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缠斗

　　必须快点解决掉方丈老杂毛，不然，六十来个和尚围住自己，插翅难逃。
　　陈九攻势愈发猛烈，王八拳就有这么个特点，越战越勇。
　　方丈渐渐现了败相。
　　形势逆转，陈九拳风盛了起来，反扑方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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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正是申酉交替，红日如轮。
　　白草寺的香客们许多已经下了山，剩余的多为求子妇人。
　　急切的钟声，响彻每个角落。
　　和尚们闻讯，个个脚下生风，往寺里讲经堂聚集。
　　讲经堂是和尚们早晚做课的所场，平素禁止外人入内。
　　待和尚们都懵懵糟糟聚到堂前，相互询问出了什么事时，一个和尚大声说道：“有匪闯进白草寺，佛祖面前公然杀人，已有好几名同仁死在他手里！”
　　和尚们面面相觑，这些年过得太安稳了，许多人一时半会都忘了他们的本职。
　　“人在何处？”有人问道。
　　“正在跟方丈住持缠斗，我敲警钟的时候，两人打得难解难分。”
　　人群里立刻有人说道，“咱二当家的拳脚数一数二，已到炼体中期，一双破甲拳，谁人不怕？哪个不开眼的敢跟他打？”
　　旁边一僧也问道，“到底是打得难解难分，还是其中一位占上风？”
　　敲钟僧支支吾吾道，“却是二当家占上风。”
　　众人登时笑了，讲经堂充满了欢快的气氛。
　　“再说，咱们方丈另有它物护身，一旦有变，药囊就会喷出毒雾，中者没有不死的道理。”还是那个僧人。
　　“一点没错，敝寺有药僧，千载稳悠悠。”
　　“咦？药僧大哥呢？”
　　大家东张西望，不见药僧。
　　还是那个聪慧僧人说道，“药僧大哥此时此刻，定然在兑配罗汉水，钟声在人家耳中，犹如微风。”
　　敲钟僧截了话，说道，“诸们还是到方丈那里去吧，毕竟死了好几个同仁。”
　　“也是，声张出去反而不好，不过这人落到了咱手里，光是药僧大哥，就能让他后悔来到这个世上。”
　　“走，大家去瞧瞧。”
　　大部分僧人生怕去晚了，看不到方丈如何痛击不速之客，连武器库也不下了，鱼贯而出，直奔方丈室。
　　只有少数谨慎的，小心翼翼打开入口，到地下武器库取了齐眉棍。
　　众僧来到方丈独院，看到地上躺着四具死尸，不见方丈，来客，方丈房门半掩半开。
　　“诸位同仁止步，”方丈的声音从室里传出。
　　哄哄闹闹的的僧众们，顿时停下。
　　“诸位同仁，方才有人日闯山寺，杀害我四名同仁，本座亲自出手，将他伏法，目前室内毒雾尚未散尽，同仁不可冒入，众僧听我一言。”
　　“请方丈吩咐。”僧众纷纷说道，等候法旨。
　　许久，里面叹了口气，说道，“众僧先去讲经堂，本座随后便到，备好武器，事情没有那么简单，而后本座再细细道来。”
　　众僧俱是脸露好奇，但既然方丈吩咐了，只得照办，连四具横尸也没有清理，一古脑退了出去。
　　片刻之后，走了个干干净净。
　　方丈室里，陈九满意地点点头，他单手架着匕首，黑漆漆的匕首旁边，就是方丈住持粗硕的脖子。
　　刚刚，陈九念叨一句，让方丈学说一句。
　　待说到让和尚们去讲经堂时，方丈浑身剧颤，似是明白了什么，脸现犹豫，陈九又将匕首刺入他皮肉之中，鲜血如溪水一般，汩汩而流。
　　为了自己的性命，方丈长叹一口气，还是依着陈九的话办了。
　　他和陈九搏斗之际，眼睁睁落了下风，心急如焚，忽然想到，药僧曾送给自己一副毒囊，只须击破，便会喷出一阵毒雾，吸入后立马倒地瘫软，饶是对方闭气，但只要皮肤上沾上一丁点儿，也会中毒。
　　他虚晃一招，明攻实退，拳头半途变了道，砸向自己的胸膛。
　　此招极具诱敌之用。
　　陈九也是一怔。
　　却有一股黄烟，急射而出，遇风而涨，陈九整个人都被包围在黄雾里。
　　白草寺方丈不由得大喜，关键时刻，还得靠药僧的拿手绝活儿，他曾当着众僧的面，试过此毒的威力，一头两千斤的大水牛，被黄烟射中，马上跪了，何况是这个扮女装的妖人。
　　佛祖保佑，幸好每日带着这个毒囊，平时不离体，也只有自己的破甲拳猛击，毒囊才会破掉，是以，压根不影响平日事佛。
　　眼前不由得浮现出药僧那副可爱的尊容，此物甚好，只须服食一次解药，终生有效。
　　“阿弥陀……”佛号还没有念完，忽地从黄雾里伸出一对拳头，朝他两耳袭来。
　　他避无可避，硬生生地挨了这两下，顿觉满眼星斗，站立不稳，瘫倒地上。
　　脖子上多了一柄黑漆漆的匕首。
　　“说，警钟响后，和尚们在哪里集合？”
　　“讲，经，堂。”
　　“距此多远？”
　　“四百余步。”
　　随后，他被这个不速之客，押入方室房，门重新半掩着。
　　“施主，万万不可伤我性命。”他实在搞不懂，药僧给的毒囊，怎么不灵了，药僧曾说过，此囊里的毒，一辈子都能用。
　　他想多拖延些时间，然后等药僧一来，这个不速之客，不跪地投降才怪。
　　药僧浑身上下都能施毒，耳朵眼，腚眼，甚至是盯人看一眼，对方都会中毒。
　　“别想拖时间，我实话告诉你，你们那个药僧，此时此刻，正跟佛祖谈经论道呢。”
　　“不可能！”他失了庄严宝相，“药僧根本没有失过手。”
　　“所以，一旦失手，就命丧当场，你的送子功德簿呢，快快拿出去，不然，也将你拖入地道，跟那毒物作伴。”
　　他心骤地一凉，送子功德簿，上面记载了所有求子妇人的姓名籍贯，以及还愿时的捐资，相当于重要罪证。
　　犹豫不决时，感觉脖上一痛，匕首尖已经刺破了脖颈肉皮。
　　“本座……我，床铺下面，有个隔板，里面有本册子，就是送子功德簿。”
　　这时，院外乱哄哄的，众僧援兵来了。
　　“下面将是你人生重要时刻，决定你能不能活，我说一句，你学一句，要有感情地背诵，若是搞差屁了，二话不说，取你狗命！事妥之后，若我满意了，便放你一条生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