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真相

　　江海平三步两步跳下台阶，急切地问道：“晓鸥，你怎么样了？”
　　欧阳菁挡在初晓欧前面，一手拉开防盗门，另一只手把初晓欧推进屋里。【3G书城】转回身正颜厉色地说道：“江海平，你们俩既然已经分手了就不要再纠缠不清，保持距离对双方都要好处。”
　　“阿姨，我们并没有分手啊！”
　　欧阳菁冷冷地一笑，“那就是你的一厢情愿了，晓鸥亲口跟我说你们俩已经结束了，而且永远不可能在一起了。”
　　“我不相信这是真的，我要听她亲口对我说这些话。”
　　欧阳菁不屑地撇了撇嘴，“你觉得我会当着晓鸥的面说瞎话吗？”
　　江海平的脸涨的通红，额头的青筋条条绽出，冷冷地盯着防盗门说道：“晓鸥，我知道你在听。五年多来，我们有过美丽的相遇，有过幸福的相爱，有过甜甜的泪水，有过苦苦的思念。这些难道你都忘了吗？曾经的诺言就这样苍白吗？”
　　欧阳菁和白桦面面相觑，谁也不说话。
　　江海平好半天才平复心情，语气也稍微舒缓了一些。“晓鸥，是你让我认识爱情、相信爱情、憧憬爱情的，我相信你不会移情别恋，你一定有什么苦衷，我只想问个为什么？你在美国这一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沉默了好一会儿，防盗门里面传来初晓欧平静的、不带有一丝情感的声音：“海平，你不用问为什么，人要相信缘份，我们有缘无份，放手吧，不要互相折磨了。”
　　江海平刚刚平静的情绪又被激怒了，提高了嗓门质问：“你真的可以这样轻描淡写的放手吗？曾经给予我的帮助仅仅是出于同情和可怜吗？我曾经的舍命相救难道是一时冲动吗？”
　　“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让我们开始自己的新生活吧。”初晓欧的声音依然那样平静，“爱情是浪漫的、甜蜜的，但是婚姻不是空中楼阁，是现实的，需要太多前置条件支撑才能稳定。”
　　停顿了一下，她又继续说道：“白桦一直喜欢你，我看你们在一起挺好的，接受她的爱吧。”
　　初晓欧的话深深地刺痛了江海平，他的脸色阴沉的仿佛可以渗出水来，冷冷地回应一句：“我的事不用你安排，我已经不再相信什么狗屁爱情了，不过我不恨你，也不恨我自己没有一个好爹，只恨我自己无能。”说完头也不回转身上楼。
　　整整一夜江海平都没合眼，他冷静下来仔细回忆一年以来发生的事，越想越觉得奇怪。
　　初晓欧出国后的前十个月两个人几乎每天都有联系，生日、情人节等重要节日还要通过邮箱写信，那段时间他对初晓欧的情况了如指掌。然而两个月前初晓欧却突然提出分手，此前没有任何征兆。
　　工作上的事他也想不通，同在一个班组的林森和邹阳越来越不支持他的工作，以至于工作中出现失误，自己的班长职务被免，林森取而代之。而且从他们的日常交谈中可以感觉到这两个人与白宝玉走的很近。
　　江海平越想越疑惑，他决心一定要找到初晓欧问明究竟。挨过漫漫长夜，他早早地起床。
　　推开窗户，晨风裹携着大自然的气息捕面而来，出生在农村的他最不能抵御大自然的诱惑，换上运动装束，出门晨练，这是他坚持了多年的习惯。
　　清晨的太阳像没有睡醒的醉汉一样晃晃悠悠从两栋高楼的夹缝中间爬起来，东边的天际是灰暗的，渐渐变成了暗红的。
　　慢跑三公里就出城了，城外是广阔的草地、树林和田野，远处有几座起伏的小山包。遍地的野花竞相开放，虽然没有温室花朵那样娇艳欲醉，却透出一种独立和顽强。
　　晨炼的人很少，江海平沿着小路一路向前慢跑，三公里左右到达了一座小山下，说是小山，其实就是个大土丘，土丘南坡种的庄稼，北坡是树林和草地，一条婉廷的小河从北坡下流过。河不宽也不深，河边长满青草和芦苇，河水清澈，最浅的地方清晰可见河底的碎石，偶尔有小鱼游过。人的闯入让昆虫乱飞乱跳，一只只青蛙争相跳入水中，发出“扑通扑通”的声音，水面溅起一圈圈涟漪，沿着河面向远处荡漾……
　　他深深的呼吸着带有泥土和花草气息的空气，心情舒缓了很多，头脑也随之清醒了。
　　从野外回来太阳已经升起很高了，街上出现了三三两两上早课的学生。在公寓楼附近，远远看见像是欧阳菁的背影，拎着袋子去买菜。
　　江海平心中暗喜，急忙跑回家里简单洗漱一下，换好衣服下楼去找初晓欧。为了不被拒之门外，他没有叫门，而是从床头柜的抽屉里取出一把钥匙，这是初晓欧去美国之前交给他的。
　　他轻轻打开初晓欧家的房门，刚要迈步往里走，忽然听到厨房里传来激烈的争吵声。
　　“晓鸥，既然你选择跟江海平分手，就应该面对现实，嫁给白宝玉未必就不会幸福，江海平除了长相还有什么？这年头没人没钱半辈子也翻不了身。”这是欧阳菁的声音，看来刚才在楼下看到的人不是她，江海平的心里有些后怕，没敢进门。
　　“嫁给白宝玉？我怎么可能嫁给他？”初晓欧的声音依然那样冰冷。
　　“怎么不可能啊？我看白宝玉人不错，老实稳重，彬彬有礼。”
　　“老实？他还老实？”初晓欧的声音高了八度，冷笑着说道：“他就是个禽兽，伪君子。”
　　“咋回事啊？”欧阳菁压低了声音，急切地问道：“他……他怎么你了？”
　　初晓欧“哇”的一声哭了，“妈！他趁我喝醉酒的时候就……”
　　江海平的脑袋“嗡”了一声，仿佛被重锤猛击一下头顶，他感到胸口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透不过气来，耳边的声音听起来遥远又带着回音。
　　“这个畜牲！没想到他是这样的人？”欧阳菁咬牙切齿骂了一顿，忽然压低了声音问道：“晓鸥，你…你怀孕了没有啊？”
　　“没有，已经两个多月了一切都正常。”
　　“那就好，那就好。”欧阳菁像是在自言自语，“这以后的事该怎么办啊？”
　　“妈，没什么好纠结的，我不会嫁人了。”初晓欧不再哭了，声音异常冷静。
　　“别说傻话，你怎么可能不嫁人呢？”欧阳菁思索了一会儿继续说道：“虽然白宝玉酒后干了缺德事，但是我总觉得他不是什么坏人，既然你跟他已经有了这样的事实，不妨就将错就错嫁给他。”
　　“妈！这怎么可以呢？”
　　“有什么不可以的？难道你还想着江海平，他如果知道你出了这样的事还会要你吗？”
　　“我说过我和江海平已经结束了，可是我也不会嫁给白宝玉的，我怎么可能把自己的一生交给这样一个伪君子呢？”初晓欧的声音又提高了。
　　“你喊什么呀？这件事千万不能被外人知道，白宝玉之所以犯错还不是因为他喜欢你吗？你嫁给他就一了百了了。”欧阳菁的语气忽然大变，语重心长地说道：“妈妈告诉你，人这一辈子很多事都要退而求其次，不可能尽如人意，婚姻更是如此，嫁给生活你还可以培养爱情，嫁给爱情你会死在生活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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