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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黎明 黎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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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们从未感到过黑夜如此的漫长,如此的枯寂。无边的寂静吞噬着所有人的心灵,在黑暗中无声的呐喊。
  时间流逝,万灵沉沦,众生未醒,天地幽幽。恍惚间,封昊好像看到了路边的树影在摇曳,看到了公路上乱七八糟的车辆,看到了周围众人在酣睡。清风徐来,像是无色的水笔,在紫色的幕布上肆意的挥洒,凉凉的触感让封昊倍感亲切。东方,一轮白色圆盘正缓缓升起,像是调皮的精灵一般,轻快的徜徉的紫色的海洋中,给大地带来了光明和希望,让死静的世界又活了过来。黎明,降临!
  “大家都醒一醒,醒醒,天亮了,天亮了!”封昊大声的呼叫,同时挨个拍打所有人,将他们一一叫醒。
  “天亮了,亮了!”
  “太阳出来了,大家快看!”
  “好浓的雾,还是紫色的!”……
  众人激动地欢呼,为安静的清晨带来了不少人气,也驱逐了不少恐惧。至少,天亮了,就有希望,太阳的光明会再次赋予整个世界以生命的支持。唯一美中不足的是紫色的浓雾,笼罩着整个大地,也在大家的心里埋下了阴影。
  待大家平复心情之后,封昊便与众人商议,趁着白天继续向市区进发,因为考虑到众人中可能会有人发生进化,以及应对突发的情况,所以尽可能多的带上车厢里的食物,其他物资只能先放弃。众人出谋划策,最后陈可儿提议男子每人扛一个箱子,女子两人抬一个,小孩子跟在身边,封昊力气大,便多抗了几箱水。经过短暂的进食休整,一行几人人趁着黎明的微光,向着市区进发。
  路上,封昊额终于有机会打量起了众人。那一脸方正,脸色刚毅,胡茬丛生的中年大叔应该就是张朝阳了。他身边那位挺着肚子,依偎在他身上的女子应该就是李丹,她面容姣好,只是有些微胖,但仍然可见其在怀孕前必然是为漂亮知性的女子。
  穿着时髦,浑身名牌,面容英俊的小伙子应该就是王一心。王子涵一身白色连衣裙,脸蛋微圆,有些婴儿肥,头发束成了马尾,琼鼻挺翘,嘴唇润泽,大眼睛忽闪忽闪,透着一丝狡黠,几分可爱。她怀里的琳琳,这小丫头柔软的头发扎成了马尾耷拉在脑后,微圆的瓜子脸,薄薄的嘴唇,嘴巴微微张开,口水顺着嘴角留到了脸颊,秀气的小鼻子一皱一皱,睫毛眨巴眨巴,眼角还带着丝丝泪痕,惹人怜惜。
  陈可儿一身白色正装,西服得体,凸显身材凹凸有致。双腿修长笔直,玉臀挺翘,酥胸饱满。天鹅般雪白的颈项嫩白如玉,瓜子脸,尖尖的下巴,粉色的嘴唇润泽如蜜,鼻若天成,双眼明亮,宛如宝石。淡黄色的头发自然的披散在肩膀上,在蒙蒙的紫雾中倍加迷人。似乎是看到了封昊的目光,她冲着封昊微微一笑,媚眼如丝,一笑倾城。
  封昊尴尬的扭过头去。钟教授年近花甲,却毫无白发,双目炯炯有神,浓眉,阔鼻,脸色红润,精神异常。而他的学生周同,气质怯弱,带着几分尖酸刻薄,那狭长的脸颊完全遮掩了他的容貌,单眼皮下微眯的眼睛让人怀疑他能不能看清脚下的路。
  巩胜依旧是那副尊荣,不丑不帅,方脸,大眼睛,高鼻子,微黑短发,笑起来带着点痞气,心却不坏。
  沿途上,尽是横竖不一的汽车,灾变时的日夜颠倒,造成了大地震颤,汽车基本上都脱离了行车道。现在的视线大概有三十米左右,再远便看不清了。前方偶尔传来人类的喊叫声,听声音大概在百米左右。
  “大家都不要脱离人群,尽量靠近,咱们加快速度,有任何情况,第一时间呼喊!”封昊边走边向大家说道,“这里离三环大概十公里,正常走需要一个多小时,现在视线不好,也不清楚前面是否会有突发的危险情况,更加不清楚会不会再次发生日夜颠倒的状况,所以尽量不能拖延。”在一夜的时间里,因为封昊的表现突出,大家对封昊也算是认可了,也没有人出声反对。只有后来加入众人的几个人借着穿过浓雾的阳光看到了封昊拿在手里的汉剑,却也没有多说什么。
  不一会儿,众人逐渐靠近了方才喊叫声传来的地方。一个失心者正将一个人按在地上,另有一个倒在地上的一个男子一边喝骂一边试图爬起来,见到众人走近,连忙高呼:“救命,救命,这个家伙他咬人,他吃人啊!”封昊一听急了,放下箱子背包等物品,就急速冲上前去,一脚揣向了失心者,将其踢翻在地,但是接下来看到的一幕却让他惊怒交加。
  只见倒在地上的人脖子被咬掉了半截,半边脸也没有了,露出的牙槽,也沾满了鲜血,肩膀上也尽是血肉模糊,右手臂上到处是伤口和撕咬过得痕迹,手掌鲜血淋漓,中指和无名指悉数断掉。
  “吼……”失心者从地上爬起来,再次冲了上来,封昊怒火中烧,扭腰,抬腿,用尽全身的力气踢了过去。“咔嚓咔嚓……”骨头断裂的声音传来,却是失心者被封昊踢中大腿,巨大的力量将其腿骨踢断了。失心者扑倒在了地上,不停地嘶吼,随后更是扑向地上的那具尸体,张口就咬。封昊看的睚眦欲裂,恶狠狠将其掼倒在地,左手死死卡住失心者的脖子,右手挥拳,猛烈的击打在其脸上头上。
  封昊状若疯狂,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倒在地上的男子看的目瞪口呆,跟上来的巩胜等一行人也都愣住了,但看到地上死去的人类尸体,众人心中尽是愤怒。李丹一把将琳琳抱在怀里捂住了眼睛,巩胜拿起封昊扔在地上的汉剑就冲了上来要帮忙,张朝阳还算理智,挡了一下巩胜,“巩胜,先拉住封昊!”两人齐齐上手,一左一右将封昊拉住,阻止了对失心者的继续殴打。待得封昊起身,巩胜张朝阳两人看清楚地上的状况,顿时五味陈杂,刺鼻的腥味差点让两人当场呕吐。原来封昊力量巨大,十数拳下去,居然将失心者的脑袋打碎了,白色红色掺杂的污秽溅的四处都是。随着封昊起身,他满身血迹污秽的样子让众人心中一阵发寒,惊惧不已。
  “呕……”型不过三秒,封昊便吐了,吐得昏天暗地,稀里哗啦。身边离得近的巩胜张朝阳二人也是干呕不止,扶着已经吐出苦水的封昊稍稍远离。众人见到封昊这样子都放松了绷紧的身体,接着便是疑惑。
  “你知道发生了什么对吧?”陈可儿心思活跃,玲珑剔透,直接走向倒在地上的男子,开口问道。
  “我,我和我朋友遇到了失心者,他,他力气很大……”男子随着众人的到来,算是摆脱了恐惧的阴影,磕磕碰碰将事情的经过讲了出来。男子叫黄建文,他的朋友赵继中,两人均是三十五六岁,算是死党。这个失心者是方才忽然从旁边的车里冲出来的,开始两人不太在意,以为是幸存者,但是接着可怕的噩梦就开始了,失心者扑到了黄建文,咬伤了他的手臂,撕下的皮肉居然被吃了下去,赵继忠上前帮忙,两人和失心者缠斗。失心者力量太大了,黄建文被推到摔折了腿,赵继忠则被失心者咬死,接下来就是封昊和众人到达后的事情。
  说到这里,黄建文忽然问答:“请问你们有食物和水吗,我很饿,很饿。”旁边刘明这时候上前,递给了他两根火腿一个泡面和一瓶水,黄建文便恶狠狠的吃起来。
  “陈可儿,在你们的研究过程中失心者会不会进化?”缓过劲儿的封昊忽然沉声问道。
  “失心者进化?之前的灾变,各个政府基本上都将失心者控制起来做了研究,没有听说……”陈可儿楞了一下,随即脸色变得很难堪,“你的意思是说……”
  “不错,方才这个失心者应该是进化了,他的力气比常人大,但是又不如我。我推测,因为失心者和我们是同样的物种,所以我们能进化,失心者也可以进化。同样失心者进化需要大量的能量和物质。所以……”
  “所以没有意识理智的失心者,在进化时会吃掉任何身边可以吃的东西,包括人,对不对!”陈可儿补充道,说到这里,所有人都感到一阵毛骨悚然,不由的在四周张望。
  “不错,就是这样子,所以以后我们要小心小心再谨慎。”封昊顿了顿,有望向了地上的男子,才缓缓说道:“另外,我推测,你所说的进化因子只是进化的基本条件,而进化的真正诱因,应该是人自身潜力的爆发。就比如他。”封昊说着指向了黄建文
  正在喝水的黄建文听到这里懵了一下,被水呛得一阵咳嗽。
  “封昊兄弟,你这说的我们有些明白又有些不明白,可否具体一些!”张朝阳问道,同时对封昊的称呼也好似有所变化。
  “简单说,当你遇到生命危险地时候,你迫切的求生欲望让你渴求更为强大的力量的时候,你会拼命地激发自身的潜力,试图抵御危险。”
  “你的意思是想要进化必须面临危险吗?”
  “也不一定,我也只是推测,也许有人自然而然的进化了也说不定。说的玄乎一点,就是心灵意志的觉醒与蜕变,加上进化因子的促进,人类开始进化,或者说万物生灵都会进化。”封昊幽幽的声音慢慢低沉了下来,像是陷入了沉思,众人也安静了下来,但是知晓方才是失心者在食人之后,恐惧的阴云也笼罩在每个人的心头。
  “请问你们说的进化是什么?你们还有食物吗,能不能再给我一些,我现在很饿,我可以拿钱买。”黄建文的话打破了众人无声的氛围。还是封昊先反应过来,这才细细打量了他一眼,身体发福,微胖,国字脸,鼻下铺满胡茬,眼睛很小,鼻梁有些塌陷,撑着一个啤酒肚。
  “把食物给他吧,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另外你们大家在这里等,我去多搬点食物过来。对了,看看你的腿到底断没断,没断一会儿就去给你的朋友磕头认错,入土为安。”最后一句话是冲着黄建文说的,失心者的力量没有想象中的那么不可力敌,两个人合力不说制服,自保是没问题的。事情已经发生了,无法挽回,但这也算是给黄建文提个醒,免得喂出个白眼狼。
  眼见封昊向众人来的方向走去,巩胜出声道:“昊子,我和你一起去!”。
  “不用,我一个人来回跑的快,你们大家在这里保持戒备,以防不测。”
  “好,那把这个拿着!”巩胜说着把汉剑扔给了封昊,“顺便,把你自己清理一下!呕……”封昊接过汉剑,看着巩胜干呕的样子,顿时反应过来,这才觉得浑身难受,便快速的离开了。只留下巩胜干呕一般的嘲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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