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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楚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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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秋过后,距离每三年一度的秋闱大考还有一年光景,文院里众多学子的功读也越发吃紧,武院亦然。
  那些平日里吊儿郎当走街串巷听小曲、喝花酒的富家子,以及半工半读帮人扛麻袋,卖字画,替人抄录文本的寒门子弟也都收了性子,尽数准备着来年的秋闱科考,为之冲刺。
  晨课时光,吃过早饭的一众学子纷纷进入课间席坐一毕。
  “明年就是秋闱科举,林兄,想必早已胸有成竹了吧?”
  说话那人生的肥胖,一双小眼珠贼溜溜乱转,笑起来浑然看不清五官似的,如是拧成了一块儿肉坨子。那献媚的神情只看得林入冬心中畅快。
  林入冬斜下里瞄了一眼楚婉慈,见那娴雅淑静的少女仍旧是往常里的模样,她早早碾墨,望着窗外的花鸟描绘成图。
  “比起婉慈小姐的琴棋书画,我林入冬的这点儿学问还是不及啊”
  他这一招借花献佛使得课间诸多学妹心生怨妒,比姿色,比家世,比文采众女皆是不如楚婉慈,那些平日里与林入冬交好的人,大多也都看的明白,忙也符合起来。
  “林兄说的极是,然小弟有一点却是不得不说,凭兄之才华,前日秦淮河上我等也是有目共睹,与楚姑娘应是不相伯仲。”
  “是啊,云京城里要说容貌家世才华,非楚婉慈姑娘莫属,有出其右者也只有我们文院第一的林兄了。”
  “各位抬举在下了”林入冬心中大喜,四顾抱拳谢过。
  正客套间,门外传来一声轻咳,随即走进来一位白袍老人。那人已过古稀,须发皆白,头顶上却是没了头发,看那弯腰弓背的模样,似有老寿星的风采。
  老人单手拄着拐杖走上讲台,课室内立刻安静下来,楚婉慈也停下手中狼毫笔,放置砚台上,听候蔡老讲课。
  “今日所论课题为,何为剑道……”
  老人这才说了半句,忽听最后一排竟然响起了鼾声。
  众学子也是错愕,回头张望一时,尽数偷笑。
  “这个江幽醉,怎么又是他?……”
  “天呐,真的是他,好大一股酒味……”
  “这人还躺在地上睡?……”
  林入冬趁热打铁,阴恻恻的笑道:“可不是江家三少吗?我还道是谁,敢在蔡老课间睡觉,瞧瞧这酒味儿都成什么样子了……”
  他言罢,呼扇着长袖,捏住鼻子满脸鄙夷。
  奇妙的是众人如何嘲笑,那鼾声此起彼伏竟是越发响亮。
  蔡老咳嗽几声,凝眉道:“婉慈,取来一瓢水,让这个不学无术的家伙清醒清醒。”
  楚婉慈是楚府长女,其父任翰林院大学士,自幼也未曾做过此事,正自为难,早有热心的学子跑去外面,取来一瓢水缸里在秋夜沉寂多时的凉水,迎头浇了上去。
  那人浇完一瓢,连忙躲回座位。
  他可是听说前日里江幽醉爆打武院的消息。
  嘴中还默念着:“对不住了江兄,总不能让楚姑娘动手。”
  一瓢水直冲面门,江幽醉猛然站起身子,打了个寒蝉,却见蔡老自顾盯着手中书卷,也未看他一眼,仍是平心静气的道:“门外听讲”
  “江幽醉,这就是这一世的经历吗?”他也未擦掉脸上的水,独自走向门口。
  使用知微神通的他,把整个课室内发生的事情尽收眼底,原来他现在依附的身体,这个叫江幽醉的青年曾经的内心装着这许多秘密。
  “你小子也喜欢楚婉慈吗?”江幽醉提气双腿上施展出浴火风来,课室内突如一阵风起,他已是出现在门外。
  “交给我吧,你没有完成的事,我帮你。”
  课室内的一干学子也未注意到江幽醉是如何走出的课室,又是如何坐在门口继续喝酒,只那药味一时难以消失。
  多数人捂着口鼻,呼扇长袖,整个清雅的课室内显得乌烟瘴气。
  然而习文之人却不知这药酒气味儿对身体的助益。
  林入冬碍于面子轻咳两声,道:“江子还是死性不改,凭地坏了一锅汤。”
  那驼背老师依然面不改色,在木上泰然的写出寥寥数字。
  “何为剑道……?”
  台下学子交头接耳,似未料到蔡老会出此论题。
  在云国,剑,历来与文学并无过多接触。
  武者杀戮刑法,统兵调度或可用剑,然在世人眼里,刀剑乃是凶器。凶器便是用来行凶之物,多数文人从不配剑,而武人却也很少学习诗词琴棋,两者井水不犯河水,各功其事,经久而成定局。
  蔡老扫视众学子,不禁皱起眉头。
  文武之间的隔阂古今皆是,身为人师,身担扶苗之责,传道受业、解惑育人本就是职责所在。只可叹世事无常,盛世九百载的泱泱大云,日渐文盛武衰,人们已经忘记九百年前险些灭国的奇耻大辱。
  如今叶鲁国卷土重来,不知还有多少人的身体里尚存血性。
  这不仅是皇室担心的问题,也是蔡老心中所想。
  “谁来解题?”蔡老捋须着胡子道。
  “剑道?”
  “这不是武院应该研究的学问吗?”
  “何为剑道?”
  课台下的学子皆是茫然,他们虽然没见过猪跑,却也是吃过猪肉的人,既然是文院专攻的问题,此时若能说出个所以然,倒是显得自己渊博。
  不一会儿功夫,众学子纷纷举手,表示自己的态度。
  蔡老淡然一笑道:“举手的学生把手放下,未举手的学生把你们的手举起来。”
  众人本想出出风头,谁料想蔡老竟然留了一手。
  他们无不耷拉着脑袋看向未举手的三人。
  “林入冬、楚婉慈……”
  蔡老仔细对比手中拿着的学生名册,后又轻咳一声,无不尴尬的道:“还有,刚入文院的姬,芸汐……你们来回答老夫出的题目。”
  “姬芸汐?是谁呀!”
  “就是啊,听这名字不错”
  “是男是女啊?”
  “当然是个女的,这还用说……”
  课室内顿时喧哗起来,窃窃私语交头接耳的学子们四处张望着蔡老口中的新学子。
  从来都是夜间活动频繁的姬芸汐自然对晨起十分抗拒。
  她七岁那年被迫离开燕国,又在途中与同宗妹妹失散在兵荒马乱的途中。
  十二年间寻找妹妹未果,机缘凑巧被瞎子琴师所救,后来才清楚,原来那瞎子是燕国分布在云国的暗线,只为寻找宫变后失散的燕国皇家子嗣。
  课案上趴在最后一排,用堆在案上的竹简挡住所有人视线的姬芸汐尚未醒来。
  蔡老一阵儿头大。
  他也没说什么,毕竟这个姑娘的身份特殊,他心里也是清楚。想起昨夜里一群黑衣刺客在他护院毫无知觉的情况下,把刀架到了他的脖子上,凭他义勇不屈的性子自然不会乖乖就范。
  然而那些刺客竟然脱衣解带,全然是听雪阁分布在云国暗处,经过特殊训练的少女死士。
  他临老只为求一名声,若能流传后世,也不枉此生为人师表,哪里受得了如此逼迫,慌忙答应此事,便是另外破格招收姬芸汐入学。
  “唉……”蔡老轻叹一声道:“罢了,楚婉慈,你先来”
  楚婉慈起身,轻声道:“回老师话,婉慈幼年至今见不得血,对武道兵事更是糊涂的紧,论剑之事也多是道听途说,小女自知学识浅薄,并不知何为剑道。”
  蔡老默默点头道:“好,你心肠软历来谦逊,也是文院里众所周知,道听途说也无妨,你且说来听听”
  “嗯……”楚婉慈一时哑然,她自幼在书香清流的楚府长大,身为翰林院大学士的父亲是她最仰慕的榜样。本就对舞刀弄枪、江湖侠客、兵士将领接触极少,身在闺中可伴的也不过是琴棋书画,经老师如此一问,不禁皱起弯月秀眉,思索着该如何回话。
  林入冬见状豁然起身,道:“回老师话,此题可否让晚生先答?”
  “嗯……你且说来”蔡老看向林入冬。
  “剑分短剑、长剑、软剑、巨剑四大类,有骨剑、木剑、铜钱剑、青铜剑、铁剑、银剑、金剑等。短剑多用来近身刺杀,铜钱剑辟邪,长剑等多用来格斗拼杀。所谓宝剑赠英雄,也可看剑识人,君王之剑,诸侯之剑,兵士之剑,侠客之剑,巫术之剑,更甚市井之人,蛮夫凶徒所佩之剑也各不相同。如是佩戴木剑的,呵呵,必然是懦夫顽童一般的人物。”
  他娓娓道来,也是把剑器说的通透,课室内的学子点头如捣蒜,自是对这一番说辞表示赞同。
  “哈哈哈……”
  课室外却是传来一阵儿狂笑,那笑声仿佛是听了一个天大的笑话。
  “又是江幽醉”
  “这个家伙不知道丢了多少脸,体罚也不老实”
  “都坐到门口喝酒了,还敢发笑”
  听着那笑声,林入冬的脸色渐渐变得阴狠,丝毫没有了方才的自信微笑,更多的是不肖一顾和愤恨。。
  “这江家三少还真会来事儿”
  躲在书堆后面,趴在课案上睡眼惺忪的姬芸汐,轻揉了揉蒙着一层冰雾似的细长杏眼,轻咛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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