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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95年三月份,本来早该麻木的我又陷入了童年和父母,逝去多年的姐姐一起欢庆逾越节的回忆。那时我们一起为我们的家庭,民族的和谐而向耶和华祈祷,看来神又一次地试探我,看看现在的这番天地!!
迎面走来的是两个带着农民独有的大红酒糟鼻的人,戴着破毡帽,眼神浑浊地扫来扫去,其中一个人说:这次出征贵族的正规军不一起出发?另一个回答:“我们这叫先行军,可是有很多好处的,毕竟是援助拜占庭。”虽然穿着破烂,看我还是注意到他们带的十字架,看来这是一次回耶路撒冷的机会了,但就看年份,已经过了一千年。这一次一定要从这个世界解脱。
循着湿露的泥巴路,有着两条较深的马蹄,直觉让我如同一头猎犬追寻到了一家不起眼的小酒馆。也刚好又饿又渴(虽然我根本不会饿死),酒馆的内部也好不到哪去,都是一些操着法兰西腔的人,各种声调糅合在一起,酒糟味,口臭,血污扑鼻而来。这也是人类的劣根性,肮脏,朋友之间也是互相贬低又虚伪地见面,眼前的景象就是最好的印证。
门口的马厩有一匹马,看来这些人之中有一个是远行者,根据不同的装束很快就被我发现了,这是一个来自法兰西的骑士,有着一把正规的铁剑,戴着比农夫皮料更好的毡帽,但还是给人一种下贱的感觉,一个基层的骑士想要来到这个肮脏的城市通过战争发迹,人类到底是鼠目寸光的。
坐在这个穷骑士的斜对面,我对着酒保招了招手,“给我一杯红酒。”骑士的脸略带笑意,正在看着一张泛着潮气的纸,在桌子上同时放置着那个熟悉的东西,那是一封任命书,看来到现在为止我的直觉都是正确的,接下来就是处理一下这个骑士之后去拜占庭。想到这儿就觉得迷茫了这么久第一次有这么强烈的目的感。
孤独的骑士喝了最后一口酒,精心收拾了那张纸以及书函,径直往酒馆的后门走去。于此同时我直接尾随通过了后门,这扇后面通着一条阴冷的小巷往里走就有一个解手的小木棚子,周围的稻草混杂着泥水和屎尿的味道,骑士已经开始解手,而我就在他的正后方不远处观察着他,假如现在就处理他,难免他会失禁,一些脏污我也不愿意沾染,也就只好等待他完事,好将他击杀。
骑士抖动着躯体配合着液体撞击便盆的声音,同时发出畅快的嘘声,从后面都能看到他呼出的白气。结束了,他正在整理他的小家伙,不过怎么也不会想到,这是最后一次看见这东西了吧,无论是发迹的梦又或是在家等着他的妻子,都与他无关了。我慢慢移动到他的背后,轻轻的吸了一口气。右手如蟒蛇迅速从他的右肩滑入他的左肩,整个手臂刚好卡住骑士的整个脖子(这个动作我做了成百上千次),左手配合右手形成一个活锁,快速收紧骑士的脖颈,骑士企图用手拯救自己的命运,但这都是徒劳,很快就晕死过去了。
这当然只是第一步,晕倒的骑士差不多过一分钟左右就会苏醒过来,我很快拿到了他藏好的信件,戴着他的十字架,拿着他的剑,其他基本没有可以证明他身份的东西了。之后我拿起一块布按住这位骑士的脖子,把他的头按进了充满尿液的木头,我已经在他的双手用绳子绑了一个活结,动物的身体很不适应这种人类产出的肥料,骑士的身体开始剧烈摇动,企图呼吸到习以为常的空气,骑士的身体还是不死心左右又上下地摆动,摆动的也只是他生命的丧钟。
结束了?结束了。我把自己的手在那块布上擦了擦,穿上了他的骑士披风,骑士的尸体就留在了这个小木棚里。无论怎么看这都只是一个醉汉不幸溺水在了粪水里而已。
朦胧细雨随着微风摆动到我的脸颊,这是我回到家乡的第一步,顺着小巷子继续绕着这栋小建筑物,又是酒馆的门口,马儿还是停在原地,只是主人换了一个而已。我骑上了马迎着细雨缓缓走回了家。
“何塞,您买了一匹马?”路口的屠夫一脸羡慕的样子。“奥,我接下来一段时间要回我的故乡了。”我说。
“从没听您提起过故乡,您不是罗马人?”
“我出生在耶路撒冷,我是犹太人。”
屠夫的脸稍微出现了变化,又是一堆奉承的话之后再背地里嘲笑你,主啊,这就是你要当年人子牺牲所换来的信徒吗??
关上了门,开始整理这个可怜的骑士的信件,首先是任命书:任命德莱纳骑士为第五轻骑团团长,支援拜占庭抵御外敌,等等,最后是某行政长官的签字和印章。
另一个则是一封家书:来自弗朗什孔泰。亲爱的,我不知道这次您的任务在何时可以完成,您告诉我说最多两年,我从来都不在意您是不是乡下人,除了巴黎我们其实都是一个样子的,上帝为证,我会等您的,等着您凯旋归来,您是以教廷的圣喻出征的,充满着荣光,我爱您。
爱您的
萨丽劳斯
情感总是这么虚伪而脆落,到最后都是一场空,再者说,他其实带着荣光喝了粪水。麻木地活到现在不是我想要,我到底做错了什么呢?人子!您对我的要求我是一直想方设法的完成。天幕慢慢阴沉,我在烛光下准备用餐,拉开了右手的衣袖,看着自己刻的祷告文(已经非常熟悉了,但仍旧要拉开衣袖):腰带里不要带金银铜钱。行路不要带口袋,不要带两件褂子,也不要带鞋和拐杖。
我差你们去,就如同羊进入狼群,所以你们要灵巧像蛇,驯良像鸽子。你们要防备人,因为他们要把你们交给公会,也要在会堂鞭打你们。并且你们要为我的缘故被送到诸侯君王面前,对他们和外邦人做见证。
那杀身体不能杀灵魂的不要怕他们;唯有能把身体和灵魂都灭在地狱里的,正要怕他。
是的,我敬畏主,为什么让我饱受痛苦?我已经如蛇灵巧的伪装与人前,也天天祷告,侍奉耶和华。
说到这,配着红酒吃起了无酵面包,明天就该去报到了吧。
第一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