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追查

　　很快，文杰的死传遍了修士学府，
　　文家是个有点名气的家族，自然官府对此事异常重视。
　　恰好此事又发生在洪明将军遇刺后半个月，洪武帝国对刺客是深恶痛绝，势必要出大手段追查此事。
　　文诺一口咬定是冥然干的，然而冥然有着充足的不在场证明。
　　三天两头有几名官员找冥然询问，若不是姬若水的关系，冥然已经被抓进去严刑逼供找个借口给弄死了。
　　“你说案发时你正在跟姬若水小姐做什么？”
　　“聊天。”
　　“在客房里锁着门聊天？”
　　“怎么了？”
　　“我看你是偷跑出去刺杀了文杰又跑回去！”
　　“我和姬若水一共聊了不到半炷香时间，姬王爷就踹门进来了，你试试这么短的时间跑到天仙阁杀人再跑回来？”
　　“身手好一些完全可以做到。”
　　“你可不能凭借猜测给我定罪吧？我还猜是你杀了文杰呢！你当时又在哪里呢？”
　　“现在你是在受审！再出言不逊试试？”
　　姬若水这时走了过来看着审查官喝道：“你们再缠着不走，要不要我把我爹叫来跟你们作证？”
　　审查官可惹不起王爷，他看向姬若水连臭脸都不敢摆，一脸堆笑地点了点头说道：“郡主说笑了，这点小事怎好惊动王爷？”说罢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审查冥然只是为了做给文家看，如果会因此得罪了姬若水可就是得不偿失了。
　　有着酒楼里无数人给冥然作证，甚至姬长空都在场，加上冥然的一重天实力是他最好的隐身衣，没人会把此事跟他联想到一起。
　　审查官这么审冥然多数还是给文家面子，毕竟他们自己也不信一个一重天的人能如此迅速地杀掉文杰。
　　“笑脸面具？”白茵苒听闻此事皱眉沉思，这个可怖的笑脸刺客又出现了？
　　上一次刺杀的是封虎，这一次是文杰。这两人仔细想来都跟冥然有过节！
　　白茵苒心中产生了一种恐怖的联想，随即她又摇了摇头，不可能的冥然得知封虎被杀还十分震惊。再说冥然有这么厉害的身手吗？他可是被杜天胜欺负......
　　想到这，白茵苒又想起来了冥然突然决定不回拜天城的事。听说冥然回去后一人把白熊帮十八个学徒都打了，包括封虎。
　　这种诡异的变化，让白茵苒心生疑惑。
　　“莫非冥然有两重识海？每个识海承载着不同的记忆有着不同的实力却占据一个身体？”白茵苒暗暗思索，“这种现象古籍中有记载，名为双魂共体。这种人俗称有两个魂魄，共同占据一个身体，一旦交换魂魄，性格、声音甚至相貌都会发生变化。”
　　“可是冥然一直很稳定。”白茵苒摇了摇头，这个笑脸刺客在她心中留下了太大的阴影，她必须要查清楚此事，不然那将会是她心中挥之不去的梦魇！
　　想着白茵苒决定要去找冥然问清楚，她找到冥然，此时冥然正和姬若水在一起。
　　“若水你认识他？”白茵苒有些疑惑地问道。
　　姬若水面色微微一红说道：“认识。”
　　冥然笑着问道：“茵苒学姐怎么会主动来找我？”
　　白茵苒正色道：“我此次有重要的事要问你！”她示意姬若水回避一下。
　　冥然问道：“什么事情啊，如果关于我的，若水留在这也没事。”
　　“确实与你有关。”白茵苒说道，“是关于笑脸刺客的事。”
　　冥然心一沉，但表面上却风平浪静问道：“这笑脸刺客跟我有什么关系？文家凭借家世想要强行把我跟刺客扯上关系，你不会信了吧？”
　　“你知不知道刺杀封虎的人也是戴着笑脸面具的刺客？”白茵苒问道。
　　“面具而已说不定是全国统一的，而且这些刺客总不能以真面目示人吧？”
　　“但两人都是戴着笑脸面具，不是有些可疑吗？文杰被刺杀的时候你在哪里？”
　　“你这是来审我了？”
　　“我只是好奇，就算你真的是笑脸刺客我也不会向官府告发你的。”
　　姬若水有些紧张地捏住了冥然的袖子，冥然说道：“我当时，跟若水在外面闲聊呢。”
　　“嗯？”白茵苒发现若水的神情有些异样，才恍然大悟两人的关系已经十分暧昧了。
　　白茵苒深吸了口气，点了点头说道：“好了，我知道了。”说罢，转身离开了。
　　姬若水看着白茵苒离去问道：“茵苒姐姐为什么会怀疑你是笑脸刺客？”
　　冥然叹了口气，把自己在白熊帮跟封虎的矛盾告诉了姬若水。
　　姬若水酸酸地说道：“这么说，你还算因为她杀了一个人。”
　　冥然苦笑道：“主要还是封虎想害死我，我这么大的秘密都告诉你了，我对你的诚心苍天可鉴啊！”
　　随着时间流逝，文杰的死也成了一个不解的谜团。
　　冥然虽然经常去找姬若水，但两人的关系只是比较亲密而已。
　　姬若水对自己当初的话很是严格，冥然进不了上府她不承认和冥然的关系。每次冥然想去牵姬若水的手，就会被她甩开。
　　冥然也很苦恼，已经来修士学府一个多月了，自己的修为还是在一重天，没有进步的迹象。他自己也清楚，如果自己一直这副样子就算姬若水愿意自己也过不了姬长空那一关。
　　“想要娶若水还真不是件容易的事。”冥然叹道，“姬长空据说是六重天灵修，想要入他眼修为也得比他高吧。”然而以后的事情告诉他，他如今的想法太过幼稚了。
　　林武死后，冥然除了姬若水，没有人能再谈得上话了。
　　每次回到寝室看到林武的床位，不由得心烦意乱。文诺那厮还活的好好的，为什么林武会如此？莫非真是人善被人欺？
　　冥然从此一分钟不在寝室，夜晚同样坐在修炼台修炼。
　　在修炼的过程中，身体已经得到了修复与放松，睡觉对修士来说已经是可有可无的事了。但不论睡不睡觉，规律很重要。
　　必须严格按照规律时间修炼，这样身体才能最快适应，修炼效果也会事半功倍。
　　修炼跟锻炼本质上是差不多的，这些技巧自然也是换汤不换药。但冥然发现许多人不懂得这个道理，每天修炼得乱七八糟，这样修为提升肯定不会快。
　　“风起！”冥然大喝一声，一阵旋风卷起漫天落叶。
　　他对灵力的掌控已经越发娴熟，灵力也越来越凝练。
　　随着对灵力的感悟越来越深刻，冥然每天清晨炼体，深夜练气。如此循环如同入魔一般，整日里也不见他做别的，真可谓废寝忘食。
　　“冥然要不然你吃些东西吧。”姬若水买了些食物，对冥然说道。
　　冥然闭着眼摇了摇头说道：“我能感受到，我的灵力在积累，这样的修炼状态再持续一些时日我可能就能突破进二重天了。”
　　姬若水担忧地说道：“你这种状态让我很担心，你至少要去吃饭睡觉吧？”
　　“这些事情无需你操心，我饿了自会去吃。”
　　“你先从修炼台上下来，你好些天没有找过我了。”姬若水说道。
　　“我为了能进上府在努力啊。”
　　姬若水轻轻握住了冥然的手，温暖的触感让冥然睁开双眼，平时自己想要去牵姬若水的手她总是会甩开自己，现在居然主动了？
　　姬若水看向冥然小声道：“你是不是生我气了？”
　　冥然被问得满头雾水，挠了挠头问道：“我为什么要生你气啊？”
　　姬若水握紧了冥然的手说道：“每次你想牵我的手我都会甩开，我是想让你有紧迫感。即使我同意，我爹也不会同意的。你必须要有足够的实力，我们才能...才能真正在一起。”
　　冥然跳下修炼台，说道：“这点我心里也清楚。”
　　“你为什么要这样疯狂地修炼？”姬若水心疼地问道，“你这样是在伤害自己身体！”
　　冥然叹了口气道：“若水，你见过我的。我被烧成那样不到一天就能修复，我可以一次吃几百斤食物也能几十天不吃东西。你就不要担心我自残了。”
　　“那你这么多天不来找我！”姬若水埋怨道。
　　冥然苦笑道：“好，这是我的不对，我以后每天都去找你好不好？”冥然住了口，自己刚刚提到烧伤了。
　　姬若水的脸就是因为烧伤而有了瑕疵，这点他一直想问却怕问到她的伤心处，便一直没有问。
　　自己倒是皮糙肉厚，被整个人烧焦了一点痕迹也没留下，姬若水的烧伤到底是怎么来的？按理说姬长空对姬若水的疼爱肯定会找医生、药物治疗她的伤痕，不至于留下这么大的痕迹吧？
　　冥然摇了摇头不再去想，等以后时机成熟再问吧。
　　冥然跟姬若水走在天城的街道上，漫无目的地闲逛。
　　在冥然第一步踏入这条街时，他便感受到了在一个水缸后面藏了一人。
　　那人看不到样貌，但明显是针对自己来的。她没有恶意，但也有种要攻击前的凌厉。
　　“不想伤我，又想攻击我。”冥然心里暗自思索，那她攻击自己是什么目的？
　　一道冰箭自水缸后射出，冰箭尖锐无比怎么看被射中也会来个透心凉。
　　但是冥然的直觉告诉他这冰箭没有杀伤力，到底要相信自己的视觉还是直觉？想来想去冥然没有闪避，任由冰箭打在自己身上。既然攻击自己又不伤害自己，那么肯定是想试试自己的身手。不管这人是谁，她都是在怀疑自己是笑脸刺客。
　　冰箭打在冥然身上，虽然看似尖锐但是只有一层脆脆的冰壳，整个箭化为了碎冰。
　　冥然故意顿了一下才四处环视，疑惑道：“哪来的冰箭？”
　　水缸后，白茵苒似乎松了口气，喃喃道：“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