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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谁是羊,谁是放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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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鹿死谁手那还不一定呢!”面对勾魂鱼叉阿亮却是不急,短刀绕腕耍出个漂亮刀花。避去鱼叉锋芒却是单脚点于巨石,身若轻燕般翻身而下。
  “逃的了吗?”这打不过就跑的行径令他有所不齿,两脚横移勾于双环之间,抬起鱼叉便是一记横扫。
  “喝”背后隐隐传来破风声令心中已有计较的阿亮阴然一笑,反手探出以指力硬是扣在叉身之上。身形急退手中短刀如游蛇吐信自腋下刺了过去。
  “锵”短刀刺出,只觉一股大力道自手腕蔓延。阿亮心中骇然,莫非这老倌练了什么金钟罩铁布衫之类的硬气功不成?
  “三板斧抡完,到我了”手臂发力鱼叉在齐老二掌中翻转,以单臂衔住刀刃回身便是一拳摆出。
  “嘭”拳头像是鼓足了力道,裹着嚯嚯风声砸向阿亮的手腕。这一拳若是砸的结实不说骨碎肉绽,想来这后半生也是使不了刀了。
  深谙其中利害,若是常人,无论这刀再如何价值连城想必也断然会弃刀保腕,以求周全。只是这阿亮天生与常人有异,眼看齐老二拳头将至却不见他有丝毫慌乱之色。向左横侧半分,那精钢所铸的短刀硬是被他拆成两段。
  两人错身而过,空留一截刀柄在手的阿亮眼眸一冷。双臂交错,那紧握鱼叉的齐老二却是一声痛呼,丢去鱼叉的双手拼命抓向自己脖颈。细细看去,肉皮褶皱间竟缠绕着一根钢丝。钢丝虽细却极其锋利。仅是片刻,便有一串血珠随着扯动而渗出。
  咯咯
  想说话却是因为喉腔被空气灌满而发出咯咯怪声,这齐老二眼看命不久矣。
  本以为如此便能结束,没曾想那齐老二却如那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脖颈上的血迹早已干涸变黑,隐隐有股难闻的恶臭飘出。
  “这...这是苗疆巫蛊,我早该想到的”脖子被钢丝削去半根,身子却依旧挺立。双目死灰身板僵硬如枯树,带上几分诡笑的齐老二晃动着仅是一丝肉皮相连的脑袋一步步向前。
  呲呲...
  倒拖起地上的鱼叉划过山石格外刺耳,此刻被蛊虫控制的他已经泯灭最后一丝灵智,对于眼前之人不过是杀与被杀而已。
  “不行,如此纠缠下去这头怪物定会不死不休。我得想个办法尽早脱身才是”少了灵智,齐老二如提线傀儡,凭借一身铜皮铁骨硬扛阿亮手中短刀。一时间,一个以手中利刃以求速战速决,一个仰仗不死之身步步紧逼,这小小石台竟成两人殊死搏命的战场。
  “一个无根之尸都解决不了,要你还有何用?”本是陷入恶斗的阿亮闻听此言,喜上眉梢,虽被人恶语相向却是知道援兵到了
  只见山林之间,一抹倩影急速掠来转眼已到近前。不曾言语,却是一掌随意拍出。将阿**近两难境地的齐老二便如同那断线风筝一般撞向石块,挣扎一番,刚想反扑却被接踵而至的五根尺长利刺牢牢钉在石壁之上。
  “属下办事不利,请大小姐惩罚”凝脂到此,阿亮心知自己必定难逃一劫。与其被问责不如自己承认,倒也算有些担当。
  “起来吧!错不在你,不过...”她上前几步一把扯掉齐老二脸上的人皮面脸儿,话锋立转冷言喝道“不过有眼无珠,确实该罚”
  如此高明的易容术着实令她佩服,不止骗过了阿亮即便她自己也是看走了眼。若非被打出了原形,想必这瞒天过海的伎俩不知会做到几时。
  如此一来倒是令她有些琢磨不透,这到底谁是螳螂而谁又是黄雀?
  “自打离开影落,你一直跟在他身后寸步不曾离开?”一步跃上石龛,巡视一番她这才扭头看向依旧半跪在地沉默不语的阿亮。
  “中途险些被发现,不得已...”
  “早知如此没用当初就不该留你,回去自己去领罚”听到如此答复凝脂心中明了,想来这不过是随手布下的陷阱罢了。是谁?此人用计之深用计之险,皆是出乎她的意料。张老歪吗?若真是他倒是要小心一些了
  稳坐法坛,一尊香炉似燃将熄。身披道袍的张老歪徐徐睁开眼却是一口心血喷到眼前的纸扎小人上,却是将它烧个干净。
  “如何?”见他这般,守在一旁的齐老二出声询问道。
  “算是了了”
  “那就好,是我大意了”
  “不,是我太过低估那丫头的城府。司徒丞啊司徒丞,得女如此你死亦可瞑目了”楷去嘴角那丝血迹,一丝战火在张老歪眼眶中灼烧愈来愈烈。
  “把那小子带过来,至于逃走的那丫头...”
  “我去抓”
  “希望这次别再让我失望”
  云影大帐,尽管身旁莺环燕绕自斟自饮的拓拔玉龙却是半分提不起兴致。夜虎被杀如断他一臂,虽心知所为之人是谁却又万般无奈。这云影村早已不复往日,台下之人究竟有几个与他一心他不想揣测,或是不敢。
  “你...你们继续,我有些累了”摇晃着有几分沉重的脑袋,他站起身扫视一番,终究是不等众人回应已然离开大帐。
  “啪”听闻耳后有异响,他不曾回头已知来人是谁。
  “还没睡?”
  “睡不着,首领一向耻于骄奢淫逸今日这是怎么了?掌中梦江山,醉卧美人膝端的是好兴致”这张老歪依旧那副不卑不亢的语气,与拓拔玉龙并肩而立这一切似乎是那样的毫无违和。
  “军师,你看着云影如何?”
  “很好,是个远离争斗颐养天年的好去处。”
  “既然如此,军师可否应我一件事?”豹目中划过一丝决绝,拓拔玉龙拍了拍张老歪的肩膀,语气中带着一丝感伤的说道“自我接任村长一职,与影落大小争斗数十次。虽各有胜负却相对持平,如今我虽年近半百却膝下无子。这云影影落二村却已势同水火。夜虎一死再无可用之人,可叹我这半生云影当是有能者居之。只希望待我魂归以后军师能担起这大任,也算了却我一番心愿”
  “这...属下只希望常伴首领左右只求一安身之所。对那大位却是不敢觊觎半分,若是张老歪有哪里做的不好,还望首领示下自当离去绝不再为您徒增烦恼”拓拔玉龙的话如石破天惊令张老歪陡然失色,身形一颤,更是直接双膝跪地如捣蒜般磕起头来,不过几下便隐隐渗出些血迹
  “快些起来,军师这是说的哪里话。我只念军师是自己人说些贴己的话,可绝无半分赶你走的意思切莫不要多想”将张老歪从地上搀起,拓拔玉龙好生劝解。待到他情绪稍定这才将其送走
  “真是绝顶聪明之人呐!若是能为我所用该有多好,只可惜,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紧握的拳头终是散开,一个赤色杀字被他一把攥的粉碎。
  “看来首领果然察觉到了什么”还未走进家门,他便看到有人自阴影中走出正是村中与那夜虎平起平坐之人。不同的是,一人掌兵一人掌财。
  “他比我想象中的聪明,此次只是有意试探并无十足的把握。毕竟,以村子长远打算我这军师还不到该死的时候。不过也是提醒了我,该是你这财政官更进一步的时候了。”
  “多谢军师栽培,我若执掌云影,定当以您马首是瞻”如此信誓旦旦的保证张老歪听得实在太多,利益面前人人皆是朋友。至于所谓的朋友不过是共患难的为多罢了。
  长空夜下,心怀鬼胎的两人相谈甚欢。只是这虚伪的面孔下,隐藏了多少真心或许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呼~不能倒下,那讨厌的家伙还在等我救命。岳清灵,你得撑下去”一丝疲惫袭上她的心头,如此漫无目的的在密林里穿梭。她记不起甚至不会刻意去想自己到底走了多久,已被荆棘伤的千疮百孔的双脚似乎已经失去了知觉,还在支撑她走下去的大概就是那丝残存下的意念。
  她太累了,甚至每迈动一次脚步都要耗尽全身的力气。望着前方那若隐若现的烛光终是在一条枯藤的阻拦下,重重栽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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