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倘若你看见一个人的脸一半黑，一半白，你会不会跳起来。
倘若你看见一个人的脸，只有薄薄的一层皮，你会不会跳起来。
倘若你看见一个人的脸，完全不像是人脸，你会不会跳起来。
眼前的老婆婆正是这个样子，不但脸看起来不像是人脸，就连说话也不像是人类的声音。
“就你们两个人吗？”
这是老婆婆说的第一句话，那声音就好像是木头和铁块碰撞发出的声音。
“啊……”
“呀……”
白梦然和小七都跳了起来，而且还抱在了一起。这下小女人姿态展露无疑。
“你们干什么，可是嫌弃我老婆子长的丑？”老婆婆死死地盯着她们，语气冷冷的说道。
两人面面相觑，半响这才镇定了下来。
“婆婆……你误会了……我们没有那个意思……”白梦然尽量控制住发抖的双腿，战战兢兢的说道。
“小小年纪不诚实，我这幅样貌，自己看到都害怕，更别说是你们了。”老婆婆说着话，脸上渐渐露出了慈祥的笑容，语气也变得和蔼了下来。
听到这话，两人才勉强镇定下来。
“对不起婆婆，我们不是有意冒犯的……”小七低着头虔诚地道着歉。
“没关系的，快进来吧，这家里只有老身一人，地方简陋了些，两位小姐多担待……”老婆婆温柔的说道。
听到这话。
白梦然愣住。
小七也愣住。
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那样子就好像是遇到了鬼。
“婆婆怎么知道……我们是女儿身？”白梦然小心翼翼的问道。
老婆婆微笑道：“我又不是瞎子，也不是聋子，倘若连男女都分不清楚，那我还不如瞎了聋了的好……”
听到这话，两人沉默了，原本以为她们这身打扮，谁也看不出她们是女孩子，现在看来一切都只不过是她们的臆想罢了，
走进房间，一股浓烈的腐朽味道扑面而来，看来这个房间已经很久没有打扫了。而且更诡异的是，空气中飘荡着一种淡淡的尸臭味。
两人忍不住打了个哆嗦，有了前面两件事的教训，她们的警惕性也变的高了许多。
老婆婆回头看着她们，仿佛看穿了她们的心思。只听她幽幽地说道：“两位小姐不要害怕，这味道是死老鼠的味道，乡下什么都不多，就是这老鼠比较多。你们今天就在里面的房间将就一宿吧。”说着话她手指了指里面的一个房间。
二人心里虽说仍旧保持着警惕，但是在主人面前也不敢表露出来。
“多谢婆婆了，其实我们也不是什么小姐，只不过是大户人家的丫头，也是穷苦人家的孩子。”小七轻轻扶着小姐紧紧地跟着她，语气诚恳地说道。
毕竟她说的都是事实，因此脸上的表情也很自然。
“这样最好，说来也是巧的很，要是你们昨天来，这张床就空不下来了。”老婆婆领着二人走进了里屋。
只见一张木板床横放在哪里，床上放着几床脏兮兮的被褥。
“婆婆，这张床昨天有人睡过吗？”闻到那被褥间散发出来的臭味，白梦然忍不住问道。
“对呀，昨天我儿子回来了，还给我买了好多好吃的东西……喔对了，两位姑娘应该饿了吧……老身这就去把儿子买的点心拿过来，你们也尝尝看。”
老婆婆提到自己的儿子时，眼中透出不一样的光芒，仿佛对自己的儿子很是自豪。
不过我们的白大小姐担心的却是另外一件事。那就是这张臭男人睡过的床自己怎么去睡。
眼看着老婆婆走出房间，她这才拉住小七的手说道：“小七，难道你真的决定要在这里过夜？”
“小姐，这出门在外不比家里，有床睡总比露宿荒野的好。”小七尽量安抚着她。
“可是这……被子这么臭怎么睡呀？再说她儿子要是有什么病可怎么好？”白梦然看了看床上凌乱的被褥皱着眉头说道。
小七也皱起了眉头，这个问题确实非常棘手。
“没关系的，我们又不脱衣服，只是用被子盖在身上又打什么紧。”
小姐和丫头的区别就在于此，丫头向来逆来顺受惯了。但是小姐就不同了。她过惯了锦衣玉食的生活，在这种情况下简直是比要了她的命还难受……
说实话，此刻白梦然的心里有些后悔了，要是不偷偷跑出来，恐怕一辈子也不会为这样的事烦心。现在她又想起了她那张足以横躺四个人的大床……
小七看到她这个样子，仿佛一下子看穿了她的内心。
“小姐，要不然我们明天回家吧……”她轻轻在白梦然耳边试探着说道。
听到这话，白梦然神情一肃说道：“不行，我才不要回去……”
小七歪着头看着她问道：“那小姐就不怕睡臭男人睡过的床了吗？以后像今天这种情况可能还会有很多，我劝小姐最好想清楚。”
“不就是臭男人的床吗，这有什么，又死不了人。”
白梦然的小姐脾气又上来了，同时也坚定了她继续闯荡江湖的决心。
小七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原本以为可以说服小姐回心转意，没想到现在却弄巧成拙。
正在两人说着话，那老婆婆走了进来。手机端着一个果盘，里面放着糕点。
看到吃的，二人的眼睛都绿了。口水几乎一瞬间充满了整个口腔。
“这些年糕是我大壮从南明特意给我带回来的，二位小姐不妨尝尝……”说着话，老婆婆把果盘放到了床头继续说道：“天色不早了，两位早些歇息吧，老婆子就不打扰了。”
说完她把灯笼放在桌子上就走了出去。
看到老婆婆走出房间，两个女人像老鼠一样跑到了桌子前，接着拿起了糕点大吃特吃起来。
这人在饿的时候，什么礼仪规矩也都忘了。特别是白梦然，此时她的吃香很难把她和大小姐这三个字联系在一起……
一盘点心，几乎一瞬间被二人吃了个底朝天。
“咯……”小七舒服的打了个饱嗝。
白梦然也擦了擦自己的手掌，看着那盘子中的残留说道：“这个点心是什么做的，怎么会这么好吃，简直是我吃过最好吃的点心了……”
小七“噗嗤”笑出了声：“那是因为小姐饿了，要是在平时，这种东西小姐根本尝都不会尝。”
白梦然仿佛仍旧不解，一脸疑惑地说道：“是吗？可是我怎么没有见过这种点心呢？家里面南明的厨子也有几个，从来没有见他们做过这种糕点给我……”
小七拉着她的胳膊坐到了床头说道：“这些都是粗粮，下人吃的，家里的厨子怎么敢做这种东西给小姐呢？除非是他们不想干了……”
白梦然点了点头，仿佛对这话很是认同：“你说的可能是对的，不过这次再回去我非让他们做这种东西给我吃不可……”
她这话刚说完，只听小七打了个哈欠说道：“小姐，我怎么突然感到这么累呀……赶快睡吧……明天还要赶路呢？”
说着话，她的身体倒在了床上，看样子好像真的是累的不行了。
不但是她，就连白梦然也感觉浑身无力，眼皮重的都快要睁不开了。
恍恍惚惚中她也倒了下去……
——
白梦然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醒来的，隐约中她好像听到了唢呐的声音。那声音就好像是谁家娶媳妇时所吹奏的乐曲。
谁要结婚？
白梦然用力拍了拍脑袋，接着艰难的睁开了眼。
房间还是那个破旧的房间，唯一不同的是，房间的周围挂着许多红色的绸缎，看上去就好像喜堂一样。
小七也不知道哪里去了，整个房间里只剩下了她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