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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妇人蹒跚着往石锅里续着汤水,一边掺汤,一边说:“一念执着,在人间痴缠数十载,在老婆子我这里啊,不过是弹指一瞬之间罢了,没什么放不下的!”
女子那毫无血色的脸颊,不知何时滑落两串泪珠,她望着老妇喃喃:“老婆婆,你爱过一个人吗?”
老妇没有回答,只默默摆弄着器皿。
见老妇没有答话,女子扭头看着桥头那散着幽光的洞口,苦笑道:“我不甘心!”
“爱了一辈子的人,竟从头到尾,竟只是被他利用而已!就算成为他手中一颗棋子,我也都不在乎,我唯一在乎的,是他从未爱过我!”嘶哑的声音,到后面已经小到快要听不到了。
老妇人无奈叹口气:“姑娘,汤凉了!”
女子缓缓将碗中汤水喝下,把碗递给老妇人后,便缓缓朝着桥头行去。
走到一半时,女子回头询问:“老婆婆,你是谁?”
老妇人浅笑,并未停下手中的活儿,答道:“老婆子我啊,无名无姓!”
女子摇头:“是人总会有姓名的。”
老婆子沉默片刻回答:“我不是人,我在这往生河,卖了多年的汤,有过许多的名字,有些路过的人,喜欢管我叫魍氏,也有的人……喜欢管我叫孟婆,只是入了前面那往生轮,便无人再记得老婆子我是谁了。”
女子口中呢喃着‘孟婆’二字,缓缓步入往生轮。
老妇见女子入了往生轮,叹了口气:“为何不与那姑娘说清楚呢?”
话声刚落,空中凝聚的黑影,幻化成一名男子。
男子对着老妇人鞠躬:“谢谢您了!”
孟婆递给男子一碗汤道:“趁热喝吧!”
男子点头,接过汤后,轻声道:“我从未利用过她,作这一切,都只是为了保护她,临死前我忍着锥心的疼来欺骗她,只是希望能更好的活下去!”
老妇人摇头:“可惜,她依然追随你。”
男子无奈:“罢了,这都是我欠她的。”话完,他将碗中热汤,一饮而尽。
步入往生轮的路上,男子将口中的热汤吐了出来,而在往生轮前,地面有一滩湿润的痕迹,想必是方才那女子,在进入往生轮前,也将那热汤吐出。
男子眼角的泪水滑落,那是一种的撕心裂肺的痛。
而桥上的老妇人,则收拾着器皿,准备迎接下一个客人。
竹林内~
刘牛猛的从梦中惊醒,额间布满如豆大般的汗珠,他依稀记得自己做了一个梦,一个很黑很暗很静谧的梦,梦中场景模糊,似乎有一个老妇人,但他却怎么也想不起那老妇人的模样。
刘牛带好先前那副面具,饥肠辘辘来着市集,采集了些日常所需便准备回去。
在路过一间茶楼时,正好听到里面有人在说书,压抑不住好奇心的刘牛,两步并做一步跑了进去。
“相传啊,在那阴间,有一条路叫黄泉路,有一条河叫忘川,河上有一座桥叫奈何桥,走过奈何桥就有一个土台叫望乡台,那望乡台边啊,有一老妇人,那老妇人啊,被过往的路人唤做孟婆,这孟婆在土台上,卖着一碗又一碗的孟婆汤,喝了这孟婆汤,便能让你忘了前生一切。”说书人喝了口水,准备继续说道时。。
底下有人打断,狐疑道:“那倘若有人不愿喝那孟婆汤又如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