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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鲁斯本人的意愿？’
‘布鲁斯本人难道会拒绝，难道……’
想到这里，丁毅面色一滞。
“看来你想到了。”
史蒂芬·斯特兰奇语气幽幽：“在所有人中，布鲁斯并没有特别想要复活的人。
所以，即便他愿意再戴一次手套，为了我们这些人的欲望而牺牲自己……
哪怕是有重生十字章，让这份负罪看起来份量减轻了许多……
又或者，以真实体验一次生与死过程的明目，用满足一位科学家旺盛的求知求真的实验心理这种噱头……
难道，粉饰和美化就能完美的掩饰过去么？
难道，我们能理所当然的让他去牺牲吗……”
“等等。”
丁毅抬手道：“我记得你，不要跟我说这些有用没用的。
你以为我为什么别的都不卖，偏偏就卖了一枚重生十字章给斯塔克？”
“喔……”
史蒂夫·罗杰斯在一旁轻呼。
气氛突然间变得紧张微妙起来。
在他眼中的两人谈的好好的，忽然就形成了某种对峙的局面。
当然，他抽身冷眼旁观，目睹了全部对话过程再经过思考，对此状态的出现，并不觉得是莫名其妙。
“呵呵。”
史蒂夫·罗杰斯意味深长的笑了笑。
但是，见两人的注意力都放在彼此身上，没有丝毫移动的迹象。
他只好无奈的耸了下肩，用发言来打破自身若有若无的存在感。
“斯特兰奇博士，你还是少说两句话吧，这位……我们尚不知名字的小店长，除了对托尼有种凌驾于我们之上的好感除外，对我们，尤其是对你，似乎满腹怨念。”
迎着偏头审视过来的视线，史蒂夫·罗杰斯胸有成竹。
“看你的表情，我没说错吧？”
他的挑眉在丁毅看来有点像是挑衅。
“真的吗？为什么？我承认托尼·斯塔克是名伟大的英雄，但是，伟大的英雄绝不仅仅只有他一个人。”
“而且，只有我一个人觉得，这家伙的性格实际上是很恶劣的吗？”
“为什么受少年欢迎的总是他？想当年我也被地球的姑娘们追着求合影的……”
忽然响起的喋喋不休声被他身旁的人用力打断。
克林特·巴顿面色不愉的瞪了托尔一眼，“某人也不照照镜子，即便你现在恢复原来的体型，你也得不到孩子们的喜爱。
至于为什么，我觉得你不是肌肉就是酒精的大脑根本搞不清楚，把别人的玩具弄坏了这件事情是需要蹲下来道歉请求原谅的！”
“你够了，我忍你很久了。”
托尔愤力反驳，“如果是我跟娜塔莎去取灵魂宝石，我们谁都不会掉下去！”
“呵呵。”
“你以为会冷笑就表示你不是一个白痴吗？”
托尔讽刺的眼神向刀子一样，割的克林特·巴顿遍体鳞伤。
“灵魂换灵魂，你自己说的，但是，在场不是有第三个人存在吗？”
“……”
“抱歉，让你看笑话了。”
托尼·斯塔克上前一步，隐约挡住相互揪住衣领、已经快要像混混一样失控扭打起来的两个男人。
“在没有得到你的允许之前，当然，也可能是我保留了一些私心的缘故，总之，我并没有把你的名字告诉我的朋友们。”
托尼·斯塔克掌心互搓，嘴里像是说着无关紧要的小事。
“不，我大概已经知道，为什么会被店长讨厌。”
史蒂芬·斯特兰奇先是向托尼·斯塔克颔首表示感谢，接着回头道：“我并不想强调那些过去的事情，但是，由此而带给你的恶感，这里，我深表歉意。”
说着，他微微鞠躬。
却不是面向丁毅，而是转身向着托尼·斯塔克。
后者扶着他，让他的动作不能继续下去。
僵持了片刻，史蒂芬·斯特兰奇挺直身子，“不，不为赎罪，只是做为被拯救的生命中的一员，理所当然的表达感激罢了。”
“丁毅。”
托尼·斯塔克的目光掠过一幅平静表情的面孔侧面，斟酌着道：“我们这些人，也许在你的感官中，位置高低各有不同。
可是，我猜那是基于价值观和审美观的不同所造成的影响。”
“我们这些人。”
他摊开双手，上半身左右各转了45度，饱含着充沛感情的双眸从每个人的身上移动过去：
“如果要遵循救一个人就死一个人的等价交换，这里……以及还留在未来的每个人，都不应该存活于这世上。
因为，我们的肉体……早就该死了……”
“你们……是不是在演我？”
丁毅的表情看不出喜怒。
“刻意扮深沉。”
他一一点名，目光偏斜，“富有戏剧效果但容易让人分散精力的争执和吵架。”
“一本正经的试探和分析。”
“人为制造竖起的不同立场。”
“你们，到底想要干什么？”
丁毅的说话声一声赛过一声。
“未来。”
史蒂芬·斯特兰奇突然接话。
他正视着丁毅，眸子熠熠生辉：“是我要求他们这么做的，要怪，就怪我一个人吧。”
“这么说，他们都是你的提线木偶，最多只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
“虽然听起来有点绕口，但是，没错，他们是基于对同伴和战友的信任，选择了先把怀疑压下，保留着拒绝和不合作的权利。”
“呵，你不用在我面前表现伟大。”
丁毅以手指指点点，代替心中的怒火嘲笑，“我不否认，我对你有成见，我不喜欢你。
但是，以上种种，都是基于你才不匹位，就像是斯塔克先生说的那样，或许是因为我对你期盼值过高，而现实中所发生的一切，刚好相反，所以让我对你的感官直线下降。”
说到这里，丁毅忽然闭口不言。
除了心中一团迷雾的拼盘渐渐凑齐，也是对自己突然充满了无名忿火，更是对一个与自己毫无瓜葛的英雄进行无端指责的反省。
‘是从什么时候发现不对的呢？’
‘是从哪一句话开始？’
‘他们的态度、行为和表现？’
‘搞清楚这些重要吗？’
‘只要察觉到空气中并不存在的那股别扭的违和感，不说源自冥冥中玄之又玄的提醒，光是智商被人摁在地板上摩擦所带来的耻辱，大脑也会在尊严被践踏后，纠错反应机制下自发的高速运转起来，做出应对和反击。’
‘既然如此……为什么还要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