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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肖刚亲自参与审讯。
我走到审讯室隔壁，透过专用单向玻璃看着坐在审讯椅上的嫌疑人。
此时嫌疑人咬着下嘴唇，极力的控制着身体，可是还是浑身发抖，一双小眼睛来回乱扫，惊恐的看着对面的审讯员。
“姓名？”肖刚大声问道。
“刘。。。刘建立。”
“职业？”
“没。。。没职业，平时就是种地，赶集拉点玉米土豆上集市上卖。”刘建立说道。
“车哪来的？”
“路边一个人卖给我的，哦，是换给我的。”刘建立说道。
“谁换给你的？”肖刚问道。
“我也不知道，好像是两个卖鱼的。”
“那两人长什么样？”肖刚问道。
“当时天快黑了，看的不是很清楚，一个有一米八，长的很壮实，穿着一件红T恤和一条迷彩裤，另一个可能有一米六，只到高个子的脖子，矮的那个穿着一件迷彩服。”
“他们脸上有什么特征？”肖刚问道。
“我真的没看清。”刘建立说道。
“我跟你说，这车的主人已经被杀，你今天要是不交代，你就走不出这个门。”
刘建立一听这话，大声叫道：不是我，我没杀人，这车真是我换的。”
“那你说说是怎么换的？”肖刚说道。
“那天，三里铺赶集。。。”刘建立说道。
“哪一天？”肖刚问道。
刘建立歪着头想了想说道：“一个月前的十八号，我们这逢八就是三里铺的集市，傍晚的时候，我买完四口带玉米和两袋土豆，赶着马回家，在路上我遇到两个在路边蹲着吸烟的人，旁边就停着这辆车。”
“你怎么知道他们是卖鱼的？”肖刚问道。
”那车上就是一股子鱼腥味，隔着老远就闻得到。”刘建立说道。
“那个矮个子朝我走过来，问我要不要车，今年我还正想换一辆车，我就说我可没钱，他说不要钱，就拿我的马跟他换车，我想了想这也不亏，换辆车拉的还多呢，于是我就问他你这车有没有毛病，他让我试，我以前帮朋友修过一段时间车，也会开，只是不是很熟练，我试了试车，觉得没什么问题，就那我的马和马车跟他换了，就是这样。”
听到这，我走进审讯室对肖刚耳语道：这人不像是杀姚斌的凶手。”
肖刚听我说，跟我走出审讯室，我递给他一根烟说道：“我看这个刘建立心理素质这么差，根本不可能一下杀这么多人。”
我继续说道：“还有一点你注意到没有，他体型瘦小，而凶手能够把人骨砍得很小，说明是一个身材魁梧力大无穷的人。”
“那他刚才说的是真话？”肖刚说道。
“我认为是真的，你注意到没有，他说是两个穿迷彩服的人，交警队提供的线索，当晚在高架桥上看到人也是穿迷彩服的人，我们发现的装人骨的袋子就是装鱼饲料的，我认为这个刘建立没有说假话。”
“嗯。”肖刚吸了一口烟说道：“如果这个刘建立说的是真的，那凶手有可能去那个集市上卖过鱼，如果到过集市，就有人能够认得出，这可是一条重要线索。”
就在这时，去刘建立家查找证据的民警打电话过来，说着在刘建立家并没有找到相关证据，据刘建立家人说，这皮卡车是刘建立用马跟别人换的。
“嗯，立即去三里铺，查找这两个卖鱼人。”
两个小时以后，我们到达了三里铺，赶到时，已经是下午六点。
三里铺是山区里一个不大的村子，每逢八号十八号二十八号，这里就是集市，山里的人会拉着山货和土产到这里来买卖，外地的人也会拉着货到这里来买卖。
我们去的这一天正好是集市，卖山货的人已经在收拾东西准备离开。
我们找到一个收摊的，问他卖鱼的在哪里，他指了指街的尽头，我们赶过去，正好看见一个卖鱼的中年妇女正在收拾东西。
“大姐，这一般有几个人卖鱼？”我问道。
“有三个，有两个已经卖完走了，就剩我一个，今天鱼没了，要等到下一个集市了。”那个中年妇女说道。
“三个月前这有没有两个穿迷彩服的人来卖鱼，一个高一个矮，开一辆皮卡车。”肖刚问道。
“没有，这就我们三个卖鱼，好几年了。”中年妇女说道。
“又白跑一趟，难道刘建立说的是假话？”肖刚说道。
这时，我看到街边的两个小饭馆，袁江说道：“队长，我们还是吃点东西吧，都一天了，没好好吃一口饭。”
我们走进一家餐馆，老板热情的过来说道：“几位老板，想吃点什么，我们这鱼可新鲜，糖醋红烧酸菜香辣都可以，保证你们满意。”
我一听这话，我连忙问卖鱼的道：“你这鱼是哪买的？”
“这鱼专门有人送，一个电话就到。”饭馆老板说道。
肖刚警觉的问道：“送鱼的人长什么样？”
“瘦高个，皮肤黑黑的，留两撇八字胡，你们要买鱼是吧。”饭馆老板问道。
“一直都是这个人送鱼吗？”我问道。
“不是，三个月前是张四和王三送鱼。”饭馆老板说道。
“他们是不是一个高一个矮，长得挺壮实？”肖刚问道。
“是啊，你们找他们啊？”饭馆老板说道。
“他们现在在哪？”肖刚问道。
“三个月都没来了，说是不干了，他们就在一里外的黑山坳里，说是部队养的鱼。”饭馆老板说道。
“部队。”我听了心里一沉。
“你确定是部队吗？”肖刚问道。
“那一片就是部队的地方，有养鱼的鱼塘，还有养猪的猪舍，还有种菜的菜地，他们那鱼塘可大，一大片呢。”饭馆老板说道。
“这下麻烦了。”吃完饭我们走出饭馆，肖刚搓着手说道。
“如果这个案子牵扯到部队，那就不是案子能不能破的问题了。”我说道。
“我们还是找当地的派出所商量一下。”肖刚建议道。
见到派出所所长李富民，我们说了调查情况。
李富民说道：“老实说，我们镇人口失踪的时候，我们也怀疑过，我还带着人去看了看，不过没什么线索。”
“现在有确凿证据证明姚斌被害的地方就是在那附近。”肖刚说道。
“我建议你先跟部队领导联系，了解一下情况，我想，可能不会那么遭。为了不打草惊蛇，你们就以地方慰问为由去。”我说道。
半天以后，李富民回来了。
李富民说道：“我问过部队的领导，还和他见了面，据他们说，因为任务比较重，部队的鱼塘和菜地一部分自己种，还有一部分租给外人，可以确定，发案的地方是部队以外的人租住的。”
“不过。。。。”李富民支支吾吾说道。
“不过什么？”肖刚问道。
李富民说道：“一个月前租期到期了，由于部队有新的规定，不继续出租鱼塘，于是把鱼塘收回了。”
肖刚说道：“这就对了，鱼塘租期到期，他们怕鱼塘里的人骨被发现，忙着把人骨四处抛了，可是尾巴还是漏了出来。”
我问道：“那卖鱼的那两个人呢？”
李富民说道：“我问过，不止两个，他们有四五个，最多的时候有七八个，他们是一伙的，有几个是坐过牢的，现在好像还有两个人没走。”
肖刚说道：“那好，我们迅速把这两个人拿下。”
审讯室里，肖刚严厉的看着坐在审讯椅上的案犯之一。
我看着座在审讯椅上的这个人问道：“名字？”
“杜贵。”
“年龄？”
“二十八。”
“知道我们为怎么抓你来？”
“知道一点。”
“说。”
“应该是方老大犯事了，不过可都不关我的事，我什么都没干。”
我和袁江互看一眼。
袁江问道：“你说说，这个方老大叫什么，犯的什么事？”
“方老大叫什么，我不知道，我到那里就一直跟着他们叫。”
袁江说道：“继续说。”
杜贵说道：“我想他们应该是杀了人了，可能还不止一个。”
袁江问道：“你到哪多久了？”
杜贵说道：“也就小半年。”
我问道：“你说你想他们是杀了人了，你看见了。”
杜贵说道：“没看见，不过方老大他们几个隔一段时间会弄回来一个人，弄回来的人有男有女，然后过个一两天人就不见了。”
我说道：“你说他们隔一段时间弄回来一个人，你说的他们是几个？”
杜贵说道：“就是方老大和勤二，其他人估计不知道。”
我说道：“那你没问？”
杜贵说道：“问过一次，不过被勤二打了一顿，还说这的事不准传出去，谁要传出去，剁碎了扔鱼塘喂鱼。”
通过审讯，和杜贵一同抓来的另一个疑犯林九说的和杜贵差不多。
肖刚说道：“可以确定，这个方老大和勤二是主犯，他们抢劫以后把人杀害，然后碎尸喂鱼。立即发通缉令，全国通缉这两个人。”
我说道：“那鱼塘里还有一些人骨。”
肖刚说道：“立即派人去捞。”。
我站在鱼塘边，看着片区民警穿着防水服在鱼塘里来回捞着，一块块人骨从鱼塘里捞了出来。
两个月后，方老大和勤二在新疆被抓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