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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造魂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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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一间破旧的房间中,四壁爬满裂痕,锈迹斑斑的铁门凸显出一抹颓败感……
  周围弥漫着炙热的气息,犹如身处火山口般,一股股热气扑面而来,整片空间都像是被蒸煮着,在这里待久了皮肤会变得赤红,粗糙!
  闷热,伴随着寂静,似乎成了永恒的格调,不知岁月几何,日月起落,人世为何。
  在一堆火烧石上躺着一个人,衣衫褴褛,蓬头垢面!
  他的发丝犹如杂草般遮挡住了眼帘,但从他裸露在外的皮肤中可以看出,此人生机早已绝灭,酱黑色的皮肤,没有一丝血色!应该是长年深埋在黄土中所造成的。皮连着骨,身体干枯的不成样,这俨然是一具死尸。
  但就是这样一具早已寂灭轮回的躯体,却创造了天地无一的奇迹。只见磅礴有力的心跳声在敲打所有人的神经及认知,让人感到无以伦比的震撼。
  这时窗外传来了对话……
  “费老,你研制的金身再造丹怎么样了,正好给我几颗,修补一下我这百年金丹的风霜痕迹”?
  这时一个吐声如风箱鼓荡般的声音响起,语气似乎有些调笑道。
  “火工,你他娘是不是给了我一颗假金丹啊!为何我注入紫胆石乳它会直接碎裂,正常情况不是重新焕发神性吗”?这时一个声音嘶哑如鬼物的声音质问道?
  “我呸!费老鬼你不要血口喷人,拿了老子东西还说这种,违背良心的话,分明是你炼丹不精”!
  被称为火工的人,眼里容不得沙子,反驳道。
  “火工,你是什么人还需多言?早就想到不要贪便宜,一块流星泪石就能换一颗金丹,说出去也不怕被人笑掉大牙,是我鬼迷心窍,听了你的鬼话,贪不得啊。更何况是跟你火工做买卖,就如阎王过境,毫末介收啊!”
  被称为费老的顿时哀叹连连。
  火工面对费老的质问底气十足,让人一时摸不清孰是孰非。
  只听火工说道。
  “他奶奶的欺人太甚啊!好好的一颗大妖金丹竟被瞎子蒙了尘。老子九死一生摘了黑山老头的命根,它现在还在黑风山哀嚎等死呢!你说此丹有假,那它横行三百米难道是骑在母猪身上吗”?
  只见房间外站着两个身穿麻衣的小老头,他们身材矮小,但四肢却异常粗壮,一个身着青色,另一个身着赤色。
  费老身穿青衣,脚踩木屐,头顶绑了个道士髻,眉毛茂盛,双眼浑圆赤红,一看就是个精力旺盛的主。
  此刻他正斗喘如牛,显然是被气的……
  “你个鼠辈,满口雌黄!黑山老妖是你打败的吗,你不过是路过,乘着金家大战力竭,随手撒了一把红袖牵机散,迷晕众人做的是顺手牵羊的龌蹉勾当!还恬不知耻”。
  呃呃!身着赤袍的老者一双煞红的桃花眼在扑闪着!心里暗道“这老鬼怎么会知道自己底细的”。
  “费老鬼,你不要污蔑我!好歹我在这大陆上也是有点名号的!被千万炼丹学徒尊称为宗师”!
  名为火工的老者狡辩到?
  “我呸!你还宗师!坑蒙拐骗的宗师吗?就你那点破事要我全给你抖露出来吗”?
  费老气结道!
  “你说!上个月灵海宫的万年红珠是不是你偷的,地板上有红袖牵机散的粉末,别人不懂我还不懂那是你的杰作吗?
  还有锦妃的三尾通宝犬是不是你诱拐的,房中隐隐弥漫着极乐散的气味,再加上我见你火工房昨日支了口铁锅,肉香连整个异朽阁都闻到了”。
  费老滔滔不绝的诉说着,似乎有无尽苦水要往外倒。
  得、得、得,打住!
  那条三尾狗,每天吃灵萃,喝灵泉,吐纳龙气,拿源石来磨牙,没想到肉质跟土狗一样,没什么差别,还废了老子一根老参用来炖狗肉。
  火工说完还一脸怨气!似乎吐槽肉质不佳。
  “你、你,真是狗胆包天啊”!锦妃的宠物你都敢炖。唉……~
  费老说完一脸无奈道。
  切,那女娃就是给老子挖掘美食的,最近又见她养了只“八珍鸡”,那羽毛鲜艳如凤凰,不知道滋味……。
  火工说完还一脸贱笑道!
  费老似乎已经对他失去了任何希望,这种为老不修的事,对他来说已经见多不怪了,似乎他骗自己的流星泪石已经算是仁慈了。
  “费老鬼,我也不是小气之人,我承认那金丹我是稍微动了下手脚,不过金丹可是真的,里面的本命真源被我吸收了点,不过我们一码归一码,只能怪你眼拙,被我糊弄。我也不占你便宜,听闻千镜天池的九节玉藕成熟了,我陪你走一趟,凭你我的脸面要他十斤八斤也不为过吧!正好你的辟水晴天丹也需要药引啊!”
  只听见火工一脸豪气的说道!
  无耻啊!无耻之极啊!费老被气的浑身发抖,面色赤红,脖子上青筋都隐隐作现!
  “你这个卑鄙无耻的匹夫,与我换一颗失去本命真源的金丹跟石头有何异,还厚颜无耻的怪我眼拙,这是人干的事吗!你还有脸跟我提九节玉藕,怕是被天池老鬼一掌拍死才拉老夫一起,还美曰其名替我找药引子,这世间无耻你认第一没人敢认第二啊”!
  “嘿、嘿、嘿!费老鬼咱也不是那样的人啊!你消气消气,此事我自认不对,还望您大人不计小人过,给我一次赔礼道歉的机会”!
  呃!
  呃!
  火工说完!费老浑身毛孔都在收缩,冷汗都不自觉留了下来。
  “这又是什么套路,认识这老混球数百年了,只有他占便宜的份,连天王老子来了都不认,甭想让他低头服软,今天这阵势怎么感觉慎得慌啊”!
  这时火工又说道?
  “费老鬼我是真心替咱俩的交情感到欣慰啊!你看这几百年来我们哥俩一路跌跌撞撞走了过来,什么大风大浪不是一起担着,今天我心情好,太上皇赏我的琉璃仙酿今日与你同醉”。
  你有话就说,有屁就放!老夫一概不知,一概不闻,说完我就当屁给放了!若听你谗言,那是寿星上吊找死。呃呃你说什么,琉璃仙酿!你个混球五十年前你不是说喝完了吗,怎么还有啊。
  哪能啊!这不留着跟老哥共饮吗?
  火工笑脸嘻嘻的说道。
  “你也别整这套,肚子里面憋着什么坏水说出来吧!你这个老不死的仙酿不是那么好喝的”。费老一脸鄙夷道
  “小事一桩!您喝喝酒,吃吃肉就能办了”!火工说的非常的轻松写意。
  “究竟是何事,你火工何时变得如此啰嗦磨叽了”。
  费老着急道!
  此时火工露出了奸计得逞的嘴脸,讪笑道!
  “你只要给我一瓶化神散即可,其它什么事你不用理”。
  “不行,你不告诉我什么事,你休想在我这里得到任何东西,若是诓骗我,我们之间情谊就两散”。费老威胁道。
  “别啊!那我告诉你还不行吗?我想要千镜天池的九节玉藕母根”。
  火工话刚落,费老便震惊道。
  “疯子,你真是个疯子”!
  “你知道九节玉藕对天池老鬼意味着什么吗!那是他的命啊!你还想要它母根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烦了,他成名时你还穿开裆裤呢!我奉劝你千万不要做傻事”。
  “费老鬼咱们这不是智取吗?我也没想着硬碰硬。再说天池还真有两把刷子,我还不想折在哪,光他三千徒子徒孙就够我喝一壶了”。
  只见费老眉头紧皱,眼睛死死的盯着火工,他知道这老头固执的很,认定的事情天王老子都拉不回头。
  “你为何非要取九节玉藕母根啊!发生了什么事”!费老眉目一懈,缓和道。
  “呃、呃,火工顿时一阵语结!似乎在考虑要不要说出事实”。
  最终他看着老友那关切的眼神,心里某些东西被拨动了……
  “老鬼你还记得我在冥王葬船群,打捞上来的一件佛家法器吗?那件用人头骨打磨的钵盂上面刻着一篇法文,名为造魂术!
  但遗憾的是只有上阕法文缺少下阕,终是无法复刻出其无上神威。但就在前几天,我在金烽候王家拍卖会上买了一件六耳禅杖,那玩意邪性啊!
  是用人腿骨锻造而成的,我偶然在圆月之时看其神辉显现,在天幕投射出一篇法文,正是造魂术的下阕”
  那这和你要夺“九节玉藕母根”有什么关系吗?
  费老质问道!
  你先别急啊!听我慢慢道来。
  “那篇法文我潜心参悟了数十年!终于让我知道了它的奥义!就是能让远古逝去的魂灵,通过造魂的手段重现世间。
  打个比方如果你有一具古尸,通过造魂术,就能让其魂阙重新凝聚魂魄,但古尸最终恢复到何种境地却无从得知”。
  火工的话让费老陷入了无穷的震撼中!
  “这,这,这世间真的存在这种神术吗!
  消逝在万古岁月的魂灵,还能化为神袛念重临天地,那起码得经历天人九衰,九涅九劫才能做到吧!
  那么古尸重凝的神魂究竟是何物,还是否有自己的意识”。
  顿时,无穷的疑问吞噬着他!他急迫的看向火工,希望能得到一个解释。
  “你说的这些我都不知道!
  此等逆天之术不是我等可以参透的,我花费了数十年也仅是读懂皮毛,而我要做的是将此神术重临世间”。
  “我是在见证一个神迹吗”?
  费老颤巍巍的说道。
  “我需要大量的筑魂、固魂、养魂、凝魂之物,而九节玉藕是我们这片大陆最顶级的灵萃,所以我必须要得到它,就算不为我自己的私心,也为了师尊的养育恩情”!
  说到师尊!火工的神情瞬间变得伤感起来!
  “师尊!”费老呢喃着!突然他眼睛发出了一阵强光,神情顿时激奋起来。
  “你这么做是为了师尊!难道你想复活古尸为师尊……”。想到这里费老露出了恐怖的神情,接着陷入沉静之中。
  费老鬼!
  我们从小一起长大,师尊培养我们,待我们就如父亲一般,让我们继承门派衣钵,教我们安身立命的本事,在这乱世之中给我们撑起一片净土。他被带走的一幕,他死在囚牢的那一幕,几百年了我还深深记着,杀父之仇不共戴天!我岂能不报。
  听闻了火工的话,费老的神情被愤怒所填满!
  一群白色的身影从天而降,打碎了护宗大阵,于夜色之中屠灭整个门派,鲜血染红山峰,在阳光的照耀下就如修罗场般。自己的师父被捉走,他俩因幸运存活了下来,却一辈子隐姓埋名,行走于黑暗之中苟延残喘?
  火工!
  我一辈子都不会忘!
  我以为这辈子都没机会报仇了,我曾发誓如果能报师尊之仇,即使永堕炼狱也在所不惜,曾经无数次想要执手中之剑,冲冠一怒杀上九天,即使身陨也不愧为人子,为人徒。
  费老神情激动,全身不自觉的颤抖,他双手抓在丹炉上,因巨力使得丹炉变形。
  “费老鬼!
  我知道你并没有忘记仇恨,我们活不了多久,但仇人却依旧快活,我就算拼了命也要拉几个人去见阎王”。
  火工!
  此事还需从长计议,我会竭力祝你的,就算搭上这条命也在所不惜。
  费老说道!
  只见火工的眼睛透过浓厚的火雾及灰墙,落在了一具干枯就如死尸般的人身上??
  “他便是天命,变数吗”?
  火工的话透着无尽的玄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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