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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算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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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位“奇人”微抬起眉头,瞥了我一眼,也不多说什么,便毫不客气地将五枚铜钱揣入怀中,其间还不住用手摩挲着五枚铜钱。瞧见此幕,我不由得暗赞一声:好手法。
  原来江湖险恶,即使是五域中通行的铜钱,银锭也是有不少人造假。造假者或是以粗铜混之,或是刻意减轻重量,从中牟取暴利,而这也使得不少无辜百姓甚至巨贾商家蒙亏。而为了针对此现象,一种全新的职业便诞生了:验币师。
  验币师的职责便是检验钱币是否为真,这门活说说容易,但要做得好,却是一件难事。而不同的验币师,检验钱币真假的本领自然也是不一样。
  一位普通验币师倘若要检验一枚钱币的真假,通常要对这枚钱币观察,考量许久,方才可得出结论。而高级验币师却只要将货币在手中过上一圈,便顿知真假。普通验币师通常只能在地方官府中验验钱币真假,而一位高级验币师,却是可以在各大商业巨头中受雇,并获得不菲的报酬。
  或许有人会奇怪:即使是一位高级验币师,在一场大规模交易中,要检验钱币真假也要费不少功夫,那这对于交易岂非极为不便?其实,在一场货币交易中,验币师无须检查每一枚货币或是每一锭银两。验币师要做的,只是抽查。倘若随意抽查几个并无问题,那么便可交易。而如果不小心查出了问题,那么不好意思,这家商户名下的行业必须全数关闭。即使那几枚造假的货币并非出自这商家之手,他也只得吃下这个暗亏。
  总之,没人愿意将自己的一生钱途压在那点儿运气上,因此进行货币造假的人自然是越来越少了。而验币师这一职业,起初十分吃香,近些年来却随着造假事件的减少,而渐渐没落了。
  至于眼前这位奇人,他的这番验币手法,已赫然与一位高级验币师无异了。
  我心中不免暗惊。既惊于自己竟在这么一间狭小客栈中邂逅了一位高级验币师,更惊于眼前这位算命先生竟其实是个高级验币师,心下对这名算命先生不由得又高看了几分。
  那奇人收好五枚铜钱后,便拿过了我的手细细地看了看,又端详起了我的面孔,双手不住演算,口中也还念念有词。我不敢打断奇人的推演,只得恭敬地立在一旁。
  许久,那奇人方才停歇,只是额头却紧锁了起来。他沉声道:“年轻人,你可以问老夫两个问题。”
  两个问题吗?闻得此语,又见此人一脸肃然,我心中不由得又信了三分。
  我问道:“前辈,敢问往生何如?”往生,便是我的前半生了,我是想借此再探奇人虚实,心中同样也还希冀着若是奇人推断出了一些,告知于我也是极好。
  “扑朔迷离。”奇人道,“连年轻人你自己都不知晓的事,老夫又如何得知呢?嗯,还剩一个问题了。”
  闻言,我一愣。尽管我平白无故地少了一个问题,但奇人心头的那句话却仍在我心头回荡。我自己都不知晓,我自己都不知晓,他是说我失忆吗……他是说我失忆吧……
  我收起心头仅存的一丝小觑之心,躬身问道:“那还请前辈告知小子,如何方可使我寻回往生。”
  闻得此言,那奇人的眉头皱得越发的深了,又兀自演算了起来。许久,他抬起头,目光如炬,道:“抱歉了,年轻人。此事颇有难度,如果只是五枚铜钱的话,恐怕......”
  我哪里还敢有所怠慢,忙从包袱中取出半两碎银递给他。奇人自是在一番验币后收下了,继续着他的演算。
  蓦地,那奇人道:“年轻人,虽是天机不可泄露,但你既求老夫至此,老夫也只好给你透露三个字:火中冰。”
  “火中冰?火中冰?”这三个字在我心头久久盘绕,“火中冰,是说一件可以在火中存在的冰系法宝吗?但我却并未听闻世间有此奇物,何况就算有,恐怕也轮不到我这个全身无一毫功夫的人去取。那么,这个火中冰究竟是什么呢?”
  我百思不得其解,正欲再好好问一问奇人时,却忽然发现奇人竟已不见了。我心下暗气,一想到半钱碎银与五枚铜钱竟只换回这么一个连线索都算不上的玩意儿时,便觉十分不爽。
  “可在火中存在的冰系法宝我不知道有没有。但是,有一处地方,却是可以称得上火中冰的,或许那里有你要的答案。”
  正当我沉思之际,后头一个清脆的声音却打断了我的思绪。我一个激灵,回头一望,而眼前之人,却着实令我心头一亮。
  眼前是位极精致的女子,一头蓝发披散在肩上。水灵灵的大眼睛,小巧的鼻子,薄薄的红唇无不摄人心魄,动人心弦,令人心神荡漾。一双大长腿更是藏在淡蓝色衣裙中,随衣摆的摇曳若隐若现。而她腰间所佩的一把淡蓝剑鞘,则是给这名女子又增了几分英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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