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初识的相遇 四

　　“师哥，你确定那个神出鬼没的车站是在这个地方？”张楚凡跺跺脚，午夜时候的天气还挺冷的。
　　“相信我，就在这。”杰里芬指了指一旁的路牌。
　　他们三人都站在长着一棵老槐树的马路边上的路牌旁，那棵树看起来就是有几十年的历史了，树身粗壮，枝干长得直伸天空，树荫茂盛，枝头上还栖息着叫不出名字的鸟儿。
　　“这棵树就是学院种的，目的就是方便学生弄清楚在哪上车。”杰里芬居然在一本正经的解释。
　　“为毛要搞得这么神秘啊，这又不是哈利波特。”
　　“你这话说的不对了，我们学院和霍格沃兹有的一比。”杰里芬说道，“只是里面的疯子有点多就是了，我在里面算是一个正常人。”
　　面前就是疯子的人竟然还说学院里还有比他更神经的人，这不是学院，而是精神病院吧！
　　悠扬的铃铛声不知道从什么方向传来，声音清脆响亮，昏昏欲睡的鸟儿被声音惊醒，纷纷飞离了树梢。仿佛就是冥界的黑白使者来收割灵魂了。自己在大半夜又遇见鬼了？不要这么悲催好嘛！张楚凡觉得如果自己出本书，那他一定可以写好几本自己的悲催故事。不过现在没事，身边还有一个能打的女孩保护他。不过这话说的有点猥琐罢了。
　　镜也开始警惕起来，摆好了准备战斗的姿势，一旦对方现身，自己就准备迎接战斗。
　　“安啦安啦，”杰里芬居然没被吓得屁滚尿流，“看来今天运气不错嘛，这么早车就来了。”
　　“你别逗我啊，这分明就是阴兵借道啊！”张楚凡曾经听说过这个传闻，据说在这种时候可以看到大批的鬼差鬼将，还可以他们凄惨的叫喊声。
　　“原来师弟你信这种诡异传说啊。”
　　“现在这种情况只能用这个来解释啊，可是我从来没听过阴兵借道出现的时候会出现铃铛声啊！”
　　“这只不过是售票员手里铃铛发出的声音。”杰里芬对着满头雾水的张楚凡和镜解释道，“这只是售票员在宣告车已经快到了而已。”
　　“别说人呢，车呢，我难道瞎了吗？”张楚凡根本不相信他说的话。
　　“这只是他的鬼术而已，他把整辆车给隐藏起来了。”杰里芬继续进行着他的解说。
　　“哈？鬼术？那又是什么玩意？”张楚凡听都没听过。
　　“这个等上车之后再给你解释，你连这个都不知道，你是怎么进我们学院的。”杰里芬露出了不可思议的表情。
　　我也想知道我为什么会被招进这个学院啊！张楚凡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说，难道把自己被暗恋的女孩当场处刑的场景给一字一句绘声绘色地给他们描述一遍？说出来之后肯定会被杰里芬那个神经病赤裸裸地给嘲笑的，自己的光荣形象也会在镜面前崩塌的。
　　“欢迎乘坐本次通往博塞学院的巴士。”那是一个嗓门略显沙哑的男声，声音里还透着一股懒洋洋的感觉，就像一位渴望快点收工回家睡觉的中年大叔一样。
　　不知是不是张楚凡眼花了，他竟然看到远处的空气似乎分层了，与其说是分层，不如说是空气变成了某样模糊的物体，也不能这样说，就像……科幻电影里那种会隐形的车？会变化的空气只是给人的错觉而已。他再看了一眼，张楚凡更加确定了，那变化后的空气的样子明显就是一辆巴士的模样！
　　“这就是那位售票员的鬼术，鬼隐，能把自身和接触过的东西透明化，但弱点也很明显，如果什么汽车或者是飞机之类的，由于高速移动，仔细看就能看出端倪，就像空气发生了某种形变一样。虽然有缺点，但还是有点用处的，比如可以偷看女澡堂。”杰里芬前一秒刚才在认真地说明，后一秒就说出了他的下流的想法。
　　一辆巴士隐去了它高妙的伪装，精准地停在了他们三人旁边。这辆车显然是辆老古董了，车身喷涂的红色油漆有些部分已经掉色了，不过车前的两盏车灯还是如新买的一样明亮。
　　巴士的门随着一声刺啦声缓缓打开，大概是车身老化的缘故，这辆车看起来快要报废了。一个脸色有点苍白，头发做成了刘海，肩上披着一件的显眼的绿色军大衣，手里还拿着个酒瓶子的大概三十多岁的中年人靠在门口，打了一个酒嗝。
　　“呀，奥利弗，好久没见了。”杰里芬亲切地对他打了个招呼，“这两位新人，没想到你这次这么早就来了，我还以为你又要喝酒喝过头了呢。”
　　“今天不一样了，杰里芬，”奥利弗低声说，“这次布鲁斯教授来了，我也不敢迟到，否则年终奖金就要没了。”
　　“哦，布鲁斯教授怎么会亲自到来，真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杰里芬这么一听，也觉得稀奇。
　　“因为我听说新生中出现了零级血统了，学院很重视。”他尽量把声音压到最低，“这是学院的最高机密，现在还没对外公布。”
　　这好像是在说自己吧？因为由利师姐也对自己说过自己什么将会被万众追捧，就是因为他是所谓的零级血统。当然张楚凡没有立即开口说自己就是，他只想做个不引起任何人注意的普通人，被人追捧的日子他想都不敢想，不是说不想，只是自己已经习惯这种没有人在乎他的氛围了，与其说是不渴望，倒不如说是害怕，害怕遇到那种情况他应该怎么做。
　　“我还以为今年看不见你了呢。”那个售票员喝了一大口酒，“都学了五年了，你还没毕业证啊。”
　　原来自己的师兄还是一个留级生。张楚凡顿时同情地看着杰里芬，在这方面他颇深有感触，要不是因为自己的花言巧语骗过了老师，自己现在可能还在读高二呢。
　　“这都是历史遗留问题啦，不用在意。”杰里芬捅捅奥利弗的肚子，暗示他不要再说他的悲惨经历了。
　　“快上车吧，早收工早回家。”他又喝了一口酒，用手擦了一下嘴边残留的酒水。
　　张楚凡拖着行李箱，走在售票员身后，费力地把那个沉重的箱子，提到了车门口。
　　巴士门缓慢地关上了，里面的布置和外面给人破败的印象有着天壤之别，里面的布置都是由上好的乌木制成，表面还泛着光，乌黑油亮。窗户旁都装有红色绸布的窗帘，墙上面还挂着一幅画，那是圣经中所描绘的亚当和夏娃偷吃禁果的场面，墙角还挂着一只鹿角，角长几米长，仿佛自己来到了非洲大草原里的原始部落。这也太凶猛了吧。张楚凡看得心惊肉跳，感觉自己就像是西游记里的唐僧误入盘丝洞一样，自己快要被妖怪生吞活剥了。那位售票员竟然还担任司机的职务，真是技多不压身啊。
　　一个老者坐在巴士尽头的一张桌子前，一身黑西装，带着金边眼镜，打着红色的领带，看起来就像是老式英国绅士一样举止端庄。桌子上还放着一个茶壶，里面泡着茶，有热气从上方冒出来，还配着几个冰清玉洁的白玉茶杯，他在等人？老者看到了他们三人，喜出望外，就像基督教的人们看到了活生生的耶稣一样，那种心情溢于言表。他赶忙站起来，往他们的方向飞奔过去，两臂展开。
　　“诶呀，教授，你怎么这儿热情呢。”杰里芬下意识地张开了自己的双臂，想要迎接他那热清的拥抱。
　　不过教授完美地从他身旁走过，深深用拥抱住张楚凡，张楚凡就像一只被猛兽飞扑而受惊的小动物一样，完全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杰里芬干咳了几声，这下子尴尬了，他只能拥抱空气了。
　　“张楚凡，你终于来了，等了我好久啊!”
　　这话从一个大老爷们口中说出来怎么听起来有点怪怪的，这话语应该是多年未见的情人现在终于见上了一面而流着眼泪泣不成声地在互诉衷肠啊，这种剧情怎么可能出现在他们两个素未谋面的人的身上啊。
　　还没等张楚凡说话，教授抓起他的手，“我就是你的教授，布鲁斯。”他转向众人，“各位，你们是见证历史的人物，我向你们隆重介绍一下，张楚凡，就是我们苦苦寻找的人，零级血统的新生！”他的语调高亢又激昂。
　　杰里芬张开嘴，嘴里能塞下几个鸡蛋了，这个爆炸性新闻只对杰里芬管用，一旁的镜依然还是面无表情状，那位打两份工的大叔打了个哈欠，握着方向盘。
　　“我去，看不出师弟你原来是大神啊！”杰里芬赶忙拿起相机，走近张楚凡身边，闪光灯一闪而过，拍了一张合影。
　　老者领着张楚凡来到那张桌前，正对着让他坐在一把椅子上。张楚凡修整了一下坐姿，看这架势，这是要面试吗？
　　那人从一旁的公文包里拿出一大叠纸质文件，张楚凡瞄了一眼，文件大多数都是英文，中间还夹杂着阿拉伯文和法文，反正就是一堆他看不懂的的玩意。
　　“楚凡，这些是我们学院的纸质合同，你只要在上面签个字就行了。”他还递给了张楚凡一支做工精致的钢笔。
　　笔尖在纸上飞舞，张楚凡在纸上潦草地写下了自己的名字。反正对于自己来说那玩意就是天书，就干脆不要装懂地看一眼了，麻利地签个字就行了，都走到这份上了，无论他签了什么霸王条款，他只能接受。
　　“接下来我向你说明我们学院的所有可公开的事情。”老者收起了合同，向张楚凡说。
　　“我们学院的性质你应该都知道了吧。”
　　“不就是与一群人不人鬼不鬼的那叫什么尸灵的东西打架嘛，而且还不能让正常人知道，这种存在于科幻片里的东西我还是能懂的。”
　　“你想得还是太简单了。”布鲁斯教授笑了一下，“你读过《圣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