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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迷蝶之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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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战非常的惨烈,只见尸首分裂,血液浸泡着残肢碎骨,浓厚的血腥味弥漫,让人感到恶心,悚然。
  整整数十具尸体没有一具是完整的,随处可见的断肢,怒目圆睁的头颅,就像是死不瞑目,冤魂围绕在躯体旁,仿佛是咽不下这口怒气……
  可悲悯不会来源于上层者,死亡是对你身份的尽忠,你做了你应该做的事,你用身躯去守护住了给予你一切的人,那是你生命价值的体现,别此无二。
  这个世界就是那么的残酷,人性,悲悯会变成你最致命的弱点会使你葬送掉自己的性命,所以在这个世界活着的人早以把这一切丢弃了。
  生命是最廉价的东西,不管是在陀舍人眼里,又或者是羽国君主甚至是整个天下统治者眼中都是一样的,所有人都是为只是为他们牺牲的工具罢了,世道本就如此。
  分裂的尸身堆砌在原地没人会对他们照拂一二,就算是带回家乡埋于黄土都是奢侈的,有的就是在阴暗冰冷的墓穴中化为枯骨,或下个百年千年再有人闯入此地时博得一丝感叹,此地的凶险惨绝。
  收拾好情绪,众人在漆黑的墓穴中拼命的恢复真源,每个人都不想成为地上躺着的一员。
  此地没有其它的通道,顿时让所有人乱了头绪,看着那八座失去所有光泽的白玉雕像思绪万千起来,会不会线索就在里面呢?
  就在众人胡乱猜测之时南瞳公主的话语从车辇中传了出来。
  “右手边第二座玉雕,在其双眸处点缀两滴精血”,说完墓穴中顿时寂静无声,在疑惑的同时也对南瞳公主由衷的钦佩。这显然是她感受到了什么,或者是她推演到了此地的一个造势,且心思细腻冷静,遇事不慌而镇定。
  车骑将军出手,他全身真源鼓荡,突然间踏空而起,十几丈高的距离他如履平地般没有丝毫停顿。
  来到玉雕前,他咬破中指逼出一滴猩红浓稠的精血,瞬间涂抹在了玉雕的双眼处。静待了大约三刻,石阶的祭坛上突然一阵剧烈的振动,只见祭坛变成了两块厚重的石板从中间分隔开来,慢慢的往下移动顿时露出了一个巨大地底洞穴,一股浓烈的暗瘴之气铺面而来,闻之,感到一阵眩迷。
  待暗瘴之气流尽后,众人拾阶而下,每走一步都心惊胆颤生怕有什么洪荒巨兽跑出来将所有人吞噬尽,由于洞穴向下辇车无法通行,所以艳倾天下的南瞳公主走了出来。
  顿时间整个漆黑的洞穴像是绽放着焕彩的明光,成为世间最夺眼璀璨的唯一。
  她彩绣辉煌,恍若神妃仙子,头戴着金丝琉璃攒珠髻,绾着朝阳五凤挂珠钗,项上戴着赤金盘螭璎珞圈,裙边系着凤凰鎏金万福绦,腰间别着锦绣山河盘龙佩,身上穿着缕金彩凤云景大红牡丹姬缎袍,外罩七彩刻丝璞玉绿翡褂,下踩金光黄龙登云靴。宫袍逶迤垂落,宝光华丽,身若偏鸿似柳枝曼妙,肤如羊脂美玉无暇,碧落青丝如瀑垂散于背肩,柔薏若钟乳石箸细长娇弱,堆雪似光洁修长的脖颈,一张天蚕冰丝面纱却隔绝住了羡煞芳华的绝代容貌,让人无法窥见其一丝真容!抱憾终生。
  台阶似有千层,步行了大约一柱香的时间终于看到了一个颓败的宫殿,牌匾金漆虽以脱落但依稀可以看到三个大字“宝华殿”,想来这里便是陀舍古王用来收藏珍宝的地方吧。
  将士推门而入,入眼却是残垣断壁,一副堆灰破败的样子,那失去光华的宝剑犹如废铁般掉落在一旁,剑身早已布满了铁锈,蒙上了层层飞灰,用手一碰就散落四地。
  不仅是宝剑如此,残缺的大鼎、钟塔、长枪、铜朔都失了宝器应有的光辉,岁月的无情体现的淋漓尽致,管你风华绝代终了不过一捧黄土,倾世红颜到头也成红粉骷髅……
  大殿一共三层,第一层已经没有完好的器物了,就算有也勾不起南瞳公主的任何兴趣。
  这种器物只要她想要堆积成山都没有问题。
  第二层整整齐齐的摆放着摆放着一百零八件强大的宝器,每一件都镌刻着名字它们有着属于自己的荣耀,不过光华神性都流失的差不多了,但也还能勉强使用,这就便宜了还存活着的将士,每个人都兴高采烈的挑选着自己趁手的宝器。
  移步到第三层,三个漆红的木匣子抓住了众人的视线,虽过了三千年但匣子上神性的光辉还是能感受到,它就像是一双巨手紧紧抓住众人的心。
  霸王伸手打开了一个匣子,只见一羽“孔雀翎”安静的躺着,仿佛千年的岁月也无法对其造成丝毫影响,绿色的神性光辉在静静的流躺着,犹如星河中的瑰丽的星辉般璀璨,霸王毫不犹豫的拿到了手里。
  第二个盒子钟老抢先打开了,只见一块金属令牌散发着赤焰的神芒,老者一喜惊叹道“没想到天火令被藏在了这里,古籍中记载,天火令能接引九天之火,焚灭八荒,染上一缕便能将全身熔炼成灰”,钟老自然是笑纳了。
  最后一件宝器没人再敢上前,三个匣子中这个匣子的气息波动是最大的,所以把这个匣子留给了南瞳公主,她伸出玉手轻轻的开启匣子,只见一道湛蓝色的强光透射而出,狂暴的水汽冲荡着每个人的躯体,用真源灌注进眼睛可以看见一把骨笛散发着诡异的气息,它在众人脑海中勾起了一个尸山血海的画面,修为低弱者早已惊汗淋漓。
  “血海骨笛”这是一件在三千年前血瘴滔天,凶名远扬的凶器,它是用什刹海海妖“天怒巨鲸”的脊骨所打磨而成的,只要一吹响便魔音贯耳,神魂如被天火煅烧,天雷轰打,弱水涤魂,让人求死不能。
  南瞳公主将它收起,此等凶兵就连“彼岸期”的强者都寒蝉若惊,畏惧不已……
  突然众人一阵莫名的眩晕,来的毫无预兆让人措手不及,每一个人脑海中都浮现了一幕人生中最恐惧的画面,它是埋藏内心最深处的梦魇,但在此刻被勾了出来。
  无论是将士或是战力通玄的霸王都一样无法避免,只见霸王面目狰狞,神情扭曲,他脑海中的画面定格在一个血色夕阳的战场。
  那一幕嘶喊声,哀嚎声此起彼伏,冰冷的宝器勾带出血液泼洒的声音,以及骨头碎裂时那震耳欲聋的惨叫。
  一头头雄壮巨大的荒兽在碾压着战场,火光漫天,血流成河……这时一个12岁左右的少年单薄的身影在战场中犹如微小的砂石,在他周围不停的有人倒下,“救我,救救我”!一声声哀求在他耳边响起,但他却无能为力。
  他如同惊涛里的一叶孤舟,生死由天不由己,随时都可能淹没在巨浪中,弱小,卑微的自己让他感到命途多舛。但事实并非如此,他有全天下最尊贵的身份,他是背负着一身荣耀的皇子,他是往后主宰苍生的王,但此刻他却如蝼蚁一般,只求能苟活……
  此时他耳边不停萦绕着父亲的话“你命格过刚,一身天锁蛮力被封印在你穴窍周天之中,终有一天你会凌驾众生之上但也仅是你的身份,如果你要做到修为凌驾苍生就必须通过特殊的法打通你的潜能,在你此际年幼之时是最好的时机,不要怪父皇帮你选择,因为你是我的皇儿,也必定是我羽国未来的守护者,去战场觉醒你的道,去踏出你煌煌仙途的第一步”。
  他现在只能躲避着荒兽的踩踏,因为没有一个敌人会把精力放在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屁孩身上,仿佛连杀他都是对身份的玷污。最后羽国军队惨败,整个山岭尸横遍野,一具具残尸分不清谁的手谁的头,有的甚至被踩踏成了肉糜,一个稚嫩的少年推开掩埋在他身上的残肢断骨,擦干滴落在身上的血迹,所有人都死了只剩他自己一个,最后被援军带回了城里。
  他一次又一次的被送入战场之中,一次又一次的苟活了下来,他只能做着懦弱的逃避,他害怕冰冷的锋刃割破他的躯体,他直面死亡却害怕死亡,这不是懦弱而是本性。
  但当死亡成为常态时,他会对自己感到羞耻,痛恨自己的胆小懦弱,他背负着逃兵的骂名,他想洗刷掉自己身上的耻辱,但尊严凌驾在死亡之上时……
  那一天万籁俱寂,战争的号角已经变成了凯旋的奏歌,但大军并没有返回的迹象,他们一群人中间围着一个少年,他举着比他还要高的剑与众人对视着,虽然表情凶狠但可以看到他的双腿瑟瑟发抖。
  他被众人轻蔑的笑着“滚回家吃奶吧!大羽国男人死光了,连乳臭未干的毛孩都派出来送死,趁早把你们的珍宝、女人交出来,我给你们留点贱种血脉,不然全部屠尽,鸡犬不留”。
  那一刻愤怒点燃了他,骨头似乎化成了烈焰在其全身蔓延,筋脉中血液喷涌流动,头顶逸气而出,他就像一个丹炉炼制了一颗稀世宝丹将要出世,全身精气四溢。滚滚真源充斥着他的四肢百骸,从未感觉过的力量隐藏在他身躯内,甚至于每个毛孔都散发着光辉……
  那一幕一个少年如天龙降世般,一人纵横捭阖,力鼎苍穹,以无上神力屠灭数万强军,血流十里成河,血雾百日不散,冤魂哀叫不止。
  霸王脑海中不停翻动起这个回忆,当日的害怕与无助让此时的他跪趴在地上,双脚不停的踢蹬着,手臂不停的挥舞着口中喊着“不要,不要啊”!
  而钟老此时牙关紧咬,全身在瑟瑟发抖,面色苍白如纸,气息紊乱不堪,潮红的肌肤血液逆流而上……
  他脑海中的画面是在一座插入云霄的峰峦之上,这里宛若仙境云海在脚下漂浮着,成群的仙鹤在翩翩起舞,万年松柏在迎风展立,曦光照拂而下氤氲缱绻仿佛置身于仙界之中。
  但这时一个身穿黑衣之人手里劫持着一个蹁跹袅娜的女子,他们面前一个白袍男子跪倒在他们面前。
  黑衣男子大笑道:“钟灵山没想到你也会有今天啊!你可曾想过在你眼中如狗屎一般的小师弟有一天会这样看着你,你可曾又想过会跪在我面前。为了这个女人你放屁了所有的尊严,自诩为宗门风骨扛鼎之人会为了情爱落至如此地步”。
  “放了他,有什么冲着我来,针对一个毫不相干之人算什么男人”,白袍男子冷冷的说道。另一旁,黑衣男子嗤笑道“不算男人又如何,卑鄙下流又如何,能让你跪在我面前这些虚名我背负又有何惧。你处处压着我,师尊把一切都给了你,可曾有正眼看过我们其它师兄弟,今天我就要毁了你”男子越说越激动。
  “放开她,任由你处置”!白袍男子说道……
  “把,大宇经给我,我就放了她”,黑衣男子回应道
  “不可能,它是天枢阁的至典我没有权利处置它”。黑衣男子顿时神情激动道“不给我就让她神魂俱灭”
  白袍男子看着早已昏过去的佳人,两行泪流了下来,“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遇到你是我这辈子的幸,遇到我是你这辈子的劫,想你国色天姿做了鬼也是绝色阴曹吧!我欠你的下辈子偿还”。
  话以至此黑衣男子已知道他心里的想法,“钟灵山为了宗门你竟然宁愿最爱的女人香消玉殒,不愧是被一群腐朽老头所感染的人,我此生已不能再进一步那我便毁了你的一生,让你生生世世都活在愧疚中”,说完便一掌拍碎了怀中女子的神魂,此时就算是大罗神仙都回天乏术了……
  白袍男子悲恸的声音传遍了群山万岭,他生生撕碎了黑衣男子但无法解一丝疼痛,反而越加的肝肠寸断,一夜之间白了头,抱着女子的躯体整整坐了三十年,一动未动……
  南瞳公主的神色相较于两人显得平静,但眉头的紧皱却说明了她是在强忍着,此心性、定力便以超过两人许多,小小年纪能有如此作为注定她未来的不凡。
  这是一个大雪纷飞的寒冬,天地尽显萧条,白雪皑皑到处都是白色的魅影,银白中连光都变得暧昧,落在人身上有一种身心荡漾之感,无尽缱绻无尽的缠绵……
  在一座奢华的宫殿中,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囡囡推开了貔貅金鎏沉漆窗,顿时外面风饕雪虐她紧了紧身上的衣服,双宝魑焱琉璃盏散发着明艳的光映着她的脸,红扑扑的煞似可爱。
  床榻上坐着一个绝美妇女,二十七、八的年纪,正是褪去青涩展露风情之时,比之少女多了几丝成熟与风韵,连穿衣都比往日多了些鼓掌感……
  妇女唤了一声,满脸的溺爱神情“瞳儿快过来,别着凉了”。
  “娘亲雪下的好大啊!我想堆雪人,堆一个父王,一个母后这样你们就可以在我身边陪我度过冬天了”。
  妇女笑着说道“瞳儿,父王,母后会陪着你长大,陪着你一直走下去”。
  “雪下着白了头,瞳儿长大了,你们是不是就变老了啊!不会再陪着瞳儿了,就像嬷嬷一样变得害怕冬天,害怕寒冷啊”!小囡囡天真的问道
  “父王,母后头发白了,瞳儿就长大了,就不需要我们陪着了啊”!
  “不,我不要你们变老,瞳儿也不想长大,我想一直陪着你们”小囡囡此时已经带着哭腔了。
  妇女连忙安慰道“就算父王,母后不能陪在你身边,也会变成天上的星星一直看着瞳儿,看着瞳儿离开我们的怀抱去做自己开心的事”。
  “父王,母后我不想做开心的事了,我不想去看冰雪熊猫了,我想陪着你”小囡囡撒娇道
  “哈哈,瞳儿不许在地上打滚哭闹哦!让嬷嬷带你去玩”妇女的笑盖过了一切的美丽!
  “不去就不去,我想陪着你,我想每个冬天你都陪我堆雪人,陪我一直下去,你会吗”?小囡囡看着妇女郑重的说道
  妇女溺爱的看着她说道“父王,母后会陪着你长大,做你摇篮中的好梦,一辈子守护着你”……
  困意席卷而来,在朦胧中小囡囡看着母亲美丽的脸,她觉得特别的温暖,她紧紧的抓着母亲的衣袖沉沉的睡去,她嘴角流露着微笑温暖了整个冬天,那是亲情的厚爱……
  又是一个冬天,与之前的温馨不同,此时皇宫大殿之中站着形形色色的人,外面飞雪流爽,寒风怒号,但里面的温度却冷的更加的可怕。
  一个绝世倾城的妇女被一群人围着,一句句红颜祸水,魑魅狐妖的诋毁着,在她身上被附着苍生大义,舍生取义之词,在一波波声讨中妇女看向了她幼小的孩子,泪水夺眶而出,一声声撕心累肺的哭嚎动彻云霄。
  最终她眉头一紧,仿佛做出了取舍般,“瞳儿母后食言了,不能永远陪着你了,母后真的好舍不得离开你,如果有下辈子我愿用我的生命去偿还对你的亏欠,用一生去弥补对你缺失的爱……说要她便吞下了一颗药丸,离开了这个她深爱的世界”。
  三个人,三段刻骨铭心的回忆,被深深的埋在内心深处,如今结了疤的伤口被再次的揭开,撕心裂肺的疼痛蔓延至全身,痛至灵魂深处。
  所有人都沉静在悲痛的回忆中,时间在慢慢流逝却无一人在意,有的意志不坚者深陷在梦魇中神魂一点点消灭永堕炼狱之中。
  突然南瞳公主从无尽的伤痛中脱离出来,恢复了一丝的清明,她完全是凭借强大的意志力硬生生把痛苦一丝丝的抽离出自己的记忆,那是需要何等的意念才能办到的啊!
  她看向一楼堆满废弃宝物的地方,满地的铜铁锈,但在赤锈中透露着一丝诡异,沉闷的空气让人早已忘记去判断是否参杂有什么,但就是这个疏忽让众人变成此时这样。
  能勾起内心痛苦深渊的回忆,使自己最终葬灭在自己的过去中,铜锈本无毒但这腐朽味弥漫的空气中却有一丝不易察觉的花香这就奇怪了。
  南瞳公主浮空而下落到一楼内,她环视四周,凭借着自己与生俱来的先天感应,她能察觉这里隐藏着秘密的根源。突然她凤目一转,在一座布满锈迹的铜钟上看到了一抹嫣然的紫色,那是“迷蝶之吻”一种天下之间至罕的奇毒。
  找到了根源,南瞳公主来不及深究这场陀舍人的阴谋,她祭出真源转化为真源之火,向着铜钟一抹而去,顿时存在了千年的古物变成了飞灰。。
  她来不及耽搁,她来到众人面前,从头顶取下一根吊针紫蟠玉簪扎向其胸口逼出他们的心头之血,剩下的就看众人的造化了。
  南瞳公主饱含复杂的眼神看着众人,这一趟是来的对或错,折损这么多人代价着实有点大,帝王心虽冷但并不绝情绝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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