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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章 提审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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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津门也是个重感情的人,他不只一次的说过,很怀念他的老师肯奇积卡教授。
  肯奇积卡教授学识渊博,尤其是对考古很有研究,在埃及考古界首屈一指,是津门这方面的启蒙老师。
  考古学者卡特,在他的学术论文中曾几次提及肯奇积卡教授的名字。
  触景生情吧!
  约瑟夫也一度的极力回忆值得怀念的某人和某事,可惜沒有。大脑始终在半悬空的状态,这或许是那场海战留下的后遗症吧?
  据说,目前肯奇积卡教授和其它一些艾资哈尔大学的同事和学生正被关押在霍夫卡监狱。
  他们因为发表反动言论而被逮捕的,即所谓的政治犯。
  当初,拿破仑大军攻陷开罗之后,曾下令屠杀过一批反抗的教授学者。剩下的在押政治犯则是拿破仑将军回国之后,没经军部下达文书判决的。
  普通人想要见到政治人犯是相当困难的,敏感时期的探视制度比较森严,首先要得到监狱上级主管部门的许可,出具通行证明才能探望。
  因为监狱也在约瑟夫的管辖范围之内。除非他点头。好友提出请求约瑟夫欣然应允。
  12月份上旬,军部下达指令,要秘密处决一批犯人。
  接到命令,约瑟夫在人犯名单上看到了肯奇积卡教授的名字。这让他很纠结。
  当月13日,稽查处派出一名少尉军官,前往监狱督察处决人犯情况。
  这一天迟早来临,拖是拖不过去了,因为他还没有想好怎么向他的朋友津门交待。
  为此,他找到了好友积本倾诉原委,积本也沒了主意,只有说让他们见最后一面吧,你职责在身做你该做的吧。
  14号上午,他调集了一个排的法军士兵和一个排的伪政府士兵,会同稽查处军官前往霍夫卡监狱。
  还邀请了津门、佳木、苏术等几位好友随行,并且此行还有另外一个目的,就是提审女犯贝塔。
  上次的校园遇袭事件中,监狱也受到了波及。好在监狱防守固若金汤,没发生过任何意外。
  每次执行任务,他都把里斯卡和米勒带在身边。
  他私下里对二个兄弟说:“在外人面前你们可以叫我长官,若单独相处你们叫我名字好了,我不希望职位改变我们的友好关系!”
  二个兄弟自然沒什么说的。
  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里斯卡现任此行中的伪政府军的代理排长,米勒则升任法军班队长一职。
  在与监狱长交涉完毕之后,约瑟夫特地指示狱方,为好友们探望人犯提供各种方便。关于探望的细节这里暂时不表。
  在监狱的档案室,约瑟夫翻阅了有关女犯贝塔的堤审记录。
  稽查处的少尉军官介绍说:
  “长官!我们的刑罚看来不起什么作用,甚至安插了内线,也一无所获,这是块难啃的骨头…”
  听者稍加思忖:“那么,你来安排一下,我来单独和她谈谈吧。”
  少尉军官立正敬礼:“是长官!我这就去安排。”
  审讯室里光线比较阴暗,约瑟夫点了一只雪茄,皮靴架在面前的桌子上,悠哉悠哉的吸着喷云吐雾。
  女狱警把女犯贝塔带到。
  贝塔手铐脚镣一应俱全,可见手腕脚踝处已磨出了斑斑血於。记忆中的紫罗兰气息己不在,代之而来的是一股酸酸的味道。
  二个狱警左右各一个,把贝塔按在椅子上。
  “你们出去吧!”约瑟夫说。
  “可是她很危险,长官!”其中一个狱警回答。
  “出去!”约瑟夫重复道。二个狱警这才怏怏离去。
  面前的贝塔头发被剃的很短,脸色苍白清瘦。穿着土黄色的囚服,囚服稍显臃肿看不清身形。
  她因为看见这个人,而神情瞬间激动,但又好象察觉列什么,是前者地位上的变化。目光从炽盛而转淡,最后定格在桌面上不动。
  “如我记得没错的话,我们现在是第三次见面了,一次是我追捕你的那晚;一次是在庭审现场,再见到你很荣幸,女士!”约瑟夫侃侃而谈。
  他说话一直很有礼貌,因为骨子里早己把自己划入绅士一列。
  “还有一次,长官的记性好差…“贝塔轻声说,长睫毛眨呀眨。
  “哦?!”
  约瑟夫感到惊诧,下意识的弹弹烟灰,“嗯说来听听…”
  “呃!那么长官。请听我讲个故事好吗…”她说。
  约瑟夫点了点头表示默许。
  她一字一顿的说:“半夜前的一个夜里,在亚力山大里亚的一间酒吧…那个救我的人,至今难以忘怀,我视他为我的英雄,他在我心里的位置无比的高大…我知道他因我而杀了一人,我无时不在惦记他的安危,那一夜只能眼睁睁的看他被宪兵带走,却无能为力,我跟在他们后面走了好久,在红树林里宪兵要用火烧死他,我情愿用我的命去换他一命…”
  听者不免动容,慢慢的把双腿从桌面上挪下,差点儿从座位上弹起。
  目不转晴看她悲伤的样子,诉说同样悲伤的故事,还有眼角漾出的泪花。
  “呵呵呵…”约瑟夫晒然一笑以缓解尴尬而惨淡的情绪。
  至此,一个惶恐无助的波斯少女的映像浮现在眼前,其它的一切疑问都应刃而解。
  换句话说,二个人的几次交集都是有因果关系的。如果把这个交集用一个词汇定义的话,叫做“缘份”。
  如果一个人,感觉自己的角色有点模糊,那说明他不自信。
  约瑟夫两只手搭在方桌面上,象弹钢琴一样十指“嗒嗒嗒“的敲响。好不容易才镇定下来。
  他没有直接承认,英雄救美的就是他。
  “喏!可你毕竟杀了法国人,还有你的同伙也是...”
  约瑟夫说着,从怀里拿出一个信件,“你的特赦令,贝塔…呐!贝塔,我对你的处境深表同情,但是很遗憾!事实上,我也为你的事争取过,甚至叫他们少用刑罚,对女人用刑是不仁道的,呐!我也知道,一个柔弱女子,受到坏人的蛊惑,一时做错了也是情理中的事,正因为我们理解,才决定对你网开一面…”
  约瑟夫说着,狠狠吸了一口雪茄,烟蒂炽亮,又猛地吐出。
  “呐!贝塔请珍惜生命,你不值得为它人去死,你有美好的将来,将会有爱你的老公和听话的孩子…”
  贝塔面无表情的凝视约瑟夫近乎可憎的嘴脸。听明白了,他是想让她以自己的自由去出卖她的父老兄弟。
  不可否认,约瑟夫很健谈,一气不歇说的唾沫横飞。
  “够了!”
  贝塔击案而起,历声道“请送我回去,我不和畜生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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