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不速之客

　　清问昨晚一直待在护士家里，需要休息一下，并且也感受了肃清部所有成员的气息，除了被开除的鹿离然一共有七个，他们身上流淌着神秘人的血，清问又想起图蒙说的记忆。于是它操控护士，作为掩体去寻找池曦涵，作为第二个持刀者。
　　池曦涵住的地方是三个人合租的，彼此没有什么往来，客厅和厨房就是摆设，真正意义上的“家”是自己的卧室。池曦涵对屋住了一位三十岁左右的女人，短猫族，嗓门大爱唠叨，个头一米四，脸上还有六根猫须。曾经有人登门拜访高价收这些猫须，但她没有卖，因为她不缺钱，她能从各种各样的男人身上拿到钱，并且不付出肉体代价，那些男人觉得她是一个迷人的小猫咪。
　　挨着猫须女住的是一个二十来岁的男人，有着厚厚的大红唇和臃肿畸形的胳膊，种族不详，基因极差，导致族人和其他种族结合后都是奇形怪状的，这么多年都没有改变，很多神裔科学家都无能为力。而且这个种族也没有什么大作为，关心的人少之又少，可能渐渐地连史书都遗忘了。这个男人连饭都要从窗户吊上来，好在是二楼，从不出卧室，里边有卫生间，交房租的时候把钱从门缝塞给池曦涵，没有工作，钱的来历不明。因为总能隔墙听到猫须女打电话，知道她身边“嫩草”多，所以一直期盼着也听到她的“另一种声音”，可惜目前为止快一年了，一声都没听到，甚至连男人进屋的动静都没有。
　　池曦涵的种族是无耳族，听不到任何声音，交流极其困难，好在十五年前有人为其发明了一种专属助听芯片，植入后颈即可。池曦涵从小就听过这个伟大的故事，于是当无尘离开，肃清部重建的时候，她毅然决然地加入实验，父母同意了，也想做一些伟大的事情。
　　本来今天是想出去找牧玲月，但是牧玲月说今天家人都在，无法脱身，毕竟像她们这种关系，彼此家人肯定是无法接受的。而且肃清部也没有任何行动，她只好一个人百无聊赖地待在屋里用手机玩格斗游戏，披头散发，邋里邋遢。
　　护士到了池曦涵的公寓，手上的白色印记开始隐隐发光，正在酣战决胜局的池曦涵脑中响起了声音。
　　“下楼，跟我走，需要你的帮助，去打一架。”清问感受到了池曦涵的好战心。
　　池曦涵警惕地起身，顾不上决胜局，走到窗户口小心翼翼地看向楼下，一名身穿制服的护士。
　　“非要等剧情吗？让我挑衅你，你被激怒才下来？有疑惑也要下来问，快点！”清问坐了这么久的车，已经有点不耐烦了。
　　池曦涵束起马尾，激活了肃清部的戒指，这样如果有任何异况，队友们就会赶来支援。她决定先下去看看。
　　清问也显露了自己，它向池曦涵讲述了之前的一些事情，池曦涵觉得信息量很大，但有一个问题是她想问的。
　　“除了鹿离然，为什么先找我？”
　　“你的性格让我不需要讲太多废话，我还不知道你们每个人有什么能力。”
　　“我的神赋是‘穿透’，具体解释很麻烦。”
　　“我刺入你体内，就知道了，我能适应持刀者的能力，并且给予提升。”
　　“可我不擅长用刀，一直都是徒手。”
　　“我同样能赋予持刀者刀术。”
　　“很期待和无尘的对决。”池曦涵从呆若木鸡的护士手中接过清问，一股无法言喻的气息开始涌动，她将刀刺入自己腹部。
　　池曦涵从昏睡中醒来，手里留有一道白色印记，护士不知所踪，她缓缓起身，回家又换了一套作战衣服，准备出发跟着清问的指引去找无尘，她也不是战斗拖泥带水的人。
　　自从将他们送走后，无尘就一直在思考这个分类，他又看了一遍昨天五区的视频，还是没有头绪，他决定明天出去再试一次，不过方式会变，不能像这样下雨了。
　　“赶得真巧，这个时候来。”无尘感受到清问的气息正在靠近，他挥手进入幻空间。
　　池曦涵到了目的地，心想无尘的形象配上这桥洞就像孔雀住在猪窝。空间大门为池曦涵打开，她握着清问进入，和上一次鹿离然进入的地方一模一样，不过还保留着鹿离然战斗过的痕迹：残损的冰茧、裂变的大地、突出的岩刺……
　　“抱歉，没来得及清理。”无尘对着池曦涵鞠躬。
　　池曦涵看着无尘的双眼，像来自地狱的火焰让人浑身难受。她不想和无尘说什么，选择直接动手。好战的本能开始让她热血沸腾，这必将是一场酣畅淋漓的战斗。无尘知道这个女孩有一种奇特的穿透力，配上清问就是锦上添花，他这一次必须更加小心应战。
　　池曦涵奔向无尘，从上一次失败的地方开始，砍向他的右臂，无尘用黑刃抵挡，但是被砍断，只好瞬移离开。池曦涵爆出强烈的气场，气场里的压抑感让无尘寸步难行，池曦涵见机再一次冲向无尘，一头黑炎狮子挡住她，但池曦涵没有停下，而是挥出刀风将狮子直接劈开，顺着缝隙继续前行。无尘艰难地散出气息，这才不受池曦涵气场压制，他躲开清问，用手抓住池曦涵的手腕，池曦涵用另一只手挥舞着拳头，无尘只好对拳。这一对，让无尘后悔莫及，体内涌入一股寒流，很刺骨，就像冬天把手放进了冷水里。他想要震开池曦涵，可是这个女孩一直在全力以赴，浑身的能量全部涌出，没有优势。池曦涵挣脱右手，无尘急忙用双眼对视池曦涵，可是毫无作用，她眼睛的寒光反而比他的烈火更有威慑力。
　　眼看这一刀又砍向自己，无尘只好将自己右臂变没，让清问劈个空，身上的黑衣开始像水一样急速流向池曦涵，池曦涵后撤几步，将黑水震退。同时无尘又长出新的右臂，握着一把黑刀，快速地挥舞着，池曦涵专注地格挡，每挡一次黑刀就出现一个小裂痕，没几下就断了。无尘眼中窜出两头火虫想要趁机钻入池曦涵体内，不料就像鸡蛋碰到了石头，池曦涵一刀刺向无尘心脏，碰到黑衣激出火花，无尘右手幻出黑绳缠住池曦涵。但池曦涵咬牙选择继续全力刺入，清问刀身上泛着强烈的黄光，这是池曦涵的穿透之光，逐渐穿过黑衣。无尘没有犹豫，泛着金光的左手再一次抓住清问刀身，两人开始僵持。
　　无尘知道自己快要撑不住了，他的左手已经开始冒出白烟，黑绳被池曦涵身上的黄光所抵抗，渐渐开始融化成黏稠物。他想要放弃，但是心脏突然一颤，眼眸里开始浮现黑点，整个空间瞬间变得漆黑，只剩下池曦涵和清问的光芒，池曦涵开始变得虚弱，浑身无力，但是她企图用微弱的光芒继续挣扎，可是黑暗终究吞噬了她……
　　回到了洞穴，无尘看了看左手心，焦痕已经快要裂开了，他张开双翼，看着仍未恢复的缺口，只好再一次违背“种族协定”，治好了全部的伤，但是眼睛里又多了一个黑点。华萨族有一个协定：不允许使用内心的力量。无尘的内心有着无尽黑暗之力，直到眼睛全部变成黑色就会展现另一个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