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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回 老实孩子姜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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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些秘密可窥视但不可触摸,有些秘密一旦发现了,就要当做没有发现。
  
      原身的少年情怀姜晏不忍破坏,东西留着也得束之高阁。好吧,此间全是矮柜矮具。
  
      总之,得寻个秘密的地方藏起来。
  
      少年那小小的粉红秘密,没在姜晏那颗在都市中摸爬滚打的老芯里引起任何涟漪,第二天照样按时按点去夏家打卡刷日常。说不走心的话,诉不存在的情。若说这些日子他所说所做有哪些是真的,怕是只有对夏八娘的关心不假。
  
      夏八娘的脸孔那样青涩稚嫩,说话声音尖尖细细,怎么看怎么都是个十几岁的小姑娘嘛。是个能让姜晏吓出一身冷汗的年纪。人还没发育好,就已经做好了生育的准备,但是这年纪在这个时代不算早,人均寿命短,对这时代的人来说,只要来了初潮,就能做女人了。姜晏觉得,实在要生,怎么也得等到十八、二十身体发育好了才能生孩子啊。
  
      物伤己类,无论现在的生理基础如何,人无法对自己看见的东西视而不见,也没法对从前感同身受的人和事不再有共情。但是比同情与关心更多的其他感情,肯定不会有。
  
      他对初中生有啥热烈感情?又不是东亚老挫男,爱甜幼白爱到老。
  
      体验纯纯甜甜校园恋情?拜托,娃都有了。原身那略微苦涩的纯情都没使他有任何感觉,何况是夏八娘。
  
      多日频繁相处,两人同处一室面对面时,已无初见时那样别扭。相视笑一笑的模样很有即将成婚的小夫妻样。如果一见面就是这样会撒娇的夏八娘,说什么姜晏都不会起疑心。
  
      老实说,姜晏怀疑过自己是否太敏感,太多心,纯粹是八卦看太多,狗血听太多后遗症。说不定人家本来情投意合,只是因为突然怀孕临时闹别扭。那么小的年纪,那么突兀的转变,就算两情相悦女方也会发脾气。生孩子这事,毕竟女性承担更多,在名声上也是。
  
      而且夏八娘对待他的态度转变得实在快。要说之前有中意的情郎,怎么会那么快移情别恋?他渐渐偏向夏八娘是无辜的,或许是巧合,又或许被人利用,被人骗了也犹未可知。
  
      如果夏八娘是姒鲤或是卫澈那样的人,姜晏绝不会动摇。可夏八娘说城府是真没有城府,嬉笑怒骂全在脸上,心里不过一亩三分地,一眼望过去就是头。地里是否长满杂草两说,但是个没什么大心机的人。
  
      这样的小姑娘姜晏见多了,从小到大,从初中到进入社会,一辈子最大的算计大概就是怎么确定男朋友真的爱我。
  
      不过仔细想想,这个时代缺乏有效的通讯工具和沟通手段。道左惊鸿一瞥,如果当时不行动,可能就是此生擦肩而过。所以大家都讲求快,感情来得快,基础不深去得快也属平常。
  
      如今夏八娘被圈在家里,她那薛定谔的情郎若是夏家以外的人,必定不好到夏家直接探她——大家族住在一起毫无隐私可言,有点风吹草动人尽皆知,尤其在眼下这个节骨眼。只要有可疑的人,姜晏必定会听到风声。这也是他在夏家日常交际的原因之一,出现多了,引起注意了,旁人自然而然会关注与他有关的信息。要是有夏家以外的人找夏八娘,他早就知道了。
  
      偷偷摸摸也不现实,夏家,卿大夫之家,对方要有能力偷鸡摸狗,也不至于做了不认。姒鲤嫌弃夏八娘是一回事,可夏八娘的身份还是够看的。禹城内的世家子弟娶夏八娘,实在不亏。
  
      姜晏现在天天把夏家当任务刷,只要夏八娘对他不厌恶,总能刷出好感度。夏八娘身边的那些人,可都是强助攻。孙氏啦,侍女啦,各个见他眉开眼笑,私底下不会不说他好话。
  
      对嘛,男方如此殷勤,女方要再摆着谱将来嫁过去要怎么办。
  
      Buff一层层叠上去,能换得几许柔情,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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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er>是应有之意。对夏八娘来说,两人关系近些也非坏事。既然结婚,成两姓之好,住在一个院子里总要来往,相处好了,大家的日子都好过。
  
      若说上茅坑能用马桶代替,下面晃悠有内裤可兜,天热姜晏是真没办法。怎么绞尽脑汁也没法用现在的生产力做出电扇空调,也没改立刻移风易俗让大家流行穿短衣短裤。固然他有人打扇子,有冰盆可以用,出门一趟也是辛苦。
  
      天气再热,出门不能少穿,该有的都得有,该遮的都要遮,连头发都没法剃,等到夏府,姜晏已出了一身汗。更衣出来后,走到夏八娘屋里,又是一脑袋汗。
  
      早听人通报姜晏来了,夏八娘已从屋里等发展到门口候着,见他不紧不慢走来,俊俏的脸红扑扑的,不由自主又往前走几步。待姜晏发现她出门迎接,朝她摇摇手笑一笑,形貌昳丽,因近来时有锻炼,比之往日成天窝在家里,多了几分青春活力。加上他出门的衣衫配饰皆精心挑选,今日天热,帽子稍稍歪了些,颇有几分俏皮倜傥的味道。
  
      走到近前,夏八娘二话没说,抬手就要给姜晏擦汗。
  
      姜晏没防备,一惊之下,往一边避了一避。
  
      未婚夫妻,哪有要给他擦汗跟躲瘟神似的,夏八娘脸色微变,一跺脚刚要发作,却发现姜晏本就因天热的脸更红了。只听他迟疑又懊恼地说道:“方才是我害羞逃了,不若八娘再给我擦一次?”还将脑袋稍稍凑过来些。
  
      侍女们低低笑起来。
  
      阿长道:“小郎害羞了,八娘既怜香惜玉,再给他擦一回吧。”
  
      本以为对方与她生疏,不想是因为害羞,夏八娘也笑了,嘟嘴嗔道:“大男人害羞个什么劲,还脸红。”
  
      姜晏道:“那是脸红嘛,是天热,天很热嘛。”
  
      众人又笑。
  
      “快把冰碗拿来给三郎吃,别热坏了他,过一会儿不止脸红,还哭鼻子。”
  
      姜晏摸摸鼻子,走到夏八娘身边小声问道:“有了冰碗还给不给擦汗呀。”
  
      擦汗之举,实属色迷心窍,夏八娘也是会不好意思的好不好,将帕子往姜晏怀里一塞,道:“谁管你。”便提着裙角快步先回房去了。
  
      姜晏还在后头叮嘱:“走慢些,仔细脚下。”
  
      小两口婚前处的好,新女婿体恤女儿,自有人汇报给孙氏,孙氏笑得嘴都合不拢。
  
      阿长也笑:“八娘抱怨了几句天热,怀孕难受,行走坐卧皆不如意。小郎君便说,怀孕如此辛苦,不想八娘再受苦。有一个孩子便已足够,不要别的孩子了。”
  
      “这说的傻话,傻话。”孙氏好笑,“女婿啊,真是个老实的好孩子。八娘怎么说?”
  
      “八娘起先有些感动,又觉得孩子太少也不成,两人互相体谅呢。”
  
      夏八娘的奶妈、夏八娘的亲妈,提到姜晏都是一个好字。完全没想到她们那新女婿完全是找借口,想方设法为以后不交公粮做准备。这时代没有安全套没有避孕药,安全期也算不准,为了妻子身体着想,不让她怀孕能怎么办?只能克己复礼,清心寡欲了不是。
  
      从那以后,孙氏逢人便夸新女婿老实体贴,更是应了那句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欢喜。
  
      然而没过几日,她那老实的新女婿一下子从众人的八卦里,走到众人的视线里。
  
      禹城位于两河交汇之处,平原众多,土地肥沃,便于耕种,是以果蔬稻米充裕,但因为靠近禹江,往年到了这个时节,水势上涨,王城上下便要做好随时有洪水的准备。禹城内禹王台自然不用担心,粮仓内的存粮满满当当,禹王台更是建在高处,从没被江水淹过。
  
      今年两次洪水有惊无险,温和奔涌入海,禹城没有受灾,君臣与庶人们同样感到受上天眷顾,欢喜非常。古代活动少,人一开心,就想着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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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er>办大型聚会,其时又逢范家太傅范无极生辰,一时间,禹城内热闹非常。
  
      在越国的世家里,范家比夏家要来的得势,当今越王的正妻王后便是出自范家女儿。范王后比姒鲤年长几岁,如今育有三子二女,其中一个女儿便是姒弥。
  
      姒鲤作为姻亲,自然也要带着媳妇和小儿子出现在范家寿宴。除了禹城内的世家贵族,各国使者也收到了邀请,其中便有鲁国使者姬庆与周国使者卫澈。随着姜夏两家的婚事日益接近,姒鲤一行的回国日程进入倒数。卫澈恰好在别的城里采买办事,近日不在城中,是故没能参加范家的寿宴。
  
      纵是缺了一国使者,范家寿宴也着实热闹,宫里年长的公主与公子带着越王与王后的礼物前来。
  
      其实姜晏并不想出席如此盛大的宴会,一来是五谷轮回问题,他怕去别家跌茅坑里丢个丑。
  
      姒鲤直骂他,若是跌茅坑里,就让他去死。
  
      姜晏很光棍地表示:跌茅坑里不臭死不熏死也会丢脸而死,必能如姒鲤所愿。
  
      气得姒鲤差点把他的混元金斗给劈成柴烧。
  
      二来,那么多人来来往往,他招架不住,怕有认识的人穿帮。往年他年少,跟着姒鲤就好,姒鲤凶名在外,不用担心别人找事。可是他如今也有盛名,少不得有人要来看他的西洋镜。他心里头发毛。
  
      但他也清楚,人多的聚会才好,说不得就能看到点什么听到点什么。万一呢,万一夏八娘真有个情郎,说不得就跳出来在他跟前现现眼。如今他是快有老丈人的人了,准大舅子、原身的好友夏枞,虽对他突然转了性子略感不解,但在他和夏八娘的要求下,答应宴上会看顾好他。
  
      用原本的话来说,替夏八娘看好他,免得有跟姒鲤不对付或是跟夏家不对付的人阴谋害他。这不算姜晏胡思乱想阴谋论,世家那么多人,互为姻亲,总有亲疏,总有矛盾。快要成婚的人,如果婚前弄出些风流韵事,两家面上都不好看。
  
      姜晏不在意好看不好看,但是怕自己应对失度,若有夏枞在旁,什么牛鬼蛇神都能挡一挡。
  
      “担心那些做什么,要是有人敢赖你,我便将你不要云奴伺候的事情放出去。”上回云奴的事,姒鲤记忆犹新,一想起来就觉得心中恶气仍在。
  
      姜晏已学会在车中正襟危坐,身子不随车子的摇晃而晃动,听到云奴的名字,迟钝地问道:“云奴是何人?”
  
      姒鲤瞪他一眼。装,你再装。
  
      姜晏故作恍然,“我已把云奴放下了,怎么阿娘还惦记着。”
  
      姒鲤手痒,混小子又欠揍了。
  
      一路上与不少往范家贺寿去的车队交错又分开,姜晏道:“范家好似比夏家厉害些。夏大夫寿辰时,就没请那么多人。是因为王后的缘故?”
  
      “听说有些人自作聪明要求册封太子呢。”姒鲤看着自己染得鲜红的指甲,轻描淡写地说道。
  
      “越王阿舅时当盛年,身体健硕,他们急个什么。”
  
      可不就是。越王有没有兄终弟及的打算,姒鲤最清楚不过。连她傻儿子都晓得的事情,那些人偏要没事找事。
  
      范家,王后。王后是范家女又如何。一开始,老越王一门心思想为越王娶个公主回来。可是越国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就有点尴尬。齐天子的王姬不要想,想也是求不到的。周、楚、庞三国求不到,陈、申两国,老越王看不上,至于鲁国……
  
      早些年鲁国也算是个大国,比越国强盛一点,不多,就一点。三年前与楚国一场大战之后,连那一点都没了。
  
      按说当时鲁国是个合适选择,老越王曾经派使者联系过。
  
      让老越王犹豫的是,一直听闻鲁女守礼贞顺、性格懦弱、好学重道,但是给周王做侧夫人的那个却蛮横无理,对姒鲤这个王后百般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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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er>妒刁难。姐姐被鲁女打压、欺负,做弟弟的就不好娶鲁姬,当然,鲁国也没答应此事。
  
      一想到鲁女,姒鲤便气不打一处来。
  
      最初嫁去周国,与周王感情不错。姒鲤貌美,儿子像妈,光从两个儿子的卖相便可见一斑。但是她自小心气高,不是寻常温婉柔顺的公主可比,周王纵喜欢她,也不会喜欢到把身边的女人全打发的程度。
  
      彼时姒鲤觉着自己是一国公主、一国王后,彪悍非常,一怒之下打死周王好几个侍妾。当家主母打死几个奴隶,其实在世家来说至正常不过,侍妾通常都是奴隶,但其中有一个,周王特别喜欢她,时常温柔地唤她:唧唧。这个叫唧唧的侍妾平素里一副我见犹怜的样子,姒鲤十分看不惯。她一向觉得,女人当有女人的样子,堂堂正正,何须用摇尾乞怜来获取恩宠。偏生周王就喜欢这套。
  
      这么一闹,姒鲤与周王的关系出现了裂痕,再加上鲁国又送来一个贵族之女,周王爱鲁女温顺,封为侧夫人。那时起姒鲤的日子便渐渐不好过了。说来也是周王奇葩,王后管后宫事,不把手伸到前头,谁想到周王把手伸到了后宫。
  
      姒鲤以为鲁女好欺负,谁知那位鲁夫人是个两面人。
  
      一开始姐姐前姐姐后,事事以姐姐为尊,姐姐做主,他怎样都可以,怎样都没有关系,人前人后楚楚可怜的样子,动不动目中含泪,说话小小声,弄得不光别人以为姒鲤欺负她,姒鲤都要以为自己欺负她了。
  
      与周王一起时,鲁夫人不是眼角眉梢溢满赞美,用那把掐尖了往死里骚的声音喊:大王。就是跟小小鹿似的眨巴着无辜可怜的眼睛,好像又有人给她气受了。
  
      整一个小妾根子,贱奴行径。
  
      至今想到那一声声恶心吧啦的大王,姒鲤依旧一身鸡皮疙瘩。她从来没吃过那样的亏,有苦说不出,有冤无处述。万分屈辱地逃回越国后,她发誓,总有一日要那贱人死无葬身之地。
  
      如今纵是贱人已死,她也要将那贱人和她的儿子挫骨扬灰。
  
      姒鲤目光闪烁,从一开始不屑到愤怒,愤怒到双手握紧了拳头,最后她仰起头,像一只骄傲的孔雀,紧紧抿住的嘴唇无声地宣告自己的骄傲与倔强。
  
      姜晏注意到她沉溺在自己的思绪里无法自拔,下意识握一握她的手又放开。
  
      前生工作受委屈说不出来,没法发泄的时候,自己就是这副表情,之后有同事安慰他,也不说话,就是这么握一握他捏紧的拳头,很神奇的是,那一刻,他感到了对方的关心和友善。等他握上姒鲤的手才意识到此举似乎不妥当,旋即松开,却已将姒鲤从思绪里带了出来。
  
      “阿娘想到了什么?”为了掩饰,姜晏低声问道,“阿娘看起来像受了委屈。”
  
      不知为何,当与姜晏视线相接,姒鲤从他的目光里看到了沉静与了然。这个一向被她轻忽的儿子满含关切又似乎察觉了什么。如此温柔直白的情感,她从未在那个让她骄傲的大儿子那里感受过。
  
      许是从小的经历和所受教育的不同,姜让给人的感觉始终谦和矜持,这是为君者所应该拥有的品质。一个君王,不该为情感所困扰,一个男人也不该如此坦率表露他的内心。
  
      幼子自小纤细敏感,故而不为她所喜。后来,幼子以长子为榜样,学他的表情学他的处世,学来学去只学到表面。姒鲤越发嫌他无趣。不想经过一场生死之难,褪去温和的表面,幼子反倒比原先鲜活,变成了另一个样子。在她看不见,疏忽的地方,这个儿子也已自己的方式快速成长起来。
  
      有生以来第一次,姒鲤真实地感觉到姜晏长大了。
  
      “还记得鲁夫人吗?”
  
      姜晏很诚实地摇头:“一点儿也想不起来那坏女人长什么样了,是不是尖酸刻薄脸?”
  
      姒鲤淡淡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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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er>,“故意说这话哄你娘?鲁夫人可是生的娇弱柔美,人见人怜。”
  
      姜晏秒懂,八成还特别有心机。怪不得姒鲤宫斗失败带儿子逃亡。娇柔的女人一有心机,天生克制厉害的女人。绝大多数男人就吃这套,弱者堪怜,尤其能显出他们的英伟不凡,可以依靠。厉害如姒鲤,给不了男人成就感和自豪感啊。
  
      “你那是什么怪样子?”原先姜晏脑袋里想的姒鲤都知道,哪怕不知道她也不想知道。现在姜晏大病一场,死里逃生之后,她反而吃不准他的想法。
  
      一定是高热把脑子烧坏了,最近她时常这样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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