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夜总会

　　傍晚，华灯初上，我和袁江来到了帝喜豪夜总会。
　　袁江伸着手说道：“啊，我又闻到了熟悉的味道。只有在这里，我才感觉我是在大城市里。”
　　我看着他说道：“作为一个警察，你不该说这样的话，注意你的言行。”
　　帝喜豪夜总会位于容城开发区滨江大道888号。
　　隔着很远，就看到帝喜豪夜总会几大个字闪闪发光。
　　八个身穿红色旗袍的礼仪小姐分列左右，看到我和袁江过来，齐刷刷的九十度鞠躬齐声道：“欢迎光临。”
　　“嚯，这真有点宾至如归的感觉。”袁江笑着说道。
　　“老板，有没有订房。”一位身材苗条，身穿职业装的美女主动问候道。
　　“我找你们管事的。”我说道。
　　“哦，有预约吗？”女迎宾问道。
　　“没有。”
　　“哦，我们经理很忙，没有预约他是不会见客的。”女迎宾说道。
　　我拿出警官证亮了亮。
　　哪位迎宾小姐拿起对讲机道：“徐总，有两位警官找您。”
　　对方传来一个粗暴的声音：“不见，叫他们滚蛋，有事叫他们局长过来。”
　　我夺过对讲机道：“我们是市刑警队的，我劝你最好客气一点，你信不信我把你这给砸了。”
　　片刻，礼仪小姐把我们带到了一个宽大的办公室。
　　我们见到一个肥头大耳长得像猪一样的男人坐在沙发上，怀里正搂着一个小姐。
　　见到我们，他一把推开怀里的女人道：“我说，我跟你们局长可是好朋友，他在这还有股份。。。”
　　“我们是市刑警队的，不管你那些破事，这人你认识吗？”袁江拿出一张照片递过去。
　　“我这姑娘太多，化了妆各个长得也都差不多，看不出来。”那人并不看照片，望着我和袁江，一副不知死活的模样。
　　“他死了，被人谋杀，我想你这回可摊上事了。”我说道：“这可不是什么一般的案件，我劝你老实一点。”
　　“死人了，那关我们什么事，我这可是做正经生意的，你们不要来敲竹杠。”
　　我盯着他说道：“你听着，我不管你有什么后台，我也不管你这有什么人罩着，如果牵扯到刑事案件，那我建议你最好配合，要不然你和你的后台都会很麻烦。”
　　过了良久，他说道：“好吧，我说，这些小姐有专人负责，具体的我找人跟你们说。”于是他拿起了电话，“王经理，你过来一下。”
　　几分钟以后，一个西装革履梳着背头的男子跑了进来，一脸堆笑的说道：“徐总，有何吩咐。”
　　“诺，这两位警官找你问点事。”
　　那个叫王经理的先是打量着我和袁江，然后小心道：“我可没犯法，我出来以后都是守法公民。”
　　“你看看这人你认识不？”袁江把照片递了过去。
　　王经理看了看道：“这不是飞飞吗，我正找她呢，几天都没见了，有几个客人还问她呢？”
　　“哦，有人问她，都是些什么人？”
　　“都是来着喝酒的，飞飞热情，活也好，回头客多。”王经理说道。
　　“你跟我老实点，我问你，最后见到孟飞是什么时候？”袁江说道。
　　“四天前晚上，她下班以后就没见到了。”王经理说道。
　　“她有没有什么特别亲近的人？”我问道。
　　王经理想了想道：“没有，她就喜欢一个人，和这里的小姐妹处得也一般。”
　　“她晚上下班是开车还是打车？”我问道。
　　“她没有车，应该是打车吧，如果省钱的话还可以打摩的。”王经理说道。
　　“我们刚进来可没有看到你说的摩的。”
　　“哦，摩的前门不让停，小姐们下班都是走后门。”王经理说道。
　　“带我们去。”
　　穿过长长的走廊，王经理打开后门，这是一扇不大的门。
　　“小姐们们上下班就是从这进出。大门是不允许她们出入的。”王经理说道。
　　这时，门口有几辆摩托和出租车停在这，骑摩托的人无聊的看着手机抽着烟，闲聊着。
　　“这些是什么人？”我问道。
　　“专门接送小姐们上下班的。”王经理说道。
　　我和袁江对望了一眼。
　　我朝最近一个骑摩托的人走过去。
　　“老板，坐车吗？”
　　跟我打招呼的是一个二十多岁青年，说话时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
　　“跟你打听一个人。”说着我拿出了照片。
　　“这不是飞飞吗，怎么，她欠你们钱？”那拉客的男子说道。
　　“怎么，找他要钱的人很多吗？”我问道。
　　“干她们这一行的，谁不欠钱。”拉客男子说道。
　　“看你还知道一点，有时间聊聊吗？”我说道。
　　“大哥，我这还做着生意的。”拉客男子道。
　　我掏出警官证朝他亮了亮。
　　“唉，我知道的也不多。”
　　“那就从她欠谁钱开始说。”我说道。
　　“干他们这一行的，别看挣得多，花的更多，买名牌比阔气，养小白脸，一个月赚两万要花出三万去，没钱，只有借高利贷了。”拉客男子说道。
　　“你认识哪些放高利贷的人吗？”袁江问道。
　　“认识几个，不过我跟他们不打交道，这些人吃人不吐骨头，什么事都干的出来，听说前几天要债把一个人腿给打折了，下手忒狠。”
　　“飞飞上下班都是固定做一个人车么？”我问道。
　　“这倒不一定，有的是固定有人来接的，不过前几天发现有人失踪，现在都学精了，专门找固定人来接。”拉客男子说道。
　　“你记得三天以前她上的什么车吗？”
　　“不记得了，好像是一辆出租车吧。”拉客男子说道。
　　我回头对王经理说道：“你这有没有监控，我们要调监控看看。”
　　“唉，我们这只是大堂装了几个监控，这后门没有装。”
　　“这么大一个夜总会，装监控的钱也要省？”袁江说道。
　　“这个，可能是考虑到保护客人的隐私吧。”王经理说道。
　　“呵呵呵，什么保护隐私，还不是做些见不得人的事。”袁江说道。
　　在这个夜总会里，阶层分明。
　　总经理位于最高层，发号一切命令，其他人只有服从。
　　往下一层，是管理层，他们接受命令并实施。
　　再往下一层是干活的打杂的服务人员，他们的工作机械重复。
　　最底层就是陪酒小姐，她们是老板赚钱的工具，她们流动性大，接受老板的剥削和管理人员的压榨，人员构成复杂。
　　离开帝喜豪夜总会，我和袁江沿着大街走着。
　　“这些做夜场的小姐，社会关系复杂，往来的人多，而且基本没有什么关联，要破这种案件，确实有些麻烦，以前我做过统计，这一类的案件，破获率非常低。”袁江说道。
　　我并没有接过袁江的话，命案必破，这是杨军以前曾经反复跟我说的一句话，我知道，这不仅仅是一句话，这是刑警的一份责任。
　　“你说凶手抛尸的最佳方法是什么。”我问道。
　　“摩托车目标太大，也不好带，最好是车，杀人之后把尸体放后备箱里，带到郊外然后抛尸。”袁江说道。
　　“那现场我们发现了车的痕迹没有？”我问道。
　　“好像没有。”袁江说道。
　　“我觉得抛尸并不一定在垃圾场，走，我们再回去看看。”我说道。。
　　“现在可是深夜了。”袁江说道。
　　“嗯，正好，凶手也是在夜间抛尸的。”我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