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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六月晨风起 / 第四章 嬉闹

第四章 嬉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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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家,在夏婉安记事起就和自己家关系非常密切,不仅在镇上是邻居(夏婉安在小区7栋A,顾晓晓在小区7栋B),而且在乡下奶奶家更是紧挨着的邻居。
  据夏父说,从他的爷爷一辈起,夏家和顾家就有沾亲带故的关系。
  经过几代人的经营,现在两家的关系比有些拐了一两个弯的亲戚还要亲。
  顾晓晓的爷爷奶奶在顾父还小的时候就去世了。是夏婉安的爷爷奶奶将顾父一手带大的;从另一方面来看,他们也算的上是顾晓晓的爷爷奶奶(夏婉安的爷爷在夏婉安小的时候病逝了,现在只有奶奶还在)。
  由于这层关系,夏婉安和顾晓晓从小关系就特别好。顾晓晓比夏婉安小了几个月,就以姐姐称呼对方。
  小时候两家人还是都住在乡下,夏婉安和顾晓晓一起读完了幼儿园和小学。虽说名义上是表姐妹,顾晓晓觉得她们两个更像是比姐妹还亲的关系。
  这次放暑假,两人就约好一起回乡下去看奶奶,这才有了早上发生的一幕。
  “喂,奶奶。”出门前,夏婉安给奶奶打了个电话。
  “是我啊,婉安……”
  “我们考试考完了,昨天放的假。”
  “成绩还没有出来,要等几天。”
  “等下我和晓晓过来玩,您在家吗?”
  “在啊,好好好,那等下见。拜拜。”
  挂掉电话,夏婉安便和顾晓晓出发了。
  通往奶奶家的路是乡间小路,一路上风和日丽,晴空万里。
  呼吸着带着青草特有的泥土芬芳、感受着乡下对城市喧嚣的包容、听着耳边时不时传来的鸟鸣。两人一时间仿佛忘了现在置身何处,什么考试的烦恼都烟消云散,走着走着便忘了时间。
  ……
  “奶奶,我们回来了。”还未进门就闻到了饭菜的香味,夏婉安便忍不住唤了起来。
  “哦!婉安、晓晓!你们可算是来了。”
  奶奶系着围裙、拿着锅铲,从厨房探出半个身子,“自己先找地方坐,自己倒茶,我这边还有个红烧鱼要收汁,很快就好了。”
  “没事的奶奶,您先忙,我们也可以帮您呐。”顾晓晓答道。
  “好好好,还是我的晓晓懂事……”
  “奶奶!我也很懂事的好吗!我也可以帮忙的!”没等奶奶数落,夏婉安便抢着答道。
  “哈哈哈哈,都懂事,都懂事,都是奶奶的乖孙女,哈哈哈。”
  调侃间,三个人来到了灶台前,为午餐做准备。
  吃完了午餐,婉安和晓晓便来到了承载着童年时光的一处小山谷。
  “晓晓,你还记得这里吗?”婉安坐在一块凸石上,指了指脚下的地。
  “当然记得了,”顾晓晓也跳到了石头上,坐了下来:
  “这里可是我们的秘密基地,记载着我们小时候所有的快乐。听布谷鸟唱歌、抓野山鸡、打麻雀、喂斑鸠、看蚂蚁……”
  顾晓晓一手托着头,一手比划手指,细数着件件趣事:“记得小时候每次你发脾气后总喜欢一个人偷偷的往这边跑,然后我就和姑父姑母来到奶奶家,我再到这里寻你……”
  “还有我们每次捉迷藏,你也总是往这里跑,每次被我轻而易举的找到后,还天真的问我‘你怎么这么厉害啊’,现在想想还真是好笑啊。”
  “还有那次……”
  夏婉安一听,这说的不都是自己的糗事吗,这怎么可以,绝对不行!
  “你也是这样好的吗?每次被老师批评之后,放学了就喜欢躲到这里偷偷的哭。而作为大姐大的我,还不是要装的一本正经、若无其事。还要提前准备好好吃的,再假装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似的给你讲几个冷笑话,把你逗得大笑……”
  说完,夏婉安还似有似无地翻了个白眼。
  “什么!原来你都知道啊?”果然,听完这话,顾晓晓马上就转移了话题:“我说,你知道这么糗的事,为什么不提前告诉我呢?”
  瞬时,周围空气温度的仿佛都降了几分。
  “你的人生,是不是太!圆!满!了!”
  手动,气旋——俨然是顾晓晓扬起了手。
  “哈哈哈,我错了我错了!”夏婉安一边闪躲顾晓晓的挠痒偷袭,一边果断认错。
  等顾晓晓稍微放松下来,又继续说道:“是我不对,下次我一定告知,并且准备好纸巾。”
  “你还想有下次!不想活了是吗?嗯?”
  一听这话,顾晓晓当即加重了手中的力道,“叫你还有下次,叫你还有下次!”
  “哈哈哈,我错了,真的错了,哈哈哈。”
  ……
  在乡下,远离小镇里的车水马龙,每天睡到自然醒,夏婉安和顾晓晓过的也算是惬意。
  日子一天天过着,不知不觉初二暑假结束。
  不管学生们愿意否,初三学习生活如约而至,有条不紊的来了。
  初三,按照惯例,学校对学生所在的班级进行了重新安排。而不出意外,夏婉安和默哲两人就此产生了交集。
  “嗨,夏婉安。”
  正在低头解答一道一元二次方程的夏婉安闻声抬起头,看了看面前的男生,淡淡道:“嗨,默哲。”然后继续算题目。
  “喂喂喂,你好像一点也不惊讶?这么巧的事情。”
  “巧吗?是学校的安排。”
  这次没有抬头,嘴上回答着默哲的问题,手上计算的速度却不自觉的加快了几分,似乎正是到了关键的地方。
  “怎么不巧了,”默哲从课桌的旁边走到后面,指了指自己的课桌:“看,你终于排在了我的前面。”
  “呼~”终于算出了结果,夏婉安放下手中的笔,专心致志打量和自己说话的人。
  皮肤白皙。嗯,似乎比前两个多月见到的稍微黑了那么一些。
  一双漂亮的眼睛,眼波里似有点点繁星。
  鼻子微挺,嘴角微微上扬。
  前额碎发,脖颈修长,还是那么好看。
  夏婉安将目光转移到后桌,上面的书本上写着默哲二字:“是挺巧的。那认真介绍一下,我叫夏婉安。认识你很高兴。”
  “哈哈哈,和别人说的一样,你还真是特认真。哈哈哈。”
  “哦?别人还说过我?”女生似乎对这个问题很感兴趣。
  “那个啊,哈哈,就是听别人说的呗,哈哈。”似乎意识到多说了什么,默哲很快的转移了话题。
  “暑假玩的开心吗?”坐到自己的座位上,默哲继续制造话题。
  夏婉安侧身,从座位上拿起刚做的习题,校对答案:“挺不错的,就是……嗯?”
  “怎么了?”默哲见眼前的人眉头微皱,敏觉的问道。
  “没事,好像又算错了。”夏婉安无奈的转过身去:“这种类型的题目我都算了两三次了,还是出各种各样的意外错误,唉。”
  “正好我也预习了一点,帮你看看。”
  “呐,你给看看。”
  “哦哦,”默哲稍微看了一眼:“你这个问题是掉了常数项,把等式右边的0改为这个就可以了。”
  “咦,真是,这个又忘记了……怎么老是记不住。”
  夏婉安懊悔。
  “没关系的。”
  默哲轻声鼓励:“这个问题主要是孰能生巧,预习还能有这种效果也是很不错的。”
  “借你吉言。”
  “肯定是的。对了,上次不是说有时间一起去吃冰淇淋吗?这周周六有时间吗?”
  默哲语气平平,听起来像是忽然想到了之前的约定。
  “周六么,可以啊。正好这周六我没事做。”
  “那就说定了,周六先在时代广场见,再过去。”
  “嗯,好。”
  ……
  周六,时代广场。
  两人通过QQ联系,约定在早上8点见面。一大早,东方还泛着鱼肚白,夏婉安就早早地起了床。
  经过一番精心地搭配和收拾:
  一顶姜黄色的遮阳帽,梳着马尾辫;淡淡的月牙眉,眼睛虽然不大,却与极为标志的耳朵、鼻子和嘴巴形成了中国南方水乡姑娘独有的美;皮肤白皙,配上碎花连衣裙,和一双百搭的米白色的鞋,显得更加文静优雅。
  “嗯,还可以。”
  夏婉安看着镜子中的自己,露出了淡淡的笑容,“也不枉自己苦苦收拾了一两个小时啊。”
  “哎呦,我家的婉安这是看上了哪家的混小子啊?”夏婉安刚出房门,吃完了早餐的夏父便在一旁打趣道:“这可不能让你妈知道啊,就你妈的那性格,知道了铁定不会让你出去。”
  “爸!”夏婉安脸颊一红,眉头微皱,咬着下嘴唇:“你说什么呢,我是和晓晓一起去外面玩,之前就约好的……”
  “行了,先吃早餐吧,等下该凉了。”
  夏父换好了鞋,继续交代着:“你妈去县城出差了,中午你就自己看着办吧。是自己做饭还是去外面和朋友吃……”
  “是晓晓!都说了是晓晓!”
  “行行行,等下出去的时候不要忘了锁门。”夏父微微笑了一下,开了门:
  “要是那混小子欺负你,你就给我打电话,我给你削他丫的。”
  “爸!”
  砰——门被关上。
  夏婉安:……
  吃完了饭,收拾好餐桌,出发前照了照镜子——状态十足!
  出了门,来到时代广场,默哲已经到了,手里还拿着一束白色的郁金香。
  “嗨,你怎么这么早?”
  “嗨,来了啊。”
  相比初次见面的落落方方,这次的见面默哲倒显得有点拘束,“早上醒的早,没事做就早点来了。哦,对了,这个送给你。”
  看着面前的人递过来的白色郁金香,夏婉安伸手接过:“谢谢,出门时候比较仓促,没有考虑到这么周全。”
  相比之前的腼腆,夏婉安反倒放的比较开,打趣道:
  “礼物就下次见面再补吧。不过,你怎么知道我喜欢的是郁金香?”
  “哈哈,我就说我的眼光不错的吧。刚才在花店的时候,那个大姐姐就说现在都是送的玫瑰,我就觉得还是郁金香比较好,哈哈。”默哲答非所问。
  纳兰性德有诗:暗怜双绁郁金香。欲梦天涯思转长。
  郁金香,永恒的祝福。
  夏婉安,初次见面,愿你永远能生活在阳光里,沐浴着快乐。永远也不会像我一样……
  “哦,是吗。”
  对于这个答案,夏婉安狡黠地看了一眼默哲,显然是不全信的。
  花店那么多种类的花,为什么偏偏就选了郁金香?还有,上次见面,关于自己的传闻;上上次见面就有点不对劲……
  可是,眼下两个人单独相处,夏婉安没有这么多心思去思考这之间的联系:
  “那我们走吧,去尝尝香菜味冰淇淋,早就想去了……”
  “别急啊,我们先吃点早餐再去。”
  “嗯?你还没吃早餐啊?”
  “没呢,一直在等你……你吃了?”
  “我刚吃完……”
  “得,那等下你看着我吃吧。”
  虽然是开玩笑的口吻,可默哲那常年冷着的脸,怎么看都不像是在开玩笑。
  夏婉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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