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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时辰后,牙闷闷不乐的回到家中。
雪正等着他吃饭,见到牙有些不开心,雪走到牙的身边拉过他的手,来到饭桌边轻轻拍着他的肩膀:“阿弟怎么了?”
牙被这一问更加的伤心起来,哭出了声,雪轻轻抱着牙。
雪没有再问,牙哭够了才喃喃道:“先生要走了。”
雪听后也是一愣,有些疑惑。
“先生要走了?”
……
牙把先生说的话复述了一遍,雪听完理解了牙的心情。在她眼中,刘先生对自己的阿弟特别好,经常两个人在一起,刘先生交给了牙很多东西,牙对先生有很深的感情。
不久牙慢慢的缓和了情绪,发现阿爷阿奶怎么没有在?便问雪:“阿姐,阿爷和阿奶呢?”
雪知道牙已经好多了,拿起一副碗筷放到了牙的手里。
“阿爷他们已经吃过了去田地里了。”
“你也快吃吧,都有些凉了。”
饭间,雪轻轻的安慰的牙给牙讲述着村中耳熟的笑谈,哪怕牙已经听了很多遍了,依然能够逗得牙哈哈直笑。
吃完饭牙帮雪把碗筷收拾了下,两人一起叫上二虎去听课。
一连数日,悄然而过。
这日,下了学堂。牙被先生留在了身边,二虎和雪一起回家,赵杰带着几个跟班走在前面,他们走到后面。
正在走中,突然走在前面的赵杰停了下来,想起了什么猛然回过头来。
看着逐渐走近的雪和二虎,赵杰若有所思,待他们走进后叫住了雪和二虎道:“陈虎明日可有时间啊?”
二虎和雪停了下来,二虎有些疑惑的问道:“有啊,明日先生就要走了,不用去听课。”
雪站在旁边不做声。
赵杰未曾回话,他身边的那几个跟班争先说道:“我家公子说了,明日公子要搬去镇里读书了,正巧赶上三河镇庙会,今年的庙会空前盛景,公子大度……”
“好了狗蛋。”陈杰挥挥手打断了跟班狗蛋
“怎么样,陈虎去不去?”
二虎眼前一亮,长这么大上次去庙会还是前年他阿爹带他去的。少年人正爱热闹略微犹豫,二虎就要答应赵杰,话就要说出口,突然脑瓜一转想到了牙,脱口道:“牙去我就去。”
赵杰狡黠一笑看向站在他旁边的是雪姑娘:“那劳烦雪转告一下你的阿弟。听说庙会上有很多……你也可以去看看”
说完赵杰带的几个跟班头也不回的走了。
……
“公子赵公子那野丫头会去吗?”
“别说话安心等着明日就是,许思涯回到家,他阿爷和阿奶肯定也在……到时候她阿奶一定会让她去的。”
“公子高呀,高明。”
……
二虎眼巴巴的看着雪,雪明白二虎的小心思。
“放心吧,我回去会和阿弟说的,去的话明日早晨阿弟会去找你。”
“走吧!”雪带头朝着回家的路走去,二虎屁颠屁颠的跟在后面。
……
临近傍晚,刘先生和牙一起回到了村头的院里。
“阿爷阿奶我回来了。”
“是牙呀,你回来了。”
见到一旁同行的还有刘先生,阿奶连忙招呼阿爷,阿爷听闻刘先生来了,连忙扔下手中的旱烟,从树下凳子上站了起来,快步相迎。
黝黑的脸上露出大大咧咧庄稼人的纯真笑容:“是刘先生来了,快请进,请进。”
刘先生很平易近人:“不请自来还望不要见怪……”
“那里那里先生能来是我们的福分。”
阿爷一边招呼刘先生,一边让雪再去拿一副碗筷,阿奶笑吟吟的让雪不用忙她去就行了,雪拿过一条抹布擦拭了下:“先生坐这里。”
牙把先生请到了客座,阿爷和阿奶坐在了旁边。
“刘先生,老汉我没有见过什么世面家里老婆子也没有什么见识,做的饭菜可能有些寒暄,您是见过大世面的人,还请……”
阿爷话还没说完,刘先生已经拿起了馒头,夹起桌上离他最近的炒萝卜,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
一边吃一边说着:“嗯,不错不错,萝卜可是好菜。多吃点对身体好,来牙……”
见壮阿爷和阿奶都笑了起来。
“刘先生不嫌弃那就多吃一点,不够我让老婆子再去做。”
……
饭桌上阿姨和二奶十分感激刘先生,听闻刘先生要走了都觉得惋惜,刘先生则说:“有缘自会相见,许思涯是个好孩子,雪也是。”
“先生说的极是……”
……
“明日让牙送一送先生。”阿爷说道。
“不,不用今夜我就走了!”刘先生摆了摆手。
“先生今夜就走了?”
“刘先生说一会儿有人来接他。”牙在旁边有些伤心的插了一句。
刘先生夹了一块肉放到了牙的碗里,慈祥的说道:“孩子不必伤心,我们还会相见的,你要好好的活着,记住这几天我给你说的话。
牙眼泪已经打转。
“可是先生,我还有很多都不懂,你能不能留下来?”
先生突然板起了脸厉声说道:“不许哭,男儿当志在四方,怎能因小小的分别而悲伤。”
先生的话吓到了牙,牙没有再哭很安静的听着先生和阿爷阿奶的谈话。
……
谈及到雪,阿奶笑着问先生。
“刘先生,您在赵家这些年觉得赵家如何,赵家的孩子……”
阿爷瞪了阿奶一眼,阿奶只当没有看见。
刘先生捋捋胡须看了看雪,摇了摇头!
阿奶不知是何意脸色有些尴尬。
“先生这是何意?”
坐在牙身边的雪,听到先生和阿奶提到了自己害羞的低下头。
“俺们只是庄稼人女儿早嫁,先生的意思是嫁给赵家不妥吗?我明白了,先生是觉得俺们配不上赵家。”阿奶小声碎碎的说的。
刘先生站起身来,走到院中抬头看了看快要落下的晚霞。
沉思片刻
“金麟岂是池中物!”
言罢先生哈哈的笑了起来。
“有缘自会再会。”
“走了!”
牙原本不哭的,见到此湿润了眼眶。
……
先生的意思阿奶没有听懂,不过听着像是好话也就没有在纠结。
阿爷,牙和雪来到了门外,看着先生逐渐远去。
……
午夜。
牙整整伤心了一夜,雪躺在床上想着先生和阿奶的话,迟迟不能入睡。
赵杰的话,就这么的忘在了脑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