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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书满脸惊恐，两只眼睛只顾着盯着上头坐着的人。坐着的人，乌发如云，拿着一发带一股脑的全盘在头后。瞧着和男子的发髻也不一样。身上天青的衣袍和女子的衣裙也不带一样。样貌秀美英气，雌雄莫辨。
知书自个扮女人，那是情非得已，主家的吩咐，扮就扮呗。只要给上头的主子尽忠就好，至于别的一概不管。
可是公子成了这样，知书就满心惶恐了。
“公子……”知书吞吞吐吐，望着沈澜的眼睛也带上了一番的古怪。
“你不知道？”沈澜问。
“公子怎么想知道这个了？”知书吞了一口唾沫，勉强稳定下心绪。他跟着公子一块长大，知道公子年幼的时候，在人前还真的完全一副小丫头的打扮。而且公子长得也粉雕玉琢精致的很。难道公子是真的和姑娘们混在一块久了，以至于不想做男人了？
沈澜看了一眼知书的脸色，沉声问道，“我问你说就是。”
“公子，公子身上还肩负着……”
知书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沈澜一眼看了过来，沈澜已经有了几分不耐烦。
“我问你说就是，其他的不必说废话。”
知书当然是知道，他就混在丫头堆里头的。丫头们有些长大了，就和过去不太一样，身上不方便的那几天，也会和人调换一下，免得不小心做错了事。
知书被他那么一看，和倒豆子似得一股脑的全说了。
沈澜先是静静听着，而后露出惊讶。
“知书知道的也就这些了。”知书说完之后就低着脑袋。
室内一时间有诡异的静谧，刚才说的那些全都是女子的私密事，沈澜坐在那里，白皙的脸上通红。
知书也胡乱的说一句告退，就偷偷溜到外面去了。留下沈澜一个人在屋子里。
沈澜在自己的屋子里冷静了两三天，过了两三天之后，他到底是忍不住。还是去了念瑶那里。
他对其他许家的姑娘，都是敬而远之，如果可能的话，话都不会说一句。可是对念瑶却是不同。仔细想一想，可能如果不是她，他恐怕现在也不知道在哪里。
沈澜到念瑶那里的时候，见着念瑶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念瑶一改那日的无精打采，满额头的冷汗。
他自从知道女子每个月那几天，都是流血，对女子似乎有了别样的认识。
念瑶蹦蹦跳跳的从门内出来，“大姐姐怎么来了？”
丹桂过来告诉她的时候，念瑶还有些不相信。
长姐不喜欢到处窜门，几乎就喜欢在她自己的那个院子里呆着，也不和谁来往。
她不信自己出来一看，果然见着长姐在外面。
沈澜见着她三步一跳，脑子里头又冒出知书说过的那些话，立即伸手扶住她，“你别乱跳！”
念瑶听出他这话里的紧张有些奇怪，沈澜又缓了语气，“你不是……”
念瑶看着长姐的脸诡异的红起来，她脑子转了两下，“早没事了。现在已经走了。”
沈澜对这种事知道的不清楚，知书说起来也是含含糊糊。
沈澜上下打量她，见着她脸色红润，不复那日里的惨白，这才算放心。
“我有好东西给姐姐看。”念瑶说着，拉着沈澜到屋子里。
只见着罗汉床上摆放着一些漆盒，漆盒打开了，里头是一些小巧精致的盒子，打开来看，都是香粉胭脂之类的。
念瑶从来不用这些，都是干干净净的。靠近了没有一丝一毫的脂粉味。全然是自身的一股清香。
沈澜看着她手里的这些东西，想起知书说的，女子来了月事，就等于是真正成人了，可以孕育生子，也可以嫁人了。她身边的丫头也知道，所以给她准备了这些东西。
嫁人生子。
她会嫁人，还会和别的男人生孩子。最终变成他完全不认识的模样。
若是她不会长大就好了。
这个念头始一冒出来，沈澜微微颦眉。
“大姐姐？”念瑶摆弄着手里的东西，无意一抬头就见着沈澜皱眉，不由得放了手里的东西，凑过去。
她对女孩子也从来不讲究什么避嫌，都是女孩子勾肩搭背吵吵闹闹都正常的很，靠的很近，几乎贴着。沈澜猝不及防的就直接被她逼到了面前。
今天春莺给她弄了点胭脂水粉过来，说是她终于长大了，这些东西也该学着用起来。
念瑶还是头回见着这种胭脂水粉，感觉特别有意思，听春莺说都是从扬州来的，玫瑰膏子，茉莉香粉。
“这东西，大姐姐知道怎么用吗？”她问。
“不知道。”沈澜看了一眼她手里的东西。
“知书没准备吗？”念瑶很奇怪的瞥他。
沈澜摇头。
要是知书敢给他整这些东西，他第一个把知书给弄死。
“怎么会？”念瑶满脸惊讶。
“我不用这些。自然也没必要用。”
念瑶想起许大太太，许大太太拿她们不能怎么样，嘴上却是没事也要找事的那种。不弄这些东西，反而还好些。
“身体好了吗？”沈澜迟疑了下，悄声问道。
人流几天的血，就算是壮汉恐怕都性命不保。女子真的是天地之间最为奇妙的生灵。
“好多了。”念瑶回答的漫不经心，她拧开了一只小盒子，里头淡粉带亮色的膏子就露出来了。
“这个是什么？”念瑶看到这个问了丹桂一句。
“这个是用来擦嘴的，说是比平常胭脂好一点的是，能润肤，而且看起来就和自己唇色一般。”
念瑶听着挖了一指头，刚刚要作势在自己唇上擦，结果反手一下就擦在了自己面前少女的唇上。
这位长姐的长相是很好的，美而不弱，其中更是带着几分英气。明明当初长得也是一个团子脸，到了现在却已经有了和她完全不同的模样。轮廓一日比一日鲜明，那股英气也逐渐的蓬□□来，压过眉眼里的美色。
手指突然揩拭在唇上，指尖沾着膏体，仔细的在唇上涂抹，那触感难以言喻，从指尖接触的地方迅速传遍全身。
痒痒的，带着轻微却不可忽视的酥麻，从唇上在身上一路传开。
念瑶发现手下的人在细细的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