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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论单纯的轴线术数，我也稍微会点。我能在神官的律令下逃生，多半是靠了它们。
但轴线术数的祖先，休止法的创立者安德佐根，我还是抱着非常敬仰的态度。嘛，毕竟精细到能跑到另一个世界游玩的法，谁会不喜欢呢?
我更加认真地倾听着她的话语。
[门的法大抵如此，可惜的是，很长一段时间里，世上将不存在任何的法。]
[零年，所有的法隐去，也许是圣人的出现，开篇了属于人的时代。]
[——所人之明与古人都随着圣诞死去。我自然也不会例外。]
我抬头看向塔丝喃，她的身子没有半分虚幻。
无论是鬼魂还是神明，都不能让我感到惊诧，但凋零公主却是我所不理解的存在，我想知道人之明的更多。
以及退化的法，人的术数。
在安布斯族的学堂念中学的时候，术数课程也是安排了挺多节，倒是没人会认为这是旁门左道。因为教育系统改革，如今各大国立学院也把术数设立成了主科。
我的各项科目成绩都不差，术数更是我的强项，虽然术数老师经常占用其他附属科目，还有拖课行为，但我依旧对这门学科热爱不已。
即使后来被赶出家门，我也没有停止过自学术数，安卡乐·弗克兹一直在寻找着自己的归属。
如今归属自己送上门来了，那就是我面前的塔丝喃老师。
这身服饰曾在我记忆中闪现过数次，那股色调不是他人能模仿的，那就是凋零公主的古韵吧。
[我希望这些法能传承下去，希望我的藏书能有人翻阅，而不是随着我的离去而淡出历史。]
塔丝喃老师没有发出声音，她已经轻柔地连接上了我的沉淀。
这似乎是人基本的期望，我的心中只要有书籍便不需要食粮，但明知美好的书籍于天下仅有自己能阅读，也是一种另类的折磨。
[安卡乐小姐，我能感知到你的沉淀。现今你的学识已经比飞鸟还要丰富了，所以我想聘请你做此处书库的管理者。]
塔丝喃老师的话语在我脑海回荡。
我非常乐意接受。但是，我的学识能与飞鸟相比吗，我扪心自问，答案却是混沌的。
我曾听说过，飞鸟是是天生的学究。这些特殊的人种头部生有翎羽，并在拥有惊人记诵能力的同时也掌握着晦涩的学识。一般来说，进行过家族特有的基本教育的飞鸟，都会成为各个国家中学究院校的领头人。
所谓人形的图书馆大抵如此，但我的学识来源，却会异常惹人生厌。
——因为我曾摸索过老教宗的书棺。
之所以被称作书棺，因为那儿是书籍的墓穴，而不是什么安葬人的地方。
我从不知道大人们会畏惧着书的什么，故我大胆无比，用一台蒸汽的小切割机切开了那扇门。
沉沦在术数中的某些人也许会忘记现实，被切割机破开的大门就是如此道理，相信术数不破，是致命的。
灰色书籍活了过来，嬉笑着，打闹着。虽然它们不会发光，但夜行的我能够看清它们，我阅读着老教宗的书，享受着无画的美感。
然而数天，活书在我的舔舐下忍无可忍，它们最终钻进了我的脑海，并在最后夺去了我所有的颜色。
书们变得五彩斑斓了。但丢失了所有颜色的我走出了书馆，被家族人发现，并把死刑减为流放。当天夜里，我走向了清穹的大雪。
………………
[贪婪的小姑娘。]
塔丝喃小姐早已看遍了我心中的故事，她在思维的另一头发出了可怜小动物一般的苦笑。
我呜咽着。
在这之后，我的视角变得与常人不同，我开始嗅到颜色，听到颜色，尝到颜色与触碰颜色。
似乎经常能感受到一些不同寻常的东西，像绸缎锦绣般，我能阅读到人或物展现出的特异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