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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洋心头骇然,那小黑手乌黑褶皱,看上去十分恶心,但偏偏力气超大
他使出八成力气,竟然剑还在一点点被对方抢走。
要是剑被抢走了,剩下赤手空拳,今夜更凶多吉少。
“给我松手!”
潘洋一发狠,上身后仰,如拔河向后使劲,用整个身体的重量往后坠,右腿大踏步后撤,两腿同时夹紧,鞋底摩擦地面。
但那只枯瘦幼小的黑手,也瞬间攥紧了剑锋,
“变态!”
潘洋在心中狠狠咒骂,右手虎口用力,五指攥紧,龙爪手强硬握住剑柄,整合全身整劲,全力回夺。
而那剑刃的锋利部位,也终于一点点,从黑暗中拽了出来。
夺回唐剑,潘洋退后数步,已浑身是汗。
不过这时,屋檐下却响起不合时宜的鼓掌声。
啪啪啪啪!
咯咯咯咯!
红袄娃娃看到潘洋吃亏,高兴地蹦蹦跳跳,咯咯发笑,仿佛在庆祝有人替她出了气。
吐了口痰,潘洋横剑当胸,让自己冷静下来,等着最可怕的对手现身。
窸窸窣窣。
某种软体动物摩擦地面,从不见五指的黑暗角落,慢慢爬出来一个令人作呕的东西。
那是一个颜色漆黑的男婴。
个头很小,有几个月大,双眼没有眼白,没有瞳仁,全是血红。
肚皮皱黑,连一条沾满脏东西的脐带,每一寸皮肤动如老树皮褶皱,像是埋在地里发臭,又被人挖出来的死猫死狗。
“这又是什么鬼东西!”潘洋没见过这么恶心的东西,可是那种嗜血的眼球,奇怪的形状,以及渗人的笑容,红色的嘴巴....都证明这绝对是不好的东西。
就在他惊魂未定,黑色婴儿舔舔嘴唇,裂开嘴笑了,向潘洋缓步爬了过来。
爬行同时,地板青砖都出现了层腐坏的黑色,两旁老房子的外墙纷纷朽坏,墙皮斑驳掉落,连天的臭气,就地起了一道浓雾的黑障。就连后院子里栽的两颗大桃树,也逃不脱黑息的扼杀。粉红花瓣,皆变成了稀烂糜状体。最终,那黑障将潘洋也笼罩在未知的威胁里,一股阴沉、腐败的气味逐渐弥漫开来。
蹭蹭蹭蹭。
那丑陋的爬行生物,爬到了他脚边,挨着他的靴子。
接着,缓缓抬起了小小的手掌。
干巴巴、枯瘦、褶皱的婴儿手掌,不慌不忙地往他身体上触摸而来。
亲眼看到这种情形,潘洋浑身刺挠。前世他连恐怖片都不看,从没想过有一天会抢钟馗的饭碗。今天身临其境,危在旦夕,能救他小命的,只有自己!
“金刚伏魔功!”
潘洋咆哮,心意之间,身体里的热量飞腾,强壮肌肉核心,如按下开关的强力水泵,瞬间释放出超强的能量。
强壮身躯横冲直撞,猪突猛进!
辟魔剑法,出招就用全力,加上威猛的力量和劲爆的速度,黑色婴儿根本没想到,这次的猎物竟然能发动反攻,一时间竟没反应过来。
第一剑,差点砍中邪崇的脖子,但慢了一招,被邪崇的手攥住。
潘洋这次不再夺剑,两只手反而用力下压,一人一鬼又开始较劲,不过这次,潘洋双臂力量迸发,嗤得声,上衣尽裂,露出精壮强悍的肌肉!
黑色婴儿力气稍逊一筹,手掌心被剑锋划破,迫不得已,松开黑手。
第二剑,潘洋倾尽全力,一剑斩破黑婴右臂,黑婴扭头就逃,但无论它爬多块,潘洋速度惊人,追上去第三剑从上向下,劈中其头骨!
三招一气呵成,潘洋握剑的手被震得酸麻。
在邪崇身上造成了三个伤口,没有流血,就像是用剪刀剪碎的布娃娃。
“哇啊,哇啊!”
邪崇开始痛苦地咆哮,发出要活吞了潘洋的声音。
潘洋冷冷一笑,冲上去,布吉一脚把,那东西踹到墙角。
黑色婴儿脑袋撞到墙上,发出粘稠的怪声。
红袄娃娃见状,哇得一声哭了,还要跑
潘洋原地不动,随手挥去,拦腰一剑,
把她砍成两半
没成想,小女孩的上半身和下半身同时活了过来,上半身用手爬,下半身靠两条腿走,迅速地又跑走了。
一时间,黑婴和小女孩都不见了。
就剩下潘洋一个,在院子里徘徊。
月亮的一角退入漆黑的天穹,黑色氤氲笼罩遮蔽星月。
黑暗即将伸手不见五指。
腐败气味到处都是,融入到院里每个角落。
潘洋努力让呼吸平静,汗水从他肌肉上沁出、滴落,像是下了一场小雨
两只手握剑,他凭直接感知,骤然转向左手侧。
光明月色的最后一抹,他看到,屋檐下白纸灯笼串成一排,幽幽亮起。
灯笼的下面,那个黑色男婴,张开殷红的嘴巴,尖锐的牙齿像食腐的豺狗,那张坏柿子般的小脸蛋在灯影下移动,白的地方像死鱼,黑的地方像死尸,然后死皮开始斑驳掉落,那双光没有半点人气,唯有活人不该有的诡异和麻木。
两只小小的黑手,缓缓向他再次伸来。
终于,光明全部耗尽,
恐怖从四面八方逼近。
……
庆年坊东街,一个六旬老者,渐渐向贾府的方向走来。
身后跟着两个年轻剑客。
老者须发斑白,鹰钩鼻,法令纹很深,皱纹如斧凿刀刻。
朱鹤,字开山。
扬州府司马,开元府主事,掌管协令郎。
“朱大人,前面就是贾府。”
两个少年剑客,分别穿黑白两色长袍,目光炯炯,一看就是炼气高手。
朱鹤望着黑夜中的宅院,轻轻吐了口气。
他很清楚,中元节临近,贾府命案过于离奇。他必须把贾府的凶案妥善处理,要是引发连锁事故,后果可能会很严重。
这是他今晚亲自来调查的原因,虽然协令郎没再发现鬼怪异常,但他还是不放心,要亲自来看看。
“谨慎些好,中元节前,不要出什么问题。”
朱鹤摸了下胡须,就在此时,昏沉死寂的宅子里,响起几声异响。
“什么声音?”
漆黑明亮的瞳仁,映照出远处满城的黑暗。
刚把目光移开,正南方向,又有两声异响。朱鹤已经察觉到,一种莫名邪门的力量,就出现在这贾宅之内!
“朱大人,您小心!”两个年轻人一前一后,把老头保护在中间。
朱鹤踢开侧面,见宅邸里愁云弥漫,恶臭冲天。
“鬼打墙…..”
他手指一弹,亮出一个大火折,升腾起灿烂如烟花的火焰,手举火折,把火苗移动到墙上。
忽然间,白火照射的墙面,墙皮和漆料突然开始脱落,斑驳的墙面像是被水浸泡后的死皮,纷纷下落,随之而来的是古老棺椁才有的腐臭味。
便在此时,贾府的某个地方,陡然传出极为凄厉,狼嚎一般的婴儿啼哭。
朱鹤脸色一变:“鬼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