏倏两月过去,文学课对林鹤来说已然毫无障碍,月末考试,林鹤不出意外的得了下舍头名。自此,林鹤也算是一战而红了。
  
      不过自此,也终是有人不忿。算起来,这林鹤来的最晚,却偏偏这么快就拿了头名,可不是让人不忿的很。尤其是原先的下舍头名夏继先。
  
      下舍头名是有荣誉跟好处的,连着保持半年头名,就可直接升入中舍的。
  
      不忿积聚到一定程度,最是容易一触即发的。不过,书院管的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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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er>平日里也没人敢打架什么的。可演武场上练武时就不一样了,很多时候,教习还专门让人分成两队对战呢。
  
      这日上课,教习让两两对战后,夏继先率先找上了林鹤。夏继先身材相对林鹤壮实的多,几次对仗之后,林鹤很是吃了几次闷亏。
  
      再林鹤又一次被打倒在地的时候,吴正涛找上了夏继先挑战。
  
      教习甚是喜欢这种热血挑战,当即同意不说还亲自在一旁摇旗助威兼做裁判。
  
      吴正涛出身拳脚之家,很是能练几手的,武课一向是天水书院的佼佼者。夏继先对上他,自然只有挨打的份儿。
  
      吴正涛下手毫不留情,拳脚齐上的狠狠将夏继先揍了一顿,末了低声在他耳边放狠话:“今儿个爷是跟打打招呼,下次你再敢欺负林鹤,到时就休怪爷手下不留情了。”
  
      强力有时还真要用拳头说话才行,这之后,果然夏继先看到林鹤都绕着走的。
  
      吴正涛这番身手,林鹤甚是羡慕。自己于武课一道太过欠缺了。
  
      既知底子薄弱,当唯有勤加练习了。
  
      一日适逢书院休沐日,好多同学都下山放松游玩去了,林鹤却是跑到演武场上练习长垛去了。
  
      林鹤练了没多一会儿,吴正涛神神秘秘的过来找他。
  
      “你急用钱?要多少?”听得吴正涛要借钱,林鹤问道。
  
      吴正涛很是急切:“二十两。”
  
      二十两对林鹤来说,几可算得上是他目前全部的财产了。这次他出门身上带了三十两,家里真算的上倾囊以授了。
  
      好在书院一应供给都不用花钱,也帮林鹤省了不少钱,饶是如此,林鹤用的也甚是小心。书院开销其实挺大,虽然说供给不花钱,但那只是份例内的,超过份例的还是要自己花钱买的。别得不说,纸就是一个极大的开销。
  
      林鹤已经很节省了,一个月还是花去了一两多。林鹤心里计划着,这二十多两银子,至少得用到今年放田假的时候,田假一般在五六月,也就是说他要支撑半年的。
  
      林鹤决定放田假的时候还是再冒险进一趟山什么的。原计划林鹤是准备做点什么生意的,可现在时间紧迫,两年半的时间注定了他必须要心无旁骛。
  
      林鹤用钱手紧,但该花的也是不能含糊的。现在,吴正涛满脸的急惶之色是溢于言表,仿佛不借就会出大事的样子,林鹤自然要慷慨出手了。
  
      吴正涛拿着银子满脸急惶的奔了出去。林鹤不放心的尾随而去。
  
      一进城,吴正涛就神情惊慌的缩头缩脑的钻进了泰长府有名的花柳街。
  
      林鹤心一沉,悄悄跟了过去。
  
      吴正涛进了一个赌坊。林鹤静静的等在外面。
  
      过不了多一会儿,吴正涛被人狼狈的扔了出来:“五日之类要是还不了银子,我们必去天水书院砍了你的手。”
  
      吴正涛痛哭流涕的爬了起来,一抬头,林鹤站在面前。
  
      吴正涛脑袋顿时闹到一空,看着林鹤嘴唇抖动不知说何言。
  
      林鹤定定的看着他:“我知你不是这样的人。这必是有缘故的,仔细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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