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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寻梦人之梦里谪仙 / 第二十四章 无爱

第二十四章 无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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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这爱……”孟河看着那人一脸茫然地问。
  “哈哈哈哈,蠢货!我要是能悟得了这爱,我还会在这里?”那人说得吐沫横飞,但眼睛还是闭着,仿佛那上眼皮和下眼皮之间根本没有东西一样。
  “那依照先生的意思,若能悟得了这爱,便可超然物外,得道而行了?”孟河看着那人上方的匾问道。
  “非也。悟得了爱,才能无爱,无爱才能大爱。大爱于民,大爱于物,大爱于大千世界。至此,才入世。离得道还远着呢。”那人此时言语和蔼,神情端然,恰如已经出世得道了一般。
  “大爱才入世,那何以再出世呢?”孟河问。
  孟河此话一出,那人沉默了半响,既不言语,也不见任何动作,似乎连呼吸都没有了。等到孟河觉得他快要窒息而死的时候,那人长长地吐了一口气。那口气太长了,似乎要将肺里的气全部吐出来一口也不剩,就在孟河觉得他快没气了的时候,他说话了:“为何你会如此糊涂,”那语气如同一个趴在儿子坟前哭训的父亲一般,“你孽根还未消除,连自己心中的爱都还看不清,你就想着如何去出世了。啊……”又是一口上长的气从他嘴里吐出来。
  孟河听他说到了“心中的爱”突然想起了柳三娘,几个月的时光化作一股激流从心地窜向四肢,眼泪眼看要夺眶而出,忽然听到“哇”地一声,抬起头来,那人已泪流满面张嘴大哭起来。
  “没想到……你年纪轻……轻,心中……竟……有如……此浓烈的爱,你……”话说到一半,已经哭得无法言语了。
  那人声音越来越大,嘴巴越张越大,抬起头来,慢慢往后仰。当那嘴巴张到已经不能再大了的时候,他竟“哈哈哈”地笑了起来。
  “如此纯真的爱却还懵懂!哈哈哈哈!好,好,好!哈哈哈哈……”
  他似乎是笑得累了,便缩小了嘴巴,低下头来,用那闭着的眼睛看着孟河。
  “多谢。”
  “嗯?”
  “我已悟到了爱。”
  孟河看着他的脸,似乎没有任何表情,但在他说话的瞬间,似乎又能看到所有的喜怒哀乐。
  “恭喜。”
  那人没有说话,但孟河能感受得到他接受了孟河的道贺。
  “你去吧。”
  “我去哪儿?”孟河问,
  “你来是为了什么,快去吧。”
  孟河不明白他话机所指。
  “我的同伴呢?”孟河问。
  “机缘由何所起,自有其果。无缘即灭,有果有因。你去吧。”
  孟河叩了一个头,便起身离去。
  孟河出了门,沿着原路往山下走。眼前依然是参天的大树环绕,从树间的缝隙可以看到山间云雾缭绕。树上都缠绕着怪藤,将本就遮天蔽日的树枝装饰得更加浓密。每个方向都可听到鸟鸣,这似乎就是山的全部声响。
  孟河在大树之间穿行着,突然感到一阵恐惧,莫名的危险。他不需要环顾四周就能排除人为的因素。他从小到大不止一次处于危险之中,特别是最近的这段时间,他非常清楚人为的危险的气息。但此刻全然不同,这是一种陌生的气息,比以往的更加深远浓郁,带着一丝远古的味道。
  孟河把它定义为大自然的危险,具体的说是森林的危险。这是森林所特有的,就算不见一丝风吹草动,却能给人延绵不绝的恐惧,以此来换取人的敬畏。
  孟河走到刚才离开的那个地方,想找那书童道个别,找遍了所有房间却不见半个人影。孟河走到厨房,灶上还冒着热气,灶孔里的火也还燃着,旁边的桌上摆着饭菜。一碗饭,三样菜,一双筷子,饭上还冒着热气。孟河对着门外深深一揖,便坐在桌前吃了起来。
  孟河将碗里的饭和盘子里的菜吃得干干净净,在锅里舀了热水将碗洗了,把灶孔里还没有燃尽的柴退了出来弄熄放在另一个灶孔里。带上门出来,回到刚才自己睡的那间屋子,从床头拿起一个小包袱,把被子叠好,尽可能地将屋子恢复原样,便带上门出来了。
  出了大门,捡了一条下山的路,一路的景色也无心留意,就这样一步一步地走下来。好像在山腰的时候遇到过几个在林间打坐的人,也没什么印象。
  下了山,顺着山脚的深溪一直走着。
  走了不知道多久,天上的太阳也不知道是偏东还是偏西,凭直觉而言的话,应该是下午。路渐渐宽阔了,行人也多了起来。
  前面有个茶棚,孟河走进去,看着茶缸旁边的大碗大碗的凉茶,喉咙更加干燥得厉害。还没等孟河开口说话,一个茶博士模样的中年人便说:“一文钱,两碗。”
  孟河出了茶棚,神情有些振奋,虽然没喝到那一碗就足够解渴的凉茶,但他依然愉快。
  因为他感受到了一种异样的归属感。钱,在茶棚喝茶是要钱的。自己还在家里的时候,有时候外出进茶棚喝茶也是要钱的。这些与过去一样。
  走进茶棚需要递至少一文钱给老板,才能有茶喝,这让孟河觉得自己与周围的人好像又变得一样了。即使他身上掏不出一文买茶的钱来。
  孟河可以这样想,这个地方与自己的家乡相比人们的生存规则或许不一样,但生活方式应该是一样的。
  就凭这,也足以让他孤独的步伐迈得有力了几分。
  孤独,孟河好像记得柳三娘曾自言自语地说过“要学会享受孤独”,孟河现在觉得人要经得起孤独。
  当太阳几近西沉的时候,孟河看到了一座高大的城墙,城墙的中间有一道门,许多人正在进进出出。孟河跟着周围的人一点一点地接近城门,城门在孟河的视野中越来越清晰,城墙也越来越高大。当孟河走进城门的时候,那种脱离阳光继而被阴暗包围的冰凉感布满全身,让他忍不住地震颤。
  周围一片漆黑,只能在尽头处看到一个城门形状的空白,眼前只有行人的脑袋在摇动。
  离尽头越近,尽头以外的东西越明朗。夕阳之下的街道、屋宇、行人、商铺、各种声音。
  孟河顺着人流走了半条街,才在一个巷口转换方向。
  在巷口的台阶上坐下,看着眼前的事物,心情没有任何异样。在野外也好,在闹市也罢,我都没有任何变化,依然拥有着拥有的东西,缺乏着缺乏的东西。
  夕阳照着对面的屋顶和东边的云霞,深秋傍晚特有的凉意从背后的巷子里传来,孟河想起了柳三娘。
  设想姐姐现在在干嘛。还在与那来犯之人斡旋?在咸通阁部署着如何反击对方,还之以牙?在指挥着只双楼的人四处找我?还是在湖边迎风看着这夕阳?
  在入睡之前他还想到了计无问,他是昏睡在某个地方无人问津,还是已经醒过来在沉思酝酿……
  一样的梦境,白衣白发的老人端坐着,白须飘绕。孟河站在老人面前,小得如同一只蚂蚁。看着老人的大嘴一张一合却听不见一点儿声音。除了老人的身上亮得让人睁不开眼,周围全是一片黑暗。即使看不见什么,孟河也能感受到自己的周围不止他一个人,还有其他的事物的存在。
  梦境依旧如是,但每一次在梦境之中孟河都能感到一种甜蜜的满足。无论梦外的境遇怎样,那种甜蜜的满足感都能让他幸福得难以自制。在伶伦谷是如此,在那冰凉的山谷里是如此,在那坚硬的台阶之上也是如此。
  所以,当孟河坐在台阶上醒来的时候,首先感受到的不是饥饿和寒冷,也不是再一次形只影单的凄凉,而是从梦境之中遗留下来的幸福的满足感。
  或许正是这梦境,才让他不至于在如此曲折的人事沉浮中沦陷。
  刚睁开眼,四只大手便向孟河伸来,抓住孟河的两只手臂往上一抬。孟河“啊”的一声刚叫出来,一块馒头一样软绵绵热乎乎的东西便塞进了他的嘴里,接着一个大口袋从头上套下来。视线又恢复了黑暗。
  孟河被放在了马背上。三人骑上马,扬鞭而去。马蹄踏在石板上清脆悦耳,待马蹄声远去之后,清晨又抓紧时间恢复了宁静。
  三匹马跑到第四个街口,往西转入一条巷子,沿着高墙徐徐走了一会儿,从一处角门进了墙内。
  马刚进入墙内,孟河便从马上滚了下来。三人下了马,将门关上。
  两队人明火执仗地从里面跑了出来,每队七人,俱黄衣黑袍,腰上系着一根黑色的腰带。三人躬身站在原地。一个中年男子从队伍后面走出,来到孟河面前。
  站在马边的男子立即道:“在白石巷口找到的。只身一人,昨日进的城,一直在巷口的石阶上坐着。没发现跟任何人有过接触。”
  “可有人发现他被带到了这里?”
  “没有。”
  “好,”中年男子淡淡道,“把衣服给他换上,再灌点酒,然后关进牢房。”。
  站在马旁的三人拱手齐声道了声“是!”
  “之后再送些饭食给他。”中年男子补充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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