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面试

　　休息了一天，又是新的一天。
　　今天是面试的日子。
　　王赞和陈绍杰赶在九点之前，来到了超凡者执法队总部。
　　进入一楼大厅，里面已经有了十多人，贾小雨今天来得比较早，她见到王赞后，主动抬手打招呼，倒是不再腼腆了。
　　王赞微笑回应了一下，朝她走过去。
　　贾小雨将隔壁座椅上的挎包拿到手中，等王赞坐下后，她立即小声道：“我听说这次只录取十个人，而参加面试的据说有二十三个人，我有点紧张。”
　　王赞扭头看着她，笑道：“紧张什么，你一定没问题。”
　　听到这一声肯定的鼓励，贾小雨的眸子瞬间明亮了几分。
　　王赞回应着她的目光，再次郑重点了下头。
　　此时，娃娃脸从对面走廊出现，正要上楼，忽然停下脚步，转头看了过来，喊了一声王赞的名字。
　　听到点名，所有面试的考生都神经紧绷，纷纷转头看向娃娃脸。
　　王赞吸取了上次的教训，不想再给娃娃脸落下口舌，立即站起身，大声答到。
　　然后，就见娃娃脸冲他招招手。
　　王赞便挪动脚步，朝楼梯口走过去。
　　“到我办公室来。”娃娃脸说完，噔噔就上楼去了。
　　王赞跟在她身后，亦步亦趋。
　　娃娃脸的办公室正好就在胖大婶办公室斜对面，经过主任办公室门口的时候，王赞往里面瞄了一眼，正好胖大婶在，然后两人就互相微笑挥手致意，打了下招呼。
　　胖大婶又指了指自己办公桌底下，是在提醒王赞，她今天带了点心。
　　王赞比划了一个ok的手势。
　　娃娃脸在办公桌前坐下，等王赞走进来后，好奇地打量着他，沉默了几秒，开口问道：“听说你每次考完试，都会去主任办公室，你知道她是谁吗？”
　　王赞点头道：“上次考完试后知道的。”
　　娃娃脸打量了王赞一眼，没再继续这个话题，转而拿起桌上那本笔记，扔给他，并说道：“看完了，还给你。”
　　“里面记录的有些内容，我也是第一次知道，颇有所获。以后我会还你一份人情。”
　　王赞低头看了眼手中的笔记本，又抬头看着娃娃脸，说道：“其实这是贾小雨借给我的，人情你还是还给她吧。”
　　娃娃脸难得有一个笑脸，把身体后仰，靠在椅背上，说道：“试探一下你而已，我又不瞎。人家小姑娘在里面留了纸条，那么娟秀的笔迹，不是你这个大老爷们能写得出来的。”
　　居然把这个给忘了，贾小雨当时说过在笔记里留了电话……真是够蠢的！
　　王赞暗骂着自己，神情倒是很自若，没一点尴尬。
　　娃娃脸低头沉默了一会，又开口说道：“笔记里有些内容，亟待考证，不可全信。但有些内容，你必须牢记。”
　　王赞点头回应着，但心底却是很茫然，到底哪些不能信，哪些需要谨记，你倒是划个重点呀？
　　两人大眼瞪小眼，互相看了一会，王赞没能等来娃娃脸的下文，却被她不耐烦地甩手赶出了办公室。
　　回到一楼。
　　刚走下楼梯，王赞将手中笔记向贾小雨展示了一下，小姑娘立刻眉开眼笑，笔记拿回来，她可以彻底安心了。
　　她这一笑，引来了许多目光，小姑娘又马上将头埋了下去。
　　这帮家伙，也不知道矜持点，一个个跟饿狼似的，这下好了，把小姑娘吓到了，大家都没得看。
　　王赞一边在心里嘀咕着，一边走到贾小雨身边。
　　“眼看马上就到九点了，面试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王赞刚一坐下，就随口说道。
　　贾小雨微抬起脑袋，看着王赞，小声道：“听说还有一位面试官没到，都在等着呢。”
　　“谁啊？这么没有时间观念。”
　　“小点声，据说是治安局局长。”贾小雨再次压低了声音。
　　“来头还不小。超凡者执法队属于治安局管吗？”
　　“分属两个系统，但行政上是的。”
　　“你知道的还挺多。”王赞随口夸了一句，小姑娘的脸马上就微红。
　　“这些电视新闻里都有报道。”
　　说起来，来到这个世界之后，王赞还没看过这个世界的电视节目，陈绍杰家那些大屏电视，平时没人看，都成了摆设，最大的功能，就是被陈绍杰临时当作镜子来照。
　　“最近有什么好看的节目吗？”既然是闲聊，那就聊点女生喜欢的话题，穿越前王赞跟女生聊天，没少吃这方面的亏，属于直男而且是晚期，来到这个世界后，倒是开窍了。
　　贾小雨果然来了兴致，立刻坐直了身子，开口道：“最近有个片子非常好看，叫《秋天的童话》，你要是没看的话，可以去看看，在44频道播出。”
　　这片名听着挺耳熟……好像是一部电影，发哥主演的片子，里面的女主很漂亮。不过，二者肯定不是同一个。这个世界也没发哥。
　　…也没有爸妈和哥哥，还有她。
　　不知不觉间，王赞就陷入了回忆中，忽然有人轻摇他的手臂，于是他收回思绪，扭头看向贾小雨，小姑娘往左前方努了努嘴。
　　原来是那位治安局局长来了。
　　一个挺着大肚子，油头粉面的中年胖子，正昂首阔步地走向楼梯口，他身后跟着四名下属，一个拿包，一个拿水杯，一个拿伞，还有一个气质与其他三人不同，明显是个保镖，而且是个狠角色，王赞才投去目光，这人就立即回头看了过来，那冰冷的眼神，不掺杂任何情感。
　　等这四人上楼在拐角消失后，贾小雨才长舒了一口气，小声道：“那个人的眼神好可怕。”
　　“怕什么，我们是行者，什么都不用怕，打不过可以跑，没人留得住。”
　　“可是我们没有原石，就只是一个普通人。”
　　王赞因为自己不需要借助原石，习惯了，所以忘了普通的超凡者是需要原石的，一时间他不知如何回应贾小雨。
　　没过五分钟，楼上有人下来，面试可以开始了，第一个念到的是贾小雨。在笔试中，王赞故意错了一道题，如果一会第二个是他，可能就是按照成绩排名来，当然也可能是跟第二次考试一样，因为只有他们两个是行者。
　　贾小雨的面试很顺利，从她走下楼梯时，脸上洋溢的笑容就可以判断出。
　　第二个是王赞。
　　两人错身交会的时候，贾小雨握起小拳头，挥了挥，给王赞加油。
　　王赞轻笑点头，快步上到二楼，按照接引的工作人员指示，到右侧走廊底部，进入了左手边的会议室。
　　三名面试官面向门口，坐在长桌另一边，居中的正是那名局长，娃娃脸也在，而另一名精神有些倦怠的中年男人，仰考在椅背上，闭目养神，是第一次见到。
　　在正对着治安局局长的位置坐下，王赞先做了个自我介绍：“考官们好，我叫王赞。”
　　这位局长大人随便翻阅了一下面前的资料，没什么兴趣，然后盯着王赞，问道：“你加入执法队的目的是什么？”
　　“福利待遇好。”王赞装着有些激动地说道。
　　对面的局长大人脸上露出了嘲讽之色，但他对王赞的这个回答很满意。娃娃脸对王赞有了一定的了解，对这个回答不感到奇怪。倒是那个中年男人，仰躺在椅背上，微微睁开眼睛，看了一下王赞，然后又继续闭目养神。
　　接着，王赞略带苦涩地说道：“我还没成家，结婚一定要有房子，如今房价那么高，干别的工作，估计一辈子也买不起房子。我们家就只剩下我一个人，得把香火传下去，不然，怎么对得起先人。”
　　局长大人赞赏道：“国家就需要你这样的有志青年。你通过了，回去接到通知后就来报道。”
　　王赞站起身，差点感激涕零，对局长大人深深鞠了一躬，连声道谢，然后出了会议室。
　　王赞刚出会议室，还未走远，就听里面一个陌生的声音说道：“这种货色，招进来干嘛？封局长要是喜欢，您带走吧。”
　　娃娃脸道：“这次行者就两个，正好弥补空缺。”
　　她这句话不是对谁说，而是在陈述一个事实，不过她话中另一层含义，那位中年男人能听出来。
　　娃娃脸可是从不会为考生说话求情的，她要表达的意思是，这个王赞是个人才。
　　于是，中年男人不再发表意见，继续闭目养神。
　　王赞这会已经快走到胖大婶办公室了，如今他的耳力能将刚才的对话全都收入耳中。
　　这个娃娃脸，居然为我说话，让人没想到。
　　站在胖大婶办公室门口，没看到里面有人，王赞只好转身下楼。
　　刚出一楼大厅，就看到有三个人席地坐在停车场的一个角落，胖大婶、贾小雨、陈绍杰，他们居然在那儿野餐，正吃得不亦乐乎。
　　胖大婶见到王赞出来，忙冲他招手。
　　几步走过去，将剩下的一个位置占上，四人就成为了一圈，地上摊开着一张毛毯，上面放着四种点心，份量都很足。
　　胖大婶拿起一块糕点，塞到王赞手中，呵呵笑道：“快吃。特意给你们准备的。”
　　然后，她又看了眼陈绍杰，继续道：“知道他不能进去，所以就出来等你。还有这个小丫头，长得跟瓷娃娃似的，多可爱，你以后也得常来婶婶办公室坐，知道吗？”
　　贾小雨嘴巴被塞满了点心，只能唔唔地点头。
　　那么多点心，不吃完，胖大婶不让走。
　　王赞最后一边抚摸着肚皮，一边打着饱嗝，嘿嘿笑道：“婶婶要是去开养猪场，一定是把好手。”
　　胖大婶笑道：“我也想啊，可我们家老头子不同意。再过几年吧。不过，婶婶可以先那你们几个练练手。”
　　贾小雨小声嘀咕道：“婶婶，女孩子不能太胖。”
　　胖大婶故意严肃道：“谁说的？男人要是真心喜欢你，不会在乎你的高矮胖瘦和美丑，如果挑你的缺点，肯定就不是真心的。”
　　说着，她盯着王赞，笑眯眯地问道：“你说是不是，王赞？”
　　婶，你可别拉郎配，那都是封建落后思想，我还是喜欢婚姻恋爱自由。
　　心里这么想，但嘴上不能这么说。
　　“婶婶说的对。欣赏一个人，始于颜值，敬于才华，合于性格，久于善良，终于人品。所以说，内在美，才是最重要的。”
　　“说的好。”胖大婶大赞一声，带头鼓掌。
　　陈绍杰和贾小雨也跟着鼓掌，王赞谦虚地摆摆手，但挺享受，第一次体验到，当文抄公，还是挺有成就感的一件事情。
　　四人掌声刚落下，另一边掌声响起来。
　　于是，他们循声望去，原来面试结束，那位治安局局长带着四名手下走了过来。
　　他走近后，倒也没多说什么，先对胖大婶点头问好，然后拍了几句马屁，什么今天的天气非常适合野炊之类的话，不痛不痒，但是把溜须拍马的好手。
　　胖大婶简单地回应了两句，然后就送走了这位局长大人。
　　继续陪胖大婶闲聊了一会，这场野炊就正式结束。
　　贾小雨家有车过来接她，来人是名五十多岁的司机，看她座驾，用陈绍杰的话说，这底子应该不比他们家差多少。
　　不过，他想不出在廉城有姓贾的大家族。
　　在前往风林集团大厦的路上，王赞收到了东方不败的短信，就四个字：我在山庄。
　　“我要去一趟碧水山庄，你要跟我一起吗？”王赞看完短信，扭头问陈绍杰。
　　陈绍杰想了想，摇头道：“我就不去了。完事后你到老陈办公室找我。”
　　“好。”王赞说完，瞬间就消失不见。
　　陈绍杰转头看了一眼空空如也的副驾驶座，撇了撇嘴，还是有点适应不了这大变活人，说没就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