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初遇

　　两人摆出战斗姿势，紧张像一滩水一样在全身开始蔓延扩散。铁笼消失，如丧尸群暴走的怪物一拥而上。鹿离然挥动双手，两团火焰幻化成不计其数的箭射向怪物，怪物有的被灼伤，有的用攻击抵挡了箭雨。许游格趁机将太刀飞出，接着微闭双眼，右手一挥，太刀便变成十二把，分布在地室各个角落，每把都发着幽蓝的暗光，许游格指向怪物们，十二把太刀像接受到命令的士兵一样，开始极速穿梭于各个怪物的心脏，每把太刀的尾光在空中交错纵横形成的图案，像艺术家笔下的名画一样美丽。
　　鹿离然见状，叹了一口气，为地室整体上了一层坚如金刚石的隐形壁防止战斗将这里摧毁，然后他闭眼两手插兜，每个角落他都御风仔细感受。而许游格对怪物们有了兴趣，怪物们心脏被贯穿后开始愈合，复原后身上的怨气之力变强了，更加疯狂地向他们扑来。
　　许游格挥令十二太刀，每把太刀开始高速旋转，形成一个个蓝色小旋风，像黑洞一样开始吸收吞噬怪物。一些较弱的怪物被吸入后发出一声绝望的哀嚎就被切碎，根本来不及愈合复原，零零碎碎的肉丁和鲜血将旋风染成了红色。较强的怪物只是行动受阻，却依然可以发动攻击，一只类似穿山甲的怪物向两人喷射了高腐蚀性的粘液，浑身漆黑的老虎双眼发出电击波，许游格怒吼一声，体内爆发出深蓝色的气，将自己和鹿离然包裹起来，怪物们的攻击接近气场就像冰直接升华成了蒸气，顷刻间消失殆尽。同时怪物们开始集中合力发动第二次攻击：紫红色的能量球、黑色的火焰波、绿色的光柱……显然要将两人置之死地。
　　许游格一脸不爽，头顶出现一个幽影，替他抵挡接二连三的几波攻击，但是许游格双手却出现几道血斑。怪物们耗费大量能力显然力不从心，开始准备肉搏了。许游格喘了几口气，腾空跃起，收回旋风，幻做一把蓝色太刀，右手在空中画了一道弧线。月牙状的弧线陡然裂开，一把暗红色的太刀缓缓地现形并且颤抖不止似乎很兴奋，像吸血鬼在黑夜中苏醒，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在挑逗着它。许游格握紧太刀，太刀停止颤抖，散发出墨黑色的气，怪物们被这股气勾魂摄魄，像棕熊见了蜂蜜，迫不及待地扑上去想要一舔饱欲。
　　暗红色太刀随着主人高速移动，每碰到一个怪物就留下一个类似火焰的黑色标记，全过程行如流水毫无滞留。不一会儿许游格落到地上，将太刀插入地下，所有怪物瞬间全身被黑色火焰包裹，火焰越烧越小，怪物们也随着缩小，几声哀嚎之后连同火焰一起消失。鹿离然看到怪物们都死了，走出许游格的屏障，撤掉隐形壁，到了一处裂缝，伸手凭空一掌，一条石砖大道呈现在眼前，两侧的灯光忽明忽暗，仿佛在讲述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鬼故事。
　　两人又大约走了十分钟，沿途经过十多个大大小小的实验室，不过全都废弃不用了，没有一个人，也没有出现怪物，感觉就像海啸前的平静。不过也正是这份静，使得后面越来越让人期待。因为引人入胜的剧情都是仙境，越往后越是奇妙无比，令人遐想。终于，两人在一扇巨大如山的铁门前停下了脚步，深绿色的古藤像蛇一样缠住大门，还有厚如积雪的灰尘。鹿离然深呼一口气，轻声道：“我感觉到了气息，八九不离十就是这了。”
　　“可算是到了。”许游格说罢挥舞双刀，两道气刃像暴走的狮子一样直接撕裂了铁门，一声巨响后，两人捂住口鼻伴着浓浓烟雾一跃而入。许游格将太刀收回异空间，鹿离然挥出一阵风散开了灰烟：只见这里摆放着各种生物药剂，巨大的黄色液体缸里浸泡着裸体的男女。有的身体残缺不全、有的与动物融合共体、还有一些七手八足的变异人。若干手术台上躺着面目全非的尸体，浓烈的尸臭味钻进两人鼻中，十分恶心。
　　许游格边看边皱眉，捂住鼻子面露嫌弃。鹿离然盯着一个手术台上的尸体观察，他还用手摸了摸被解剖出来的糜烂肠子，正在大快朵颐的虫子以为遇到了敌人，竟趁势爬上了他的手指，却被手指冒出的焰火烧得啪啪作响，化为灰烬。
　　“这些尸体都是三年前的，三年才腐烂到这种程度，很抗腐，应该是有神血基因，和我们一样是神裔。”鹿离然边甩手边说。
　　“看样子是个疯子生物学家在这搞实验。”许游格随口一应。
　　这时从远处一个黑暗拐角传来响亮的脚步声，两人闻声警惕，凝神进入戒备状态。
　　“欢迎，初次见面。”一个身穿实验服的紫发少年出现在两人的对面，手握医用手术刀，语气很轻蔑，鹿离然瞅了他一眼，然后一束电光将少年贯穿，许游格呆住了。
　　“他就是个普通神裔，我们要找的，应该在后边。”鹿离然说完径直走向拐角处，那里隐约透露出微光，之后发现一道半掩的门，两人相视彼此心照不宣，许游格拉开了门：里边是一个书房，书籍杂乱无章，废纸堆积如山，办公桌也老旧腐朽，有一个看起来十五岁左右的男孩坐在那里奋笔疾书。两人感受到了男孩的气息不同寻常，可是男孩却像是没有看到他们一样，仍然继续在纸上写东西。
　　就这样静等了几秒，鹿离然忍不住了，他挪了一下地方，对着男孩开口道：“别装了。”
　　“和你们打招呼就死，我不敢先开口。”男孩这才放下笔抬头，鹿离然透过光看着他，有点震惊，之前只见过有的人眼睛像星河，可是眼前这个男孩的双眸就是璀璨银河。
　　男孩起身走向许游格，向他伸手说道：“谢谢你看我的书。”许游格愣了一下，鹿离然大概猜到男孩是干什么的了。
　　“你就是言决？”许游格言语有些激动，显然忘了来这里的目的。鹿离然也听说过，有一次闲聊，许游格给他讲《未》这本书的一些章节，剧情匪夷所思，许游格是忠粉，但是鹿离然很好奇男孩怎么认识许游格。
　　“看过我书的人眼里都会有星光，只有我能看到那种光。”言决满脸自信，“刚才那个男孩精通生物学，一种智慧类神赋，之前参与你们政府的改造计划。后来政府废除计划肃清，他假死躲劫，回到了这间他父亲开的工厂，但他还痴迷于改造，就将他的父母和讨债者一同作为实验体，不过可惜都失败了。”鹿离然开始略有敌意，他拉着许游格下意识退后。
　　改造计划是十一年前萧猎提出实施的，抓取许多有强力神赋的神裔与动物一同改造，还被注射各种混合神裔血，也是为了抵御无尘，想培养一群“野兽”出来。好不容易成功了几个实验体但是全部逃离，至今下落不明，反观鹿天铭培养的新代肃清部全都正常，这要归功于他的神秘血液。
　　言决无奈摇摇头，说道：“看来写纸条告诉我在这也是多余的，都有敌意了。”言决拍拍手，两人头晕目眩，出现在工厂外面，言决身上开始散发出令人羡慕和敬畏的气息，与无尘散发出来的一模一样。
　　“就好像野营碰上了电锯杀人狂，早知道去肃清任务了。”许游格唤出双刀，挡在了鹿离然的前面。鹿离然一动不动，他有太多疑问和不解。
　　“你们需要无尘，他比你们政府都靠谱。”言决闭上星河眼，消失不见了。
　　许游格呆在原地，自言自语道：“这都是什么回事？”鹿离然长叹一口气，心里与许游格一样，他变出一把长椅，坐着准备缓缓乱作一团的大脑，许游格也坐下来，给叶语瞳打电话，讲述发生的一切。
　　“烬一有事离开了，手机关机，我先去找你们吧，刚好和鹿离然商量一点事情。”叶语瞳不紧不慢地回答许游格，眼前她必须先做自己觉得重要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