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杠精之战

　　当天晚上，明日见王昊的消息已经在东吴将军谋士间传开了，张昭等一干人却也有商量。
　　“此次刘备派人而来，应该是有联合抗曹之意。”
　　“曹操而今百万大军，拒长江之险，其势难挡啊。”
　　“要是让他见我家主公，那岂不是要坏了我家主公大事！”
　　“一介莽夫罢了，有何好惧。”
　　“哼，明日我等便挫了他的锐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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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日早晨，鲁肃带着王昊来到堂上，分别与张昭等一班文武二十余人见礼，还未问姓名，王昊就感受到一阵心神恍惚，只见张昭周围阴风阵阵，眼神正死死地盯着王昊。
　　隐隐约约之中，王昊似乎看到了阴差厉鬼来索自己的命，王昊心中大惊，武装色霸气覆盖全身，浑身气血翻腾，那阵恍惚的感觉才消失。
　　王昊顿时松了一口气，整理可一下仪容，各问姓名，施礼完毕，便坐在客位。
　　张昭见王昊峨冠博带，气宇轩昂，而且能在他的施压下如此轻松，心里不在小看，认真对待起来。
　　张昭先挑起话语：“近闻刘豫州三顾茅庐，幸得卧龙，不知而今卧龙先生为何未至？”
　　王昊答道：“我家军师近期染上风寒，如今正在卧床养病，虽身患风寒不得亲自前来，然此间事态皆在其把握之中。”
　　张昭道：“我听闻卧龙先生自比管仲乐毅，管仲乐毅皆乃是济世奇才，卧龙先生在草庐之中，笑傲风月，抱膝危坐，今既然从事刘豫州，当为生灵兴利除害，剿灭乱贼。
　　然而，刘豫州未得到卧龙先生之时，尚且纵横寰宇，割据城池，今得卧龙先生，更是人皆仰望，即便民间游戏小儿亦谓之如虎添翼，将见汉室复兴，曹氏将灭。
　　朝廷旧臣，山林隐士，无不拭目以待，以为可拂高天之云翳，仰日月之光辉，拯民于水火之中，措天下于衽席之上。
　　在此时也，为何卧龙先生自归从于刘豫州，曹军既至，则弃甲抛盔，望风而窜，上不能报刘表以安庶民，下不能辅天子而据疆土，乃弃新野，走樊城，败当阳，奔夏口，以致无容身之地。
　　刘豫州既得卧龙先生之后，反不如从前，管仲乐毅何曾如此乎？鄙人愚直之言，还望莫要见怪。”
　　王昊听罢，哑然而笑，脑海里搜刮了一番，说道：“鹏飞万里，其志岂群鸟能识哉！譬如人之患染病疴，须先用糜粥以饮之，医药以服之，待其脏腑调和，形体渐安，然后用肉食以补之，猛药以治之，方可病根尽除，人得以全生也。
　　若是不待气脉缓和，便投以猛药治之，欲求安保，诚为难矣。我家主公刘豫州兵败于汝南，寄迹于刘表，兵不满千，将只关，张，赵云而已，此正如病势之极盛也。
　　新野偏僻小县，人民稀少，粮食微薄，刘豫州不过暂且栖身，岂能真永远坐守于此？夫以用兵不究，城郭不固，军不经练，粮不继日，然而我家军师博望烧屯，白河用水，使得夏侯淳，曹仁之辈心惊胆裂，以愚之见，管仲乐毅之用兵，未必如此。
　　且胜负乃常事，昔日高祖数次败于霸王项羽之手，而垓下一战成功，此非韩信之良谋乎？
　　盖国家之大计，社稷之安危，是由有才谋士，非夸辩之徒。虚誉欺人，坐议而谈，无人可及，临机应变，却百无一能，以谓纸上谈兵，诚为天下笑尔。”
　　王昊这一篇言论背诵下来，愣是将张昭说的哑口无言，不知如何应答。见到张昭的模样，王昊心里不禁感叹，当年的语文课文没白背，这记忆力提升的好处真实用。
　　座间忽然有一人说道：“而今曹操屯兵百万，将列千员，龙骧虎视，平吞江夏，公应当如何以对？”
　　王昊看去，乃是虞翻，于是又继续背诵：“曹操收袁绍蝼蚁之兵，劫刘表乌合之众，虽数百万，却不足为虑。”
　　虞翻冷笑：“刘豫州军败当阳，技穷夏口，而至求救于他人，犹言不惧，此真乃大言欺人也。”
　　“呵，刘豫州以数千仁义之师，安能敌百万残暴之众？退守夏口，是以待天时也，今江东兵精粮足，且有长江之险，犹欲使其主曲膝降曹，不顾天下人耻笑，由此论之，刘豫州真不惧曹贼也！”
　　虞翻被王昊怼的不发一语，沉默的蹲在角落里。
　　“日天欲效仿张仪，苏秦如簧之舌，游说东吴耶？”说话的是步骘。
　　王昊大笑，蔑视轻言：“汝以为苏秦，张仪为辩士，不知苏秦，张仪亦是豪杰。苏秦佩六国相印，张仪两次相秦，皆有匡扶人国之谋，非是畏强凌弱，惧怕刀剑临头之人也。
　　然而君等听闻曹操诈伪之词，便畏惧请降，竟敢笑苏秦，张仪乎？！”
　　座间又有人问：“日天以为曹操何许人也？”
　　“曹操乃汉贼也，又何必问。”王昊视其人，乃是薛综，字敬文。
　　薛综道：“公之言差矣，汉传世至今，天数将终，今曹公已有天下三分之二，人皆归心。刘豫州不识天时，强欲与争，正如以卵击石，安得不败乎？”
　　王昊厉声呵斥，面容严峻：“汝安得出此无父无君之言！人生天地之间，以忠孝为立身之本，公既然身为汉臣，见有不臣之人，应当誓共戮之，今曹操祖宗叨食汉禄，不思报效，反怀有篡逆之心，天下之所共愤，公却将汉贼以天数归之，真无父无君之人，不足与语，请勿复言。”
　　王昊神情激烈，说的有模有样，而薛综闻言，满面羞愧，不能对答。
　　“日天之言，皆强词夺理，并非正论，不必再说。且问日天可有著作经典之书。”
　　王昊不屑的说道：“寻章摘句，乃世间腐儒所为，何能兴邦立事？况古有姜子牙，张良，陈平之流，邓禹，耿弇之辈，皆有匡扶宇宙之才，我却从未知其平生著何经典，岂能效仿书生区区于笔墨之间，数黑论黄，舞文弄墨乎？！”
　　又有人跳出来为难：“日天说得好大话，未必真有真才实学，恐为儒者所笑尔。”
　　“儒有君子小人之别，君子之儒，忠君爱国，守正恶邪，名留后世。若小人之儒，唯务雕虫，专攻笔墨，青春作赋，皓首穷经，笔下虽有千言，胸中却无一良策，虽日赋万言，又有何取哉？”
　　堂上众人百般刁难，却见王昊对答如流，脸色愈发难看。
　　座间又站起二人，正准备刁难王昊，忽然一壮汉自外而入，厉声道：“日天乃当世奇才，尔等以唇舌相难，非是敬客之理也。而今曹操大军临境，不思退敌之策，却徒斗口舌之争？”
　　众人看去，只见壮汉浑身披金带甲，腰挂宝剑，面色威严。
　　王昊拱手问道：“敢问阁下贵姓？”。
　　壮汉还礼道：“免贵姓黄，名盖，字公覆，愚闻多言获利，不如默而无言，公何不将金石之论说于我家主公，与众人相议辩论也？。”
　　王昊冷笑：“诸君不识世务，互相问难，不容我于孙将军言之，我亦不与众人论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