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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魂穿聊斋 / 第五章 唤醒

第五章 唤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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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哼——”
  小红牛犊子鼻孔里传来一声冷哼,瞧着赵弥远那没出息的惊诧模样,硕大牛眼中的戏谑之色更浓了,两只毛茸茸的大耳朵欢快地抖动着。
  “小红牛,你真的是我的小红牛……你怎么会说话了?”惊诧之际,赵弥远问出了一个看似合理却让小红牛犊子听来很白痴的问题。
  “哼……你还以为是幻觉?谁说牛不能说话?说话,这又算个啥事,本牛爷的神通,唉……多少万年过去了,度过那么多次大劫,牛爷都快不会说话了……”小红牛犊子低沉的声音再次响起,它骄傲地高昂着硕大的牛头,对赵弥远的少见多怪颇不以为然。
  “刚才那唤作小倩的女鬼魂魄,是你吓退的?”赵弥远有些不确定地问道,他分明记得刚才小红牛犊子一声哞叫,那女鬼魂魄之体瞬间僵住,随后自己再次神识清明的事实。
  “魂魄之体,哼!不过是一缕残魂而已。放心,这厢房内的空间,早已被牛爷的结界封锁了。牛爷说话,外人听不去的。雕虫小技,不值一提,哼——想当年,牛爷……”小红牛犊子骄傲地晃着硕大的牛头,牛眼微眯起来,似乎沉浸在对往事的回忆之中。
  “你……一年多前……”赵弥远断断续续地说着,他觉得舌根有些僵硬,说话时舌头已经不能打弯。什么一缕残魂,这小红牛犊子怎么能辨认出来,这还是自己喂养了一年、日夜相伴的小红牛犊子么?
  “哼——没出息的样儿!”小红牛犊子仿佛对赵弥远吃惊的模样颇为不满,低沉的嗓门提高了一分,瓮声瓮气地道:“醒来吧,来自异时空灵魂重生之人,若非如此,一年多前,牛爷岂会屈就于你。”
  灵魂重生?唤醒?这小红牛犊子说的可是我?
  赵弥远再次被惊呆了,被异时空灵魂重生之说惊呆了,居然傻愣愣地瞪着小红牛那对看似浑浊、实则内含无穷混沌的牛眼。
  一对铜铃般瞪得溜圆的牛眼中,宛若内蕴着无穷无尽黑黢黢的漩涡,疾速旋转的漩涡,莫可名状的神奇力量自漩涡中激发而出,一道晶莹璀璨的光线,电光火石间直达赵弥远脑海深处。
  “可惜,只开了这么一丝丝……”小红牛犊子低沉的声音惋惜着,随后自嘲道,“不知多少年未曾动用此术,牛爷我这修为退步了,忘得差不多了……”
  就在这一刻,听着小红牛犊子的惋惜与自嘲声,赵弥远只觉记忆的闸门开了一丝小小的缝隙,又好像脑海中突然多了一些东西。恍惚中,脑海化作了广阔无垠的记忆之海,这点点滴滴的记忆竟是如此熟悉,而又如此陌生。
  互联网、微信、玉兔登月……
  赵弥远记忆之海中,一条条记忆仿佛精灵般的鱼儿欢呼雀跃着,突然多了这些令他莫名其妙的记忆,这些记忆只是零散的碎片,在他脑海中若隐若现着,他想要连成线,想要彻底弄个明白,却发现只是徒劳无功而已。
  魔都、外企,曾经为了房、车、户籍、家人没日没夜拼搏的小白领,悲催地猝死在办公室里。灵魂飘飘荡荡,不知飘过了多少浩渺无垠的时空,飘荡到了这天华大陆……
  往事已远去,逝者不可追!
  天华大陆、赵国、西北行省、凉州府、黑山县,这是眼下自己身处之时空。
  父亲早逝,母亲健在,家有兄长二人皆已成婚,排行老三的赵弥远科举连连名落孙山,这是自己眼下实在的身份。
  赵弥远皱了皱眉头,瘦削的面庞上闪过一丝挣扎之色。稍后,赵弥远索性将那些支离破碎的古怪记忆放在了脑后。
  人,毕竟要活在当下。
  赵弥远闭上了双眼,思绪慢慢地回到了现实中来,回到了眼下身处之所在,回到了本来固属于他的记忆之中。
  一年多前,父亲不幸病逝后,在两位嫂嫂的撺掇下,黑山县青石镇的赵家分了家。
  镇上的两间商铺和青砖瓦房被老大早早下手抢了去,还能操持些伙计的老娘也归了老大。百亩良田和祖屋眨眼间成了老二囊中之物;至于连童生功名都没有的穷酸儒生赵弥远,分得的唯二财产,其一便是这谁都不愿意要的小红牛犊子,其二便是老宅院中一间四处漏风的柴房了。
  这小红牛犊子乃是赵父一年多前从牲口牙子手中买来,通体枣红色看着未来长势不错。
  但喂了几个月后,众人都发现了不对劲。这小红牛犊子是只吃草料不长肉,买来的时候什么样,还是什么样。又是几个月过去,小红牛犊子还是原本的体格。
  一辈子只做了这一次亏本买卖的赵父被活生生气得病倒了。赵家原本合计着准备卖予屠夫,就当是赔了大半年的草料钱,却被赵弥远死死地拦住了。
  投缘!
  原因无他,这赵弥远觉得这小红牛犊子与他甚为投缘。
  每每读书疲倦烦躁时,赵弥远就喜欢到牛棚里看小红牛吃草,听着咯吱咯吱的咀嚼声,烦躁不安的心也就慢慢静了下来。
  看久了,也就熟了,熟了,赵弥远慢慢对这小红牛生出感情来了。
  赵弥远觉得这小红牛犊子虽然只是一头牛,但这牛却是通人性的,混沌的牛眼望着他,哞哞的叫声如同在和他说话,和他很亲,而赵弥远乃颇为重情之人。
  除了母亲,家里兄弟亲情,已不可侍!
  幼年时曾被赵父寄予厚望的神童,却连续数次名落孙山,连童生都考不取,健在时的赵父对赵弥远这位幼子已是甚为失望。大哥、二哥原本虽是埋怨,但兄弟情分还在。
  然则,父亲亡故后,尤其是分家之后,在枕边风的威力下,三兄弟的情分越来越淡。
  赵弥远还记得分家的时候,大嫂和二嫂为了竞相争一个分不清归属的水缸,差点动起手来。结果水缸被大嫂一气之下,拿起榔头砸了个稀巴烂。
  至于赵弥远,这位住在柴房里的三弟,无田无产,又带着一头养不大的小红牛犊子如何活下去,兄嫂们或许都忘了考虑。
  若非母亲不时地偷偷接济些体己的散碎银子,几乎要彻底怀疑亲情的赵弥远,怕是根本没有再走科举之路的勇气与底气。
  友情,俱往矣!
  连连科考不中,在赵家地位逐年下降,当年结交的那些所谓至交好友,所谓的私塾同窗,渐渐地一个个或瞧他不起,或出言讥讽,身边干净净,友尽好清爽。
  这一年多来,蜗居柴房中赵弥远忍受着冷言冷语,和小红牛犊子在柴房里相依为命。
  赵弥远把小红牛犊子当做了自己知心朋友,当做了自己的兄弟。他经常被人看作神经错乱者对着小红牛犊子自言自语,说着体己的话儿。
  赵弥远是宁肯亏了自己,也不肯亏了小红牛犊子。
  草料,小红牛吃的是上好的、鲜嫩的、洗得不见一点泥污的青草;
  牛虻,暑热时节赵弥远拍得满手牛虻血,没让小红牛遭受叮咬之苦;
  闷了,赵弥远就牵着小红牛,在镇旁的小山包上吹着清凉的山风,晃悠着散散心……
  至于母亲做针线活赚来的、赠与自己的些许散碎银子,赵弥远除了买书和文房用品,其余大多给小红牛买了上好的豆料。唯一奢侈的,便是在镇上酒垆偶尔沽上一葫芦劣酒,借酒消愁。
  小红牛,已被赵弥远看作了自己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尽管它只是一只长不大的牛,赵弥远依然日日夜夜地宠着它,爱护着它。
  因此,方才小红牛突然开口说话,如此妖异之事,只是让赵弥远惊呆了,却未真地吓着他。尽管赵弥远也曾听闻兽类言而为妖或异兽之说。
  但是在赵弥远想来:自己的亲人说话,有何可怕,尽管它只是一头牛,只是一头长不大的牛,但他是我的亲人!
  “小红牛,我的兄弟!”赵弥远猛地一窜,扑上前去,紧紧地抱住了牛头,瞬间已是热泪盈眶,滚烫的泪水扑簌簌滴落,流得小红牛头上一片狼藉。
  “哎哎哎——丢不丢人,大小伙子了,舞勺之年了….不,你实际是三十多岁的人了,哭成这样子!”小红牛犊子显然对赵弥远泪水打湿了牛头,表示不满。
  它闷声闷气地抱怨着赵弥远,只是这抱怨声里,竟是隐藏着些许宠溺与慰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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